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3)敲詐

今天是周末,三居一室的房子空空落落的,駱川有應酬happy去了。這種時候,蘇蘇喜歡一個人在屋子裏呆著。自從花費了五十多萬元在海港小區購買。一套三室一廳120平方米的房子以後,她已經養成了這個習慣。

換上寬鬆舒服的睡衣,蘇蘇躺到沙發上,隨手打開電視撥到香港衛視頻道。不知不覺外麵天『色』已晚,打電話叫了份外賣。樓下就有餐廳,送菜送飯方便得很。

“叮咚”,門鈴響了。現在餐廳的服務越來越好,不到十分鍾就送上門了。打開門,果然是送快餐的人,一個小姑娘站在門口。“這是您要的快餐,一共十八塊!”蘇蘇招呼她進屋來拿錢,她卻執意不肯,“謝謝,店裏有規定我們服務員不能隨便進顧客家裏去的。”蘇蘇隻好找出錢包,就在門口付了快餐的錢,吃完快餐,蘇蘇又坐在沙發上,邊啃瓜子邊看電視。這時,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嘀嘀地叫了兩聲就不叫了,她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來短信了,隨即打開手機的信息窗,隻見上麵顯示道:蘇老板,我老婆現在不女不男,你惦量惦量這事怎麽辦!你考慮好了,再答複我!

蘇蘇看完深為震驚。翻看來短信號碼,猜想這一定是胡燕的丈夫發來的。想必一定是受好朋友的唆使。因為,那天從醫科大附屬醫院檢查出來時,雙方已經談好了,讓胡燕在醫科大附屬醫院接受治療,所有費用開支全由蘇蘇出負責。同時,蘇蘇可以考慮適當給一些誤工費。胡燕的老公在城管大隊上班,胡燕在家樂福超市上班。因為當時見對方也很誠懇,認為過兩天再簽訂協議也沒事的。哎,要是當時一談好就簽訂可能就沒有事了……。蘇蘇這才後悔自己辦事太粗心大意了。

蘇蘇正準備給打過去,想問對方為什麽又要改變主意,近沙發旁邊的固定電話響了。

蘇蘇順手抓起電話“喂”了一聲。

電話那頭傳過了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你是蘇蘇?”

“我是蘇蘇,請問你是誰?”

“小心你的狗頭!”那聲音仿佛從古墓中發出來的一般,透著森森寒氣。

蘇蘇禁不住打了一個寒戰,說:“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電話那頭說:“你勾引別人的老公的,你自己看著辦!”說完“哢嚓”一聲掛了電話。

蘇蘇頓覺一頭霧水,茫然不知所措。這是什麽人?我究竟得罪誰了?這麽想著的時候腦子裏突然一下明白了,這個恐嚇電話肯定與駱川的妻子有關,肯定是駱川妻子的親戚或朋友。她早就料到這一天遲早會到來,但來得這麽快這是她沒料到的!

兩件事湊在一起,蘇蘇心很煩。駱川知道這件事嗎?馬上打電話問駱川,蘇蘇心裏的第一個反映就是想到了要給駱川打電話。

駱川的電話很快就撥通了,他還在外麵吃飯。“駱川,我有急事找你,你能不能出來一下!”

“蘇蘇,有什麽事你就說吧!”

“不,你出來一下,這事真的很急,很大!”駱川一聽,還是不習為然,要她盡管說好了。但蘇蘇堅持要駱川到包廂外麵接聽電話。無奈,駱川隻好出了包廂,來到走道上接聽蘇蘇的電話。

“我已經在外麵了,你說吧!”

蘇蘇把剛才發生的兩件事告訴了駱川,駱川聽完,冷笑了起來。也許他是真的不怕,也許是在酒精的作用下,駱川天不怕地怕,“放心看你的電視,洗好澡等我回去。甘海沒有我辦不到事。明天我讓在移動公司的朋友查一下那個威脅你電話號碼的主人是誰,看我不收拾他!”

直到晚上十二點多鍾,駱川才回來,是幾個朋友架他上出租車的。人已經大醉了。朋友架他上出租車後,他們就走了。不是朋友不想送他到“家”,是駱川不同意他們知道駱川在海港小區還有一個“家”,這可是“家”外有“家”啊!駱川雖然酒醉了,但這一點他還很清醒的!所以朋友架他上車後後,駱川執意叫他們回去。他讓出租車司機把他送到了海港小區。

當蘇蘇開門時,要是沒有蘇蘇挽扶,駱川就摔倒了。駱川一米七二的個頭,很沉。蘇蘇好不容易才把他扶進門來。蘇蘇把他拖到沙發上,正想返身去關門,“嘩”一聲,駱川吐得滿地是汙物,還把蘇蘇洗澡後剛換上的睡衣弄髒了。

本來蘇蘇想等著駱川回來後,商量著胡燕的事,特別讓她感到害怕的是,她與駱川的事,讓外人知道了。這可怎麽辦?這個外人是誰,是駱川的妻子的親戚嗎?更重要的是,現在外人知道了,他們兩個還有未來嗎?

關好門,重新換穿睡衣後,蘇蘇又開始收拾駱川吐在地板上的汙穢,然後又把地板拖幹淨。又去泡了一杯濃茶,放在茶幾上,好等著駱川醒來喝。等一切全部做完了,已經是淩晨兩點多了。駱川依然沒有醒過來,蘇蘇就去抱來一床被單,把它蓋好。自己又坐到沙發看電視,換了幾個頻道,都沒有節目了。那些有節目的,也都是播著那些老片子之類的。蘇蘇隻好把電視關掉了,呆呆地就坐在沙發上。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快要到來白天。

胡燕的事,看來避免不了要打官司。出事後,駱川回來了,他不同意私了。駱川不同意私了主要因為對方開價太高了,先是開價要求蘇蘇賠償十萬塊,第二天馬上又反悔了,說要三十萬塊,一分都不能少!這下把駱川惹火了。他說打官司就由他打去了,駱川這樣警告過胡燕的丈夫。當上一周雙方在賠償費上意見分歧後,蘇蘇就感覺到官司是避免不了。沒想到,今晚對方又發短信威脅自己來了。這不得不讓蘇蘇大傷腦筋。

這事還沒得處理完,自己與駱川的事又接著來了。自己和駱川的事,關係到他的政治前途問題。按駱川這個年齡,如果不出現什麽意外,再過一兩年,最多也是三年,肯定要安排到縣裏任職鍛煉了。在他前麵的幾個,無一不是這樣安排的,先到縣裏當縣長一屆,再當書記,然後又回市裏任職,運氣很好的話,就有可能直接到省裏。總之,駱川前途無量。但要是因為蘇蘇的原因,如果他妻子的家人到他的單位鬧起來,他的政治前途一定又變得捉『摸』不定,甚至被毀掉了。現在怎麽辦?煩啊,真的好煩啊!蘇蘇一煩,頭就痛起來。蘇蘇起來到床頭櫃又翻找出鎮痛『藥』來,倒出三片,回到客廳找水吞『藥』。

駱川還是死豬般地睡著。蘇蘇的心卻焦慮不安……。但腦子裏一直在想,這事該怎麽辦?

現在蘇蘇和駱川的事情遇上了紅燈,變得越加撲觸『迷』離。蘇蘇越想心又越煩,剛剛吃下去的『藥』一點作用都沒有,頭依然在隱隱作痛……

名義上是駱川女朋友的蘇蘇,越發感到孤獨起來。自從搬出棉紡廠出租屋住進市委大院駱川的家後,她越來越感到孤獨,不像原先在那種人多的熱鬧的生活區裏,每天都是很多人。

有時候,蘇蘇也想到要和夏小雨或者葉蕾蕾聊一聊、訴一訴,倒一倒她現在酸楚困『惑』,可是,她沒有,她也不能。因為,駱川是一個有家室的人,她現在和駱川的關係是地下的,沒有公開的。從良心上,從道德上,她都不該這樣做,但現在她卻無法自撥了。蘇蘇一直在想,再也不能這樣活下去了!要麽,就要得到自己鍾情的男人,名正言順地與他組成完整的家,要麽,就離開這甘海,到另一方天地尋覓新生活……

蘇蘇也想找人商量,更想請教高人,可是,她也沒有。也許,這事情太隱秘了,隱秘得不敢讓除夏小雨和葉蕾蕾之外的人知道。

天快亮的時候,駱川酒醒來了。

見蘇蘇隻身穿著一條黑『色』三角內褲就睡在自己旁邊,駱川就來“火”了,他一翻身就上到蘇蘇的上麵來正在睡夢中蘇蘇,卻駱川的粗暴方式弄醒了。在駱川完事後,就死死地抱住了駱川——“我不想活啦!駱川!”躺在駱川身體下邊的蘇蘇喃喃地說。

“你怎麽啦。”駱川緊緊抱住女人,問。

“不,不是不想活,是不想這樣地活,駱川,你不懂我,至今——”

“不,蘇蘇,我怎麽會不懂你。”

“你讀不懂我的心,駱川。”

“你在說夢話了?”

“你要是懂我,你就永遠屬於我,你做到嗎,駱川。”

“蘇蘇,會有那麽一天的,我向你保證。”

“不,我說的是永遠別離開我。”

“我不是沒離開你——”

“我要做你的妻子,你應該是我的丈夫,我們應該有個自己的家,一個光明正大的家,駱川,我想,都想瘋了!我的腦瓜要想崩了,我的身心要想碎了,我實在受不下去了……”不知是壓抑已久,還是情感爆炸,接下來,蘇蘇哭了。哭聲越來越劇烈,越來越痛楚,越來越響亮……

駱川緊抱住蘇蘇,他極盡所有的手段安慰蘇蘇,期望她冷靜、平靜直至安靜下來,生怕這哭聲難以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