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邪魔外道

“我……”歐陽燕兒的眼睛猛然瞪得老大,看著那盞魂燈逐漸熄滅,她非常清楚這意味著什麽。一旦魂燈熄滅,她不僅不能回到自己原本的肉身,反而會直接魂歸地府!

可是剛剛張口說出一個字,魂燈已經熄滅了。幾乎在魂燈熄滅的同時,她隻感到一陣天旋地轉,隨後意識逐漸模糊下來。在沒有意識控製的情況下,身子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砰!

一聲悶響好似千斤巨錘般狠狠敲擊在王致心頭,方小惠已經灰飛煙滅,他最初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是現在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盞魂燈滅了!換言之,現在的歐陽燕兒已經元神離體,不僅離開了她的本體,還離開的楚芯的肉身!

不——

嘶吼一聲,王致在這一刻爆發出超乎想象的速度,在歐陽燕兒倒下的瞬間衝到她麵前,接住了她即將觸碰到地麵的腦袋。感受著懷中正在變冷的身體,他不由得握緊了拳頭,低吼道:“哪怕是闖入陰曹地府,我也要將你的元神找回來!”

在這一刻,王致的臉『色』變得極其陰沉。多日來的畫麵一幅幅閃過眼前,直到歐陽燕兒真正離去之後他才發現,原來自己心中已經深深印下了那個女孩的麵龐。

子機聽見他那聲低吼,頓時大吃一驚。常人焉能闖入地府?且不說那裏是鬼使判官之所,就單說以肉-體凡胎,如何能抵擋住地府的陰氣?可以這麽說,除了陰靈之外,常人若是進了地府肯定有去無回!

“你瘋了!”子機三步並著兩步,走到他身前不可思議的道:“地府不是我等凡人能去的地方,你可千萬別做出傻事!”

王致眯了眯眼睛,緊緊抱著楚芯頭也不回的道:“管不了這麽多了,地府我是非去不可!麻煩你照顧好我們三個的肉身,如果去晚了,說不定她們就去六道輪回了。”

六道之內,又分為三善道跟三惡道,如果能進入三善道輪回,那自然是好事。可一旦進了三惡道,那就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況且王致怎麽能容忍這二人去輪回呢?進入三善道輪回之前還得喝下孟婆湯,一旦喝下那東西,前世的一切都將忘得幹幹淨淨。

望著他那寬闊的背影,子機知道自己在說什麽都於事無補,隻得重重的歎了口氣道:“好吧,我會保護好你們三個的肉身。不過我還是想勸你一句,不要做傻事!”

不舍的搖了搖頭,王致將懷中的楚芯輕輕平放在地麵上。盤膝坐下,一絲輕柔的金光從他身上冒了出來。盡管丹田內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可此刻他也管不了這麽多了,瘋狂地搜刮著經脈中殘存的靈力。

豆大的汗珠從王致額頭上溢了出來,像他這樣拚命壓榨經脈中殘存的靈力,實乃大傷元氣之法,非到萬不得已,道家輕易不會動用。畢竟生命才是道之根本,這其中有別人的命,也有自己的命。

可現在王致顧不了這麽多了,如果晚去一步,說不定歐陽燕兒跟楚芯已經進入六道輪回。如果僅僅是楚芯的話,他絕對不會冒著形神俱滅的下場闖入地府,可二人中卻有個歐陽燕兒,如此一來就由不得他無動於衷了。

“七魄聚陰靈,氣斷魂脫體。吾奉太上老君敕令,神兵火急如律令!元神出竅!”剛剛念完咒語,王致的臉『色』霎時間變得蒼白一片,麵龐上的神『色』也頓時僵住,好像時間在這一刻靜止了一般。

咻——

一陣青煙從天靈蓋上冒了出來,在空中扭轉一圈後漸漸形成了人影,隻是這人影顯得有些虛幻,輕風拂來,竟然微微晃動了片刻。等到虛影完全凝結成形,赫然就是王致已經離體的元神!

“拜托你了。”衝著子機微微一笑,王致輕悠悠的飄上了天空,隨後一個猛子紮進地底,再也沒有現出蹤跡。

直到他消失很久後,子機才反應過來。望著院落內狼藉一片,不由得苦笑道:“見過瘋狂的,沒見過這麽瘋狂的。居然元神出竅闖入地府,那不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複返麽?”

現在方小惠已滅,可這付出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在子機看來,王致元神出竅闖入地府,肯定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也就是說,他們之前想要保護的楚芯不但沒有得救,反而提早結束了生命。不僅如此,歐陽燕兒也被搭了進去,整整三條『性』命啊。

正在子機暗暗懊惱自己此次的失責時,別墅的房門猛然被打了開來。楚風在近百個保鏢的嚴密護送下,慌忙朝院落內走來。看了看地上已經沒有半點生命氣息的楚芯跟王致,他不禁麵『色』一變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剛才那位燕兒姑娘突然沒有了心跳跟呼吸,感覺就跟死人一樣。”

子機苦笑一聲,看了看地上的二人道:“不是像死人,而是根本就是死人!這次我們失敗了,芯兒不僅已經魂歸地府,就連燕兒姑娘也搭了進去。現在玄靜道友去了陰曹地府,不過我看恐怕是凶多吉少。”

陰曹地府,聽到這個詞語,楚風的麵『色』又是一變。地府在常人看來根本就是有去無回之地,那裏是魂魄的集中地。別說有人闖入那裏,就是想起來都會感到陣陣驚懼。畢竟有關地獄的傳說太多了,特別是那些做過虧心事的人,更是對地府談之『色』變。

關鍵時候楚風的頭腦迅速冷靜下來,多年來他不知經曆過多少次生死關頭,能將楚氏集團發展到如今這個地步,可以想象他的與眾不同之處。深深吸了口氣,強忍著心中的悲痛顫聲道:“不管怎麽樣,我們要等著玄靜道長回來!萬一他真能救回芯兒的魂魄呢?”

“但願吧。”子機自嘲的苦笑一聲,盤膝坐到了王致的肉身前麵。在王致回來之前,必須保證他這具肉身的安全,否則就算他回來也會成為無主孤魂,時間久了便會消散於無形。

這些年楚風多少也知道了一些道門中事,指著地上的王致跟楚芯,對身旁的百餘個保鏢大喝道:“給我保護好他們,就是一隻蒼蠅也不許接近!”

是——

這些保鏢幾乎全都是退役的特種兵,偶爾有幾個不是特種兵,可也是能以一敵十的好手,並且所有人精通槍械。如果論單兵作戰能力的話,他們足以堪稱精銳中的精銳!

砰砰砰!

“開門開門!”就在所有保鏢剛剛組織好陣型,將楚風四人圍在其中時,急促的敲門聲突兀的響起。與此同時門外傳來了陣陣嘈雜之聲,似乎有很多人擁擠在外麵。

子機麵『色』一變,低沉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緊要關頭,怎麽會有這麽多人跑來湊熱鬧?”

楚風對旁邊的幾個保鏢使了使眼『色』,沉聲道:“你們過去看看。”

“是!”幾個保鏢答應一聲,快步走去將緊閉的大門打了開來。大門剛剛一開,一個個全副武裝的武警立刻蜂擁而進,手中的各種武器直指向所有保鏢,至於去開門的那個保鏢,直接就被手銬給銬起來了。

麵對如此異變,所有人都傻眼了,子機跟楚風更是麵『色』大變。想不到會有這麽多武警找上門來,一眼望去,整個院落內全都是武裝到牙齒的武警,恐怕人數不下於一千!如果是平常的話,楚風一定會下令將他們驅除出去,憑借手中的財力,給他們安上一個強闖民居的大帽子。

但現在不一樣,因為楚芯跟歐陽燕兒,以及元神出竅的王致,三人的情況等同於死人。如果讓武警看見這個情況,哪怕他的財力再是富可敵國,依舊不能逃脫法律的製裁。全國等著他摔下去人不知有多少,一旦得知他跟命案有關,必定會落井下石,巴不得他早點死掉。

正所謂牆倒眾人推,破鼓萬人錘,隻要楚氏集團一倒,旗下的產業立刻會被其他同行所瓜分。畢竟楚氏集團的唯一繼承人就是楚芯,可現在她也已經死了,楚家可謂是絕了後。

這些武警在圍住眾人之後,並沒有立刻做出任何行動,反而是在等待什麽。楚風知道,這件事肯定不會這麽簡單,說不定是有人想借此陷害於他,而且在『政府』似乎還有不低的地位,否則怎麽能調動這麽多武警?

嗒嗒嗒……

清脆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密密麻麻的武警迅速讓開一條路,直通向大開的鐵門處。在楚風的緊緊注視下,一個衣著光鮮五十多歲的老者,在一群警察的簇擁下緩步走來。

“是你!”楚風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其中閃過一道危險的光芒。因為眼前這老者是他的老對頭了,名叫陳光,是上海市的市委書記。

二人在上海市爭鬥了好幾年,但卻遲遲沒有爭出個勝負來。

如果隻是某個小地方的市委書記,恐怕楚風一句話就能讓他烏紗不保。然而上海的市委書記就不一樣了,哪怕是他這個全國排名前十的集團董事長,依舊沒有任何辦法。上海是中國的重要城市,別看隻是個市委書記,恐怕某些省的省長見了他也得卑躬屈膝!

臉上始終洋溢著一絲淡淡的微笑,陳光緩步走到距離楚風十多米處,掃了眼依舊完好無損的道壇,陰笑道:“不錯,正是我!我接到舉報,說你這兒似乎正在進行一場有關邪教的活動,這才趕來看看。”

“嗬嗬,朋友此言差矣。”子機淡淡的笑了笑,他的笑容朦朧間竟給人一種如浴春風的感覺,這大概也跟他的心境有關。他的實力的確比不上王致,但心境卻比他高了不止一個層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乃是我們華夏的道教,哪裏是什麽邪魔外道。”

雙眼掃過楚風身後的楚芯,以及端詳而坐的王致,陳光陰笑道:“哦,是麽?既然這樣,那楚大董事長不會介意我看看那二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