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又是怪獸

“師父,我也想跟著你去閔家寨找我爹,但是現在……也隻有等下次了。師父,我們後會有期,你先保住神杖要緊。師父你記住了,神杖要開鋒,必須經過血祭。”

“血祭?我剛剛不是已經用神杖把鬼犼的腦袋打破了嗎,沾了不少鬼犼的血跡,這算不算血祭呢?”

“人血,師父您記住了,最好是處子之血,神杖就威力無窮。到時候,雲霧山的劫難就能化解了。”

小石頭口口聲聲師父師父,喊我一陣陣心疼。

雲霧山有劫難?我似乎也聽誰說過……

果然,鬼犼開始劇烈地扭動著脖子,似乎真的在縮骨了。

“嗷吽!”

鬼犼突然發出一聲悲鳴。

石靈兒在深洞裏麵大聲說:“師父你趕緊走,保護神杖重要,我要把鍾乳石砸下來了,爭取把鬼犼困死在這裏。”

接著就是一片劈劈啪啪的聲響。

鬼犼又痛苦地嚎叫起來。

“嗷吽……”

又是一陣劇烈的搖擺,洞口的那邊似乎出現了崩裂。

“小石頭,親愛的徒兒,我們後會有期!”

我喊完這一聲,頓時淚流滿麵。

小石頭,我們真的後會有期嗎?

其實就算鬼犼不死,石靈兒也不會有什麽危險的。

這個我倒是不用擔心。

雖然他在功法不一定鬥得鬼犼,但是逃生絕對是沒有問題。我之所以難受,是對這個徒弟的不舍。

短短三天的相處,我和石靈兒已經產生一種莫名的感情,感覺他就像我的親人一般。

我和他已經有了師徒的緣分,這緣分我很當真!

我答應要帶他去馬鞍山的,其實我已經想出了辦法。

雲霧山的圍牆已經殘敗不堪,隻剩下一些殘垣斷壁而已,就算那圍牆的基根裏真的凝聚著道士和僧侶的詛咒什麽的,我也是有辦法化解的。

畢竟我是茅山鬼穀門的弟子,法力也在逐漸恢複,隻要用金剛罩罩住石靈兒,我就能把他帶出去。

這個辦法我沒有告訴小石頭,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告訴他,還有沒有機會帶他出去,還有沒有機會帶他去馬鞍山找他轉世的爹……

倘若他真的去了馬鞍山,找得到找不到他爹那是後話,至少他回到地宮也了有了炫耀的資本。黑甲軍將士勢必會對他也會刮目相看,他和他的殘疾母親,也就會多了一些自信和自豪!

但是現在,我卻得依靠石靈兒掩護我鑽住這個詭洞,回到雲霧山地麵。

“小石頭,你等著我,過一陣我一定會到鷹嘴崖去找你的。”

不知道這算不算承諾,我親愛的徒弟!

我抹了一把眼淚,狠著心腸轉身往洞道深處跑去。

跑出幾十米之後,洞道寬敞起來,而且還出現了岔道。我也不知道該往哪個洞道走,完全靠感覺了,徑直朝前。

一路緩坡向上,洞道忽明忽暗,忽寬忽窄,倒也沒有遇到什麽怪物,走得還算順利。

隻是不知道洞道離地麵還有多深,離老鷹山的虎跳崖還有多遠?

彎彎拐拐,爬上跳下,一口氣走了十多個小時,眼前總算開闊起來,光線也明朗起來。

環顧四周,發現這裏是一個很大的洞廳,應該不低於五百個平方。

再看周邊,已經沒有出口。

這是一個深桶一樣的洞廳,四周呈圓形,垂直而上看不見頂,仿佛直通天空,天上隱約透下一些灰色的光。

好在洞廳裏也隱約有一些光線,絲絲縷縷從岩壁上的縫隙裏閃射而出,時有時無。

靜下心來,萬籟俱寂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喘息,抑或是風聲也有可能。

隨著風聲,我仿佛看見那些石柱在晃動著,像一個個吃人的鬼魅,我頓時嚇得膽都快要碎裂。

這樣的一個所在,必然有怪物隱藏在某個幽暗的地方,突然之間跳出來,一口就把我吞下。

我呼吸的聲音開始顫抖起來,趕緊閉上眼睛,拚命叫自己去想馬鞍山,去想著站在山上眺望遼闊的原野,碧綠的跳蹬河邊有翠柳發芽,河裏一群群鴨鵝拖著逶迤的漣漪遊走……

好不容易穩住神,裝著膽子慢慢張開眼睛。

石柱還是石柱,洞庭還是洞廳,感覺不再那麽恐怖了。

閉上的時間太長,張開眼之後居然可以看到洞壁很高的地方。

陡峭的岩壁並不是絕對的垂直和滑溜,每隔兩三尺就有不規則的石塊,還有拇指般粗細的藤條垂直而下。

頓時一喜:岩壁上有石塊,還有藤條,我是可以攀援而上的。

於是用石塊砸斷一根藤條係在腰間,勒緊。把神杖重新別在腰間。

再使勁扯動垂直的藤條。

拇指粗的藤條非常牢固,從中間斷裂倒是不太可能。

攀援而上,這是我唯一逃生的辦法。

為了避免藤條挫傷手掌,我把運動服的袖口扯長,包住掌心抓緊藤條,腳蹬岩壁上的石塊攀援而上,倒也不難。

隻是洞壁太陡,有時候好幾米都沒有石塊,腳上沒有著力點,隻能用腳絞著藤條,不斷伸縮身子,一截一截地往上攀爬。

半個小時後,我已經累得渾身酸痛,卻隻是攀爬了四十多米。

抬頭看去,頭頂還是“遙遙無絕期”的感覺。

也不知道還有多高才爬出這個洞廳?洞廳上麵又是什麽所在?

我腳蹬一塊凸出來半尺的石塊,穩住身子,雙手交替著重新換了一根更粗一些藤條。

藤條也不是每一根都有幾十米長,我得一邊攀爬一邊更換。每更換一次,我都雙手使勁用力檢驗藤條的承受力,再用藤條拴住身子,繼續往上攀爬。

又是大半個小時過去了,我又爬上了五十多米。

頭頂上的光線越來越明朗,我離洞口應該不遠了。

我雙腳蹬著岩壁,想尋一處縫隙或者石塊落腳喘一口氣,下一個半小時,我應該就可以逃出這個洞廳。

不料這一截洞壁卻很滑溜,無法找到落腳之處。

我隻得靠雙腳絞著藤條,雙手抓牢藤條繼續伸縮身子。

身子一蕩,我碰著岩壁。

不對,這岩壁這麽如此鬆軟,而且還有一股怪味。

側頭一看,岩壁上突然亮起了兩盞燈泡,刺得我的眼睛生疼;隨即出現的一張血盆大口,兩排五寸長的獠牙足以咬下我的腦袋。

再仔細一看,不好,是巨蟒。

這畜生居然隱身在其實米高的岩壁上,難道專門等我上來供它享用?

情急之下,我鬆開絞著藤條的雙腳,往岩壁上使勁一蹬就蕩開了身子,再往岩壁上蕩回去的時候,雙腳朝著巨蟒的腦袋側麵用力一蹬。

巨蟒雖然沒有收到任何撞擊,但是我又把身子蕩開了。

來不及慶幸,也不可能慶幸,藤條經過幾番折騰,突然被我拔根而起。

一瞬間,我就往下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