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開山神斧(2)

“喲嗬,開山神斧,借給你哥我耍耍……”

我朝肥坨伸出了一隻手,很想領略一下這神斧的玄妙。

肥坨一抬手,就把斧頭直直地遞到我的麵前。

我不覺對他的神力感到佩服,看上去,這把斧頭怎麽說也有二十斤吧,他就握著斧柄的末端,然後直直地把斧頭遞給我,手腕都不顫抖一下,我不一定做得到呢。

我伸手去握住斧柄,肥坨卻不鬆手。

“哥,你還是用兩隻手吧。”

咦……這也太那個了點吧……

我除了沒有你肥坨胖,好像沒有什麽比你差吧。我不幹農活,那是因為我不想幹,並不是說我沒有力氣。

想了想,以防萬一,我還是握住斧柄離斧頭最近的地方,朝肥坨昂了昂頭,示意他放手。

肥坨果然放手了,不過手是鬆開了,卻沒有閃開,就放在原來的位置等著。

肥坨剛一鬆手,我頓時被斧頭的重量帶了一個趔趄,趕緊用雙手去抓住斧柄,身子才沒有栽下去。

這把斧頭,起碼有七八十斤重。

我驚異地看著雙手捧著的斧頭,猜不出深是什麽金屬鑄造的,竟然會這麽重。

“哈哈哈……”

肥坨在一邊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你妹!”

我很生氣。

“我提醒過你的,你就不聽!”

肥坨一副洋洋自得的表情:“我的這把開山神斧,足足的一百斤重,還不算把子。”

啊?

一百斤?

我頓時釋然,一百斤重的東西,我一隻手自然是拎不動的,不奇怪!不奇怪!

為了不再鬧出更大的笑話,我隻好把斧頭還給肥坨,這玩意兒不是我的菜,我駕控不了。

肥坨笑嗬嗬地接過斧柄,順手一輪,就把斧頭旋到了肩膀上。對他來說,這把斧頭就像一把鐮刀。

再看肥坨,除了肥胖之外,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啊,就算他的體重有兩百斤,也不至於就把一百斤重的斧頭揮灑得如此輕鬆自如啊。

岩壁的石頭還是鮮活的石頭,上麵坑坑窪窪,小孔裏還還長著青苔。大冬天的,它們還活得如此頑強,如此自在。

苔花如米小,也學牡丹開……

我突然想起在寨子中間馬路上唱著童謠的那五個小孩,想起了背誦《苔花》的小女孩嫣月,她說袁枚的這首詩是“媽媽”教的,而她的媽媽卻又是奇醜無比的劉艾……

而三公之前說的“五鬼覓蹤”,證明五個小孩都是鬼了。

現在劉艾不見了,“五鬼”不見了,嫣月自然也不見了;我的師父三公,巫妖元無雙,以及空靈子全都不見了。還有昨晚上在洞裏射箭的神秘人,他在不在我不知道,反正我看不見他。

昨晚上,神秘人是為了救我才射的箭,還是為了殺元無雙?

現在身邊冒出了一個肥坨白大貴,他的出現是偶然還是必然呢?

他不會也是鬼吧……

太多的問題糾結。

再看那些青苔,還有洞口兩旁輕盈曼舞的藤蔓,突然忍不住感慨:大冬天的,這些植物怎麽如此鮮活翠綠?

肥坨盯著灰白色的岩壁,突然又瀟灑地從肩上掄起了斧頭,雙手握住斧柄,劃了一道優美的半弧線,朝岩壁上狠勁砍去。

我不由得隱隱擔心,肥坨這麽使勁地去砍石壁,目的自然是要把洞口打開。但是他就不怕石屑飛濺過來傷著自己嗎?還有這神斧神力超強,把石塊震垮下來,他也是要受傷的。

我想多了。

隻見斧刃並沒有接觸到岩壁,並沒有真正的砍在石頭上,一圈藍光閃過,岩壁裏突然發出沉悶的嗚咽聲。緊接著岩壁上就滲出一溜一溜淡黃色的汁漿,就像沒過頭七的死屍腐爛之後,流淌出來的屍水一樣惡心。

肥坨冷笑一聲:“這個妖孽,藏得還挺深的哦……”

說罷又掄起斧頭,砍出了第二斧。

一團藍色氤氳閃過,眼前就出現了一個兩米高寬的洞口。我卻沒有注意到岩壁是這麽打開的,究竟是從兩邊張開?還是上下伸縮?

我還一直擔心著,要是肥坨砍岩壁的時候,發出的聲音太大,驚動了村民就麻煩了。雖然這裏荊棘密布灌木叢生,我們看不見寨子裏的房子,下麵的人也不一定發現我們,但是有響聲的話,會不會出現其它意外就很難說了。

肥坨瀟灑地一甩手,就把斧子旋到了肩膀上。一眼看穿了我的心思,哈哈一笑:“放心吧,沒有人會上來的,你不要看這裏離下麵的寨子也就百來米遠,對於這些人家戶來說,就像那個……那個什麽……哦,近在眼前遠在天邊。你想想,這些藤條會差纏死人,哪個敢上來呢?”

肥坨說罷,像是在飯館裏待過的一樣,站在洞口邊,身子微躬,一手握著扛在肩上的斧柄,一手朝我做了個請的姿勢。

“可以了,哥您請!”

我鬆了一口氣,牽著烏駒走到洞口,突然想起一個事情,頓時就頓住了腳步。

“怎麽了?”

肥坨一臉微笑。

我看了他一眼,一堆問題又湧上來:我要是進去了,萬一這洞口突然之間合攏了怎麽辦?這洞口的張合並沒有規律,空靈子的幽靈說元無雙是早上鑽進去找珠子的,證明早上的時候這洞口還是敞開著的,或者曾經敞開過,也才過了四五個小時,洞口突然就關閉了呢?

洞口要是關閉了,誰在外麵替我打開?看著剛剛從岩壁裏發出的嗚咽,以及流淌出來的汁漿,證明這個穿山洞畢竟裏麵有鬼,而且還是很厲害的鬼。

昨天晚上元無雙的符咒,也隻是打開了洞口而已,並沒有把鬼滅掉。而剛才肥坨的這兩斧子,能不能把鬼殺死呢?一個用符咒,是文鬥,一個用斧子,是武鬥。這個鬼怪不會文武都不怕吧……

看著我站在洞口猶豫不決,肥坨納悶地問:“怎麽了?哥,你不是要進去嗎?”

我想了想,對肥坨說:“你不會就一直在洞口等著我吧?”

“當然不會,我怎麽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回來。

“那麽我進去了,要是洞口關閉了怎麽辦?”

肥坨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笑什麽呢?”

我有點不悅。

“哥,你剛剛說的這些個問題,其實根本就不是問題。”

奇了怪了,我在肥坨的眼裏,怎麽就像弱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