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以身相許
臨近天亮時分，王致終於將大廈內的孤魂野鬼全都消滅。『摸』了『摸』肩膀上蔣涵的翹『臀』，他笑了笑，轉身朝大廈外走去。坐著電梯剛剛來到大堂內，他臉上的表情猛然一滯，將自己的左手高高舉了起來。
大堂內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數十個荷槍實彈的警察，電梯門剛剛打開，他們立刻將槍口對準了出現在眼前的王致。兩個警察小心翼翼的接近，將他肩膀上的蔣涵接了過去，隨後一群人開始慢慢靠近。
“雙手抱頭，慢慢轉過身去！”
被這麽多槍口對著，王致可不敢『亂』來，趕忙按照要求抱頭轉過身去。他剛剛轉過身，幾個警察立刻飛撲上來，將他的雙手反扭在身後，“哢嚓”兩聲為他戴上了閃亮的手銬。
“輕點兒輕點兒，你們這是幹什麽！”王致不滿的嚷嚷著，不過在周圍那些警察冷厲的眼神下，趕緊知趣的閉上了嘴巴。
一個濃眉大眼的中年人走上前來，惡狠狠的道：“你是什麽人，把我女兒怎麽樣了？”
在金元大廈內轉了一晚上，王致也見過此人的照片，他就是金元集團的董事長蔣茂席。聯想到他之前的話，王致當即反應過來。敢情那個自稱是人資部主任的蔣涵，就是他女兒啊。
看了看已經被抬上救護車的蔣涵，王致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道：“我是來這兒應聘的，你女兒說自己是人資部主任，讓我跟她一起進來接受考驗，結果不知道她怎麽就暈了。”
“哼！哪裏會有這麽簡單，你還是先跟我們去公安局接受調查吧。”說話之人是個中年警察，看他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想必在公安局內不是一把手就是二把手。
聽見這話，王致立馬瞪大了眼睛，“有沒有搞錯，再過一會兒我就得回學校上課了。要是跟你去公安局，那得什麽時候才出來？”
“這可由不得你，把他給我帶走！”中年警察冷笑一聲，喝令押著王致的兩個警察朝大堂外走去。蔣茂席一直在旁邊冷眼直觀，手中的權勢大了，自然也就不會太在意普通人的死活。
現在王致是真的有點急了，以他的本事自然可以輕易脫身而去，隻是那樣未免會惹出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然而仍由他們將自己帶走的話，今天就不能趕回學校，公安局的黑暗之處他可是早有耳聞。
情急之下他的腦中當即靈光一閃，掙脫兩個警察的束縛大喊道：“等等！我有樣東西給你看。”
見他居然敢反抗，中年警察當即麵『色』一沉。不過在聽到後麵的話後，他心中不禁又猶豫起來，“你要給我看什麽？”
王致翻了翻白眼，轉過身去晃了晃背後銬在一起的雙手道：“你讓我這樣怎麽給你看？反正周圍這麽多人，我也不可能逃跑。”
中年警察猶豫了片刻，揮了揮手道：“給他打開。”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隨即沒有任何猶豫的將手銬給打開了。王致甩了甩有些酸麻的雙手，對中年警察勾了勾手指道：“你過來。”
“幹什麽？”
伸出右手在衣兜裏『摸』了片刻，王致將一本鮮紅的證件遞到中年警察手中，隨即便抱著雙手站到一旁。這本證件就是當初蕭放給他解圍的東西，代表著他龍牙特種作戰小組的身份。
龍牙成員享有先斬後奏的權利，直接聽命於『主席』，在軍政兩界中可是令人聞風喪膽的組織。自成立以來，還沒有任何人或者勢力敢公然對抗龍牙特種作戰小組；且不說他們有沒有那個實力，就光是『主席』那裏，也足以讓有這個心思的人心生忌憚了。
中年警察好奇地接過那本證件，當目光掃過那顆威武的龍頭時，他的身體當即猛烈一顫！龍嘴中的龍牙為純金所製，在晨曦下散發出一絲令人眼花繚『亂』的金光，直晃得人睜不開眼。
“都給我退下！”中年警察低喝一聲，他身後那些手下紛紛麵麵相窺起來，不過還是按照他的吩咐，很快退到了大堂之外。蔣茂席雖說是金元集團的董事長，不過在如此大庭廣眾之下也不敢不給麵子，隻得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大堂內再次恢複平靜，伸出顫抖的手指將那本證件給遞回去，中年警察唯唯諾諾的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我是上海市公安局的局長王強，先前多有得罪之處，還請同誌見諒。”
將證件收回衣兜裏，王致聳了聳肩道：“現在既然認識，那我可以走了吧？”
王強親切地摟住王致的肩膀，一邊朝外走去一邊笑道：“不急不急，你還沒吃飯吧？走，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再說。”
“吃飯就不必了，我還得趕回學校上課。”如此之大的轉變，不得不讓王致感歎，這當官的還真是兩張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談笑間，二人已經走出了大堂。周圍那些人見到二人仿似多年未見的老友那般，紛紛瞪大了眼睛。不過常年在官場上打滾，那些人也算是看明白了。肯定是人家有連讓局長都顧忌的身份，至於他們這些小蝦米，當然是睜隻眼閉隻眼了。
王致前腳剛剛邁出大門，蔣茂席已經衝上來緊緊抓著他的雙手道：“謝謝，謝謝！剛才小涵已經醒過來了，她將前因後果都告訴了我一遍，要不是有你幫助，恐怕……”
“不用不用，舉手之勞而已。”王致趕忙打斷他的話，否則真不知道愛女心切的他要說到什麽時候。這件事他也算不上吃虧，雖然整個晚上都扛著一個人遊走在大廈內，不過他那雙手壓根兒就沒老實過，所以仔細算下來還是他占便宜了。
蔣茂席顯然沒有就此打住的意思，依舊握著王致的雙手道：“醫生說小涵是驚嚇過度所致，現在已經回家去了。她囑咐我一定要將你帶回去，好好感謝你，你就別讓我為難了吧。”
“不如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在蔣茂席的暗示下，王強也在一旁附和道。王致知道以後說不定還得麻煩這個局長，也不好拂了人家麵子，隻得無奈的點了點頭。至於蒼南大學那裏，恐怕就得背上開學第一天就翹課的罵名了。
來到蔣涵的家中，這裏跟楚風那裏比起來不止低了一個檔次。楚氏集團畢竟是全國排名前十的大型企業，遠遠不是金元集團能相比的。登上二樓，蔣茂席輕輕叩響了蔣涵的房門。
“請進。”一個略顯虛弱的聲音從房門內傳來，得到回應後蔣茂席方才推開房門。門開，一股淡淡的茉莉花味兒首先傳來，聞之令人精神一振，連身體似乎都跟著飄飄然了。
走進房內，四周的牆壁是以粉紅『色』為主，如此可愛的顏『色』跟她平常那副嚴肅的樣子，可是有些格格不入了。發現王致臉上的怪異，蔣涵的臉微微紅了紅，撐起身子靠在床頭道：“隨便坐吧。”
在旁邊還有一個小男孩，見她撐起身子趕忙拉過被褥為她蓋上，臉『色』雖然有些冰冷，但眼神中那絲關切卻是顯而易見的。目光剛剛接觸到這個小男孩，王致的雙眼頓時微微眯了起來，“這位是？”
蔣茂席笑嗬嗬的道：“這是我兒子蔣駒，他平常就是這幅樣子，你別見怪。”
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王致不斷打量著臉『色』冰冷的蔣駒。要是這小家夥平常顯得熱情才怪了，他渾身陰氣極重，如果沒有看錯的話，應該是至陰之時出生，並且今年剛滿十三歲！
現在王致反而對蔣駒更感興趣了，下山之後不僅見到了蕭雲那個擁有陰陽眼的奇異存在，現在還遇到了至陰童男，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前兩天應該是他生日吧？”
聽聞此言，除開王強以外所有人都是吃了一驚。因為事實正是如此，蔣駒的生日才過去三天不到，然而這一切為什麽會被眼前這個年輕人知道呢？蔣涵是個想到什麽就說什麽人的，當即出聲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王致並不準備將那些見解說出，聳了聳肩道：“猜的。”
事實上他看出的並不隻有這些，蔣駒身上的陰氣就好像拋物線一樣。等到十天後，也就是他十三歲零十三天時，將是他一生中陰氣最為濃鬱的時候，恐怕連軍營中的那個鬼王都無法與之相比。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才是當之無愧的至陰童男。
這個世界上並不乏至陰童男，然而能親眼見到至陰童男誕生的人卻渺渺無幾。因為平常時候至陰童男跟常人無異，隻有達到十三歲時才會逐漸顯現出其特征，而整個過程隻會持續十三天，名副其實的曇花一現。
蔣涵嘟了嘟嘴，明顯對他這個回答非常不滿意。然而這一幕被蔣駒跟蔣茂席看到，立刻便瞪大了雙眼。他們深知蔣涵的『性』格，別說『露』出如此可愛的模樣，平常恐怕都不會舍得笑上一笑。
“那個……茂席啊，你看我們是不是先下去吃點東西啊？”王強人老成精，看出這兩個年輕人之間可能還有些悄悄話要說，看準時機打岔道。知道對方乃是龍牙特種作戰小組的成員後，他巴結還來不及，就盼著能攀上這麽一棵大樹。
不過蔣茂席可不知道王致的那個身份，聞言當即深深皺了皺眉。他很清楚自己集團中鬧鬼之事，對王致能夠將自己女兒從大廈中安全救出，他心中也很感激。可這隻是單純的感激，並不代表他就認可了王致這個來此應聘保安的人。
“爸，你們都先出去吧，我有些事情想問問他。”蔣涵看出了他的猶豫，在一旁出聲道。連自己女兒都說話了，蔣茂席還能說什麽？隻得重重的歎了口氣，帶著蔣駒朝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