楚西祠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睛。

果然如此!葉歌想要跟他說的那個秘密,就是孩子的事情。

那個時候,葉歌究竟懷揣著怎樣的心情回家的呢?又是懷著怎樣絕望的心情離開?

楚西祠的眼圈那麽紅,心幾乎要被撕裂了一般。

葉爵凝著楚西祠的眸子,再度握緊了拳頭。

“葉歌還那麽小,你怎麽可以這樣對她!”

楚西祠痛苦的閉上眼睛。

“我愛她……她是我的命!”

葉爵的聲音顫抖著,呼吸也是那般淩亂急促,而他的拳頭攥的那麽緊。

原本在等著楚西祠來的時候,葉爵就想好了,等著見到楚西祠之後一定不會手下留情,要狠狠的揍他一頓。

但是現在,看到楚西祠這樣痛苦……葉爵的心也在狠狠抽搐著。

最後,他氣狠狠的收回了自己的拳頭,狠狠推了楚西祠一把。

其實他就看得出來,楚西祠對葉歌不一樣,而葉歌呢,對楚西祠又是那般的依賴,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互動,還有這麽多年來的感情……

所以,當醫生說葉歌懷孕了,他在震驚之餘,想到的就是楚西祠。

怎麽可能會是其他的男人呢?

也隻能是他!

但是現在……葉歌還是在手術室裏麵沒有出來,葉爵的心是那麽沉。

那邊,楚天闊跟林月濃將楚西祠扶起來。

“葉歌現在究竟怎麽樣?”楚西祠焦急地詢問著葉爵。

葉爵沒有做聲。

“葉爵,求你了,你趕緊告訴我啊!”

楚西祠上前,伸手握住了葉爵的手臂,那麽緊。

而他身後的林月濃和楚天闊也都在焦急等待著葉爵的回答。

葉爵瞥了楚西祠一眼,沒有做聲。

“葉爵!”

楚西祠的聲音提高了幾分,聲音都帶著顫抖。

葉爵那冷冽的目光凝著楚西祠的臉,他們兩個人的身高不相上下,所以站在一起,也是相互平視。

葉爵用一種幽冷沒有溫度的聲音,一字一句說道:

“腦部受到撞擊,腦震蕩,有出血現象,左腿嚴重骨裂。身上多處擦傷……”

楚西祠聽到這話,那原本疼痛不已的心髒,更是痛得厲害。

這些年來他一直精心嗬護的小丫頭,現在受了那麽重的傷。

這讓他情何以堪呢?

葉爵想到了當時的那一幕,那輛車的司機已經急刹車了,可終究還是及時停下來,但是撞到葉歌的時候,速度已經降下來很多了,而葉歌當時在奔跑,突然間受到外力的撞擊,身子猛然失去了平衡,一下子翻倒過去摔在地上。

所以,這樣的撞擊跟那種被高速飛馳的車撞飛相比,真的萬幸了。

葉爵看著楚西祠那痛苦不已的麵龐,繼續補刀:“醫生說了,孩子可能保不住了。”

楚西祠的心狠狠一顫,然後閉上了眼睛。

孩子保不住嗎?

“我隻要她好好的!”

現如今,他隻想要她!

隻要她能夠平安無事就好,其他的真的都不重要了。

在知道葉歌出車禍的時候,楚西祠都不敢去想那場麵,當時那個大爺的唏噓,還一直說著可憐,讓楚西祠簡直都要魂飛魄散。

而現在,醫生說,孩子可能保不住,那就是意味這大人沒有太大的問題……

楚西祠已經知足了,真的……

那邊的林月濃捂著唇,早已經泣不成聲。

怎麽會這樣呢?

楚天闊伸手摟住了她的肩膀,輕輕拍了拍。

“手術會成功的,葉歌一定會沒事的!”

*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手術結束了。

葉歌的頭上貼著紗布,腿上打著石膏,被護士從裏麵推出來,然後轉入了病房之中。

“病人沒有什麽大礙,不過接下來就需要好好靜養了。”醫生一點點交代著,葉爵跟楚西祠都認真地點頭。

沒什麽大礙……

這已經是最大的好消息了。

等到醫生交代完了,就出了病房,葉爵追出了病房。

而楚西祠沒有動彈,就那樣坐在葉歌的病床邊上,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輕輕親吻著。

“葉歌,你知道不知道……我真的要被你嚇死了!”

楚西祠的眼圈那麽紅,眼睛裏麵有淚光在閃爍。

她的頭上傷口處有紗布裹著,左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楚西祠心疼不已。

其實現在楚西祠的右腿疼得厲害,畢竟他腿上還傷著,之前那麽急匆匆的到處去尋找葉歌,後來又被葉爵給打了,摔倒在地上……估計腿那裏又傷到了,但是現在,那些都不重要。

如今看著葉歌的左腿上也打著厚厚的石膏,楚西祠的胸口起伏著,“怎麽,我的右腿骨折了,所以你就把你的左腿也弄傷,來跟我湊成一對嗎?你這個傻瓜!”

伸手摸摸葉歌的小臉,看到她那蒼白的臉色,楚西祠心如刀絞,他伸出手去,輕輕**著葉歌的小臉,滿臉的疼惜。

原本下午她出門的時候還好好,但是現在……這才幾個小時……她就變成了這副模樣,楚西祠的心能不疼嗎?真的疼到了極致!

葉歌仿佛感受到楚西祠的**,而她的眼淚瞬間落下來。

“別哭,我在這裏陪著你呢,我在!”

病房的門口,楚天闊跟林雨濃看著他們兩個人,心中酸楚不已。

他們的一雙兒女……原本過著無憂無慮幸福快樂的生活,但是現在……

兩個人都受了傷,而葉歌現在這樣……

這已經是萬幸了!

如果葉歌真的有什麽三長兩短,他們這個家……

林月濃都不敢去想象!

看著楚西祠對葉歌那麽溫柔而又深情的模樣,林月濃心疼不已。

這兩個孩子啊,從小感情就深,如今,還有什麽能把他們分開呢?

恐怕……沒有了吧!

還能怎麽辦呢?

而葉歌的眼淚一直在流,楚西祠幫她擦著,可是好像怎麽都擦不幹。

楚西祠的心狠狠的疼著。

“葉歌,我該怎麽辦?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哭,我的心很疼……”

而葉歌仿佛是聽到了楚西祠的話,眼淚落得更凶了。

她喃喃低語,聲音那麽微弱,楚西祠將耳朵湊到了葉歌的唇邊,終於聽到了她說的話!

她說的是——“寶寶……”

瞬間,楚西祠的呼吸一窒,排山倒海的疼痛就像是海嘯一般襲來。

她這是在昏迷之中,還惦記著他們的孩子嗎?

孩子……等等……剛才醫生有交代孩子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