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們所謂的誠意?還沒有消滅龍王之前,就要和我們討論怎麽分享龍王的身體嗎?”路明非的氣勢咄咄逼人。

“可是合理分配勞動成果不是合作的前提條件嗎?”年輕人笑著問。

“這貌似是中國政治學科初三的內容吧?”路明非非常脫線的問了一句。

PS:萬惡的政治老師,我有複習政治哦!你看看我連寫小說都能扯淡政治的內容,你敢說我沒看書?以上純屬作者的小小發泄,誰叫萬惡的政治老師在一模結束後竟然給我們布置了兩張印滿密密麻麻的填空題的A4紙(正反兩麵都是!)的試卷!

年輕人顯然是被卡塞爾官方神技——脫線給打得體無完膚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

路明非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卡塞爾學院的脫線神功那麽管用,果然是殺敵於無形之中。

“你們恐怕還不知道真實的過去吧?”昂熱緩解了一下那種尷尬的氣氛。

“真實的過去?”漢高盯著昂熱。

昂熱對路明非點了點頭,示意路明非來解釋。畢竟,這方麵,路明非絕對是權威。

“真實的過去,被叛亂的龍族篡改之後,形成了我們所知道的曆史。我們所知道的是,白王帶領三分之一的龍族背叛了黑王,導致了龍族帝國時代陷入了混亂的純血龍族時代,用純血龍族的話來說,就是人類文明,純血龍族這才陷入了長眠。其實真實的過去並不是這樣的。首先,白王並不是背叛者,她一直都是一名溫柔賢惠的妻子,服侍並且輔佐著黑王。其次,真正的背叛者應該是四大君王,他們為了爭奪龍族帝皇之位,發動了兵變。黑王戰死了,白王僥幸逃脫。後來四大君王之間便開始了自相殘殺,群龍無首的純血龍族也因此而陷入了長眠之中。再者,黑王和白王並沒有真正死去,他們都進行了轉生,現在正領導著實力堪比,甚至是超越四大君王的最強次代種——三大王爵,進行著他的複仇計劃。”路明非說。

聽到路明非這長篇大論,漢高他們和他們的小夥伴都驚呆了!

沒辦法,誰叫這段真實的曆史被虛假的故事給埋藏了。突然之間冒出來的話,確實有些不可思議。

“這種秘辛你們是怎麽知道的?”年輕人問。

“當然是花費了巨大的代價換來的。秘黨為了追尋這段真實的過去,不知道犧牲了多少精英。而你們呢?難道僅僅憑那麽點微不足道的付出,就想要跟我們分享用巨大的犧牲所換來的成果嗎?還要五五分成,你們這不是坐享其成是什麽?”路明非奸笑著說。

此刻的路明非,不再是一個土豪,反而更像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奸商,這讓昂熱在心中不停的稱讚著他。

漢高輕輕咳嗽一聲,化解了這尷尬的局麵。

“好吧,好吧,”年輕人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重新掛上了溫和的微笑,“我們樂於承認秘黨所付出的巨大犧牲,也會為此支付合理的錢。”

“有多麽合理?”昂熱似乎來了興趣。

奸商二人組,強強聯合!

可是站在他身後的路明非突然拍了拍頭,說:“校長,談錢傷感情……”

年輕人忽然覺得有談攏的希望,笑意越發濃鬱:“是的,族人會重新接納你們,你們不再孤立,全世界的商路都會對你們開放,我們之間會通婚來強化血統,生育更加優秀的後代。而最重要的是我們接下來將對你們提供的援助,僅僅憑借秘黨現在的實力,每殺死四大君王之一都是生死挑戰。你們一旦出錯,提前喚醒龍王而沒能殺死他,會是全世界的麻煩。在如今這個信息爆炸的時代,如果再有一場匈奴人入侵歐洲的戰爭,秘密絕對遮蓋不住。自然死去的人,我們緬懷他們,但也別因為死人而開價太高。曆史就是鋼鐵的車輪,總有些人墊在車輪下,對於個人,是悲劇,對於曆史,則是必然。多年後仍會流傳他們的名字,但我們最大的緬懷,是享受他們為我們帶來的和平生活。是我們一起展望未來的時代了,過去的分歧,老記著幹什麽呢?一旦純血龍族龍族從曆史中被抹掉,混血種就是進化樹的頂端,純種人類無法和我們相比。”

年輕人深深吸了口氣,準備以最強的一句話來結束這番壯麗的演說:“我們將共同成為新的龍族!”

“新的龍族?”昂熱饒有興味的重複著這句話,微微點頭。

年輕人們都期待的看著他,而昂熱端著香檳酒杯,緩緩的站了起來,離開了沙發,並且出神的哼起了一首歌:瓦格納《尼伯龍根的指環》第一幕《萊茵的黃金》中的詠歎調《萊茵黃金的魔力》。

在場的精英們自然看過這一幕戲劇,他們也知道這故事的大致內容,這種場合下聽這首優美的詠歎調,氣氛難言的怪異。

就當精英們全神貫注的聆聽著昂熱所哼唱的小調時,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年輕人名貴的西服,連帶著裏麵的襯衫,瞬間變成了千條萬縷。年輕人也莫名其妙的倒在沙發裏麵,一把猩紅的劍架在他的脖子邊,一道血痕漸漸的在他的白皙的像女人一樣的脖子上綻放!年輕人連動都不敢動,生怕那劍刃在下一刻就切斷他的脖子。

另一邊,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漢高也一樣不敢有所動作。他身前的書桌上,被一把漢八方釘住了,寬厚的劍刃直接刺破了書桌的木板,延伸到抽屜裏麵!七罪之首,傲慢!同樣的,他脖子邊的牆上也被釘上了一把太刀,幾乎是抹著他的脖子,刺進牆壁裏麵的!七宗罪,妒忌!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涼氣,楞楞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心中湧起了滔天巨浪!實在是太快了!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唯一與剛才不同的,就是站在沙發前的惡魔,他一手持著猩紅的漆黑的絕望,抵著年輕人的脖子,眼神卻注視著書桌後麵的漢高,仿佛隻要漢高一動,他就會把手中的暴怒斬馬刀給扔出去一樣。

到時候,漢高必死無疑!

這是毫無疑問的,就拿他剛才投擲的兩把煉金刀具的落點來看,他完全能夠做到一刀斃命,結束漢高所剩無幾的生命!

昂熱慢慢的轉過頭來,向已經被嚇得不輕的漢高詢問道:“漢高,你應該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冷靜的人。”

“你不是,”聽到昂熱說話,漢高恢複了平靜,淡淡的說,“你隻是很酷。”

昂熱冷冷的問:“所以在這個戰場上我已經殺紅眼了,你能跟一個殺紅眼的人講曆史的車輪麽?”

“不能。”漢高點頭讚同。

“所以作為一個教育家,我建議你好好給你們的年輕人上門課,告訴他們上流社會或者華爾街那一套並不適用在殺紅眼的人身上。你們想要跟我們開價,先得明白我們是群什麽人。別跟我說我們的人墊在車輪下是什麽曆史的必然,也別說別因為死人而開價太高,搞的我好像個交易屍體的食屍鬼,跟別跟我說新的龍族,一切的龍族,無論是天生還是自命的,都是我們的……敵人!”昂熱鄭重的警告他。

“沒問題。”

“好了,明非,把武器收起來吧,我們該走了,要不然,你親愛的零殿下要等急嘍。”昂熱對著路明非一笑。

路明非點了點頭,隨手一揮,傲慢、妒忌和暴怒全部回歸本位。路明非抬起漆黑的絕望,拿出一塊手帕,抹去了血紅劍刃上的鮮血,冷冷的諷刺道:“血脈的濃度真是低得可憐,還敢自命為龍族,真是可笑啊!漆黑的絕望從來不會拒絕吞噬龍族的鮮血。但是,它最厭惡的,就是像你這種自以為是的低賤的混血種。”

“哦,對了,順帶著說一句。如果要成為新的龍族統禦世界的話,你們最好將自己的血統濃度提升到85%以上。隻不過,那樣會讓你們變成死侍哦……”昂熱冷冷的一笑。

路明非收起漆黑的絕望,跟著昂熱離開了這裏,沒有留下一句話。

他們之間的談判,破裂了!

……

屋子裏靜悄悄的,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年輕人們都自負血統,每個人的言靈能力都不同,有些言靈可以讓視覺變得極其敏銳,看一切都如放大鏡般的效果,但當時他們沒有一個人看見了路明非是如何出手的。那一瞬間的前後被截斷了,感覺就像看一部電影的時候中間被糟糕的剪輯師不管三七二十一剪掉了幾秒鍾,怎麽也連貫不起來。他們唯一能感覺到的,是瞬間高漲的、刺人眉心的重壓。

龍威,隨著純血龍族精神領域釋放而生的,可畏的威嚴。

“擦一擦,”漢高把一張手帕在麵前的冰桶裏浸了浸,遞給受傷的年輕人,“沒關係,我也沒有期待你能和昂熱達成什麽共識,隻是想探探他的口風,你已經做得不錯了。”

年輕人誠惶誠恐的接過去按在脖子上:“不要緊,很快就會愈合。倒是那小家夥真是個棘手的對手……”冰水混合著血一路往下流,浸透了他的襯衣袖口。

“是啊,那個小家夥實在是太恐怖了。在昂熱離開的一瞬間,就直接出手了。我想,他應該是收到了昂熱的某個信號吧。你剛才說的話,已經觸犯到昂熱的底線了。”漢高說。

“他的底線?”

“別藐視他們做的事,尤其是別藐視那些死去的秘黨,”漢高扶著桌子吃力地站了起來,拉開抽屜,裏麵是被震碎的兩把左輪手槍。顯然,剛才暴怒的落點位置,也正是這兩把左輪手槍的位置。強大的衝擊力下,這兩把德州拂曉,沒有幸免於難。

年輕人們彼此對視,他們震驚了。

20世紀名震美國西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快手漢高,竟然在見昂熱的時候在他的抽屜裏塞著兩柄填滿煉金子彈的槍,次代種或者三代種都能擊斃的危險武器。

“那個小家夥真得很不錯!竟然發現了我用來防備的武器,並且在出手的那一刻,把我所依賴的武器毀滅了。這樣,原本分庭抗禮的局勢就在一瞬間變成了壓倒性的優勢。”漢高感慨道。

如果這句話讓路明非聽見了,他一定會翻著白眼,然後質問漢高:“你確定你們能夠和兩個瘋子分庭抗禮?別做夢了!”

“路明非,真是個可怕的家夥,比昂熱更加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