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南山擔心皇上有危險,冒死夜探皇宮,卻發現皇上的寢殿被林家軍層層包圍,除了皇太後,任何人不得靠近。

恰逢祺貴人因多日未見皇上,憂心掛念,前去拜見,結果被太後以暗害皇上的罪名關入大牢。

南山暗中將祺貴人從牢獄中救出,才得知皇上已經多日不上早朝,一切日常政務皆由太後代勞。

為了盡快將消息傳遞給言蹊,聽聞大軍得勝回朝,南山便帶著祺貴人一路向西,好不容易與大軍會合,卻聽說王爺不在軍中,西郭便手繪了一副路線圖,指引兩人前來尋找言蹊。

但就在剛剛,他們抵達百花城的時候,隱藏在南山體內的寒毒發作了,祺貴人好不容易將他弄進這家客棧,打算如果再找不到言蹊兩人就先不找了,想辦法把他體內的寒毒先解了再說。

但可喜的是,言蹊和玲瓏也住在這間客棧,祺貴人大喜過望,便將南山的玉牌留給夥計,讓他等言蹊回來的時候,立刻將玉牌給他看,所以才有了剛才這一幕。

聽完全部事情的來龍去脈,言蹊一張俊臉冷如寒冰。

皇兄的處境果然危在旦夕!

“王爺!”祺貴人忍不住又跪了下來,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懇求道:“王爺,皇上現在能依靠的,隻有您了,請您看在我腹中已有陛下骨肉的份上,務必不要讓孩子生來便沒了父親。”

聞言,言蹊和玲瓏震驚不已,玲瓏欣喜道:“你又懷了皇上的孩子?”

祺貴人輕輕點了點頭,眼底盡是即將為人母的溫柔。

“王爺......”

正在三人沉浸在皇上又有子嗣的喜悅中時,**的南山忽然醒了過來,他見到言蹊,掙紮著想從**起身,卻力不從心。

“別動!”言蹊沉聲命令道:“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南山勉強扯出一絲微笑,沉聲道:“王爺,我沒事——唔~”他一句話尚未說完,猛然一陣奇寒從後背襲來,隨後如針紮般的疼痛從後背向周身蔓延,讓他情不自禁的呻吟出聲,一張臉痛哭的糾結起來,額頭滲出細密的汗。

言蹊一瞧,眸色一沉,立刻吩咐道:“瓏兒,你先帶祺貴人回我們的房間,我要為南山祛毒。”

“好!”玲瓏忙應了一聲,扶著祺貴人回了自己房間。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言蹊才回來,玲瓏見他臉色蒼白,一身衣衫都幾乎汗濕了,不禁擔憂道:“九叔,你怎麽樣?”

言蹊擺擺手,扶著她坐下,虛弱道:“我沒事,南山的寒毒也已經驅除了。”

玲瓏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忙給他倒了一杯水,“太好了,九叔,你先喝口水,好好休息一下。”

“我去照顧南山將軍。”祺貴人怕打擾兩人,起身道。

玲瓏點點頭,沒有阻攔,她把言蹊扶到**,幫他掖好被角,柔聲道:“九叔,不管怎樣,眼下你要好好的,才有力氣去收拾壞人,我在這守著你,你好好休息。”

言蹊點點頭,閉上雙眼,很快沉沉睡去。

可是他睡得並不安穩,眉頭一直皺著,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麽噩夢。

她忍不住低頭輕輕吻上他的眉心,在他身側躺下,抱著他輕輕哄起了歌。

言蹊原本睡得極不安穩,可隨著她輕柔安寧的歌聲,他的呼吸竟漸漸平穩起來。

玲瓏見他總算睡實了,暗暗鬆了口氣,露出清淺的笑容。

在百花城養了三日,言蹊和南山的身體幾乎都已經恢複了,為讓祺貴人能安穩養胎,言蹊決定不再逗留,明天一早便離開百花城,趕回金麟。

玲瓏從祺貴人房裏回來,見言蹊正站在窗邊,深邃的目光透過眼前的窗子遠遠的望出去,不知落在何處。

聽見開門聲,他回過頭來,溫柔笑道:“都收拾妥了?”

玲瓏點點頭,“南山雇了馬車,這裏離金麟不遠,估計用不上半天就能回去,咱們也早點睡吧!”

言蹊點點頭,望著她清淺一笑,“今晚我也睡**。”

玲瓏一愣,詫異地抬頭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隻是乖巧順從的點了點頭。

兩人上了床,吹熄了蠟燭,言蹊將她籠在懷裏,語氣柔的像水一般,“早點睡,明天就能回到金麟了。”

玲瓏在他懷裏輕輕“嗯”了一聲,閉上雙眼。

言蹊心底有些詫異,這丫頭每次跟他同床共枕,總是忍不住動手動腳,這一次怎麽這麽安靜乖巧?都有些不像她了。

不過,也可能是因為京城複雜的形勢讓她有壓力了吧!

夜漸漸地深了,身畔傳來玲瓏清淺平穩的呼吸,他微微側身動了動,見玲瓏沒有反應,這才徹底坐了起來。

清幽的月光透過窗子靜靜地灑在**,映出她美好而安寧的睡顔。

多希望她永遠都過的這樣恬靜安寧啊,可活著,總有諸多無奈。

他在黑暗中無聲地輕歎:丫頭,對不起,這一次,我隻怕又要丟下你了。

他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幫她掖好被角,想著她醒來不見他時的憤怒和不安,他心頭隱隱作痛。

可皇兄還在等他,他耽誤不得。抬頭看了看窗外已經西斜的明月,他眸底閃過決絕,抓起床頭一邊的青釭劍,他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就在他離開房間的一刹那,玲瓏忽的睜開了雙眸。

她咬咬牙,眉眼間有些惱意。

就知道是這樣,他一定會丟下她的!但是這一次,她不要再聽話了!她說過,不論刀山火海,他在哪兒,她就在哪兒!

窗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她探頭往外瞧了一眼,銀白影子一晃,一騎絕塵而去。

她立刻翻身下床,背上早就準備好的包袱,從窗戶跳了下去,摸進客棧的馬廄,偷偷解開一匹馬,迅速追著言蹊消失的方向而去。

隻可惜九叔不愧是九叔,她一晚上撒丫子開跑,愣是沒追上,跑了整整一天,屁股都快顛開花了,她又累又餓地走進一家茶館,打算喝口水。

人困馬乏,她有氣無力,又加上頭天晚上沒睡,她現在困得都快爭不開眼睛了,也沒仔細瞅就低著頭往裏走。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