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再遇蕭放

老屋內的所有鬼皆是發出一聲驚呼,他們怎麽也想不到,眼前這家夥居然會是無常鬼差。鬼差跟鬼之間的關係,就好像小偷與警察那樣,沒有哪個惡鬼不懼怕鬼差的。

哭喪棒有節奏地敲擊在右掌中,王致得意的道:“叫你丫狂,有種你殺了我啊。”

額……

這次輪到鬼王跟一幹惡鬼目瞪口呆了,他們可沒有膽子殺鬼差。的確,有些鬼的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了鬼差,可為什麽他們見了鬼差還得和顏悅『色』呢?因為鬼差並不是個體,他們背後站著的是整個幽冥界!

鬼王陰冷的臉『色』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捂著額頭上隱隱作痛的紅包,湊到王致麵前訕笑道:“無常大哥之前怎麽不打聲招呼呢,要是知道您老人家要來,我們哪敢放肆啊。”

鬼王如此之大的轉變,倒是讓王致嚇了一跳。現在他哪裏還有一點鬼王的樣子,看起來整個就是一獻媚的小人。不過這樣的結果也是讓他鬆了口氣,如果鬼王完全不顧忌他鬼差的身份,那今天這事恐怕就不能善了了。

揮了揮手中的哭喪棒,用眼睛看了看地上昏『迷』不醒的張睿澤,王致笑嗬嗬的道:“既然現在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是不是可以把我兄弟放了?”

鬼王的臉『色』微微一變,隨即訕笑道:“那是當然,那是當然。他莫名其妙跑到我這裏來,我總不可能任他在這裏溜達吧?”

王致快步走到張睿澤身旁,蹲下身體將他抱在懷中,試了試他平穩的鼻息,心中總算鬆了口氣。他隻不過是昏『迷』了而已,身體並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隻是在這裏呆了這麽久,不可抑止地吸入了太多鬼氣,恐怕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調理過來。

將張睿澤背在背上,王致走到鬼王身前笑道:“既然他沒事,那我就先走了。你們在這裏安分點兒,以後我帶你們去殺小鬼子!”

聽聞此言,所有人惡鬼眼中都冒起了森寒的綠光,對他們來說沒有什麽比殺小鬼子更令人興奮的了。當初他們全都是被小鬼子活埋在這裏的,活埋並不會讓人立刻死去,而在等待死亡的這段時間中,他們心裏的怨氣一直在迅速上升,直到現在變成這令人聞風喪膽的萬鬼集中營。

王致也不是太過擔心人鬼之間的相處,這個廣場被嚴密的電網所籠罩,由此可見軍營對此處的重視。隻要他們不來惹這些惡鬼,那惡鬼自然不會出去害人,畢竟大家都是中國人。

鬼王的臉上殺機遍布,嗜血地『舔』了『舔』舌頭,陰笑道:“好,那我就等著你的好消息。多少年了,我們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看著這些惡鬼興奮的神『色』,王致不由得疑『惑』道:“你們既然這麽痛恨小鬼子,為什麽不自己去找他們呢?”

鬼王『露』出一個無辜的神『色』,攤了攤手道:“我們的肉身都在這座軍營下麵,舍不得離開這裏。而且人海茫茫,我怎麽知道去哪裏找小鬼子?”

王致的眼角跳了跳,這些家夥還真是典型的又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為了那早已化成枯骨的肉身,居然一個個死守在這裏,難道小鬼子還會自己送上門來等著被殺麽?

不過既然這件事被他遇到了,那肯定會『插』手。他對小鬼子也沒有什麽好印象,很不得他們都死光了,“記住別傷害普通人,總有一天我會帶你們去殺小鬼子的。好了,各位再見吧。”

跟老屋中的這些惡鬼揮了揮手,王致背著張睿澤迅速朝廣場外走去。現在天『色』已經蒙蒙亮起了,要是他被巡邏士兵發現跑到這裏來,恐怕麻煩會接踵而至,到時候他在大學中的生活別想清閑下來。

望著漸漸消失在視線中的背影,鬼王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明明是那家夥自己跑來找我打架,還大呼著要殺了我為民除害,怎麽弄到最後似乎是我的過錯呢。”

一個滿臉書生氣息的男鬼走到他身旁,小心翼翼的道:“王,這件事就算了吧,誰叫他兄弟是鬼差呢?無常鬼差我們可惹不起啊。”

“嗯。”點點頭,鬼王也不想在此事上多做糾纏。既然知道了對方是無常鬼差,那手下這些兄弟就不會說他軟弱無能了。開玩笑,有那個鬼敢跟鬼差叫板?而且還是鬼差中的大哥級人物,無常!

背著張睿澤躍過電網,王致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四周,發現周圍並沒有任何巡邏士兵後,方才趁著還未完全散去的夜『色』,迅速消失在轉角處。東方的光亮越來越盛,恐怕要不了多久天『色』就會大亮了。

“站住!再不站住我們就開槍了!”剛剛走到轉角處,想不到迎麵居然走來一隊巡邏士兵,並且那些士兵還發現了身手矯健的王致。

聽見子彈被頂上槍膛的哢哢聲,王致哪裏還敢移動半步啊,就這麽動也不動的站在原地,小心警惕著那些越走越近的巡邏士兵,“咦?怎麽是你們兩個家夥?”

一個士兵突然發出驚呼聲,原來他竟是白天分發彈頭的那個教官。因為王致二人沒有接過彈頭,所以他對這二人可謂是記憶猶新,一眼就認出來了。視線上移,發現昏『迷』不醒的張睿澤後,他不禁麵『色』一變道:“你們兩個家夥,不是讓你們別『亂』跑麽,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幾個巡邏士兵都有些急了,他們此刻也聽出,這二人就是白天不肯攜帶彈頭的兩個刺兒頭。如果是平時的話,他們巴不得這種刺兒頭多吃些苦頭,可現在不一樣,因為前方百米處就是軍營的禁地!

那個被電網籠罩的廣場,實際上就是軍營中的禁地。以前也有幾個不知情的新兵踏入那裏,結果無一例外,全都暴斃在宿舍中。久而久之下軍營高層也逐漸了解到,那裏肯定是群鬼的老巢,所以萬萬不能踏入半步。

一個昏『迷』的學生,鬼影重重的老屋,這兩點立刻讓幾個巡邏士兵聯想到以前暴斃的新兵,皆是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他……他還沒死吧?”

王致聽出了他們話中的意思,含糊道:“沒呢沒呢,他活得好好的。”

“沒死就好,趕緊將他送醫務室去吧。”幾人警惕地打量周圍一眼,護送著王致二人迅速朝遠方的醫務室走去。如果不是上麵安排,他們自己也不想接近這座鬼屋,怎奈,軍人的天職就是服從命令。

以王致的本領,如果連他都無計可施的話,醫務室那些人怎麽可能有用?何況鬼王已經說了,張睿澤隻是昏過去而已,隻要有點時間就能醒過來。為了不引起軍營注意,王致還是規規矩矩的背著張睿澤,迅速朝他們口中的醫務室跑去。

事實上的確如此,當王致將昏『迷』不醒的張睿澤背近醫務室後,這裏所有的醫生都沒有半點辦法。一番忙活下來,除了給他幾針,另外加上幾瓶點滴後,什麽忙都沒有幫上。最後在王致再三保證下,這些醫生方才信了他的話,全部下去休息了。

陽光明媚,聽著『操』場上傳來的呐喊聲,王致知道軍訓已經開始。親眼見識到軍訓的艱苦後,他心中頓時打起了退堂鼓。然而現在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總不可能臨陣脫逃當逃兵吧?如今隻能希望張睿澤蘇醒的時間遲些到來,這樣就可以拖延參與到軍訓中了。

偏偏事與願違,張睿澤就是這樣悠悠睜開了雙眼。『迷』茫地打量了一眼四周,他的臉『色』逐漸辦得陰沉下來。緊緊皺著的眉頭,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麽。王致知道這個張老大不喜歡說話,笑道:“你已經昏『迷』很久了,醫生說你沒有大礙。”

“嗯。”點點頭,張睿澤艱難的坐起身來。看了看自己手上『插』著的針管,想也不想起就一把扯掉。將厚重的被褥蹬開,他迅速穿好了鞋子,坐在**陷入了沉靜中。

王致也坐到**,關懷的問道:“你昨天晚上怎麽會出去呢,這個軍營可不是想象那麽平靜。”

“睡不著!”張睿澤看了看一臉關懷的王致,臉上難得的留『露』出一絲感激。

“你……你昨晚上沒看到什麽吧?”王致不確定的問道,一旦他真的見到了那些惡鬼,那就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鬼這種東西聽別人說跟親眼見到完全是兩回事,心智不堅的人就此一蹶不振也不是不可能,搞不好還會鬱鬱而終。

點點頭,張睿澤並沒有多說一個字。對他這愛理不理的態度,王致可是早有體會了,因此也不再多話。反正有他這個茅山道士在,任何邪魔外道見了都得靠邊站。

嗒嗒嗒……

門外傳來裏密集的腳步聲,不一會兒,一群臉『色』嚴肅的軍隊高層已經推門而進。

“是你!”兩聲驚呼同時響徹在病房中,王致驚訝的發現,當先一人居然是蕭放!而蕭放也是一眼就認出了王致,畢竟王致當初可是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還救了他險些胎死腹中的兒子。

“首長,你們認識?”一個大校軍銜的男子站在蕭放身旁,打量著王致二人疑『惑』道。

蕭放略微沉『吟』了片刻,揮揮,我們有話要單獨談談。”

“是!”

一群人剛剛走進病房中,隨即又鬱悶的退了出去。他們都是上海軍區的高層,對這座軍營的內幕早就有所了解了。每年新生軍訓時他們都會來視察,以免那些惡鬼迫害這些祖國的棟梁。

在聽到已經有人遭到群鬼的迫害後,他們立刻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可是剛剛走進病房,立刻被蕭放給打發走了。蕭放是上海軍區的最高指揮官,任中將軍銜,並且父親還是軍委『主席』,因此就連軍委那些老頭子見了他也得和顏悅『色』,更別說手下這些將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