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你什麽眼神
被窮凶極惡的炎魔一嚇，胖子趙大誌渾身哆嗦，過了好一會都還有些魂不守舍，恨不得馬上離去。
葉川卻截然相反，繼續慢悠悠地在鬼市內轉悠，似乎沒發生任何事情，也不懼炎魔會追上來。胖子無奈，隻好提心吊膽地跟著他繼續在鬼市內走來走去。
轉過幾個拐角後，葉川在一座石窟前停下來。
這座石窟沒什麽裝飾，但絕對夠大，有普通石窟的三倍大，擺賣的物品也是種類繁多五花八門，有炫麗的飛劍，有漆黑如墨的重甲，也有各種各樣的丹藥。站在石窟裏麵的是一個幹瘦老頭，兩腮沒肉長著一副三角臉，顧客上門都沒什麽好臉色，一副看誰都欠他三百銀兩的表情。
葉川原本都已經走過去了，突然間，體內的青蓮燈輕輕一跳滾燙起來，感應到了一股隱晦的力量波動，立馬停下來看向這個老頭子的攤檔。
“咦……”
葉川輕輕一聲驚叫，青蓮燈可以感應到寶物的存在，這一點他早就知道了。但老頭子的攤檔東西雖多，哪有什麽真正的寶物？
葉川掃一眼五花八門的物品，慢慢地，目光停留在角落裏一個不起眼的小包裹，裏麵是一小團泥土，混著一些淡青色的種子。一雙眼睛閃過一抹意外，然後是深深的疑惑。
“這是五遁門的一個老家夥，外號胡扒皮，恨不得一個尿壺都賣上天價，專門坑人，任何人也休想在他手上討到什麽便宜。”胖子趙大誌上前兩步，小聲提醒。
經常來鬼市轉悠，他對這裏的情況非常熟悉，從來不會在胡扒皮這裏買任何東西，甚至，路過都要走快幾步。
炎魔出售的晶石也是天價，但人家的晶石也確實品質非同一般，胡扒皮就不同了。這家夥來地下鬼市沒幾年，但心黑得很，不知怎麽搞到了一個五遁門外圍弟子的身份，經常低價搜刮一些不入流的飛劍和丹藥，偽裝成寶物轉手高價賣出，專坑對鬼市不熟悉的人。
“是麽？”
葉川淡淡一笑，轉身走回來，拿起一柄飛劍翻來翻去地打量，“老人家，這柄飛劍怎麽賣？”
“八百一十三兩銀子。”胡扒皮看過來，硬邦邦地回答。
“這也要八百多銀兩？八十還差不多！”
胖子搖頭，葉川拿在手裏的飛劍明顯是一個樣子貨，表麵亮光流動，裏麵卻是普通的玉石沒有一點力量波動，壓根算不上什麽法寶，誰買了誰就是冤大頭。偏偏胡扒皮這老頭還裝出一副寶物難求，愛買不買的樣子，不知情的人肯定要被他蒙了。
“這枚扳指呢，怎麽賣？”葉川放下飛劍，笑眯眯地拿起一枚扳指。
“一千二百兩。”胡扒皮回答。
“能優惠一點麽？”
“這裏所有東西都不講價。”
“這根長鞭呢？”
“兩千七百兩。”
“這根齊眉棍呢？”
……
胡扒皮一開口，胖子趙大誌就氣得不輕，甩手就要走，葉川卻不以為然，笑眯眯地問價。慢慢地，輪到胡扒皮氣得夠嗆。
葉川看上的東西也實在太多了，再差勁的飛劍他也能津津有味地看半天，幾乎把攤位上每一件東西的價格都問了個遍，對胡扒皮的臉色視而不見。頭一次，讓號稱人精的胡扒皮有了趕客的衝動，忍了又忍才按捺下來。
“這包泥土怎麽賣？”葉川看向角落裏的小包裹，耐心好得讓胡扒皮要吐血。
“這位公子，你眼睛怎麽看的？那是一包種子，哪是什麽一包泥土了？”胡扒皮吹胡子瞪眼，真的要忍不住了，狠狠說道：“這包種子不單賣，附送的，買夠千兩銀子，送一粒種子。”
“噢，這樣啊，不錯，老人家果然是經營有方。這包泥土多少錢？我要了。”葉川笑笑，瞥了目瞪口呆的胖子一眼，後者反應過來，趕緊把懷裏的銀兩取出來。
“小子，你……”
胡扒皮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哪有這樣耍人的？正要開口罵人，看見胖子手裏的銀兩，立馬就把話咽了下去，大手一揮，“得，公子你喜歡就好，三兩銀子，連種子一起送你了。”
“一小包土也要三兩銀子？”
胖子不樂意了，牙癢癢的，一個比一個離譜。
有那麽多飛劍丹藥不要，竟然看上一包泥土，葉川這就夠離譜了。未曾想，胡扒皮這老頭更離譜，這樣一包泥土到處都是，也虧他叫得出口，不愧是胡扒皮！
“胖子，少牢騷，走吧，把這包泥土帶回去喂魚，省點糧食。雖然你家是開米鋪的，大米多的是，但能省一點就是一點，不是麽？”
葉川接過胡扒皮遞過來的小包裹，施施然轉身離去。
身後，胖子的臉龐紅紅的，知道葉川還沒忘記自己誇下的海口，胡扒皮卻是一臉洋洋自得的奸笑。這筆生意雖然有點小，但絕對是暴利，一小包土也能賣上三兩銀子，說出去誰信？這樣的冤大頭，上哪找？
葉川也在笑，取出一粒種子仔細看了看，臉上多了一抹激動。迅速把包裹貼身藏好，再也不看兩旁的攤檔一眼，大步離去。
胡扒皮還在洋洋自得，殊不知今天做了一筆有史以來最虧的買賣，要是知道這是什麽種子，隻怕後悔得欲哭無淚了。
胖子趙大誌原本還有些牢騷，暗想大師兄葉川是不是故意鬧著玩的，看見葉川臉上的激動這才有所察覺，“大師兄，怎麽了，這包泥土有什麽玄奧？”
“這泥土沒什麽，一文不值。”葉川高深莫測地笑笑。
“那就是說，真正的玄奧，在那些種子上？”胖子追問。
葉川看了胖子一眼，沒想到這家夥看起來身材臃腫反應卻不慢，“嗯，很有可能。”
“那胡扒皮那老頭子豈不是……，大師兄，這到底是什麽種子？”胖子激動起來，想起胡扒皮知道後啞巴吃黃連的神情，通體舒坦。
“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沒看錯，價值遠在那些飛劍之上。胖子，這粒種子送你了，好好栽培吧。”葉川屈指一彈，大大方方地送給胖子一粒種子。
“謝謝大師兄！”
胖子心中狂喜，趕緊把這粒種子小心翼翼地藏起來。跟著大師兄混，果然就是驚喜連連啊，前不久得了一枚洗髓丹突破瓶頸，現在又得到了一粒珍貴的神秘種子，這樣的好處上哪找？
曾和其他人一樣對葉川這個大師兄不屑一顧的胖子趙大誌，從內心對葉川感激、敬重起來。
兩人暗暗加快腳步，轉過一個拐角後，冷不防一個小巧玲瓏的女子迎麵撞上來，還沒看清對方的模樣，脖子下的一抹雪白就映入葉川眼裏。也許她不小心踩到了光滑的小石頭，也許是走得太快收不住腳，一個踉蹌向葉川撞上來。
“大師兄小心！”
跟在身後的胖子突然一聲驚呼，電光火石之間，葉川卻看到女子雙眼閃過了一抹詼諧。眼明手快，沒有伸手扶住對方的嬌軀，而是故意等到最後一刻才突然閃到一邊。於是，悲劇出現了。
女子嬌小但凹凸有致的嬌軀，失控撞在了胖子的一身肥肉上，頂在頭上的大鬥笠滾到地上，露出一張俏媚的氣呼呼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