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進局子

很明顯,王致的戲演得很不錯,至少道隱真人就被糊弄過去了。撫了撫自己的胡須,欣慰道:“有時間多回茅山看看,你那些師兄師弟也挺掛念你的。”

王致恭敬的道:“師父放心,隻要有時間我就會回去的。”

“好了,時辰不多,為師這就去了。”說罷,道隱真人拍了拍跪於自己身前王致的腦袋,臉上滿是溺愛之『色』。不舍地再看了最寵愛的徒弟一眼,他終於一狠心,轉身走出了石室。

按理說王致應該立刻起身相送,不過為了不增加離別的不舍,他隻有一直低著腦袋,等到破空聲傳進耳中時,方才抬起頭對著夜『色』中越來越遠的黑影歎了口氣。

轉過頭,看了看八個孩子的遺體,王致搖搖頭聳肩道:“各位,你們先在這兒呆著吧,明天我叫人來送你們回家……啊不,是下葬。”

背負著雙手,王致優哉遊哉的走出了石室。望著茫茫夜『色』,他的雙腳猛然一蹬,伴隨著一聲悶響激『射』而去。現在所有事情都弄完了,前所未有的輕鬆充斥在心間。至於為江茵找回人魂,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因為那實在太簡單了。(簡單?你丫的到時候就知道難了……)

這次沒有道隱真人拖累,王致僅僅花去十多分鍾就趕到了江茵家。然而望著眼前的一切,他不由得愣在了原地。

警笛聲劃破了寧靜的夜幕,在江茵家門口聚集了七八輛警車,視線所及,還有呼嘯的急救車正絕塵而去。在兩三百個圍觀群眾的議論聲中,幾十個警察頓時大感壓力,已經開始張羅人手拉隔離帶了。

不過隔離帶似乎對那些記者沒用,在一群記者的奮力突圍下,終於被衝出了一個缺口,讓幾個記者偷偷溜了進去。

“這是怎麽回事兒……咦?那不是張老大麽?”王致的眼角一跳,不可思議地看著即將走進警車的年輕人。不,準確的說不是走進去,而是戴上手銬,被兩個身材魁梧的警察給押進去!

“張老大怎麽被抓了?”心中一驚,王致趕忙撥開圍觀群眾,在眾多人怪異的目光下衝進隔離帶。兩個警察見他進入警戒範圍,立刻撲上來想要將他抓住。

不過兩個普通人又怎麽碰得到王致?輕輕晃了晃身子,不僅躲過了這兩個警察的飛撲,還使得他們重重地跌倒在地麵上,引得圍觀群眾一片嬉笑。在這些人的嬉笑聲中,兩個警察的臉『色』都氣青了,迅速站起身來,一左一右朝王致夾擊而去。

“等等!”看這兩個家夥不死不休的架勢,王致立刻大吼一聲。在這聲灌注了靜心靈力的怒吼下,幾百人全都下意識地閉上了嘴巴,轉過腦袋將視線聚集在王致身上。

被這麽多人注視著,王致絲毫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表現,對兩個依舊麵含怒氣的警察沉聲道:“二位,我到底犯了什麽法呀,用得著一見麵就下手抓人麽?”

不待二人說話,一個肩膀上頂著星星的警察已經費力排開記者,衝周圍那些手下大聲道:“還愣著幹什麽,快抓住這個裝神弄鬼的家夥!”

“裝神弄鬼?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這一身道袍,再看看周圍那些怪異的目光,王致趕緊手腳麻利地將道袍脫了下來,裹成一團抱在懷中訕笑道:“認錯了認錯了,我隻是覺得穿這東西很帥而已,我並不是你們要打倒的牛鬼蛇神。”

周圍那些正準備撲上來的警察,在聽見這話後紛紛『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在這麽多記者跟群眾的麵前,他們可不能『亂』抓好人,要抓也得等沒人的時候再抓,否則一旦被暴到網上,那他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你終於來了!”張睿澤淡淡的看了眼王致,隨後頭也不回地鑽進了警車中。他這話一出,周圍那些警察看王致的目光,頓時間變得不懷好意起來,有幾個甚至已經抽出了腰間的警棍,獰笑著一步一步接近。

“你你你……我我……”看到張睿澤之前那“你認命吧”的眼神,王致立刻氣得說話都結巴起來。這不明擺著害人麽?周圍那些警察明顯是來打倒牛鬼蛇神的,他這麽說,等於是把王致朝火坑裏推啊!

在周圍那些如狼似虎般的警察手下,王致可不敢有半點反抗,乖乖將手舉了起來,任憑兩個警察給自己戴上閃亮的手銬。見他這個超級大神棍已經伏誅,旁邊的幾個記者立刻蜂擁而上,相機的快門飛快閃動著。

王致也不說話,就這麽將腦袋埋進懷裏,避免自己成為明天報紙上的頭條人物。但是不管他怎麽躲,終究還是被幾個眼疾手快的記者給照了相,恐怕明天,唉……

偷偷看了眼四周,發現子機跟江茵都已經不在這裏後,王致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不用說,他們肯定都先一步被帶走了,不同的是這二人去了醫院,而他跟張睿澤卻要去公安局坐冷板凳。

“走吧!”一個警察狠狠地推了推王致,猝不及防之下險些將他推了一跟頭。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這個警察一眼,王致咬牙切齒的道:“爺自己有腳,用不著你幫忙。”

“喲嗬?還敢頂嘴?小子,到了裏麵有你受的!”兩個警察冷笑一聲,押著王致的雙手,將他塞進了警車裏。伴隨著一陣刺耳的警笛聲響起,承載著王致跟張睿澤的警察當即呼嘯而去,留下那一幫子警察跟記者繼續調查。

公安局審訊室裏麵,王致跟張睿澤大眼瞪小眼的瞪著對方。將他們帶到這裏後,那些警察就全都走了。

看著張睿澤那依舊不動聲『色』的麵孔,王致咬牙切齒的道:“老大,你也太不厚道了吧?自己進來就算了,居然還把我也拉下水。”

“有難同當!”張睿澤難得的紅了紅臉,將腦袋轉過去不敢與他對視。他們兩個都沒有一點緊張的跡象,因為憑他們那神通廣大的本事,隨時都可以離開公安局。

不過二人都不想弄個畏罪潛逃的帽子在自己頭上戴著,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歪,難道這公安局還能將他們審成殺人犯?何況他們就算是真的殺人犯,相信隻有情況不是太惡劣,國家也會睜隻眼閉隻眼的。

心裏沒有壓力的王致,哭笑不得的道:“有難同當?也不是這麽個同當法啊。要是我在外麵,立刻就能托人弄你出去,現在倒好,東西都讓他們給搜走了。”

“等著,不會太久。”

王致翻了翻白眼,同樣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子機跟江茵呢?”

張睿澤道:“醫院。”

王致苦笑道:“那這些警察又是怎麽找過去的?”

“江茵的父母。”說完這話,張睿澤就低下腦袋不再言語。王致也不需要再問他了,有這些信息,已經足夠讓他將整件事的條理弄清楚。

他跟道隱真人離開的時候是子時,在那個時候,相信江茵的父母不管怎麽出去竄門,也應該回來了。而在回來之時,他們卻發現家裏被弄得一團糟,不僅到處貼滿了詭異的符紙,地上還躺著一個身穿黃『色』道袍的老道士,也就是子機。

然而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他們女兒江茵的人魂逃走了,站在院子裏就跟雕像似的不動分毫。聯想到那些『亂』七八糟的電影,他們立馬將子機當成了害人『性』命的邪魔歪道,所以才馬上報了警。

結果是可想而知的,子機因為脊梁骨受創,被送進了醫院,當然是戴著手銬的。至於張睿澤,雖說他樣貌剛毅穿著正規,但他卻不善於言語,說一次話就那麽幾個字,在解釋不清楚的情況下,被抓起來也在情理之中。

在這間審訊室旁邊,一群警察正默默地注視著屏幕上,兩個坐在攝像頭下談笑風生的男子,而這兩人,赫然正是王致跟張睿澤。

他們二人不知道,之所以那些警察將他們帶來後立即離開,並且許久都沒有再進來,並不是說人家就忘了他們這兩個神棍,其實人家一直都用針孔攝像頭監視著二人的一舉一動呢。

“張隊,你說這倆小子不會是在耍我們吧?我當了這麽多年警察,可從來沒見過誰在進了局子以後,還能這樣無動於衷的。”說話的是一個年輕警察,看樣子估『摸』著也就二十四五歲左右,他剛才那番話立刻引起了周圍那些同僚的哄笑聲。

這個年輕警察名叫林夜雨,雖然才當了兩年多警察,不過卻老是喜歡將自己扮成閱曆豐富的老警察,說話之間充滿了老氣橫秋的韻味。

被叫做張隊的是個中年警察,沉『吟』了片刻,開口道:“看他們的樣子,應該不會是耍我們才對。既然這樣,那就說明他們的心理素質非常好,我們的審訊工作恐怕很難開展下去啊。”

正說著,張隊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摸』出電話看了看顯示,他沒有任何猶豫地按下了接通鍵,“喂,是小陳呀……什麽?嗯,好好的……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他們開口的。”

見到收起電話的張隊滿是凝重,林夜雨好奇道:“張隊,有什麽情況?”

皺著眉頭思量了片刻,張隊臉上滿是沉重的說道:“醫院的小陳剛剛傳來消息,那個叫做江茵的女孩兒躺在**不吃不喝,即不說話也不移動,看起來就跟植物人一樣,偏偏她身體的各項數據都跟正常人沒有區別。那邊的同誌讓我們好好審訊這倆小子,看他們到底是用了什麽邪術。”

也難怪他們會查不出個子醜寅卯來,江茵之所以變成這副樣子,是因為三魂不全,其中的人魂已經受驚逃走了。這種情況對王致來說是小菜一碟,可是對醫院那些醫生來說,絕對是疑難雜症。

林夜雨臉上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目瞪口呆的道:“不是吧,難道這世界上真有邪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