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說的蘇夜白有些愣住了。

他的女兒竟然說，她見過他……

這個，還真是讓他意想不到。

“那，你告訴爸爸，你在哪裏見過爸爸？”

蘇夜白的聲音是那麽溫柔，生怕嚇到了小酒窩。

小酒窩笑著。

“我告訴你的話，你不要告訴媽媽！因為，這是我的秘密！”

蘇夜白挑眉，這個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這麽小的年紀，就有自己的秘密了？

“好，那你叫一聲爸爸，爸爸就替你保密！”

蘇夜白哄著她。

小酒窩笑著，在他耳邊說道：“爸爸，其實……我見過你的照片！你跟媽媽在一起的照片！”

她的呼吸在他的耳邊，那麽清淺，而她說出來的話，卻讓蘇夜白震驚不已。

“我跟你媽媽的照片？”

小酒窩很鄭重的點點頭。

“恩，有一次，媽媽不在家，我搬著凳子去書架上找東西，結果……不小心把媽媽的一本書碰掉了。然後，照片就掉出來了。照片上，媽媽跟一個叔叔站在一起。那個時候我就在想，跟媽媽站在一起的這個叔叔，會不會就是我爸爸！”

一句話，瞬間戳痛了他的心。

原來，別看她年紀那麽小，卻早已經……懂事了！

而在她需要父親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在她的身邊陪伴。

一想到這個，蘇夜白隻覺得心髒像是被什麽尖利的東西狠狠的捏住，就連呼吸都疼痛起來。

他聽到小酒窩接著說道：“後來，我悄悄地把那張照片藏起來了，放在我的畫冊裏麵，用膠水粘起來，到現在，媽媽都不知道那張照片不見了，其實是被我藏起來了！”

小酒窩說著，臉上帶著笑，而且很有成就感的樣子，可是落在蘇夜白的眼中，卻又是……那般的心酸。

何雲芷不知道照片丟了……或許，她根本就沒有再回過頭去看那本書，又或者，她早已經忘記了書中還有一張照片！

“剛剛我看到你的時候，發現你跟照片中的叔叔長得一模一樣……所以，你不是陌生人！”小酒窩笑得很甜，“恩，原來，你真的是我爸爸！”

小酒窩這樣說著，又伸手摟住了蘇夜白的脖頸。

“爸爸，這些年，你都去哪兒了？為什麽不來找我和媽媽呢？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

“沒有，爸爸從來都沒有想過不要你們！”

蘇夜白說的是真心話……

如果早知道……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後悔藥，有錢難買早知道！

小酒窩隻知道，別的小朋友都是有爸爸，也有媽媽，而她呢，隻有媽媽，卻沒有爸爸！

“其實，我也想要有個爸爸，可是……媽媽說了，爸爸去了很遠的地方，可能需要好久才能回來！所以，我要是想爸爸了，就拿著畫冊，跟照片說話……我跟他說，你要是能從照片中變出來，變成我爸爸，該多好！現在，你終於變成真的了！”

小酒窩在自說自話，可是一字一句卻像是鋼針一樣狠狠紮在了蘇夜白的心頭。這些……都是他犯下的錯，不是嗎？

他的眼圈紅紅的，對小酒窩說道：“恩，現在，爸爸變成真的了，再也……不會離開你了！也不會離開你媽媽了！”

小酒窩看著他，有些驚訝，伸手摸摸他的臉，問道：“爸爸，你怎麽哭了？”

蘇夜白哽咽道：“爸爸看到你，很開心！真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