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進警局蹲號子
派出所很熱鬧，程諾靠在丈夫懷裏，捂著臉哭的梨花帶淚。
吳桐的臉被揍成了豬頭，也看不出真正的顏色，隻是烏青的眼睛裏滿滿的怨毒和詛咒，她坐在椅子上，表情要吃人，也不知受了多重的傷，胳膊腿包的跟個木乃伊似的。
“警察同誌，你不知道她揍我們時的狠樣，簡直是要置我於死地，你看看我的臉，就知道她下手有多狠，一會兒人來了你可不能被她欺騙了。”
吳桐說著說著，眼淚便下來了，從小到大就沒吃過這麽大的虧，她心底的怒火可想而知。
記筆錄的警察同誌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心裏很想笑，他努力板著臉，嚴肅道：“我們是警察，自然會秉公執法。”
程諾抽噎著，頂著一對紅通通的兔兒眼，添油加醋道：“警察同誌，你別看她柔柔弱弱的，凶悍的狠呢，連我這個孕婦都不放過，要不是我貼身的保鏢護著，說不定我現在連孩子都保不住了。”
打人致傷已經是很嚴重的事了，再扣上一頂故意傷害孕婦未遂的罪名，這情節便不是一般嚴重。
吳桐和程諾被攆出了商場，先去了一趟醫院，一是程諾受了驚嚇，擔心肚子裏的孩子，二是為了找熟人開一張醫學診斷，證明被毆打致輕傷。
吳桐身上的淤青不少，倒沒有傷到筋骨。
兩人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知道就算自己帶著一身傷找到陸宅，估計也討不到好處。
一合計，便來了商場轄區的派出所，報警公事公辦總不會有錯！
派出所的所長在一旁看的頭大，若不是上麵有人叮囑，他是真不想蹚這趟渾水。
“劉所長，我知道你難辦，你放心我不勉強你什麽，隻要公事公辦就行。”
劉所長麵色黑紅，額頭紋深的如同兩條滾動的大蚯蚓，這麽形容確實不雅，卻很生動。
一看就是個老油條，還是隔夜又滾了一遍油的。
“劉所長，人帶來了。”
楚清歡從高瘦的警察叔叔身後探出頭來，目光掃過屋裏的幾個人，隨即落在辦公桌後麵的男人身上，想必此人就是這裏最大的領導了。
劉所長磕磕煙灰，於煙霧繚繞中抬頭漫不經心的看了她一眼，看完又忍不住多看兩眼。
娘希匹的，這姑娘真俊！
姑娘長的漂亮，誰人不愛，哪怕不能愛，光看著也賞心悅目。
“這兩個人是你打的？”劉所長指指吳桐又指指程諾身後的保鏢。
楚清歡眨眨眼，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什麽時候打過保鏢了？他下巴上的淤青是打哪裏來的？！
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唔，這程諾也真夠損的，為了給她戴帽子，連自己人都不放過。
“說話得講良心，我再彪悍，可也是個姑娘，打得過一個還能打兩個嗎？而且其中一個還是人高馬大的保鏢！”
楚清歡嘖嘖兩聲，滿臉的委屈。
“別給我打馬虎眼，人證物證具在，不容你抵賴。說吧，想怎麽解決！”
劉所長想的簡單，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都怕留案底，嚇唬兩句也就怕了。
他哪裏知道，楚清歡是小姑娘不假，卻是渾身帶刺的，不小心是會傷人的。
楚清歡沒有丁點的不自在，別人都坐著，就她站著，被人用含恨的目光盯著，她也不拘謹，反而很愜意。
掃眼警員拷貝回來的商場監控錄像，打的那叫一個暢快，唇角不受控製的微揚，又趕忙收住，“打架總要有原因吧，他們是怎麽交待的？”
劉所長的額頭紋更深了，“現在是我在問你！”
“哦，那我沒什麽可說的，你們看著處理吧！”
劉所長被她的光棍噎的夠嗆，撚滅了煙屁股，氣笑道：“你這個小姑娘，情緒不小嘛！什麽叫我們看著處理？這裏是派出所，是國家機關，是有法度的！”
楚清歡笑笑，才不信他說的話，法度都是留給普通人的！
“劉所長，我確實沒什麽可說的。既然你都知道了過程，又將我帶來了這裏，想必心裏的天秤已經有所傾斜，又何必在多問。我要是說他們該打，恐怕你也不會接受這個理由，與其多費唇舌，還不如聽聽他們想怎麽了結！”
楚清歡收了笑，冷冷的看了吳桐一眼，又看向忍怒的程諾，“您說呢，程小姐？”
程諾冷哼一聲，“你打了人還在這裏振振有詞，果然是沒有教養的！”
“您瞧瞧，我不過是說了兩句話便換來一句沒教養。哎呀，誰家有教養的千金小姐會罵別人沒教養呢！真真是烏鴉站在了煤堆上，看得見別人黑，看不見自己黑。”楚清歡拍拍手，一副很無奈的樣子，看著兩女扭曲的麵容，快意到了極致，“蘇慕，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我說的不對麽！也對，自己的女人受了欺負，當然心疼了。這人心都是偏的，當初小妤在你的婚禮上受盡欺辱的時候也沒見你如此袒護，果然呐，愛情沒有金錢魅力大。”
“楚清歡，你少在這打馬虎眼。”
程諾柳眉倒豎，火氣騰的串了起來，若不是蘇慕按著，早衝了過去。
從始至終，蘇慕都沒有說話，他的內心可以說是非常平靜。有時候看見程諾吃虧，他心裏甚至會有扭曲的快感。
“劉所長，你也聽見了，她牙尖嘴利，自己打了人還不知道悔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