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舞伎町。

一紅一綠兩輛法拉利正停在街口,燈光直射在正前方的牆上。

三個不知所謂的人影正在燈光下站著,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令他們感興趣的事情。

路明非靠在車門上,目光轉向一旁的源稚生,眯起了死魚眼,無奈的問:“這就是你所謂的任務?你這不是應付不了他們,硬是把我和繪梨衣拉上嗎?”

誰知源稚生卻一臉正色的說:“確實有任務!”

“我知道,”路明非一臉鄙視的望著他,指了指前方的愷撒三人,“喏,不就是陪他們嗎?這可是大家長親自給你下達的任務,為什麽要把我們拉出來?還有,你知不知道繪梨衣現在的身體情況啊?”

“繪梨衣怎麽了?”源稚生一臉茫然。

“你要當舅舅了。”路明非淡淡的說了一句。

“納尼!?”源稚生欣喜的看著路明非,“你說得是真的?”

路明非斜視著他:“你說我有必要騙你嗎?我的骨肉,我自然比你更加激動了。你也不想想誰會無聊到拿這種事情來騙你啊?你真當我傻的麽?”

源稚生一臉正氣的說:“你們可以走了,回去休息好了。”

繪梨衣聽見這句話,頓時就不幹了。

從車子裏麵走了出來,白了源稚生一眼,繪梨衣輕聲問:“哥哥,你這不是玩我們嗎?來都來了,什麽都沒幹就想要打發我們回去麽?”

“就是就是。”聽到繪梨衣開口,路明非立即接話。

正所謂婦唱夫隨,果然如此!

其實吧,路明非可能是認為,自己家的孕婦高於一切吧。

“我這不是為你們好嗎?”源稚生苦惱的看著他們。

“這是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為什麽他們兩個每時每刻都能夠形成統一戰線啊?”源稚生心中苦悶不已。

對於這個問題,他一直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來說,就算是感情再好的情侶之間,也會發生分歧,從而導致吵架。

但是,這在路明非和繪梨衣身上,還從來沒有發生過!

他們之間的感情好得沒話說,好像根本不存在分歧的樣子。

至於這個的原因,自然就是身為帝妃的繪梨衣始終絕對服從於身為帝皇的了。

在龍族之內,存在著這樣的共識:王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不容許任何生物挑釁其尊嚴,凡是挑釁王之尊嚴者,都畢竟被抹殺!

“學長,不是說今天這裏有街頭血拚的嗎?在哪裏?在哪裏?”楊枳橙衝了過來,興奮的問。

看他這架勢,就知道他們剛才一直在尋找,但是很可惜就是沒有找到。

於是乎,我們本部高傲的三人組無奈之下隻要地下頭顱,來詢問專業人士了。

“納尼?今天這裏有血拚?哎呀呀,真是令人熱血沸騰呢!”路明非笑著說。

看他這樣子就知道,他很想上去虐虐菜。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樣,路明非驚呼道:“我說,今天的任務不會是讓我們去擺平他們吧?具體啥情況?”

“少主、翼先生、繪梨衣小姐,今晚新宿區的狀況很棘手,沼鴉會和火堂組衝突,歌舞伎町聚集了幾百人,隨時可能擦槍走火,戰略部的老人分為兩批分別拜訪火堂組和沼鴉會,正試圖平息局麵。”櫻站在一遍匯報到。

“哎?這麽說,這次的火拚沒有我們什麽事情嘍?”路明非似乎有些失望。

“那我們來幹什麽啊?”楊枳橙也失去了鬥誌。

畢竟,沒有戰鬥的影子,要鬥誌來有個屁用!

源稚生頷首:“我們的任務並不是這個,而且,本家的殺神在這裏,他們不敢動手的吧?”說著,向路明非挑挑眉。

蛇岐八家的殺神,目前為三人。

第一位為經常露麵的執行局局長源稚生,本家的一些瑣事經常由他出現解決,目前正為如何能夠脫離陪同三個神經病專員的命運而絞盡腦汁之中。

第二位是上杉繪梨衣,一般不出現在外人麵前。一旦出手,就會有成片的敵人在痛苦中死去,這也是造成她早期患有自閉症的根本原因。目前狀態為懷孕,正被丈夫嗬護在身邊,寸步不離。

第三位則是名副其實的破壞狂——路明非,與本家合作以來,出席過各種會議,也參加過各種困難的追捕任務,統統都是以雷霆手段威懾自己人、秒殺叛逃的混血種。除了追捕櫻井明一戰(與王將的遭遇戰)之外,還沒有什麽混血種可以從他手上成功逃脫。目前正在照顧懷孕的妻子,並且身負重傷,正在休養中。

而今天,為了帶孩子,本家的三大殺神齊聚與新宿區歌舞伎町。

沼鴉會和火堂組想要在他們麵前打起來,首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然後考慮一下自己一方能夠跑掉多少人再說。

畢竟,他們殺個可不是楚子航那種等級的殺痞,他們是名副其實的殺神。

或許能夠這樣說,楚子航與他們相比,勉強能夠算是一個正常人。

“有人報告說這條街上的保護費被擅自提高了,正巧我們閑得沒事,而且客人們也要過過混**的癮,所以我們就被政宗先生指派到這裏來了。”源稚生說。

“具體情況?”路明非問。

“黑幫忽然要求把保護費提高15%,不同意的話就砸店。黑幫的人已經在店裏麵連續坐了一個星期了,嚇得都沒有客人敢光顧了。”源稚生說。

“很囂張的幫派嘛……”路明非露出一抹奸笑,看得源稚生感覺到大事不妙,“既然我們沒辦法一起過去火拚,不如就把這個不服從命令的毒瘤給抹掉,正巧也能夠讓客人們過過癮啊!”

“好啊!”鬥誌在體內熊熊燃燒,落寞的楊枳橙再次打起了精神,興奮的大喊一聲。

同一時刻,愷撒和楚子航竟然很默契的遠離了他,裝出一副我不認識他的樣子。

“櫻,帶路吧。”源稚生對櫻說。

“哈伊。”

櫻帶著卡塞爾三人組上了那輛紅色的法拉利,源稚生則是跟著路明非和繪梨衣座上了綠色的法拉利。

坐在後座的源稚生突然把頭湊到前麵來,問:“政宗先生知道了麽?”

“給他一個驚喜不好麽?”路明非微笑著,“今天傍晚的時候,我才感應到的。”

看著路明非那抹笑容,源稚生唯一一次並沒有感覺到驚悚。不知怎麽的,今天怎麽看路明非的微笑,怎麽爽。

而路明非今天怎麽笑,怎麽也笑不出惡魔般的感覺來。或許就是因為繪梨衣懷孕,讓他心情大好,一時之間不想再折磨人的緣故吧。

源稚生擔憂的問:“可是繪梨衣的身體能夠堅持下來嗎?按照你的說法,接下來的任務必定會相當的艱巨。繪梨衣的身體狀況,想必你也比我更加清除吧?你就不怕繪梨衣和孩子有什麽閃失嗎?”

“想要傷到繪梨衣,除非踏過我的屍體!”路明非信誓旦旦的說,“而我永遠不可能變成屍體!”

言外之意不就是他永遠不會讓繪梨衣受傷的麽?。

“哥哥,放心吧。繪梨衣的身體雖然虛弱了點,但是畢竟是純血龍族的軀體呀!”繪梨衣笑著說。

純血龍族的軀體,這是最大的一個保障。除非使用賢者之石武器,否則別想對其造成嚴重傷害。

就像當初路明非對抗王將一樣,王將可是犧牲了一把賢者之石武器,才將虛弱中的路明非擊傷的。還有就是與龍王、龍馬的戰鬥,他們兩個也是毀掉了自己含有賢者之石的武士刀,才勉強給路明非造成了一點小困擾。

要是路明非現在處於來到日本前的狀態,像他們那個樣子不著調的賢者之石,砍到路明非身上隻有一個後果:造不成任何傷害,直接宣告報廢。

“不過,稚生,你現在該關心的,似乎不是繪梨衣的身體問題。這次的任務,你不覺得奇怪嗎?”路明非說。

“怎麽了?”源稚生疑惑的問。

“按理說,如果是整條街都提升保護費的話,為什麽隻有一個店的人打熱線舉報呢?其他的店主難道會心甘情願的讓黑幫提升保護費嗎?”路明非問。

“你不會是想說……”源稚生一驚,“謊報吧?”

“有這個可能性,不過你說會不會是有人根本不知道向本家舉報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在受到黑幫騷擾的情況下,向本家謊報了情況呢?”路明非提出了一個假設。

源稚生眉頭蹙了起來,憤怒的說:“真把本家當成警察啦!”

路明非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算了,我們去看看,不就什麽都知道了嗎?說不定會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呢!”說著,不顧源稚生準沒準備好,踩下了油門。

法拉利如同離弦的箭一般,呼嘯而去。

……

晚間7點半,麻生真看了一眼貨架上的液晶小鬧鍾。

每天晚上那個收保護讚的混混都會來,準時準點,風雨無阻,已經連續一星期了。

“今天雨很大,那個凶神惡煞的家夥總不會來了吧……”值班的麻生真暗自祈求。

“叮當”一聲,門上的青銅小鈴響了。

那家夥進來,一如既往的穿著花哨的白色長風衣,腰間吊著跟他身高很不相稱的大號球棒。

“今晚還是你值班啊。”那家夥熟人似的打招呼。

“歡迎光臨。”麻生真用顫巍巍的聲音說。

聽她的聲音,似乎已經絕望了。

野田壽拿了把椅子在店中央坐下,脫下白色長風衣搭在椅背上,風衣背後是他的家紋螣蛇。

決心立威的野田壽打算讓這家店的店主嚐嚐不尊重幫會的下場,於是每天都來這裏蹲守。

他是個漫畫迷,所以,對於這種事情,他也是樂此不疲。

野田壽開始重看《喬喬奇妙冒險》的第一冊,真縮在櫃台後麵算賬。

整間店裏就一個店員一個混混,大家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刹車聲刺耳,隻聽聲音就可以想象那輛車來得多快刹得多狠。

野田壽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店門已經大開,四個黑色的人影瞬間包圍了野田壽,三男一女,黑衣上還有雨滴滾滾下滑。其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日本女孩中少見的高個子。

緊接著,又從外麵進來了兩男一女,紅發的高挑女子摟著他身邊的棕發男子,他們一起跟隨在前麵的黑發男子身後。三個人,每個人手中都握著一把武士刀(漆黑的絕望不是武士刀,是單刃神劍!但是,漆黑的絕望的外表看起來就跟武士刀無異。所以大家千萬不要誤會了!)。

除了那紅發女子與棕發男子之外,先後進來的兩批人都穿著黑色的風衣,風衣敞開,裏麵白色的襯衫上繪著猙獰的鬼怪,顯得恐怖而又詭異。

野田壽聽說過他們——本家的執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