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約法三章
言蹊滿頭黑線，無辜道：“這話從何說起？”
“哼！”玲瓏瞪他一眼，不服氣道：“你等著，我非要跟青竹學一學不可！”
言蹊無奈搖頭，哄道：“不學，好不好？我的瓏兒天資聰穎，何必在不擅長的事情上較真兒呢！”
“誰說我不擅長了！”玲瓏不服氣的撅唇，“我隻是沒用心！”她近乎發誓道：“我非要學會了給你瞧！”
言蹊拗不過她，隻能隨她去了，否則不論他說什麽，隻怕最後都會是他的錯，這麽多年，他早就透徹了跟玲瓏的相處之道，不管是不是他的鍋，背就是了。
青竹豔羨地看著兩人，打心底裏祝福他們，忍不住當起了和事佬，“在清風館這種地方呆的久了，見慣了薄情寡義，像姑娘和公子這樣情投意合的情侶，真是難得。”
玲瓏這才想起還有旁人在場，不由麵色微紅，笑著轉移話題道：“對了青竹，你可還有家人？我記得你說還有個弟弟被充軍了，可有下落？”
青竹搖搖頭，眼底閃過濃濃的哀傷，歎息一聲道：“哎！弟弟年僅十四歲就上了戰場，他還是個孩子，連隻雞都沒殺過，何談上陣殺敵，前段時間我結實了一位將軍，他恰好帶我過弟弟，說我弟弟早就死在敵人的亂刀之下了，青竹在這世上，再也沒有親人了。”
玲瓏聞言，不禁安撫地拍拍她的肩，安慰道：“事已至此，你也不要太難過，生存不易，對弟弟來說，或許死亡才是解脫。”
青竹點點頭，“我也時常這樣安慰自己，否則隻怕早就活不下去了。”
玲瓏不禁望向言蹊，問道：“九叔，你既然替青竹贖了身，對她可有什麽安排？”
其實關於這點，言蹊一早就有了打算，他清冷的眸色掠向青竹，沉聲道：“實話跟你說，我與瓏兒並非北國人，遲早是要離開的，你可願意一同離開？”
青竹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我的家人都不在了，留在這裏也沒有意義。”說著她忽然又跪了下來，沉聲道：“若是公子和姑娘不嫌棄，便收青竹做個婢女吧，青竹願意跟隨公子和姑娘去任何地方。”
言蹊聞言，滿意地點點頭，他之前就覺得青竹為人細致謹慎，話少，做事卻有分寸，有意讓她跟在玲瓏身邊照顧著，如今聽她願意追隨，便對玲瓏道：“你一個姑娘家在外，每個貼心的人照顧我不放心，既然你與青竹投緣，以後便將她帶在身邊可好？”
玲瓏是個不喜歡束縛的人，所以出門從來不帶婢女，不過這個青竹確實很合她的口味，不禁道：“好是好，不過我要求可嚴，你要想跟著我，必須得遵守我的規則才行！”
青竹鄭重道：“姑娘請放心，青竹一定會自我約束，絕對不會違背姑娘的規定。”
玲瓏連忙將她扶起，笑著道：“話先別說這麽滿，我的要求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你不妨想清楚再回答。”
青竹堅決道：“姑娘盡管說，青竹一定能做到。”
“好！”玲瓏臉上的笑容越發明媚起來，鄭重道：“我隻與你約法三章，若是能做到，你便跟我，若是不能，你就聽從九叔的安排好好找個地方過日子。”
“是，姑娘請吩咐。”見她說的鄭重，青竹心裏也不禁有些緊張，她們做青娘子，向來規矩最嚴，她原本很有信心做到玲瓏的要求，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臉上明媚的笑容，她卻沒底了。
“這一章，你我之間不必以主仆相稱，也不必以主仆俗禮相約，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更像姐妹。”她眨著明亮的眸子望著她，笑道：“你可能做到？”
青竹一愣，一時竟忘了回答，她以為玲瓏會提出很多苛刻的要求，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是這樣的。
玲瓏見她呆呆地不說話，不禁故意道：“做不到啊？那算了，你還是......”
“我能做到！”生怕玲瓏拒絕，她連忙回道。
玲瓏滿意地點點頭，繼續道：“第二章，無論你的出發點是不是為我好，不許你擅自做我的主。”
青竹點點頭，“我能做到。”
“很好！”她想了想，繼續道：“最後一章，既然跟了我，那麽你有什麽不滿和條件都可以直接跟我說，我不準你表麵順從我，心裏卻對我有意見，更不可以背叛我，如果一旦被我發現，你的後果可不會比在清風館好！”
青竹連連點頭，這後麵兩條明顯比前兩條容易做到。
玲瓏見她沒有異議，忽然張開雙手給了她一個大大擁抱，趁她不備在她臉頰親了一口，調皮道：“真乖！”
青竹驀地紅了臉，有些不安地問道：“那......我以後該怎麽稱呼姑娘？”
“名字啊！”玲瓏理所當然道：“玲瓏！”
“這......”她有些猶豫，雖然玲瓏說不準她跟她以主仆相稱，但她內心深處還是把自己當做是婢女，直呼主子的名字，她實在有些喊不出口。
言蹊在一旁靜靜聽著，忽然開口道：“你喚她阿兮便是。”
青竹猶豫片刻，順從道：“好，阿兮姑娘。”
玲瓏俏皮地敲了一下她的腦門，“阿兮就是阿兮，沒有姑娘！”
青竹呆呆地摸著被敲的地方，迎上玲瓏真沉坦然的目光，忽然輕笑起來，鄭重喚道：“阿兮！”
誰也不會明白，於青竹而言，“阿兮”隻是一個簡單的名字，可此時此刻，她卻下定決心，名字的主人，將是她用一生來報答和用生命來保護的人。
玲瓏總算滿意的點點頭，一把拉住她的手，興奮道：“今兒個高興，帶你去吃好吃的！”
言蹊看著她高興的跟個孩子似的，不禁清淺一笑，主動提議道：“聽說守城府的廚子是馮玄德花重金雇來的，做的菜一絕，不如我們去嚐嚐如何？”
玲瓏聞言，眼底閃過興奮的光芒，用力點點頭，附和道：“好呀好呀，聽說守城府的景色也不錯，說什麽也得去瞧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