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生死關頭

三兒的身體真的就像遊泳圈一樣牢牢的纏在我的腋下,我倒是沒有半點恐懼和不適,反而有一種飄渺成仙的感覺。

這個時候,大蘇更是不敢開槍了,一旦三兒的身體被麻醉,等待我的後果,就是墜下萬丈深淵。

此刻,我真的玩得很爽。

原來三兒是帶我來這個地方領略仙境的啊。

三兒和雪兒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兩口子一合計,準備讓我玩得更爽一些。

雪兒先把自己頭部纏在一根鍾乳石上,然後把尾部和三兒的頭部纏在一起,像是挽成了一個活結,之後三兒就騰空身子,帶著我飄往洞廳中央方向。

兩條蟒蛇的身子就像一根“肉繩”,一頭是雪兒的頭部,拴在鍾乳石上,一頭是三兒的尾部,上麵“拴”著我,當然中間還有一個“疙瘩”,是三兒的頭部和雪兒的尾部交接之處。

這根“肉繩”就拽著我在洞廳裏蕩漾,瀏覽著洞府裏的曠世奇觀。紫氣氤氳在我身子周圍彌漫,我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會飛的仙人。

“哇……”

我忽然興奮大叫起來,我沒有蹦過極,估計蹦極也跟現在差不多,而且蹦極的環境肯定不如這般美妙。

我的正玩得在興頭上,突然感覺不妙,因為我漸漸的離大蘇他們遠了。

原來兩條蟒蛇不斷交替著身子,一截一截地逐漸把我往洞底送。

頭上的大蘇已經意識到了這一層危險,但是看著一點一點下墜的我,他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第一不敢開槍,第二呢,登山繩已經留在了第一個洞廳的入口處。

轉眼,我離大蘇他們已經有20米的距離,他們的影子越來越渺小,聲音越來越模糊,隱約的聽到李偉和郝默的哭聲……

“閔老師!”

“師父,這是怎麽了?”

“師父,我們該怎麽辦啊……”

……

要不是因為陳芷菡,我也不會對三兒動刀子的。

我自信我不會就這樣輕易死掉。

我之前說過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辦,所以我相信我不可能死,所以我就打算任由三兒來安排我的未來,所以我就對著變得越來越小的大蘇和李偉他們大聲呼喊:“大蘇,小偉,默默……你們不要管我,趕快沿著來路返回。”

我的喊聲在洞廳裏蕩漾著,像有很多人在學舌。

墜入地宮,我也不是第一次了,我什麽場麵沒見過呢?不怕。

我現在唯一擔心的是,隊員們離開我之後,一旦遇到怪獸該怎麽辦?僅憑大蘇一個人是無法應付的。

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作為活動攝製主編導的我,無疑就是罪魁禍首。

死不死那是我一個人的事情,我保護不了大家我都很懊惱了,更不能拖累大家。

小時候父親就說過,不管在任何時候,男人都必須要有擔當!

噢!父親……

就在我悲悲戚戚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發現上麵又一個人開始又了動作。

陳芷菡,她竟然用兩把鐵,釘住洞壁,身子懸在空中,一個點一點地往下移動。

天啦!這麽驚險的行為,連大蘇他們經過專業訓練的探險隊員都不敢貿然行動,陳芷菡一個女孩子……

洞壁上倒是有很多鍾乳石,但是距離忽遠忽近,遠的地方,三四米的洞壁上一片光滑,沒有一個可供足尖“插足”的縫隙。

就算有鍾乳石的地方,那些柱子也是朝下“生長”的,陳芷菡同樣找不到落腳之地。

再說那洞壁非常堅硬,鐵鎬很難紮得進去,就算紮得進去,筆直的洞壁上,僅靠一把鐵鎬是無法承受陳芷菡一百二十來斤的體重。

可是,陳芷菡的身子已經懸在了洞壁上,正抽出其中一把鐵鎬準備往下紮。

“陳芷菡……”

我大叫一聲,仿佛看到了一個慷慨赴死的英雄,場麵和心情都無比的悲壯。

三兒啊三兒,我和你其實有什麽交情呢?無非就是二十七年前的一麵之緣,你纏了我的手臂,舔了我的臉頰,我在你的頭上刻下了那麽一個字。

可是陳芷菡就不同了,雖說我和她也沒有什麽交情,但是她是一個人,一個才二十一歲的女孩。

她為了救我,要是出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麽給她的家人交代?關鍵是,我怎麽對得起她的這份義薄雲天?

想著想著不由怒火中燒,一個勁捶打三兒的身體。

但是三兒居然沒有半點停留的的意思,更沒有放下我的想法,下行的速度反而加快了。

我突然彎起右腿,隔著粗壯的蟒蛇身子,費了很大的勁兒,才從靴子裏抽出那把軍用小刀。

然後就朝三兒身上狠狠紮了下去。

我也真是兔脾氣又犯了,一急一氣,就隨心所欲不計後果。

假如三兒真的鬆開了身子,我不就墜下去了嗎?

就憑我著80公斤的肉身掉下去,不成肉泥也要成為肉餅。

但是……但是這一刀必須紮的,不是為我,而是為懸在洞壁上、明知是死卻又慷慨赴死一般的陳芷菡。

吃此一疼,三兒的身子顫了一下,但是仍然沒有半點鬆開的意思。

三兒和雪兒兩口子停了下來,鬆開了頭尾相接的扣兒,三兒就緩緩的彎過身子,昂起頭來看我。

要是人的話,它的表情一定很複雜:驚詫、傷心、或者憤怒……

倒是雪兒很直接,突然揚起尾巴,“呼”的“一鞭子”掃過來,我手裏的小刀就脫手而飛,撞得岩壁叮當作響。

雪兒彎過頭來,恨恨的盯了我幾眼,隨後吐出信子舔三兒身上的傷口。

其實三兒也沒有怎麽受傷,那刀子總共就隻有四寸來長,除了三寸多長的手柄,刀刃還不足一寸。平常我們都是當起子用,撬撬罐頭蓋子什麽的。

雖說危機時刻也能勉強當成“武器”,但是要說傷一條巨蟒,大不了就像我在前一陣鑽洞的時候被荊棘刮了一下。

洞壁上的陳芷菡下到五米之後就無法動彈了。

因為腳下沒有著力點,身子幾貼著筆直的洞壁懸掛著,左手抓著嵌進洞壁裏的鐵鎬柄,右手握著鐵鎬在齊胸的地方一點一點的鑿著岩石,希望能鑿出一個具有承受力的口子。

傻啊陳芷菡,按照你的這個方式,就算岩壁上可以鑿孔,要下到二十米的地方接近我,需要多久?

下麵的洞壁是凹陷的弧形,她的身子是懸空倒掛著的,她能堅持多久?

關鍵是……又怎麽上去?

我知道陳芷菡也算是深藏不漏的高手,有一些本事,但不至於比我強,不至於會飛吧……

岩壁上鑿不了孔,現在掛在岩壁上的陳芷菡是上不得下不得。

由於沒有繩索,洞壁上麵洞口處的隊員也無法施以援手。

我搖著頭,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悲劇的一幕就在瞬間發生。

陳芷菡左手握著的鐵鎬稍一傾斜,人就像一隻中槍的大鳥,瞬間從洞壁上墜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