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告的事情忙活了一天,終於告一段落,而雲卿也終於在童溪的麵前嘚瑟了一把。

話說之前那次跟童溪一起拍廣告,嘖嘖,那是自家的東西,所以雲卿一毛錢的廣告費都沒有。畢竟,總不能自己挖自己家的牆角。

而上次跟童溪一起拍電影,又是走的蘇夜白的後門,當然了,還是一毛錢的片酬都沒有。

但是對雲卿來說,能夠讓自己追上老婆,那比什麽都重要。

錢那種東西,以後賺的機會多的是,但是追老婆的事情,可是一分鍾都不能等,要不然,一不小心自己未來的老婆被別的男人撬走了,那真是想哭都沒地方哭去。

畢竟,那個顧崢鳴對自己的老婆可是虎視眈眈啊,還總是變著法的想要找機會重溫舊夢!

嗬嗬,他的出現,讓顧崢鳴的重溫舊夢,變成了白日做夢。

而這一次呢,還真是無心插柳啊!

當雲卿簽下合同的時候,心裏忽然間感覺美滋滋的。

這一次,不但可以跟老婆一起出鏡,更重要的是,跟老婆秀一下恩愛就能賺到錢,恩哼,那種感覺真是爽翻了!

怪不得現在有那麽多的明星想要靠臉吃飯,還真是爽得不要不要的!

隻不過,刷臉這種事情,一次兩次就夠了,他可不想總拿來賣!

畢竟,他是可以靠著才華吃飯的!要是總靠著臉吃飯,他自己都要鄙視自己了!

雲卿開車,載著童溪和雲姐離開,當然了,得先把雲姐送回家。

等到了住處之後,何雲芷對童溪和雲卿說道:“你們倆,要不要上來坐坐?”

童溪笑了笑,“雲姐,我們倆就不去當電燈泡了,蘇大導演現在估計正在等著你呢!”

何雲芷看了看時間,“恩,他應該去接酒窩放學了。”

雲卿回過頭來,看著何雲芷,目光幽幽。

“雲姐,你啥時候給夜白叔叔名分啊!”

何雲芷:“……”

雲卿又說起了這個問題,何雲芷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這個……話說今天雲卿懟蘇夜白的時候,她的心裏還真是有點疼啊!

雲卿看何雲芷低下頭去不做聲,故意歎息一聲,用一種無比同情的口吻說道:“你說說,夜白叔叔他都那麽大歲數了,連個名分都都沒有,也的確是夠可憐的!唉……”

童溪:“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活該自己疼啊!誰讓蘇夜白大導演以前欺負雲姐呢,所以,現在能讓他進家門都不錯了!還想要名分,哼!人啊,總不能太貪心了是不是?”

說著,童溪衝何雲芷一笑:“我說的沒錯吧,雲姐!”

何雲芷:“……”

雲卿和童溪這一唱一和的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她不是不清楚啊!

何雲芷淡淡一笑:“恩,童溪說的沒錯!”

瞬間,童溪傻眼了,而那邊的雲卿也傻眼了。

這個……他們倆跟唱雙簧似的,怎麽就沒有達到預想的效果呢?

還真是好挫敗啊!

*

何雲芷下車了,跟他們倆揮手告白,等到何雲芷的身影消失在樓上,童溪跟雲卿對視一眼。

雲卿歎息一聲,無奈道:“夜白叔叔,我們倆隻能幫你到這裏了,剩下的事情,還是你自己努力吧!”

童溪也聳聳肩膀。

“看來,也隻能如此嘍!”

總之,結婚這種事情,還是要看雲姐自己樂意不樂意啊!

*

何雲芷拿鑰匙開門回到家中,果然,蘇夜白不在,去接酒窩了。

今天一天,的確是有點累了,何雲芷坐在沙發上休息,閉目養神,而腦子裏麵卻想起了童溪和雲卿的那番話。

名分嗎?

昨晚上,蘇夜白也問了,什麽時候給他名分……

何雲芷深吸一口氣,一想起昨晚,就想起了兩個人纏綿的那一幕,還想起了蘇夜白說的那句,他忘了戴套。

那個時候,蘇夜白是有些懊惱的。

還記得新年的時候,他們曾經一起到沈家去做客,酒窩還說道,讓她再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到時候,就可以跟她一起分享玩具。

而當時,蘇夜白卻說,因為她在生酒窩的時候難產,那一次真的很危險,所以,不想讓她再冒險,隻要酒窩一個就夠了!

當時,何雲芷的心中……是很溫暖的。

雖說現如今的社會,重男輕女的人比以前少了很多,但是還是有很多男人或者公公婆婆逼著自己家的媳婦或者兒媳婦生兒子,甚至不生個兒子誓不罷休。

遇到那樣的丈夫或者公公婆婆,真是女人的不幸。

現如今,女人也有自己的事業,也有自己的追求,可是一旦嫁了人,淪為別人家的生子工具,那就悲催了。

所以,結婚那種事情,何雲芷以前都沒有想過,她就想著一個人帶著酒窩過一輩子,這樣就很好了。

她沒有想到後來還會再遇到蘇夜白,更沒有想到蘇夜白竟然對她說出那樣的話,後麵所有的一切……都打亂了她的心。

前段時間,她跟蘇夜白因為那個口紅印子鬧了別扭,那個時候,她才發現,原來自己真的無法做到心無旁騖,一點都不在意啊!

而後來,蘇夜白很快就澄清了那個誤會……原來是隻是一個惡作劇的玩笑而已。

何雲芷想到這段時間的點點滴滴,心中又是一片溫軟。

她伸手從抽屜裏麵拿出了一盒藥,取出了裏麵的小白藥片,看了看,遲疑了片刻,最後,歎息一聲,丟進了垃圾桶中。

想當初,就那一個晚上,她就懷上小酒窩了,還真是讓她措手不及。

這幾天,正好是她的排卵期,如果不采取任何避孕措施的話,那麽,懷孕的幾率應該很大吧。

她也想……任性一次!

看看有沒有這個緣分吧!

*

蘇夜白接酒窩回來之後,看到何雲芷已經回到家,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燦爛。

“老婆!”

“媽媽,我們回來啦!”

何雲芷笑著,將酒窩擁入懷中,“恩!”

蘇夜白衝酒窩說道:“那,你陪著媽媽,爸爸去做飯了!”

酒窩點點頭。

“媽媽,爸爸說今天晚上要專門給你做糖醋魚!”

何雲芷笑了。

“恩。”

蘇夜白在廚房忙碌著,因為何雲芷說想要吃糖醋魚,所以蘇夜白特意跑到十幾公裏外的海鮮市場,專門買了一條虹鱒。

蘇夜白不吃海鮮,因為海鮮過敏,而酒窩遺傳了他,也不吃海鮮。

所以從蘇夜白回來之後的這段日子裏,家裏都沒有做過海鮮類的菜。

但是今天,何雲芷提出來了想吃魚,蘇夜白又怎麽會拒絕呢?

隻不過,蘇夜白又準備了其他的幾道菜,西紅柿牛腩,杏鮑菇青椒,還有酒窩喜歡吃的鬆仁玉米。

等到香噴噴的糖醋魚出鍋之後,滿屋子飄香。

當豐盛的晚餐端上桌,酒窩拍著巴掌笑著說道:“爸爸在家的時候就是不一樣,每天都能吃到那麽多好吃的!”

蘇夜白溫柔的摸了摸酒窩的頭。

“恩,酒窩喜歡吃什麽,爸爸就給你做什麽!”

“太好了!”

“多吃點!”蘇夜白滿臉都是笑容。

何雲芷看著這對父女倆,無奈的笑了笑,“酒窩,好吃也不能吃太多,吃飽了就好,不然的話,就會變成小胖子的!”

酒窩:“……可是爸爸做的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來!”

何雲芷:“……”

這個孩子,連廣告詞都用上了!

蘇夜白衝何雲芷說道:“你也別說孩子了,趕緊的,我辛辛苦苦做了老半天了,嚐嚐味道怎麽樣?”

那盤糖醋魚,蘇夜白放在了何雲芷的麵前。

酒窩深吸一口氣,“媽媽,其實我也想吃!”

可是不能吃啊,一吃海鮮,她的身上就會起小疙瘩。

看著酒窩那羨慕不已卻又幽怨委屈的小眼神,蘇夜白有些心疼了。

這個……話說自己家閨女怎麽偏偏就遺傳了自己這個毛病呢?

“來來來,乖女兒,咱們倆吃別的!”

說著,蘇夜白把酒渦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拿勺子舀了一勺鬆仁玉米,放在了酒窩的碗裏。

“吃這個,爸爸專門為你做的!”

“謝謝爸爸!”酒窩心滿意足了。

何雲芷有些無奈。

“酒窩不是小孩子了,讓她自己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吃飯就好。”

酒窩眨了眨眼睛,而蘇夜白卻笑了。

“恩,在我的眼裏,我的女兒永遠都是小孩子!”

何雲芷:“……”

這個家夥,有必要這樣嗎?

可是下一秒,蘇夜白卻對酒窩說道:“你看,我抱著你吃飯,你媽媽吃醋了,嫌我沒抱著她!”

酒窩哈哈大笑起來。

“媽媽,羞羞羞!”

何雲芷:“……”

這人還要不要臉了?

簡直是太臭美了,誰吃醋了?恩?

誰稀罕他抱著了?哼!

幹脆,何雲芷不再說話了,隻是專心吃飯。

筷子落在魚上,夾了一塊,果然入口綿軟,酸甜可口。

吃著吃著,何雲芷想起了之前跟蘇夜白最後一次一起吃飯的場景。

還記得那次,原本是蘇夜白請她吃飯的,但是後來,因為別的女人一通電話,最後蘇夜白還是走了。

那個時候,她可真是大方啊!

如果那個時候,她開口讓蘇夜白留下來,事情又會變成怎樣?

蘇夜白,會因為她留下來嗎?

莫名的,心裏有些酸澀。

盡管知道那些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現在沒有必要再去想,可是莫名的,回憶就像洪水一樣湧上心頭。

何雲芷鼻子有些酸,她忽然間放下筷子,回到了臥室裏,然後關上了房門。

酒窩嚇了一跳。

“爸爸,媽媽這是……怎麽了?好像哭了?”

蘇夜白輕輕說道:“沒事,你媽媽……是因為好久沒吃魚了,所以太幸福了!”

酒窩:“……”

真的是這樣嗎?

蘇夜白將酒窩放下來,說道:“乖女兒,你先吃飯,我進去把你媽媽叫出來!”

酒窩點了點頭。

“好!”

*

臥室的門沒有上鎖,蘇夜白一擰就開了。

他推門進去之後,看到何雲芷正站在窗前,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給他留下了一個背影。

隻是看著她的背影,蘇夜白的心中又是狠狠一疼。

他輕輕上前,走到了何雲芷的背後,伸出雙臂,將她圈在自己的懷中,然後深深歎息一聲。

“對不起!”

其實在何雲芷落下筷子的那一瞬間,蘇夜白也想起了七年多前請何雲芷吃飯的那一幕。

那個時候,也是請她吃魚,看著她一個人吃得不亦樂乎,他的心情也很不錯。

隻不過後來,他卻丟下她一個人走了。

那件事情,在何雲芷的心中留下了一輩子的創傷,也成為烙印在他心底的一處傷疤,每每想起來,都會疼痛不已。

“老婆,我欠你一頓飯!但是以後,這輩子,我都會陪在你的身邊!一輩子給你做飯,好不好?”

聽到蘇夜白這話,何雲芷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洶湧的落下來。

原來,有些傷痛,不說,不代表都已經消失不見,而是隱藏在心底,一點點潰爛。

隻有連腐肉一起挖出來的,然後敷藥,才能徹底根治。

蘇夜白扳過了何雲芷的肩膀,凝著她的臉,看到她的臉上早已經滿是淚水。

他歎息著,低下頭,吻上她的臉頰。

“對不起!以後,我再也不會離開你!再也不會了!”

他的吻是那樣的溫柔,一點點撫平了她心底的傷。

何雲芷原本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可是現在才發現,在她的心底,還是住了一個小女人,原來這個小女人也會很幼稚,也會很任性。

蘇夜白的吻,從她的臉上慢慢轉移到了她的唇上,而懷中這個女人的淚水,讓蘇夜白心痛不已,想要盡全力去撫慰她,而那個吻,慢慢的又變得悠長而又纏綿,那麽狂熱那麽洶湧。

他們兩個人就那樣抱在一起,擁吻著,仿佛忘記了時間。

而這個時候,門縫中探出一個小腦袋,那是小酒窩。

她坐在外麵等,可是等來等去,爸爸媽媽還不出來,於是走過來看看,沒想到,卻看到了那一幕。

酒窩愣了一下,最後還是捂著臉轉身離開,忽然小大人一樣的歎息一聲。

“原來爸爸是這樣安慰媽媽啊!真是的!居然跑到屋裏玩親親!難道都忘了家裏還有一個小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