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隻準有我一個人

她內心糾結不已,有無數個疑問想要找言蹊求證,可又害怕聽到答案會承受不住,一張小臉幾乎都皺到了一塊。

她掙紮半晌,忽然下定了決心,這女人便曾經是九叔摯愛又如何?她既然沒有選擇陪伴在九叔身旁,那便不配再擁有九叔。

九叔,是她的!

打定主意,她猛地站起身想要找言蹊問個明白,卻忽然發現不知何時言蹊已經站在了門口。

她並不是矯情的人,可此時此刻看到心愛的人站在自己麵前,她心裏的痛苦和掙紮瞬間化作委屈的淚水,滑落臉龐。

她定定的看著他,指著畫上的女人可憐兮兮地問:“是不是因為她,你才不肯娶我?”

言蹊靜靜的望著她,臉上的表情很難用一個詞匯來準確形容。

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又好像都不是。

玲瓏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不由加重了語氣,“你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我……”

她一句話尚未說完,言蹊便大踏步走了進來,不由分說地將她攔腰抱起,一直抱出屋子才將她放下。

他有些無奈低聲訓斥道:“你這丫頭就不能有一刻聽話的時候。”

玲瓏見他不肯直麵她的問題,心裏更加篤定了,她抬起衣袖胡亂抹掉眼淚,霸道道:“算了,不管她是不是,你都不準再想著她!”她伸出一根手指用力戳著言蹊的胸口,強勢道:“你這裏隻準有我一個人,也隻能被我一個人占有!”

見他不說話,玲瓏更惱了,她氣的直跺腳,發瘋似的喊道:“你聽到沒?言蹊!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你的王妃,隻能是我,你要是敢娶別人,我……”

“瓏兒!”在她說出更多的混話之前,他連忙打斷她,有些無奈道:“畫上的人,是我的母妃——宸妃。”

玲瓏一怔,滿肚子牢騷再吐不出一個字,她呆呆的看著手裏的畫像,再呆呆的看看言蹊,不可思議道:“九叔的......母妃?宸妃娘娘?”

言蹊點頭,唇邊不經意地浮上一抹苦澀,“我跟瓏兒一樣,生來就沒見過娘親,對她的所有記憶都來自皇兄的轉述,雖然宮裏每個人對母妃都諱莫如深,可在皇兄口中,母妃是個美麗而勇敢的女子。”

說起自己的母妃,他眼底閃過溫柔。

“八歲時,我被迫離宮,連唯一親近的皇兄都不能輕易出宮探視,圍繞在我身邊的除了皇兄派來保護我的人,到處都是太後的探哨,我怕極了!或許是恐懼讓我格外依戀母妃,所以我整日將自己鎖在這間屋子裏,描摹母妃的畫像,以疏散恐懼。”

他有些開玩笑似的道:“想不到吧,九叔也有這麽膽小懦弱的時候。”

聽著他將那樣複雜凶險的成長經曆說的這般雲淡風輕,玲瓏哪裏笑得出來,眼睛都哭得模糊了,她一把抱住言蹊,十分後悔道:“對不起,九叔,我、我不是故意要勾起你的傷心事的。”

言蹊輕輕摸摸她的發,低聲安撫道:“傻丫頭,九叔早就放下了,否則豈會這麽輕易的跟你說起,隻是……”他頓了頓,抬頭望向室內牆上蒙塵的畫像,有些悵然道:“若說毫無遺憾也不盡然,要是能親眼見一見母妃……”

他沒說完便笑了起來:“算了,這屋子早就不該封著了,既然你誤打誤撞拆了,便讓它重見天日吧!”

玲瓏望著他釋然的神情,情緒也漸漸平息,不禁道:“我們把這些畫像和衣服帶回金麟去吧!”

言蹊微微一怔,但見她神色堅決,半晌點頭道:“都依你。”他抬起衣袖擦去她臉上沾染的灰塵,沉聲道:“一會兒就讓西郭帶人收拾出來,你不準再進去了,瞧瞧你把自己弄的,跟隻小花貓似的。”

玲瓏吐吐舌,將自己滿是灰塵的臉使勁在他幹淨的衣衫上蹭了蹭,一臉得意道:“讓你嫌棄我!”

言蹊無奈搖頭,輕點她的秀鼻,寵溺道:“真是拿你沒辦法。”

“王爺!”突然出現的西郭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玲瓏有些不滿的皺起眉頭抱怨道:“怎麽每次你都出來搗亂,煩不煩?”

西郭有些無辜的撓撓頭,心裏吐槽:每次都有突發事件,他有什麽辦法嗎?他也很無奈的好嗎!

言蹊看他神色凝重,不由沉聲道:“什麽事?”

“皇上剛剛派了南山來尋王爺,聽說是北邊不安分,有興兵之兆,召王爺速回,商議對策。”

不等言蹊回答,玲瓏忍不住抱怨道:“要是沒了九叔,我看這南國皇帝一天也做不下去!”

“玲瓏,不許妄言!”言蹊麵色一沉,難得對她板起臉,回頭吩咐西郭,“你讓南山先回去告訴皇兄,我即刻就來。”

“是!”

西郭一走,玲瓏就不依的拉住言蹊的手,惱道:“說好帶人家出來玩,你不準走!”

言蹊鄭重的看著她,語重心長道:“瓏兒,事關緊急,我先回宮,讓西郭在這兒陪著你,你玩夠了再回去。”

玲瓏不痛快地扁扁嘴,但到底沒有多說什麽。

言蹊走後,玲瓏頓時失去了玩耍的興致,她交代西郭把屋子裏的畫像和衣服收拾出來,便也匆匆回了宮。

鍾粹殿裏等了半日也不見言蹊回來,她百無聊賴的翻著從王府帶回來的衣服,忽然發現有件衣服摸起來很古怪,仔細檢查後竟意外發現衣服內有個暗袋。

她找了把小剪刀,小心翼翼的把暗袋剪開,發現裏麵封著一塊羊皮卷,但奇怪的是羊皮卷上什麽都沒有。

她不禁納悶,宸妃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在衣服裏縫上一塊不倫不類的羊皮,一定另有深意,可若另有深意,為何羊皮卷上又隻字不留呢?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言蹊總算回來了,他麵色沉鬱,似乎有什麽心事,隻是玲瓏一心隻想著告訴他羊皮卷的事,並沒有發現他的異常。

她把羊皮卷拿給言蹊,又跟他說了發現羊皮卷的經過,言蹊聽後也是十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