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婚宴也不知道進行了多久,直至賓客大都散盡,新婚主角也被送入新房,隨著天色的漸暗,整個醉紅塵也漸漸從熙熙攘攘的喧囂沉寂下來。

河陽城乃是大城重鎮,客棧不在少數,將近百人的宴席散去,人流也都分散在河陽城各處,而留在醉紅塵客棧的大都是一些大門大派,像秦無炎、韓逸、曾書書等熟人自然都是賴在醉紅塵之中,就是焚香穀的三人也被白煜安排到一處廂房休息。

喝的醉醺醺左搖右晃的李洵被小明扶進廂房休息,而上官策是心事重重,根本就沒有飲幾杯酒,燕虹倒是多喝了幾杯,有些迷離的被白倩扶著進了房間。

新房之中是紅燭長明,滿室的柔情,旖旎無限。

或許,張小凡、陸雪琪、碧瑤三人經曆了這麽多,終究算是在今日功德圓滿了。

今天之後,無論是誰,無論發生任何事,再也無法分開他們了吧。

今天之後,碧瑤和陸雪琪都將是張小凡的妻子。

今天之後,他張小凡要正式肩負起一個男人的職責。

今天之後,或許就是快樂和溫馨吧。

夜色如水,月光灑滿人間,猶如白晝。

不提新房之中三個幸福的年輕人,卻說前來道賀的賓客一些和百變門熟悉的人此時再次聚在一起,在醉紅塵那空曠後院的演武台下,幾人仰著頭靠在藤椅之上,望著那空中明亮的月色。

白煜攬著夜月,愜意的閉著眼,根本不想說一句話。

這邊冷小然卻是有些無聊:“鋒哥哥,你說瑤兒姐姐、雪琪姐姐和小凡哥哥在房間裏做什麽,為什麽不讓我進去呢?”

冷鋒原本正愜意的端著一杯酒剛剛飲下,聽了冷小然的話一下子全吐了出來,咳了半天:“餓,他們自然是在一起做夫妻該做的事情了,你進去做什麽,小然長大了就明白了。”

旁邊的秦無炎看著冷鋒的狼狽是哈哈大笑,直到冷鋒不善的目光瞪著自己才止住笑,這才附和冷鋒對小然道:“是呀,是呀,小然還小,長大了就知道了。”

“什麽嘛,那天奇哥哥和靈兒姐姐、小環姐姐不也是夫妻嗎,為什麽我就可以隨時進他們的房間,我以前和瑤兒姐姐每天都要去拽天奇哥哥起床呢。”

“餓,那是早晨,又不是現在這大半夜。”

“半夜的時候我也進去過呀。”

旁邊的白煜和秦無炎一下子站了起來,湊上去:“快說,你看見了什麽?”

就是遠一點的韓逸和曾書書也豎起了耳朵。

“哦,也沒什麽,就是看到天奇哥哥和兩個姐姐在玩遊戲。”

這下所有人都圍了上來,就是林驚羽、餘小雙和夜月也圍了上來,都想聽聽這蘇天奇這廝和老婆在房間裏麵玩什麽遊戲,不得不說,一群不良呀。

“小然,他們玩的什麽遊戲呀?”

“剪刀石頭布,誰輸誰脫一件衣服。”

“哦……”

眾人都是長長的“哦”了一聲,心中都是暗道還是天奇這廝會玩。

“然後我和瑤兒姐姐就進去了,我們也玩了,天奇哥哥好笨,被瑤兒姐姐贏光了衣服哦……”

剛剛坐下的韓逸和林驚羽一頭從椅子上翻了下來,冷鋒再次被酒嗆了個夠嗆。

“但是天奇哥哥不講信用,他竟然賴賬。”

“切……”

眾人又是一陣異口同聲,口氣之中帶著可惜的意味,要是蘇天奇在此地的會不會發飆讓紫兒變身滅了這群不良損友。

“咳咳,小然你下次能不能一下子把話說完。”

冷鋒一邊咳嗽,一邊嘟囔道。

“你們在說什麽呢?這麽開心。”

眾人回頭一看,卻是燕虹有些蹣跚的走了過來,顯然也喝了不少。

夜月和冷小然受蘇天奇觀念的影響,倒是對燕虹還是抱有幾分好感,當下小然幾步迎上去笑道:“燕姐姐,你怎麽還沒有休息呀?”

“嗬嗬,難得月色這麽好,我也好久沒有出穀了,今日高興,我也不知道怎麽沒有絲毫睡意呢,就出來走走,就見到你們在此了。”

“這樣呀,那燕姐姐快來坐吧,我們也是無事,這幾日為了婚宴忙碌,今日難得清閑加上又是大喜的日子,大家都是睡不著呢。”

而其他眾人卻也是沒有對燕虹露出什麽反感,即使是與其不熟悉的秦無炎和韓逸,天書五卷,在場的諸人每一個都被傳授,每一個修煉天書之人隱隱之間互有氣機感應,正是這股熟悉的氣息讓眾人互相都是沒有什麽排斥感。

燕虹的加入,眾人也沒有絲毫見外,還是該說什麽就說什麽,反正又不是什麽門派機密,眾人卻是暢所欲言,說著說著,不知話題怎麽就轉到了蘇天奇身上。

卻是這邊齊昊忽的提起當年青雲的七脈會武,蘇天奇依一個遊戲下了比武台,生生的把田不易氣的夠嗆。

齊昊話題一起,眾人都是一起開始揭蘇天奇的臭事,不得不說,眾人能說到一起的共同話題,說來說去,還真的隻有一個蘇天奇呢。

醉紅塵原本田不易夫婦休憩的房間此時卻是空無一人,而與其相鄰房間萬劍一和水月的住處也是空無一人。

醉紅塵周遭的一處廢棄房屋的房頂之上,蘇茹和田不易兩人相依而坐。

“不易,如今真是皆大歡喜,兩個小弟子現在無論是感情還是成就,都是不用我們操心了呢。”

“不錯,嗬嗬,我倒是從來沒有想到我這癡癡呆呆的七徒弟能一下子博取兩個絕世女子的青睞,真是傻人有傻福。”

“哼,傻?小凡是內秀於心,你看前些年在鬼王宗做副宗主那會,那可是心機深沉,做事情一絲不漏,瓶兒的心智和秦無炎的風采你見識到了吧,我們的小凡可以與其並列,怎麽可能是癡癡傻傻,傻的隻有你這個師傅吧。”

田不易苦笑:“我這不就是隨便一說嘛。”

“哼,對了,我們出來的時候,好像萬師兄和我師姐也不在房間呢,咯咯,莫不是現在兩人正在某處談情說愛的吧。”

田不易一本正經的點點頭:“我看還真是如此,不過還真別說,你那師姐整天一副別人欠她錢的樣子,如今見了萬師兄總算是有一點女人樣了。”……

這兩人哪裏知道,就在正對著的一處房頂之上,水月正咬牙切齒的要找田不易大吵一架,卻是萬劍一仗著修為高於田不易兩人,隱匿了身形,這一下,水月倒是把田不易的話聽了個正著。

萬劍一一把把水月攬在懷裏:“好了,好了,不易說的也不是不對,你整天一副冷臉,誰看了都怕,走吧,我們還是遠離此地吧,萬一被不易和蘇茹師妹發現了形跡,難免會尷尬。”

萬劍一說完,就拉著水月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田不易忽然有所感應的回頭看了一眼兩人消失的方向,麵上帶著疑惑,不過隨後搖搖頭,就沒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