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灼華的真實身份

兩人皆是一愣,下意識地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就見一位身穿銀白素袍的男子傲然挺立於門前,他臉上戴著半塊銀色麵具,將麵容遮去大半,隻露出弧度優美的薄唇和下巴,麵具後一雙清冷深邃的眸子,如瀚海中的極星,令人沉醉。

他站在那雖不發一言,可無形中卻有一種淡淡的威勢,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青竹微微一愣,心中震撼不已。

原以為公子的相貌氣質便是人間極致了,沒想到她身後這位公子更加出眾,雖然他容貌被遮了大半,卻依舊讓人覺得俊美如仙,姿態傾國。

隻是……他是什麽時候進來的?為何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玲瓏看到來人,卻驀地神色一喜,迫不及待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跑過去,一把挽住那人的胳膊,歡呼道:“九叔!”

青竹又是一愣。

九叔?原來是公子的叔叔,難怪生的也是這般不似凡人。

言蹊淡淡地掃了玲瓏一眼,深邃的眸底閃過淺淺地責備,低聲訓斥道:“你來這兒做什麽?胡鬧!”

玲瓏迎上他責備的目光,紅唇一撅,委屈道:“惹禍了,來找九叔收拾爛攤子的。”

她知道,招惹馮年珠的事,西郭肯定會一五一十地告訴九叔,所以也不隱瞞,扯著他的胳膊撒嬌道:“九叔,你不會見死不救的,對不對?”

言蹊無奈的搖搖頭,輕歎一聲:“你呀!”

玲瓏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不追究了,連忙揚起大大的笑臉,歡喜道:“九叔最好了!”她見到言蹊,忍不住得意忘形,靠在他懷裏撒嬌。

一旁的青竹瞧著這一幕,心裏卻是五味雜陳。

在她看來,兩人雖然是叔侄,可這舉動未免也太親昵了些。

言蹊注意到青竹一言難盡的表情,不由拎著玲瓏的衣領讓她站好,沉聲道:“青竹姑娘先退下吧,稍後我會跟林掌櫃的討論為你贖身一事,你且回房間等候就是。”

青竹看看玲瓏,見他也沒拒絕,便點點頭,恭敬道:“是。”說著轉身退出房間,隻是她的神色多少有些落寞。

但玲瓏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隻是有些擔憂道:“九叔,我們身份特殊,真的要帶著她嗎?”

言蹊麵色也一沉,有些凝重道:“隻怕不帶著她,她便隻剩死路一條了。”

玲瓏神色一驚,不由詫異道:“死路?怎麽會這麽嚴重?”

言蹊有些無奈地望著她,沉聲道:“難道你一點感覺都沒有?為何在來墨城之前,顧棠的追殺如影隨形,可一進了墨城,他卻好像是消失了呢?”

玲瓏眨了眨眼睛,終於意識到了問題所在,不由道:“他在暗,我們在明?”

言蹊點點頭,壓低聲音道:“如果我估算的沒錯,顧棠此刻就在這清風館中。”

玲瓏雙目一瞪,有些震驚道:“他在這兒?”想起花名冊上灼華的信息,她心驚不已,“難道這清風館壓根就是顧棠的產業?”

言蹊搖搖頭,沉聲道:“與其說是顧棠的,不如說是灼華的,無悲的消息,清風館的掌櫃的林爺,是灼華的舅舅。”

“舅舅?”玲瓏微微皺眉,疑惑道:“我記得顧棠說過,灼華是南國人,難道這個林爺也是南國人?”

言蹊搖搖頭,“不,他是地地道道的北國人,而且也並非灼華的親娘舅,而是庶娘舅,林爺的姐姐,曾是灼華父親的小妾,喚作林嬌芸。”

玲瓏撇撇嘴,忍不住吐槽:“真複雜!”

言蹊輕笑一聲,有些無奈道:“還有更複雜的,你可要聽?”

玲瓏望著他,詫異道:“還有什麽?”

“你猜猜這個林嬌芸是何身份?”言蹊故意賣關子道。

玲瓏搖搖頭,迫不及待道:“快告訴我吧,九叔!”

“林嬌芸原是戰爭難民,被俘虜至南國奴隸營,最後被買入了林府,林正年府上。”

“林正年?”玲瓏豁然瞪大了雙眼,隱約覺得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當年聲名赫赫的丞相府,鼎盛之時,門客三千,如今大廈覆滅,林家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幾乎都沒了消息,難道......

“灼華是林家舊人,對不對?”她下意識問道,心中原本諸多的疑惑此時也漸漸清晰起來。

隻有灼華是林府的人,才能解釋她為何對那麽痛恨自己和九叔。

言蹊望著她,麵色沉重的點點頭,有些無奈道:“說起來這件事也是我的疏忽。”

玲瓏不解地望著他,猜測道:“難道說你已經知道灼華的真實身份了?”

言蹊點點頭,沉聲道:“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個灼華,就是當初的林府二小姐林菀蓉。”

“林菀蓉!”玲瓏驚呼出聲,“她、她不是已經失蹤了嗎?”

言蹊眼底閃過一抹懊惱,低聲道:“此事說來話長,總之,他從我的人手下逃脫了,還跟顧棠走到了一起。”

玲瓏心頭驚訝不已,好半天才慢慢消化了這個消息,不禁麵色凝重道:“所以她的目的是複仇?”

“不止!”言蹊沉聲道:“按目前無悲所了解到的消息看來,她和顧棠顯然有更大的欲望和陰謀。”

“所以你今天來清風館的目的是?”

“灼華今日在清風館約了景鈺。”

“景鈺?”玲瓏微微皺眉,“顧家的經濟支撐向來不是都由天熙陳家來提供的嗎?為什麽要約見景鈺呢?”

言蹊搖搖頭,“這個還不清楚,我猜大約跟龍顏玉有關。”

玲瓏明眸一動,忽然笑道:“九叔,既然撞上了,不如去瞧一瞧呀?”

言蹊連忙拉住她,無奈輕歎一聲,“急什麽,跟我來。”說著他拉起玲瓏的手,往內室走去。

玲瓏狐疑地跟著他,見他往床榻走去,不由麵色一紅,嬌聲道:“九叔,就算你對我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也不用這麽著急吧,這種事,咱們還是要在自己的地盤上才踏實。”

言蹊望著她紅紅的小臉,曖昧的眸色,知道她一定是想歪了,不禁搖搖頭,俊臉一沉,伸出兩根手指輕點她的額頭,低斥道:“一個姑娘家,腦袋裏盡裝些不入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