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了警方的追捕,源稚生終於鬆了一口氣,將悍馬停在了半島酒店外。

將愷撒他們送入豪華的總統套房之後,源稚生把櫻留下鎮守,自己迅速朝著悍馬奔去。

“呼,總算是擺脫這群神經病了……上帝保佑……”源稚生默默的祈禱著。他本不信奉神靈,但是奈何,麵對一堆神經病,他的精神已經逐漸在崩潰中了。

“嘀嘀嘀……”手機響了。

“麻西麻西,這裏是源稚生。”源稚生接通了電話。

“是我們。稚生,你現在在哪裏?”電話中傳來了路明非的聲音。

“半島酒店……”源稚生無奈的說,“總算是讓我擺脫了那一群瘋子了!”

“嗬嗬,恭喜你啊!那我和繪梨衣就先回去了,您老人家慢慢開車,小心心急之下出車禍了。還有,記得明早的早餐啊!我要皇家的!”聽到路明非幸災樂禍的聲音,源稚生的嘴角不知不覺的抽了抽。

“這個家夥……要不是打不過……要不是繪梨衣……我早上去打他一頓了……啊!蒼天啊!麻煩降道神雷劈死他吧!”源稚生心中呐喊。

“沒有神雷,哪怕是給他找點麻煩也行的啊!”見一望無際的蒼穹連一點藍色的光芒都沒有閃出,源稚生再一次在心中虔誠的祈禱著。

他沒有想到,上天竟然會真的回應他的祈求。

這也就是說,路明非和繪梨衣,又要碰到麻煩事了……

……

畫麵切到路明非這邊。

這是一個廢棄的碼頭。

剛才在不知不覺中,路明非就把車子開到了這裏來。一見這裏風景好,他就停下了車子。然後,他和繪梨衣就靠在車門上,吃著爆米花,喝著可樂。

十分的愜意!

“哈哈,明天的早餐有著落了。”路明非笑道。

繪梨衣望著平靜的水麵,嫣然一笑:“是啊,哥哥一定會準備最好的給我們的。”

“吶,繪梨衣,你說,接下來我們去哪裏玩呢?或者,現在直接回去睡覺?”路明非向繪梨衣詢問道。

“嗯……先在這裏玩一會吧!很美的環境啊!”繪梨衣邁著輕快的步伐,慢悠悠的在碼頭上走動著。

確實,此時此刻,彎彎的月牙兒正靜靜的掛在空中,朦朧的月光灑在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反射著淡淡的熒光,猶如鑽石星辰那般璀璨。

月下,紅發的少婦正在碼頭上休閑的漫步,如瀑般的長發肆意的隨風飄動著。點點月光灑落在她婀娜多姿的嬌軀上,勾勒出那抹完美無瑕的曲線。月色映襯之下,她猶如九天銀河之上,那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般。

此情此景,路明非看得漸漸的癡了。

看著月光下動人的繪梨衣,路明非很想衝上去把她抱在懷中,和她一同嬉戲玩耍,共享這月光下的美好時光。

但是,眼下的情況似乎不容許他這麽做。

因為,在他愣神的時候,危險已經來臨了。他已經嗅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那股最令他厭惡的氣味。很顯然,敵人已經在周圍構築起了一個龐大的包圍圈,他們蟄伏著,隻要收到命令,便可以一擁而上。

於是,路明非快步上前,攬住繪梨衣的細腰,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一聲不吭,如鷹隼一般尖銳的目光警惕的注視著周圍的黑暗。

“明非,怎麽了?”突然被路明非摟住,繪梨衣有些疑惑不解。

路明非淡淡的笑了笑,說:“這裏的風景還不錯,如果沒有他們的話,今天晚上不回去,勉強在這裏湊合一下也沒什麽問題。說實話,我真得很想跟你在這靜謐的碼頭邊,一起沐浴在這柔和的月光之下,共度良宵(別誤會,不是打野。)。”

聽到路明非的話,繪梨衣心中湧起一股幸福的暖流,隨即便是憤怒:“敵人來了?”

即便繪梨衣的脾氣再好,也會有發怒的時候。

她很享受和路明非在一起的時光,哪怕是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會去珍惜。因此,她十分厭惡別人來打擾他們共同的時光。

“嗯,不止一個呢!都是一群**的孩子們,但是卻不服從吾等的管教。他們要與吾等為敵,如果放任他們留在這個世界上的話,隻會給新時代造成不必要的隱患。所以,繪梨衣,雖然孤不想這樣。但是,今天,汝也必須要手持七宗罪,隨孤一起征戰沙場了。好麽,孤的王妃?”路明非凝視著懷中的繪梨衣,堅定的問。

隨時疑問,但卻有著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

路明非雖然不希望自己的女人雙手沾滿鮮血,但是,必要的自保還是要的!

他認為,繪梨衣不能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庇護之下。繪梨衣身為他的王妃,整個龍族帝國的帝妃殿下,絕對不能夠是經不起戰鬥的花瓶!他希望繪梨衣能夠像零一樣,陪伴在自己的身邊,跟隨自己一起征戰沙場,為新時代掃清一切的障礙!

今天,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是,臣妾願意伴君左右!”繪梨衣也同樣凝視著路明非,美眸之中滿含著堅定的信念。

四目相對,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彼此之間的信任與弄弄的愛。

“啪啪啪……”掌聲響起。

“真是感人的愛情啊!”

黑暗之中,一男一女在死侍的簇擁下,慢慢的走了出來。

瞧著身形,聽這聲音,可不是上次僥幸逃走的龍王和龍馬嗎?

路明非輕蔑的看著他們:“混血種,看樣子,上次留給汝等的記憶不夠深刻啊?既然又回來找死,那麽,這次便讓孤給汝等留下永生都難以抹滅的記憶吧!”說著,鬆開繪梨衣,握住了懷中漆黑的絕望的劍柄。

神兵出鞘,一抹紅光閃過,血腥的殺氣四溢而出。晶瑩剔透的劍刃再次出現,在朦朧的月光下,它的神秘感又增加了一分。如果不是劍身上所散發出的濃鬱的殺氣,恐怕還真有人要把它當成藝術品呢。

“好劍!”源稚女失聲誇獎道。

“汝這是誇讚還是辱罵啊……”嚴肅中的路明非崩潰。

神兵有靈,聽到源稚女的話,漆黑的絕望自動把敵人的好劍認作了好賤,一時間,發出一聲嘹亮的劍鳴,氣勢飆升中。

路明非感受到了它的憤怒,就如同它也能夠感受到路明非的憤怒一般。

路明非抬起緊握住它的右手,劍尖指著源稚女,冷聲道:“告訴孤,汝等的目的?”

“自然是須佐之男命了。”感受到空氣中那股壓抑的感覺,源稚女心不慌,臉不紅的說。

“真坦白啊!源稚女閣下!可是,汝可知道,在孤麵前妄圖帶走孤的妻子,需要付出怎麽樣的代價嗎?”路明非厲聲質問。

他的語氣猶如九幽寒冰一般,令源稚女和龍馬不住的顫抖。

龍馬掛起一抹微笑,嘲諷的看著路明非:“可是,似乎你現在自身也難保了吧?在抹殺櫻井明的行動中,我記得你可是被重創了的!”

“櫻井小暮?櫻井明的姐姐嗎?嗬嗬,汝想為汝同父異母的弟弟報仇嗎?”路明非沒有去理會她的話。

“果然,龍王說得沒錯,你知道的太多了!”櫻井小暮先是驚訝,而後就變成了冷漠。

她已經拔刀,做好了戰鬥準備。同時,趁著源稚女不注意,給自己注射了一支藥劑。

“汝剛剛似乎說起了火車上發生的故事了吧!看樣子,那段故事並沒有成為汝等刻骨銘心的記憶啊!既然如此,孤便幫汝等好好的回憶一下。”說著,路明非雙手握劍,向著源稚女和櫻井小暮所在的地方衝刺而去。

“龍略荒野!”奔跑中的路明非怒吼一聲。

他身上散發的黑色氣息快速凝聚於頭頂,形成了一條猙獰的飛龍,拍動著虛無的翅膀,看樣子,似乎是在朝著源稚女二人挑釁。

“吼——”黑色飛龍扇動翅膀,急速飛出。

“不好!”

源稚女和櫻井小暮心中同時響起一股警兆,立即向四周逃去。一個翻滾,黑色飛龍幾乎是擦著他們的頭頂過去的,強烈的空氣振動令他們的頭皮一陣發麻。

他們是躲過了,但是後麵的死侍就不見得有那麽好的運氣了。

隻見在他們原本所呆的地方,死侍們步履蹣跚的前進著。它們無懼一切威脅,所以它們沒有危機感,隻知道服從命令,向前方衝刺,踐踏一切膽敢阻擋道路的敵人。

正在前進中的死侍們看著無神的瞳孔中越放越大的黑色飛龍,竟然想要去撕裂它!

於是,“轟”一聲雷鳴般的轟響,那裏便多出了一個深達3米的巨型坑洞。站在那裏的死侍,此刻恐怕早已化為那片土地的養分了吧!

“黑暗之中,吾為主宰!混血種,自從汝等打起孤的王妃的主意的時候,就注定了汝等悲慘的命運!言靈·聖劍!伴隨黑暗的力量,切裂一切不屬於吾等的黑暗!斬斷所有不服從吾等的邪惡!吾乃漆黑的絕望!”路明非冷冷的說。

他將漆黑的絕望揮出,寬厚的劍刃帶著破風的呼嘯聲,向著源稚女和櫻井小暮橫切而去。

源稚女和櫻井小暮迅速跳起,避開了這一劍,站到了死侍軍團的正前方。

“給我攻擊!”源稚女大喝一聲。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盯著站在路明非不遠處,對這一切都無動於衷的繪梨衣。

“就是她嗎?她就是哥哥用來代替我的嗎?哼!我必須要殺了她!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替代我!絕對沒有!”源稚女心說。

隻見星眸微閉的繪梨衣突然睜開雙眸,黃金瞳在空氣中熊熊燃燒,冷冽的目光掃過正在前進的死侍們。一個不知名的領域正在形成,把它們都給囊括了進去。

來自地獄的聲音忽然響起:“汝等,死!”

正在朝著鮮血前行的死侍們的身形戛然而止。這一刻,他們仿佛有了感覺一般,痛苦的捂著自己的臉,慢慢的跪下了身子。緊接著,他們的身體忽然爆開來,炸成一團血霧,飄散在空氣中。

雖然繪梨衣經過上次的戰鬥,尚未恢複到全盛時期。但是,以她現在所擁有的戰鬥力,秒殺這些死侍完全是綽綽有餘的。但是,對於血統階別與自己相差無幾兩隻精英鬼來說,卻是遠遠不夠的。

所以,源稚女才能安然無恙的向著繪梨衣衝去,手中泛著銀光的刀刃透露著必殺的信念。

釋放完言靈·審判,向來都是繪梨衣最虛弱的時刻。

通過上次的交戰,雖然源稚女不在現場,但是他還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這一次,他以死侍軍團為炮灰,尋找這個機會,準備一擊必殺!

這個時候,路明非在幹嘛呢?

晶瑩的劍刃斬碎了櫻井小暮的刀,路明非猛的轉身,奔向了正站在那裏微微喘息的繪梨衣。

他看得出,繪梨衣現在連躲避亦或者是阻擋都無法做到。所以,他現在必須要趕過去救援。

後心突然傳來一股涼意,一陣錐心的疼痛感傳來,路明非絲毫不在意,撲向了繪梨衣。背上似乎又被什麽冰冷的東西割到了一樣,暗、赤、金三色的鮮血奔湧而出。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成功的救到了繪梨衣!

“這一切,都是我考慮不周了。沒想到啊,進入虛弱狀態之後,反應也隨之變得遲鈍了……”路明非抱著繪梨衣,自嘲的笑了笑。

這已經是他來到日本之後,第二次被卑微的混血種所傷了!第一次是貫穿傷,第二次嘛……

現在他的背部有著一道被武士刀切開的大口子正在淌著鮮血,幸好路明非有著超強的自愈能力,那道傷口正在凝結。離那道傷口的不遠處,一把破碎的刀刃正紮在那裏,小股的鮮血正在奔湧著離體。刀刃仍舊留在那裏,細胞無法自動將那裏愈合,隻能爭取暫時抑製住血液的流失。

“對不起,明非……”繪梨衣默默的流下了眼淚,似乎是在責怪自己的無能。

路明非但笑著看著她,一副絲毫不介意的樣子:“看樣子,下次得找個時間,幫你好好的適應一下純血龍族的軀體了。為自己的女人擋刀,我樂意啊!”

“還要繼續在那裏甜言蜜語嗎?”源稚女冷冽的聲音響起。

“也是啊,汝等這些卑賤的混血種又一次的攻擊了孤的王妃,也又一次的褻瀆了偉大的孤。如果汝等在那裏一聲不吭到還好說,說不定孤會忘記收拾你們。但是,既然汝等吵到了孤,那麽便接受孤帶給汝等的禮物吧!卑賤的混血種啊!卑賤的褻瀆者啊!”路明非憤怒的說。

他點燃了黃金瞳,慢慢的抱著繪梨衣站起身來,冰冷的目光與源稚女對視。

“叮——”背部的刀刃被強大的氣勢碾成碎片,傷口迅速愈合著。

“不要以為孤受傷了,汝等就可以在孤麵前為所欲為了!愚昧而又無知的混血種們!”

這讓人直墜冰冷地獄的聲音,不夾雜絲毫的感情波動,從四麵八方傳入了源稚女和櫻井小暮的耳中。

源稚女心中一沉,大喝一聲:“不好,快撤!”說著,不管三七二十一,從腰間摘下一顆高爆手雷,朝著路明非扔去。同時,拉著櫻井小暮,立即向跳入海水中,逃遁而去。

“哼!言靈·聖盾!”路明非不屑的冷哼一聲。

同時,一枚晶瑩剔透的大盾浮現在他的身前,阻隔了四處飛散的彈片。

“想跑?可沒有那麽容易!言靈·冰嵐……”

氣勢很大,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

正在水下逃竄的源稚女和櫻井小暮忽然感覺到水溫驟降,後方傳來了隱隱約約的龍吟聲。

“一個高爆手雷還攔不住他嗎?”他們心中大駭,不禁加快了速度。

突然,周圍靜止的水域開始了流動,一個巨型的漩渦圍繞著他們,慢慢的形成。一條冰藍色的巨龍從水底向他們盤旋著衝來,周圍的水都被它所散發的寒氣凝聚成了堅不可破的寒冰,停滯在水中。

“吼——”冰龍突破水麵,激起一陣水花,然後瞬間破碎開來,化為漫天冰雨灑落大地。

“啊——”慘叫聲響起,兩具生死不明的身體帶著璀璨的尾焰應聲拋飛出去,至於會降落在哪個荒郊野外,就不得而知了。

繪梨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險些受傷,路明非確實是很氣憤。但是一想到源稚生的請求和源稚女對於本次計劃的重要性,路明非便收起了將其殺之而後快的心。畢竟,不管怎麽說,源稚女都是繪梨衣的哥哥。

對於這種複雜的親戚關係,路明非豈能夠不賣點麵子?

偉人(偉人=作者)有曰:“親戚太多,傷身又傷神!”

至於櫻井小暮嘛,隻能算是附帶的嘍。畢竟,路明非也有點小小的憐香惜玉。還有就是,這女人可是唯一的一個能夠影響到源稚女的人,可是珍惜物種啊!

路明非同學一向對珍稀物種愛護有加!

不過,被別人打了,還手還不能夠過猛,路明非實在是憋屈啊!他甚至感覺,自己的麵子都快丟光了!

“如果王將那廝沒掛的話,一定要找個機會,狠狠的把他虐上一虐,以解我心頭之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