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3）意外轉正
一大早，夏小雨如往日的每一天一樣，對著梳妝鏡精心的梳理著自己的長發。
一切完畢，夏小雨下樓坐公交車去上班。
夏小雨剛進兒科護士站，田護士長就滿麵笑容通知她，王院長通知她去他辦公室。
“什麽事呀！他沒說嗎？”夏小雨問田護士長。
“院長找你當然好事啦，去了你就知道！”田護士長話說得神神秘秘的。
這讓夏小雨就有點緊張起來。她正想去值班室換穿白大袿。卻讓田護士長製止了，說：“不用換了，你快去吧！”
一聽到護士長這麽說，夏小雨的心更是緊長了。一路上，她突然想起一個事，上周星期四的下午，田護士長參加醫院一個什麽會議回來，就透『露』一個消息，醫院最近準備把一些聘用醫護人員轉為醫院正式工，其中有醫生也有護士。聽到田護士長的話後，夏小雨心裏又高興卻犯愁，不知什麽人得以轉正。自己希望一定很緲茫，有人比她來早三四年了，甚至還有比更早呢，都還沒輪上呢。
哎，不要去想了，反正聽天由命罷了。臨床醫技、護理人員轉正消息最近傳得很厲害，各種小道消息不斷。誰不想轉正呢，一旦得轉正以後，你就是這裏的一名正式職工了，不但正式工與臨時工福利待遇不同，而且也不遭那些正式工白眼了。在科室也有自己講話的份了，不用再夾著尾巴做人了。
夏小雨又聽說，今年轉正指標比去年還少呀！爭得可厲害了。有關省、市領導都出動了，領導們都把王院長的電話打爆了呢！
田護士長在醫院算是一個“小百通”的人物，一般從她嘴裏說出來的事，十有七八個準，往往院長辦公會剛通過的事，她就知道了。這也難怪呀，她是醫院黨委辦公室主任的夫人。
夏小雨連想也沒想到，自己轉正之事如此之快。在田護士長剛剛通知完她去人事科還不到半個小時，醫院辦公室秘書林友長又新自給她了手機。
“夏小雨啊，你現在哪呢？你沒接到田護士長通知你嗎？怎麽不見你來院長辦公室呢？”
“小林，什麽事啊？”
“你轉正的事啊！你不知道？”
“轉正？我得轉正？……”夏小雨以為自己聽錯了，一直還在愣著。
“夏小雨你抓緊過來吧！王院長現在就在辦公室等你。”
“好吧。謝謝你小林。”夏小雨真的想不能通呢，這轉正的事，怎麽說到就到，自己什麽背景都沒有啊，醫院什麽就讓她轉正……反正，夏小雨心裏想不通。
想到這，夏小雨趕緊跑步去院長辦公室。
“王院長，你找我？”
“哦，夏小雨呀！來，坐！坐！”王院長今天顯得很客氣。又是叫坐，又是親自去給夏小雨倒水。
夏小雨剛坐下，又趕緊站起來，“王院長，不用了。”
“夏小雨啊，我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經院長辦公會議研究，擬轉正你為醫院正式工了。”
“啊，王院長，這是真的嗎！”
“你不信了吧。我是醫院的院長，我還能說假話嗎！”
“謝謝醫院，謝謝！”
“這醫院還不是我說了算，你應該感謝我！”
“小雨，你知道嗎？為了你轉正的事，我少不了『操』心呀！不過這也和你努力分不開啊，你這幾年來，在醫院工作的成績，有目共睹啊！”
第一次得到醫院最高“長官”的嘉獎，夏小雨心裏很激動。自己這幾年來總算沒白費，原來我們聘用工，平時表現如何，醫院領導都了如指掌啊！
夏小雨說了聲：“謝謝王院長！”
“王院長還有別的事嗎？”夏小雨問。
“沒有了，你回去後要繼續努力工作！別給幫你的人臉上抹黑！”
王小波這一句話是一語雙關，夏小雨當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便沒加思索地表態：“是，王院長，我知道的。”夏小雨很高興，可以說高興極了，說完轉身離去。
“等等。”王小波在身後叫了夏小雨。
夏小雨轉過身來，“王院長還有事嗎？”
“等下你直接去人事科領表去填吧！”
“好的，謝謝王院長。”此時，王小波在夏小雨心中已經越來越高大了，誰說他不近人情啊？
望著夏小雨遠去的背影，王小波就抓辦公桌的電話，給葉蕾蕾撥打電話。
“蕾蕾啊，你的老大的事解決了！今晚你什麽獎勵我呀！”
“王院長，你想怎樣獎勵，一切你說了算！”在電話那頭，葉蕾蕾說。
“不過，我現在不在甘海，我還在縣裏！”葉蕾蕾說。
王小波『摸』了一下頭，說：“這個不礙事，我可以去找你呀！”
“那好呀，隻要你不覺得累，我等你！”
王波很滿意地掛了電話。坐在寬大的老板椅上，就閉目養神起來了。他在盤算著幾點鍾去和葉蕾蕾約會，葉蕾蕾現在就甘海市的萬源縣，今天那裏舉行醫『藥』招標會。她兩天前就下去活動了。對於她來說，現在幹醫『藥』代表，已經熟練了。
如果不是因為下午三點鍾市裏有個會議，現在他就想趕去萬源縣了。萬源縣離甘海市有點遠，來回要上七八個小時，且都是山路，路不太好走。
離開院長辦公室，夏小雨就來到四樓的人事科，她開始填表了。夏小雨知道填表了基本上也就意味離正式工隻有一步之遙了。下麵隻等待上級人事部門的審批了，而雖說是審批，其實也隻是一種形式罷了。
夏小雨回到護士站，全站的同事此時都知道剛才王院長找她談話去了。見夏小雨回來了，都問，“夏小雨，王院長特別看中你了。你真有福氣！”同事們七嘴八舌，說個不停。
“你們瞎說什麽呀，王院長隻是想了解我們科點事。真的沒別的意思！”
“夏小雨，你別騙人了。你的事現在全院的人都知道呢！”
“說說晚上在哪請我們吃飯？”
“我要吃海鮮！”一個同事說。
“我喜歡吃重慶的老爸魚！”有人這樣說。
……
這時，隻見田護士長走過來，“夏小雨你回來了？”
“我剛剛回來。”夏小雨說。
剛才她們幾個的談話，田護士長也聽見了，田護士長說：“夏小雨呢，請客是肯定的，不過現在轉正的事八字還沒一捌，大家現在就不要『逼』她了。”
夏小雨非常感激田護士長替她解圍，倒反臉紅起來，“找個時間我請大家吧，其實我也真該請大家了，都來我們科大半年了，平時都是你們請我吃。我也該請請大家啊！”
“下周吧，我們去湯之王酒樓吃吧。聽我的好朋友蕾蕾說，那是全市最靚的湯。”
大家這才開始忙碌起來了。
夏小雨換完3號病床的吊針『藥』瓶剛回到護士站，懸掛在走廊上的提示牌燈又亮了起來，提示聲緊著也響了。夏小雨抬頭看了提示牌，見是43號病床。放下空『藥』水瓶後又去治療室工作台看醫屬，她想過去換43床『藥』水，還在工作台旁配『藥』的田護士長見了夏小雨，便說：“43床已經全部吊完了，沒有『藥』水了，可以撥掉針了。”
“我這就去！”夏小雨說。便急步走向43號病床。
“你怎麽這久才來！鈴聲都響四五遍了！”
“你在吃什麽飯！！”病兒母親見夏小雨一進門，就劈頭蓋臉一嘴惡語。
“對不起，我剛換完3號病床的『藥』水，就過來了。”
夏小雨看見『藥』水瓶還有大約三十毫升的『藥』水，就對病兒的母親說，這種『藥』消炎『藥』很貴的，我在這兒等『藥』水吊完了再撥吧，現在撥了浪費這『藥』水多可惜啊！
“我叫你撥你就撥，這『藥』不是你開的錢！”
“現在就給我撥！！”病兒母親幾乎咆哮起來了。
“那好吧！我現在就撥！”
“你這xx的，你找打呀！”病兒的母親怒氣未消，罵的很難聽。
夏小雨全然不理會病兒母親的謾罵，撥完聲仍然不忘記了，告訴病兒母親說，病人剛動完手術，不宜塹很高的忱頭。夏小雨交待完，然後轉身走出病房。
放好了空『藥』水瓶和輸『液』管，夏小雨就過去幫田護士長配『藥』水。
“你這個xx的！你怎麽搞的，把我寶貝兒子的手弄疼了！”
夏小雨轉身回頭，剛才43床病兒母親氣衝衝向她走來，不容分說，扯住了夏小雨，“你說！你剛才怎麽把我寶貝兒子的手弄疼了！”
一見這情景，田護士長趕緊放下手中的正配『藥』的針筒，過來勸著病兒的母親，說：“撥針部位有短暫的疼痛是正常的！”
“你什麽教你手下的……”
田護士長的話還沒說完，“啪”一聲，夏小雨的臉就被病兒的母親重重巴掌擊中。頓時，臉上出現了清晰地五指印。
“我看你們在找打！”
接著用力狠狠踢打夏小雨的下身。護士長為了讓夏小雨躲避毒打，暗示夏小雨跑開。夏小雨也讀懂了田護士長的意思，掙脫出來後就向兒童監護室跑去，患兒的母親尾追其後並猛踢兒童監護室的門，並揚言：“如果在醫院外麵看見了這個護士，還要找人打。”
見兒童監室的門沒打開，又轉身回到護士站。
“還有你這個x貨！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前周我朋友孩子在這兒住院，好了，你卻不讓出院，你以為我們白癡啊！騙錢騙到我老娘身上？”說著，就抓住了田護士長的衣服，又踢又打。
“那天你沒挨打，算你幸運了，今天我和你一起算帳！”
“你聽我解釋解釋好嗎？”田護士長忍受著劇痛，想起了上周的事來。
那是一個新生兒窒息的患兒，因為還完全好，家長就吵著要出院，他們覺得醫院把他們留在下來是為了騙錢。當時，正在查房的田護士長就告訴病人家屬，多住下兩天再觀察，等病全好了，再出現也不遲。沒想到她的這一好心勸說，卻遭受病人家屬的誤解。
“我不需要解釋，你們就是想多騙錢！你們醫院把我們當傻爪了！！”
43號病床病兒母親越罵越打凶，正在查房的幾個值班男醫生從病房跑過來。
病兒母親見勢不妙，護士站工作台麵上的一個電子血壓器在地板上，罵道：“多少錢，由我來陪好了，老娘我有的是錢！”說完，揚長而去了。
有人報告了保衛科，保衛科科長急衝衝趕來。不一會兒，派出所也聞訊趕來。把43號病床的病兒的母親、夏小雨和田護士長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