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一切隨緣

天機不可泄露,這是一句萬能的借口。

“法師,我現在得趕緊想出處應對之策啊,過幾天我就要進雲霧山了。”

老和尚還是不為所動,慢悠悠地說:“佛祖給人類最大的幸福是什麽?施主可知?”

我迷茫地回答:“信仰?還是向往?”

老和尚薇薇一笑:“也對也不對,人類最大的幸福就是不知道自己的死期!”

啊?

是這個理啊。倘若每個人都知道自己的死期了,數著天數過日子,多沒意思。

老和尚說罷起身出門,走到門邊時丟下一句話:“施主要相信老衲,一切皆有天定。老衲今天陪施主逆天,也是天定的。”

老和尚回他的房間睡覺去了,我就傻愣愣地代呆坐在蒲團上。

心裏掛念著薇薇,但是我現在已經沒辦法了。整座寺廟裏就老和尚的房間又一門電話,現在他關門睡覺了,我不好再打擾。

不過已經快四點了,我再熬兩個消失天就亮了。

坐在蒲團上我肯定是睡不著的,但是我有什麽辦法。

隻得靜靜地想著心事。

葛僚鼎裏的歌聲是什麽東西發出來的呢?

將軍的魂魄,哪個隊伍的將軍?

五千年來,雲霧山裏有多少隊伍?王莊的唐家,還是明朝的將軍府呢?

老和尚不說,我就難得猜了。

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雲霧上裏的東西來到了林陽,至於是什麽東西我目前未知。不過歌聲是葛僚鼎裏發出來的,而葛僚鼎是傳國玉璽的“包裝盒”,那麽藏在葛僚鼎裏的幽靈,自然就是華夏國的鬼魂了。

對了,肯定就是閆明君養在雲霧山裏的那批黑甲軍死士。

隻是後來的閆明君,已經被彭猄彧這個寄生體完全變了味兒,在冥潭裏居然擔心自己的父王拯救出來後自己做不成皇帝,連自己的親爹也不救了,還暗算一幫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難道是彭猄彧帶著陰兵,從地宮裏來到林陽?

甚好甚好,我還不知道怎麽找這個華夏國的叛逆呢。他有膽子鑽出冥潭,我就有能力把他消滅在人間。

隻是他不要傷及無辜,比如現在不要驚擾薇薇。

當年從冥潭裏逃出來的,隻有我、文六木和肥坨。現在文六木和肥坨已經失蹤,彭猄彧來到林陽,目的很明確。

彭猄彧要找的人是我,在沒有找到我之前,他是不會輕易現身的。畢竟他在地宮裏待了兩千年,早已敵不過人間的陽氣。

雖然我的法力還沒有完全恢複,不過我還真就不怕彭猄彧。他的火龍音綿掌,原本就不是我炫龍神掌的對手。

何況現在的人間國泰民安,也容不得再有皇帝的出現。就算他彭猄彧寄生在彭青雲的身上,我照樣把他的龍椅掀翻,把他的春秋大夢撕碎。

當年我安放在彭家老宅下麵的九個草人,其實是有玄機的。八卦九方位已被打亂,早就彭家祖先精心設計的龍穴圖。

龍血陽宅,也隻有彭家祖上想得出這麽大膽的改命方法,這可是九死一生的亡命搏擊,弄不好就會家破人亡。而我,派出的九個草人,正好加快了彭家家破人亡的進程。

隻是苦了彭雅璿。

不過彭雅璿其實也不是彭氏血脈。

胡思亂想一通,也就到了六點鍾。

多年以來,我已經養成了一個非常好的習慣,六點半起床的,練一個小時的武,然後再張羅著上班,也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的。

我走出禪房,就聞到了白刺花的香味。

世上花兒萬千,而我偏愛白刺花,這也是有淵源的。

記得小時候,每逢春天,漫山遍野都是白刺花,花香撲鼻,沁人心脾。走在山路上,偶爾還會有一朵白刺花撫弄著臉頰,花瓣上滾動著露珠,晶瑩剔透,清涼而又清香。

讀初中那三年,一到春天花開的季節,我寧願多走一小半的路,翻山越嶺繞道去老鷹山,躲在某個地方等著王筱雪出門,然後遠遠的跟著,看著她凸凹有致的身材,走在開滿白刺花的鄉間小路上。纖腰肥臀,一搖一擺的消失在白花綠葉中,像一個仙女走進了一幅畫。

我當時就幻想著有一天,我抱著王筱雪滾在百刺花叢中。

唉……白刺花可是長滿刺的……

直到走到翹扁擔大馬路上的時候,我才趕緊追趕上去,裝出才在岔路遇上的樣子。

但是王筱雪對我一直都是愛理不理的,偶爾說說話都是關於學習。

王筱雪啊……

忍不住又傷感了一陣。

老和尚著了一切隨緣,我和王筱雪的緣分真的就這麽淒涼嗎?我是真心愛她的,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山下公路上傳來了車流聲,我這才想起我的車。

於是跑出山門俯瞰下去,有幾個人正在我的車邊轉悠著,旁邊還停著兩輛車。

他們在幹什麽?

不好,莫不是交警來拖車了?

我來不及向慧圓法師告別,隔著覺明的那間房門朝裏麵大聲說了一句:“覺明師傅,我有急事先走了,你給法師說一聲。”

然後沿著山路飛騰而下。

如果對麵高速路上有人看見此時的我,肯定會認為我是一個飛天大盜,剛剛從寺裏盜了寶貝,趁著晨霧逃竄。

一分鍾不到,我就騰下了北山寺。離我的車還有三十米,老遠的就看見老袁笑嗬嗬地迎了上來。

“老弟你原來躲進廟裏當了一晚上的和尚啊?”

“扯雞ba蛋,老子差點死在半路上了,幸得北山寺的高僧相救。”

我也笑嗬嗬地說:“你怎麽跑過來了?他們是……”

“唉……”

老袁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說:“修車的。你不曉得,昨晚上叫你別走你偏要走,這下好了,簡直害死老子了。”

修車的?老袁怎麽直到我的車壞在這裏了?

老袁繼續絮絮叨叨地埋怨著:“淩晨一點半,老子都睡著了,的王主任突然打電話來,說你的車壞在半路了。”

“王主任怎麽直到我的車壞了?”

“你傻啊,代駕告訴他的唄,還說路上手機沒信號,你可能要被焊在路上過夜了。我不相信就打你的電話,果然打不通,心裏就很著急。半夜三更的找來修理工師傅,沿途找你的車。結果呢,那個狗日的代駕沒把地點說清楚,你狗日的又把車開下了高速公路,當時誰都沒注意看。我們就從清真開著車,沿著高速跑到了林陽,然後又從林陽開著車跑回了清真,就這麽折騰了整整一個晚上。”

我不說話,笑眯眯地等著老袁繼續講,故事還有點曲折呢。

心裏想著昨夜老和尚的話:一切隨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