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可是……”

葉歌還想說什麽,但是楚西祠打斷了她的話。

“你乖乖的,好好在家裏麵呆著,這樣我才能放心。難道你想讓我出去工作還為你擔心嗎?”

楚西祠的麵色凝重,透著不可抗拒的威嚴,跟他平常的樣子完全不一樣。

葉歌知道楚西祠是為自己好。

可是畢竟是趕赴災區幫忙,雖說不光是有他們,還會有其他部門的救援人員,但是畢竟親自趕往現場,還是有危險啊……

葉歌又怎麽能放心得下?

“哥,我不放心你!”葉歌一邊說著,一邊低下頭,“況且,你們不能等到天亮之後再走嗎?外麵還下著雨呢!”

楚西祠摸摸她的頭,柔聲說道:“我們現在去,還要準備救災物資呢。所以,你好好睡覺,我到了給你打電話好不好?”

楚西祠又怎麽不知道葉歌是在擔心她呢?

低下頭,楚西祠抱住葉歌,帶著無限的愛戀,吻了吻她的唇。

“乖了,好好睡覺。要是一個人要是一個人害怕的話,可以讓你同學杜歡過來陪你一起住幾天!”

楚西祠都把話說這個份上了,葉歌還能纏著他嗎?

她隻能戀戀不舍的鬆開手,然後就要起身下床。

“你幹嘛?”

楚西祠皺了下眉頭,葉歌深吸一口氣,很努力的笑著說道:“我送你出門啊!”

“不行,你別起來了,還是乖乖在**躺著,外麵還下著雨呢!”

楚西祠阻止她。

時間已經很晚了,他不想讓她再折騰了。

葉歌凝著楚西祠的眼神,說道:

“沒有關係,我撐著傘好啦!”

“不行!乖一點,別讓我擔心你!”

葉歌點點頭,可還是伸手勾住了楚西祠的脖頸,舍不得他離開。

她抱得那麽緊,楚西祠覺得胸口悶悶的,有些生疼。

如果是白天還好,這大晚上的要離開,楚西祠也放心不下,但是這個時候,他總得顧大局不是?

“乖了,你好好睡覺!”

“那,你到時候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

楚西祠走了,葉歌無法入睡。

第二天早上,下了好幾天的雨終於停了,葉歌也鬆了一口氣。

她接到了楚西祠的電話,說是他們已經連夜準備好了救災物資,現在正趕往災區。

葉歌的心裏擰巴著,疼的厲害。

這一晚上他都沒有合眼吧!

楚西祠掛斷了電話之後,葉歌看了看新聞,已經開始報道災區那邊的情況了,聽著前線記者的解說,看到鏡頭中那些畫麵,葉歌心裏很是難受。

這一天,她有些心神不寧,做什麽都做不下去。

而這個時候,安小虞給葉歌打了個電話,說是要帶著天騏和天麟去找葉歌玩。

很快,安小虞帶著兩個寶寶來了,話說兩個小家夥真的很喜歡葉歌,都讓她抱,絲毫沒有要拒絕的意思,葉歌玩得也很開心。

而到中午的時候,沈禦風也來了,順便還帶來了午餐。

葉歌知道,肯定是楚西祠跟沈禦風說了,現在隻有她一個人在家,讓他們多多照顧一下。

“禦風哥哥,是我哥讓你跟小虞姐姐來的吧!”

沈禦風笑著,“恩,你哥麵子大,我沒有辦法拒絕!”

葉歌笑了,“其實我沒事的,又不是小孩子了,真的沒事。”

沈禦風點點頭,“我知道,不過在你哥眼裏,不管你多大的,把你一個人放在家裏,他都不會放心的。”

*

這天中午吃完飯之後,兩個小家夥都有點困了,司機開車載著沈禦風、安小虞還有孩子回家。

原本安小虞是想讓葉歌跟她一起到沈家去住兩天的,但是葉歌婉言拒絕了。

“小虞姐姐,我跟杜歡約好了,晚上她過來陪我呢!”

安小虞知道葉歌不願意離開家,當然更要緊的是的,不管葉歌在哪兒,心中都會掛念著楚西祠。

其實想想看,如果換成是沈禦風的話,她也會擔心的!

沈禦風笑著說道:“葉歌,你放心,我們一定全力支持你哥的工作!”

這次地震後,沈禦風還有雲卿連通他們大夥全都捐了不少的救災款。

雖說財政上也有專項撥款,可畢竟還是人多力量大,對於轉移安置災民,解決受災群眾的生活問題起到很大的幫助作用。

葉歌笑了,“恩,我知道!”

等到沈禦風和安小虞走了以後,葉歌坐在沙發上休息,其實,她沒有跟杜歡聯係呢,她想一個人在家等著楚西祠回來。

一天過去,到了晚上的時候,楚西祠給葉歌打了個電話,聽著聲音就能感覺到楚西祠的疲憊,還有嗓子都已經沙啞了。

“哥,你要注意安全!”

楚西祠點點頭,“好的,放心吧!晚上你讓杜歡過來陪你了沒有?”

“恩,在呢!”

葉歌撒謊了,是因為不想讓楚西祠擔心她。

“沒騙我?”

葉歌:“沒騙你!”

楚西祠還沒有來及再說什麽,那邊已經有人在喊“又發現了一處,那裏應該還有人”.

葉歌的心一顫,“哥,你去忙吧,我就不打擾你了!”

“恩,那我去忙了!”

楚西祠掛斷了電話。

葉歌睡不著覺了,忽然間從**坐起來,她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穿好了衣服和鞋子,背上自己包,離開了家門。

這天晚上,楚西祠累得不行坐下來休息的時候,看著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翻出葉歌的照片,幽幽笑了。

還好,她乖乖的,這樣他才放心!

想要給葉歌打個電話,後來想了想,她應該睡覺了吧,畢竟都已經到了深夜了,算了,明天早上有時間的話再給她打吧。

況且,到了這裏連個充電的地方都沒有,手機沒電聯係不到的話,葉歌會更擔心的,所以還是要省著點用啊!

*

第二天下午,一處受災現場前,大家正在陸陸續續搬石頭,托舉石板,想要從坍塌的房子下麵救出受傷的人。

那邊有一個年輕的媽媽,手臂和右腿都骨折了,被人救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是血,她是為了救自己的孩子被砸傷的。

地震發生的那一刻,她正在給老年癡呆的母親洗腳,有感覺到有地震,她立刻將母親背到了院子裏麵,然後折返回去救自己的孩子,但是來不及了,她也被砸在了廢墟之中。

隻是,那個女人被救出來,可她的兒子還在屋子裏麵,地震發生的時候來不及跑出去,瑟瑟發抖的躲在了床下麵。

還好那個木板床很結實,再加上有櫃子的支撐,隻是被掉落的石板給擋住了去路,卡在了一個小小的空間裏麵,可怎麽都出不來。

兩三歲的小男孩在黑暗之中,嚇得哇哇大哭,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麽走出來。

大家將那些磚瓦石頭搬開,終於弄出了一個洞,他們呼喊著那個小男孩的名字,但是孩子害怕,根本就不敢出來。

這個時候,一個穿著運動服,渾身是泥土的女孩子說道:“要不,我進去吧,我還比較瘦一些,動作也輕巧,隻要我小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麽大礙,可以把孩子抱出來。”

“你,行嗎?”

那個女孩子點點頭,“沒問題的!”

說著,她就輕輕的下去,動作緩慢而又小心。

而當她的身影進入廢墟底下的時候,楚西祠出現在了這一處廢墟前。

“剛才進去的是什麽人?”

那身運動服……莫名的熟悉,楚西祠感到有點心驚肉跳。

“是個誌願者。”身邊的人回答說。

“女孩子嗎?”

“恩!”

楚西祠隻覺得自己的心都提起來了。

而身後,孩子的媽媽已經哭啞了嗓子。

“救救我的孩子!”

楚西祠站在了那個洞口,瞅著裏麵,已經看不到那個身影了。

心突突跳著。

他想要給葉歌電話,但是手卻有點僵硬。

昨晚上就睡了兩個小時,今天淩晨三點鍾就開始忙碌,這一忙就忙到了下午三四點鍾,早飯沒來及吃,午飯也是快速的啃了個饅頭就了事,根本就沒有時間給葉歌打電話。

而現在……楚西祠隻覺得剛進去的那個身影,分明就是葉歌啊!

楚西祠想要說話,想要確認是不是葉歌,但是嗓子那麽緊張幹澀,仿佛說不出話來。

他怕萬一自己的猜測正確,更擔心自己一出聲就會讓裏麵的人分心。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楚西祠屏息凝神。而當裏麵的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還有孩子輕輕的哭聲,越來越近,大家的心也都慢慢鬆下來,但是楚西祠的心依舊懸著的。

洞口處,出現了一個小腦瓜,那張小臉都已經哭花了,是個兩三歲的小男孩,虎頭虎腦的,看到亮光,他的小手下意識的擋住了眼睛。

楚西祠將手臂伸下去,將孩子抱上來,遞給了身邊的人,目光死死凝著廢墟裏麵還沒有出來的那個人。

手伸進去,裏麵的那個人探出手來,握住了楚西祠的手。

“謝謝!”

熟悉的聲音傳來,楚西祠隻覺得身上的血液瞬間竄到了頭頂上。

不是葉歌,又是誰呢?

當楚西祠一個用力,將葉歌拉出來,兩個人四目相對的時候,葉歌瞬間愣住了,一下子紅了眼圈。

“哥!”

顧不得旁邊還有其他人在看著,葉歌一下子撲進了楚西祠的懷中。

其實他們倆分開也不過是兩天時間,但是對葉歌來講,這兩天……卻是那樣煎熬。

她真的沒有辦法在家裏繼續等下去了,那樣的話真的會瘋掉的,所以,她連夜坐了火車趕往了災區,出了火車站之後,正好看到當地的誌願者正在集合,所以就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就這樣,葉歌來到現場。

之前曾經在電視上看到過地震之後的場景,真的是觸目驚心,可是真正來到這裏,看著那斷壁殘垣,看著參加救援的人們忙忙碌碌,看到擔架上的那些個傷者,還有蓋著白色被單的逝者,那種心情,真的是萬分沉痛。

而真正來到這裏之後,你才會體驗到那種恨不得爭分奪秒不吃飯不睡覺去救人,甚至恨不得自己能夠生出三頭六臂的感覺。

生與死,真的就在一線間。

每一場災難,都是一次生命的洗禮,更讓人感歎生命易逝。

而這一天,葉歌也累壞了。

說實話,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幹過這麽多的體力活,她也覺得自己的體力要透支了,可是看到那些個滿眼期待的人,看到還有那麽廢墟下等著去營救的生命,她覺得自己渾身又充滿了力量。

原本,她是想要離楚西祠近一些,隻要近一些就好,隻是來到這裏之後,忙碌起來,她就真的顧不得那麽多了,腦子裏麵想到的就是兩個字——救人。

能救一個是一個。

隻是現在,看到楚西祠就這樣冷不丁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葉歌震驚,而下一秒,那顆倉皇無措的心,仿佛在瞬間找到了歸宿。

她就那樣依偎在楚西祠的懷中,盡管臉上早已經沾滿了塵土,髒兮兮的,但是,那雙眼睛卻是那般明亮。

那邊,有記者拍照記錄下了這一幕,甚至還上前,想要采訪葉歌。

“你是誌願者?而且你們兩個人是兄妹嗎……”

楚西祠抬手,擋住了葉歌的小臉。

“抱歉,我們不接受采訪!”

楚西祠不想讓葉歌曝光在鏡頭之下,而葉歌當然也不想,畢竟現在渾身髒兮兮的,而且臉上也全都是灰塵,好尷尬不是?

楚西祠將葉歌拽到了一旁,“我不是讓你乖乖在家等著嗎?怎麽你也來這裏了?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一聲呢?”

楚西祠的聲音中帶著怒意,當然,那怒意的背後隱藏著的是深深的關切和擔憂。

“你知不知道這裏很危險,恩?你就這樣冒冒然的趕來,甚至剛才還鑽到廢墟底下去救人,你的膽子也太大了!萬一出了問題怎麽辦?你以為這地震就一次嗎?沒準還有餘震呢,餘震你知道不知道?也是很危險的!”

楚西祠真的就差吼她了。

原本還以為葉歌會乖乖的待在家裏,那樣他還能放心,可是現在她出現在這裏……楚西祠想想就覺得後怕。

“你什麽時候來的?”

“今天早上到的!”

“昨晚上……你就上火車了?”

葉歌垂眸。

很顯然,就是這樣的。

楚西祠深吸一口氣。

“你現在就給我回家去!”

“我不!”葉歌說道,“我要留在這裏,還能幫上忙呢!我今天就幫忙就出來了三個人呢,再加上剛才的那個孩子,一共是四個了!這裏人多力量大的,我在的話,還能能盡一份力。”

“可是你在的話,會讓我分心的,我要參加救援,還要擔心你的安全!”

楚西祠冷聲道。

“哥,我會小心的,你不用擔心我!”

楚西祠的聲音很凶,葉歌有點委屈了。

“再說了,我又不是廢物!”

楚西祠哭笑不得,誰說她是廢物了?

隻不過,他是真的……放心不下她。

“笨蛋!”

楚西祠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葉歌笑了笑,伸手摟著楚西祠的腰,那麽緊。

“哥,這兩天,你肯定都累壞了吧!”

“不累。”

“切,我才來了一天,就已經累到不行了,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身上仿佛還有使不完的勁兒,就想著要多救下幾個人!要是我就這樣回去了,心裏也會不踏實的,所以,你就讓我留下來吧,哪怕我在後麵給大家搭把手!放心,我是不會給你添亂的!”

楚西祠還能說什麽呢?

深吸一口氣,楚西祠閉上了眼睛,“好吧,那你留下來,跟在我身邊,不要到處亂跑!”

“耶!我保證不會到處亂跑!”

葉歌終於鬆了口氣,而她此時此刻的心情真的溢於言表。

“哥,你真好!”

楚西祠:“……”

好什麽好?天知道他做出這樣的決定,心中是有多緊張!

與其讓她回去,還不如幹脆把她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萬一她嘴上答應了,實際上沒有回去,還在救援第一線,萬一真的出了什麽問題,他都不知道!

所以,這樣瞅著她倒是還能省點心!

這天,葉歌一直跟在楚西祠的身邊。

忙活到大半夜的時候,他們回到帳篷前,楚西祠的同事看到了,問他:“西祠,這位……該不會是你女朋友吧?”

楚西祠一愣,隻是笑了笑,卻沒有回答,葉歌看了楚西祠一眼,發現他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而這一刻,葉歌的心跳忽然間加速。

女朋友嗎?

話說這樣的身份……比妹妹……更讓她激動啊!

“哎呀,你小子還真是有福氣啊,女朋友都陪著你一起來抗震救災了,嘖嘖!”

楚西祠跟葉歌對視一眼,沒有做聲,隻是給葉歌撲了一床被褥。

當然,不是新的。

“條件簡陋,湊合一晚上吧!”畢竟現在是在災區,能夠有床被褥就不錯了。

“哥,那你呢!”葉歌看到就一床被褥,而楚西祠根本就沒有。

“我是男人,沒關係的!”

那邊楚西祠的同事說道:“哎呦,還叫哥呢!不過,你哥說的對,他是男人,沒關係的,你們女人就不一樣了!這一天也夠你受的了,好好休息吧,要不然明天起來之後也是腰酸背疼。”

楚西祠衝著葉歌說道:“睡會兒吧!我們還要去忙一會兒!”

“我跟你一起去!”

“不用,等到忙完了我回來找你,放心,這裏很安全的!”

葉歌是真的累壞了,躺下之後原本是要等著楚西祠回來,但是沒有等到,就已經睡著了。

等楚西祠忙完了回到帳篷裏,看到葉歌睡得很是香甜,隻是那張小臉上還是髒兮兮的。

她從小到大都沒有吃過這樣的苦,但是現在看來,葉歌真的是一點都不嬌氣啊,反而是那樣勇敢。

楚西祠低下頭,在葉歌的額頭傷吻了一下。

葉歌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

“哥,你回來了?”

楚西祠的聲音溫柔,輕輕**著葉歌的頭發。

“恩,我在呢,你好好睡吧!”

葉歌握住了楚西祠另外一隻手,“好!”

能夠陪在他的身邊,能夠看到他,葉歌真的覺得安心了許多。

在家裏,躺在柔軟的**,她根本就無法入睡。

而在帳篷裏,盡管隻有一床被褥,連枕頭都沒有,可是葉歌卻覺得心裏很踏實。

因為知道他安然無恙,所以,她就放心了!

*

第二天早上,葉歌睜開眼睛的時候,沒有看到楚西祠的身影,她一骨碌爬起來,走出帳篷。

那邊,救援人員還在忙碌著,一個個的傷員從廢墟底下救出來,有些人渾身是傷,有些……已經不行了。

葉歌的心狠狠疼著,她快速上前,尋找著楚西祠的身影,終於在人群之中發現了他。

葉歌上前去,走到了楚西祠的身後,輕輕呼喚著他。

“哥!”

楚西祠扭頭看到葉歌,笑了笑,“恩!”

葉歌凝著楚西祠的臉,看到了他眼中的血絲。

這幾天,他根本就沒怎麽好好休息,都累壞了,葉歌心疼不已。

但是現在,她什麽都不能說。

那邊,探測儀探測到一片廢墟下麵還有生命跡象,於是大家又開始施救。

終於,當飛起的磚瓦被打開了一道縫隙,裏麵的人終於能夠伸出手來,楚西祠拉住了那個人的手,將他拽了出來。

當那個人重新看到外麵的光線,重見天日,撲通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醫護人員已經到位,將他抬上了擔架。

就在這個時候,地麵忽然間又晃動了一下。

大家瞬間屏息凝神,而這個時候,有人喊了一聲:“餘震要來了!”

葉歌大聲喊著,“哥!你快上來啊!”

可是瞬間,山搖地動,她整個人都站不穩了,而楚西祠聽到她的聲音,想要快步離開廢墟,但是右腳好像是被磚瓦給卡住了,已經來不及了。

葉歌眼睜睜看著楚西祠背後那半堵矮牆朝著楚西祠倒了過去。

瞬間,葉歌隻覺得肝膽俱裂,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不要!”

她奮力拔腿,想要衝著楚西祠跑過去,但是身後的人卻拽住了她。

葉歌眼睜睜的看著楚西祠倒了下去。

那一瞬間,葉歌的心髒仿佛都停止了跳動。

她隻覺得整個世界都在顫動,然後……變得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