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局長在裝逼

刹那間我就猜出了事情的大概:戴丹兒的那個老情人就是溫南天。

二十年前的青梅竹馬,不料就在溫南天考上大學後變成了棒打鴛鴦。戴丹兒一氣之下,就嫁給了富商彭青雲。

數年之後,溫南天學成歸來,進入了林陽市警界,算是功成名就,和戴丹兒死灰複燃。

而彭雅璿,正是戴丹兒和溫南天的私生女。

彭青雲發現兩人的私情,憤怒之餘就要殺死戴丹兒。

偏偏這個時候嫣月死了,需要戴丹兒的身體寄存靈魂,所以彭青雲就留下了戴丹兒的一具肉身。

想到這裏我不覺害怕起來……

難以想象!難以想象啊!

“馬上查封了彭家,將所有涉事人員全都帶走”!

溫南天又是一聲怒喝。

我怕的不是這個。

彭青雲從昨天就沒有露麵了,福伯和彭倫也不見了蹤影,彭家實際上沒有人了。

彭雅璿,本身就不姓彭。

我們都被彭青雲算計了。

我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對溫南天說:“溫局長!不要為難這幾個端公,他們是我請來的,也是我的同門師叔師兄,我一個人跟你走!”

溫南天滿臉是淚,紅著眼睛朝我怒喝道:“你以為你是誰啊,敢跟我講條件?一個都不能放走,你們全都有殺人嫌疑,統統給我帶到看守所去。”

“溫局長,在我們這些端公麵前發脾氣有什麽用?你得找到彭老板……這才是正事啊!”

請將不如激將,我要溫南天正確麵對現實。

“馬上,你等著。”

溫南天咬牙切齒地朝我點著頭,一揮手,就有七八個警察提著手槍出去了。

十多分鍾後,警察悻悻地回來,對溫南天耳語一番。

我嘴角一扯,冷笑了一下。

不等溫南天發作,身後突然想起哭聲。

“媽……”

彭雅璿聽到消息也跑進後院,被兩個保姆拖著無法靠近棺材,不過癱倒在地上已經哭成淚人。

“你也要把她帶走嗎?”

我看了一眼悲痛欲絕的彭雅璿,冷冷地問溫南天。

溫南天臉色一怔,冷靜了許多,但是思維卻不被我所左右。

“你先想想你自己怎麽洗脫罪名吧,還有心思管別人?”

回頭對警察說:“先把這女娃兒帶出去。”

兩名警察立即上前,輔助兩個保姆把彭雅璿帶了出去。

我頓時冷笑了一聲:“很好,這樣很好!”

溫南天卻一臉迷惑地看著我。

“溫局長,你還是讓我的這些弟兄夥走吧!”

我的鎮定又讓溫南天吃了一驚。

“走?走……走個雞ba!”

一邊的湯人同忍不住了,抬手將手槍抵住了我的腦袋,凶神惡煞地怒吼:“就算你們不是殺人犯,起碼也是幫凶,剛剛為什麽要用妖法把棺材蓋封住,要是早一分鍾打開蓋子,人不是還有救嗎?所以,你們就是幫凶。”

我倒吸一口冷氣,是這個理啊!

不過也不對,按照前天晚上我聽到的哭聲來分析,戴丹兒應該就是前天晚上被塞進棺材裏,和嫣月掉包了的。

誰後有這個本事?不言而喻了。

戴丹兒在棺材裏封閉了一天一夜,剛剛打開棺材蓋的時候,身子怎麽還會有餘溫?

我突然明白了,端公做法事,在發喪之前都是不封閉棺材蓋子的,用紙錢墊住棺材蓋子,隱約留出一條縫隙。

用茅山鬼穀門的說法,這條縫隙是留給亡靈和親人告別用的,倘若封死了棺材蓋子,亡者的靈魂就會悶悶不樂,以後就會經常找家人訴苦,很麻煩的。

隻是不知道後來黃元奎是吃錯藥還是怎的,怎麽用千斤墜壓住了棺材蓋?不管戴丹兒還有沒有救,此舉的確很有幫凶嫌疑。

湯人同這一說,黃元奎就渾身打顫了。

其他幾個端公也都憤憤地看著他。

這場官司惹得冤枉。

我突然心裏刺痛:黃元奎那樣做也沒有錯,他是在履行一個端公的職責:一個人已經死了,在發喪之後的確不能驚擾了。

是我害了弟兄們,原本想讓大家賺一筆豐厚的利市錢,不料卻無端惹上了官司。

我決定要救他們,必須救他們。

“湯所長是吧,最好把槍放下。”

手槍抵著太陽穴的滋味很不好受,撥涼撥涼的,涼透了心窩子,三魂都被震飛了兩魂。

但是我很鎮定,我就不信湯人同有這個膽子敢開槍。

湯人同不僅不放下手槍,反而抵得更狠了一些,咬牙切齒地說:“閉嘴,你這個小廝兒。”

“啪!”

我的手一動不動,隻是抖了一下手腕,湯人同的臉上就發出了清脆的響聲,瞬間留下了一道紅腫的掌印。

所有人頓時驚呆。

我回過頭來,死死地盯著湯人同,咬牙切齒的悶喝一聲:“敢罵老子,有種你就開槍啊!”

湯人同頓時嚇傻了。

原來是個紙老虎。

一旁的溫南天似乎看出了端倪,陰著還掛著淚痕的臉走了過來。

我還是一臉憤怒,卻也鎮定自若。

這湯人同欺人太甚,這一巴掌一定要賞的。

至於溫南天,就看他的表現了。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們端公的麵子不能丟,尊嚴更是不能踐踏。

溫南天靠近我之後,又像走進廁所一樣,將手掌在鼻子麵前扇了兩下,湯人同就緩緩的放下了手槍。

我還是冷眼看湯人同,發現他臉上的掌印越發紅腫了。

活該!

這世上除了我老爹,似乎還沒有第二個敢罵我的人。師父不會罵我,外人更不敢惹我。

我兩個哥哥要是說話不好聽,我照打不誤。

溫南天卻不管湯人同,似乎也認為他這巴掌活該。

“你說,你有什麽資格來擔保這些巫師……”

我很是不爽,朗聲打斷了溫南天的話:“端公!茅山鬼穀門的弟子!”

“一樣,你說說你的資本。”

“不一樣!”

我咬牙切齒地強調:“端公是名門正派,巫師不一定……”

“好好好!”

溫南天不耐煩地又扇了扇手,說:“端公端公,你要我放了他們,就看你的理由能不能說服我了。”

我嘴角一扯,冷笑道:“溫局長是聰明人,你現在要找的不是我們端公的麻煩,也不是彭家這些工作人員的麻煩,但是你能不能找到彭老板,我閔慧茅不敢給你打這個包票,不過我可以給你講一個故事,說不定這個故事就能啟發了局長大人的靈感,要是能把這個案子破了……嘿嘿!”

“哦?茅山鬼穀門還有破案的本事,我倒是很想領教一二。”

憑著我對溫南天第一麵的印象,加上剛剛一掌震開一百多斤重的棺材蓋子,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普通人。

既然不是普通人,就應該懂得我的話外之音啊。

他是在裝逼嗎?還是真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