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下虧大了
“慢！”
眼看二長老南宮忍這老頭一鋤頭掃了過來，葉川一聲大喝，“老家夥，你這株剛移栽過來的睡蓮還要不要了？”
老頭子的鋤頭，離葉川的膝蓋隻有半寸的時候驟然停下。
一股勁風，撲麵而來，葉川的頭發向後一揚，身上的長袍獵獵作響。好家夥，瞧二長老南宮忍這架勢，真不是說著嚇唬人的，說要斷人雙腿腿就不會隻斷一條。
“小子，你怎麽知道我這株八百年的睡蓮剛移栽過來的？”老頭子翻翻白眼，有些疑惑地看著葉川，隻要後者的答複稍不如意，立馬就要繼續一鋤頭掃過來。
“很簡單，這株睡蓮下的泥土都是新的，肯定剛挖不久。周圍的泥土也有些不同，是從別的地方帶過來的。”葉川回答，觀察入微，迅速發現了這株睡蓮的不同。
“不錯，小子還算細心。”
二長老點點頭，臉色一冷，再次把手裏的鋤頭舉了起來，“不過，糟蹋了那麽多藥草，你小子真是活膩了。看在掌門師兄份上，我網開一麵，隻斷你一條腿！”
老頭子脾氣火爆，一句話還沒說完，手裏的藥鋤就再次呼嘯而至，要活生生砸斷葉川的右腿。
“完了，大師兄這次真的完蛋了！”
“就是，惹誰不好，偏偏招惹二長老，這不是找死麽？”
黑暗中傳來一陣驚呼，聞訊趕到的弟子們議論紛紛。朱思佳也來了，臉上閃過一抹不忍想要出麵阻止，剛走出一步又有些猶豫。
二長老南宮忍的脾氣是出了名的火爆，要麽不說話像個啞巴，脾氣一上來了十頭牛都拉不住。
從葬神穀歸來後，葉川性情大變，從一個白癡師兄變成了流氓師兄，胸部被他趁**了，屁股也被他打了一巴掌。就算自己不和葉川計較，也勸不住二長老啊！
朱思佳突然轉身，急聲吩咐，“胖子，快，快去請爺爺，讓他馬上過來。”
“好！”
胖子趙大誌知道事情嚴重，屁顛屁顛請大長老去了。對葉川這個大師兄，他現在是態度截然不同，就算沒有朱思佳的吩咐也要想辦法幫忙。
二長老脾氣火爆，但大長老的話還是聽的。不過，遠水救不了近火啊！
眼看二長老南宮忍吹胡子瞪眼，手裏的鋤頭就要砸到葉川身上，朱思佳心頭緊張，正要咬牙衝上去，葉川又一聲大喝起來，“慢，老頭子，你這株睡蓮都快要死了，還有閑情在這發瘋？”
沉甸甸的鋤頭，再次驟然停下。
二長老一瞪眼，“說，這睡蓮怎麽快要死了？別妄想著胡說八道拖延時間，不然，我把你的烏鴉嘴撕了！”
“最近，山上蒼蠅泛濫，許多藥草都枯死了，你這株睡蓮也是一樣。”
葉川看了脾氣火爆的二長老一眼，淡淡說道：“如果不相信，你蹲下來仔細看看，睡蓮的枝幹上附著密密麻麻一層蒼蠅吸幹裏麵的汁液，枝幹裏麵都要幹枯了。”
“當真？”二長老將信將疑。
睡蓮上的確附著一層蒼蠅，他早就知道了。不過，整株睡蓮看起來綠油油的生命旺盛，說裏麵快要枯死了，這也太言過其實了吧？
“你剝開一小截看看不就知道了？”葉川回答，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他越是從容淡定，老頭子反而越不安。想了想，取出一把小刀剝開一小截睡蓮的表皮，果然，外麵看起來還綠油油的，裏麵卻已經開始幹枯壞死了。
“該死，怎麽會這樣？”
老頭子臉色大變，咬牙切齒，伸手虛空一按，攀附在睡蓮上的蒼蠅就霹靂啪啪雨點般落在地上，死了一地的蒼蠅。
不錯，這一招龍爪手還有模有樣的！葉川有些意外，龍爪手是鬼手藥王的不傳之秘很難修煉，他的幾個親傳弟子都學不會。為此，鬼手藥王昔年曾苦惱地找過葉川尋求應對之策。當時，葉川也沒什麽好辦法，越厲害的功法自然越難修煉。
沒想到，二長老南宮忍這老頭脾氣火爆，在修煉上卻堅韌過人，竟然學會了這一門神通，倒也難得。
“老頭子，你這樣是不行的，這種蒼蠅太多了，還是一種蠻荒異種殺不勝殺。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這株睡蓮就連根莖都要爛掉了。”葉川淡淡說道。
果不其然，嗡嗡嗡的聲音四下傳來，很快，就有大群蒼蠅從黑暗中飛了過來，攀附在睡蓮上。老頭子不信邪，一次又一次地施展龍爪手，死在地上的蒼蠅鋪了厚厚一層。可惜，殺不勝殺，殺死一群，立馬就有更多的蒼蠅從黑暗中撲出來。
“八百年的睡蓮啊，可惜了，唉。”葉川搖搖頭，身體被困在古怪的漁網內，他卻臉色平靜沒有絲毫在乎，反而為這株睡蓮而惋惜。
一次次徒勞無功的老頭子突然轉過身來，凶巴巴地說道：“小子，你怎麽知道這株睡蓮有八百年了？”
“書上說的，枝幹如手臂，枝頭有白花。繼續栽培個兩百年，都可以吸食日月精華成精了，可惜，可惜啊……”葉川搖頭。
老頭子果然上鉤，開始急了，“小子，那書上有沒有說，遇到這種情況該怎麽治？”
“有，有說，讓我想想……，哎喲，站久了頭暈……”葉川回答。
老頭子雙眼一瞪又要動粗，看見葉川身前的睡蓮，不得不忍一忍，趕緊上前鬆綁，把古怪的漁網收起來，“好了，現在好了，小子，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我腳麻腿酸，嗯，好像胸口也悶悶的受傷了。”葉川回答，裝出一副難受的樣子。在一旁觀看的朱思佳撲哧一笑，二長老脾氣古怪得很，又強，往日連她都怕三分。現在好了，二長老終於遇到了一個能治他的人。
“小子，你有完沒完，是不是活膩了？”二長老翻翻白眼，脾氣又上來了。
“我困了，要回紫雲峰好好睡一覺，二長老，你隨意。放心，這株睡蓮一時半會還死不了，起碼還是能撐到天亮的，天亮後就難說了。”葉川拍拍手，轉身就走。
“別，別走，二長老這裏也可以休息的。”二長老吹胡子瞪眼，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趕緊換上一副笑臉，把葉川帶到附近的一幢木屋。
很快，葉川在木屋裏麵躺著發號施令，老頭子則屋裏屋外忙碌起來。根據葉川的指點，親手煉製了一鼎特殊的藥液噴灑在睡蓮上，這藥液無色無味，但說來也奇怪，攀附在枝幹上的蒼蠅立馬就飛走了，有多遠躲多遠。
“葉川，那些蒼蠅果然飛走了，接下來該怎麽辦？”
“這裏的聚靈陣有缺陷，要趕緊修補，按書上所說，要……，哎喲，怎麽躺了這麽久腿還是酸？”
“躺著別動，我幫你推血過宮捏一捏。”
……
二長老屁顛屁顛的忙碌起來，為了救活那株八百年的睡蓮，老臉都豁出去了。綽號藥癡，這真不是亂說的，生平唯一的嗜好就是栽種藥草。他不在乎自己的身份，在外麵透過窗子觀看的弟子們卻看呆了。
本以為，可以看見葉川這個大師兄是怎麽被狠狠揍一頓，是怎麽苦苦哀求的。沒想到，人人猜到了開頭，卻沒一個猜到結局，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
一座富麗堂皇的宮殿內，金華臉色猙獰，又捏碎了一個酒杯，惡狠狠盯著跪在下方的一個親信，“你說，二長老和葉川那小子和好了？”
“是！”親信回答。
“可惡，不可能，怎麽可能？”
金華勃然大怒，都快吐血了。
為了謀奪大師兄的位置，他和謀士何太虛連夜忙碌起來，大出血給不少人送了厚禮，暗中爭取了許多支持。本以為，取代葉川成為大師兄已經板上釘釘，誰能想到，葉川竟然沒事，在怒氣衝衝的二長老威壓下絲毫無損！自己離開才多長時間，怎麽會這樣？
“公子，或許情況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還可以再探探！”謀士何太虛上前安慰心碎的金華。
“滾，還探個屁！姓何的，你能不能別光玩虛的？來點有用的實實在在的行不行？我要成為朱思佳的第一個男人，我要成為宗門的大師兄！就算我金華坐不上那個位置，也不能讓葉川那個小子一直霸占著，明白沒？”金華怒氣衝天，把整個桌子都掀翻。
謀士何太虛冷汗直流，抹了抹濺到臉上的酒水，眼珠一轉想到了一個主意，上前一步，在金華耳邊小聲說了幾句。怒氣衝衝恨不得殺人的金華，臉色這才慢慢地緩和下來，狠狠說道：“老何，這一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不然，孽龍淵就是你的歸宿！”
“一定，一定，公子放心，葉川那小子逃過了一次，肯定逃不過第二次！”
謀士何太虛忙不迭回答，臉上又淌下幾滴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