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了!諸位!”源稚生向著自己的隊友們鄭重的說。

暗夜頷首沉聲說:“放心吧,早在第一次並肩作戰的時候,陛下就交代過,要保護好這個二舅哥的。而且,你、他、繪梨衣殿下三個之中任何一個出事,對我們、對王將、對那個家夥,都沒有絲毫的好處。”

天照命、月讀命、須左之男命,三把鑰匙之中的任何一個單獨死亡,都會導致八歧大蛇體內的那塊蘊含著巨大能量的伊邪那美之骨的破碎。於零來說,伊邪那岐之骨與伊邪那美之骨本就是她力量的一部分,甚至可以說是源泉,失去其中任何之一都會影響到她的權與利,繼而影響到新時代這個宏偉的夢想;於王將來說,他捕獵三把鑰匙的最終目的就是為了繼承伊邪那美之骨中龐大的力量,從而獲得永生,君臨天下;與八歧大蛇來說,失去了最為重要的伊邪那美之骨,它就失去了權與利,失去一直以來抗衡龍騎士的保障,哪怕是麵對目前狀態下的龍騎士,它也是不堪一擊的。

“嘿!夥計們!現在該是動真格的時候了!都給我認真點!幹翻他們!”夏彌嬌喝一聲。

氣勢軒昂的呼喊,猶如一顆灼熱的火星,點燃了滿載精純**的火藥桶。一時之間,烈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加圖索君,既然對方已經按捺不住了,那麽,接下來,就輪到咱們了!希望,加圖索君和您的隊友們,不要讓我們失望啊!”源稚女掛著恐怖的微笑,對愷撒猶如命令一般的說道。

“哦,知道了。”

盡管很討厭源稚女命令般的口吻,但是出於紳士風度,愷撒還是強忍著衝上去將他海扁一頓的衝動,抱著以大局為重的心態,回應了他。

隨後,愷撒緊握著狄克推多,眼神堅定的掃視了一圈蠢蠢欲動的敵人,忽的舉起了明晃晃的刀刃,直指源稚生——他這是在宣戰!

身為加圖索家族的繼承人,一位與生俱來便擁有皇帝的氣質並且注定要成為皇帝的人物,他的榮耀不允許有任何人踐踏!源稚生給予他的恥辱,他定會親手奉還!

當然,這隻是他單方麵的想法罷了。至於能不能實現,就不得而知了。

“嗬嗬嗬,看起來哥哥大人得罪的人還真是不少哇!”源稚女有些驚訝的想到。

“嗬嗬嗬,真是巧啊!沒想到加圖索君選擇的目標竟然和小生一樣啊!那麽,就讓我們並肩作戰一次,如何?”源稚女嬉笑著說。

迫切的想要衝上去和源稚生拚個你死我活,愷撒想都沒想,直接就應下了。

“那麽,諸君,讓我們一同為神而戰!動手!”源稚女大喝一聲。

“哈伊!”

得到源稚女的指令之後,早就急不可耐的風魔麗子、犬山健次郎、龍馬壯一郎即刻就衝著源稚生的方向,急馳而去。緊隨其後的,便是滿臉無奈的楚子航和楊枳橙。

他們都屬於高端戰鬥力,而非炮灰,但是在源稚女的安排下,他們的性質與炮灰其實也差不了多少——他們的作用同樣都在於吸引敵方的戰鬥力。

源稚女並沒有寄希望於他們這些人能夠對敵一擊必殺,畢竟對方也不是吃素的。他隻求他們能夠死死的纏住對方一段時間,讓他們在關鍵情況下無法及時的救援源稚生。僅僅如此。

“全體都有,各自尋找自己的對手,四散而開,自由作戰!切記,離得都遠一點,不要讓戰鬥的餘波影響到自己人了!”暗夜也大喝一聲。

“斯皮茲,你真是越來越囉嗦了。”夏彌鄙視似得看了他一眼,說。

話音落下,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了。

“耶夢加得說的沒錯,婆婆媽媽的可不像是你啊!斯皮茲!”老唐走過暗夜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著說。

“都說了多少遍了!要叫母親大人!”夏彌不滿的嬌喝聲響起,“喝!卑賤的混血種,給本王死開!”

老唐嘴角一抽,訕訕的一笑:“額……她的聽力還真是好啊!”

眯著死魚眼,暗夜無語的說:“趕緊找個對手吧,不然他們就要被挑光了……”

說完,理都不理愣在原地的老唐,他和夜化為一抹流光,衝入戰圈。

“什麽!?這怎麽行!?你們好歹也給我留一個啊!”老唐焦急的大喊一句。

“轟”的,他所站立的地方深深的陷了下去,蜘蛛網般的紋路向著四周延伸,他強健的身體,帶起一陣殘影,落入戰圈之中。

“螻蟻們,就讓本王,來賜予你們漆黑的絕望吧!”老唐狂野的大笑聲回蕩在源稚生的耳畔,久久不能散去。

“他們這樣大張旗鼓的喊出自己是王,真的沒有關係嗎?”源稚生很懷疑。

……

戰鬥爆發之後,其他人都很默契的與自己選擇的對手一道四散而開,衝向了這個廣闊的街區的其他位置。他們將會在那裏,開辟出新的戰場,而這最中心處,唯獨留下了源稚生、源稚女和愷撒三人。

“嗬嗬,看樣子,我倒是成了香餑餑了!”源稚生似自嘲一般,輕笑道,“還真是令我深感意外啊!沒想到加圖索君對我的仇恨竟然已經如此之深了。”

愷撒恨恨的說,殺機畢露:“我隻是想要將你帶給我的恥辱,原封不動的還給你罷了!這是我身為加圖索家族的繼承人,所應該做的!”

“我也是很想要感受一下,親手殺死哥哥你的感覺呢!”源稚女嗜血的笑著。

源稚生無奈的搖頭歎息道:“看來,你我之間的這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了。”

源稚女聽了源稚生的話,突然之間就像是打了雞血一樣,變得無比的亢奮,大笑著說:“加圖索君,這第一陣,就就交給小生吧!請你在一邊好好的欣賞吧!”

“真是的,兄弟相殘,這又是何必呢……”

當然,愷撒也知道源稚女這是在向自己示好,把觀察源稚生弱點,然後突然發難的機會留給了自己。而且,在觀察敵人弱點的時候,又能夠欣賞一場手足相殘的好戲,何樂而不為呢?

強忍著澎湃的戰意,愷撒退到了一邊,把舞台留給了這對奇葩的兄弟倆。

“那麽,稚女,就讓哥哥看看,如今的你,究竟成長到何種地步了吧!”源稚生輕聲說道,言語中透著關切。

“那麽,就請哥哥接受我為你精心準備的重逢大禮吧!”源稚女瘋狂的笑著。

源稚生站在原地,平靜的說:“稚女,你先出手吧。”

“既然哥哥你都這麽說了,那麽,我也就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話音落下,源稚女從口袋中抽出了兩把由賢者之石打造的短刀,擺出了一副戰鬥的架勢,磅薄的氣場勢如破竹的碾壓了過去。源稚生也毫不示弱,一手蜘蛛切,一手童子切安綱,交叉著阻擋在胸前,釋放著自己的氣場。

兩股強大的氣場,以自身為中心,肆意的侵占著周圍的空間,勢不可擋!

在兩股氣場的交匯處,氣流急促,連綿的氣爆聲不絕如縷。它們就像是準靜止鋒時的冷暖氣團,各自霸占著自己廣闊的地盤不算,還野心勃勃的想要向外侵略擴張,將對方的地盤吞入腹中。但結果卻是雙方誰也不弱誰、誰也不讓誰,就那樣相持不下,不斷的交鋒。

漸漸的,氣場交匯處由於不停息的氣爆,空氣消耗殆盡,一塊真空地帶正在形成,並且還隱隱有逐步蠶食兩邊氣場領域的趨勢。

似乎是對那相持乏了,雙方氣場激烈的碰撞也在緩緩的減弱著,各自控製的區域也慢慢由外而內的縮小著。停火的趨勢一覽無遺。

眼看著自己的氣場影響的範圍正在逐步瓦解,源稚女不甘於這種平手的局麵,再一次爆發出一股更為磅礴的氣場。

氣場退縮的勢頭算是被止住了。調轉槍頭,又一次強勢的碾壓了過去。

大概是因為兄弟連心的緣故吧,源稚女心中的小算盤早已被源稚生看得一清二楚。他也拚盡全力,硬是以更強的氣場將正在逐步退縮的那股氣場給擋了回去。

用燃燒小宇宙來形容他們,一點也不為過。

兩股氣場的能量更為龐大,氣勢更加凶猛,推進更加迅捷,轉眼間便從真空地帶手中奪回了大片淪陷的失地,再一次,激烈的碰撞在一起。

沒有想象中枯燥的相持,隻有簡簡單單的一聲“轟”。兩個人的氣場消失了,頃刻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像是為了回敬他們“不辭辛勞”的擠壓,碰撞中心處反彈出一陣衝擊波,卷起地上的碎石、水泥,朝著兩人飛速掠去。

強大的衝擊力逼得兩人不得不倒退數十步,鮮紅的小蛇緩緩的從嘴角鑽出。

“真是沒有想到,竟然仍舊會是勢均力敵的結果,我還以為這一次就能夠打倒哥哥了呢。看樣子,這些年來,哥哥你一樣也不曾鬆懈過啊!”

“你也是一樣啊,稚女!”用手擦了擦嘴角的鮮血,源稚生輕笑道。

源稚女信誓旦旦的說:“這一次,我一定會殺死哥哥你的!”

“我也是一樣哦,稚女。這一次,我一定會將你帶回去的!”源稚生也是認真的說。

同時,他還十分隱晦的看了一眼在一旁等待著時機的愷撒,臉色凝重的皺了皺眉。

也不是他對愷撒的實力有多麽的忌憚啦。事實上,愷撒那點戰鬥力,無論是在他眼裏,還是在源稚女眼裏,都構不成威脅。他隻是比較擔心,擔心自己和弟弟打得火熱的時候,愷撒會不甘寂寞的出來橫插一腳。那時候,他就真的栽了。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形容的不正是這樣的情形嗎?

“算了,豁出去了!一切為了稚女!”源稚生咬咬牙,算是下定了決心。

滾燙的鮮血飛速流動著,熾烈的黃金瞳已在不知不覺中悄然綻放,天照命的紋身也被染成了妖豔的血紅色,活過來一樣,爬滿了全身各處。澎湃的力量不可抑止的衝出身體,“嘭”的一聲,將蔽體的衣物震得粉碎。源稚生健壯的上半身**在空氣中。

握著雙刀的手向著兩側分開,腳下用力一蹬,宛若一支離弦的箭,源稚生衝了出去。目標,正是源稚女!

“嗯?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嗎?”源稚女心中冷笑。

耀眼的黃金瞳,悄無聲息的燃燒在空氣中。月讀命的紋身,點綴著血紅的妖異光輝,侵占全身。懾人的光芒下,是淡淡的龍威在積蓄。像是從長眠中蘇醒的巨龍,又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修羅,源稚女身上充斥著一種極度危險的氣息。

兩柄短刀靈敏的擦著手心飛速旋轉,一刀又一刀的分割著空氣。源稚女雙手反握刀柄,交叉於胸前,屏住呼吸,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等待著源稚生的襲來。

忽然,他黃金色的瞳孔猛的一縮,冷厲的眼神一凝,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獰笑。手臂上結實的肌肉緊緊收縮,爆炸性的力量附著在刀上,源稚女快步前衝。

“轟-——”兩道包裹著氣流的身影猛的撞擊在一起。四刃相接,火星四射,暴虐的氣流蕩漾,周圍的土石皆被掀起,狂風四作。

激烈的戰鬥波及周圍,愷撒不得不將狄克推多放在身前,以抵禦橫衝直撞的氣流。但即便如此,他還是被那呼嘯的狂風吹得連站都站不穩。

在狂風中的愷撒,就等同一片汪洋中的扁舟,四處搖擺。

一直被狂風推送到戰場的邊緣地帶,他才漸漸的穩住了身形。衣衫上,撕裂的口子不在少數。

“這是需要多麽大的仇恨,才能夠凝聚出來的攻擊啊!太TM不要命了吧!”愷撒驚駭不已。

這一回,他算是真正見識了這群日本人的瘋狂,不要命的瘋狂!

撞擊初,氣流反衝,狂暴的能量波動化作一條怒龍,直衝雲霄,撇下地麵上一個半徑十多米的深坑。

源稚生、源稚女兄弟兩人分立深坑兩側,扶著刀,半跪著,大口大口的喘息著。襤褸的衣衫上,是星羅棋布的切痕,在汗水的作用下,牢牢的黏在了皮膚上,勾勒出一身令花癡女們為之瘋狂的肌肉。止不住流淌的鮮血,是最好的染料,就像是給兩人各自披上了一件暗紅的戰袍。

就在剛才那短暫的十幾秒內,在這風暴的中心地帶,他們借著言靈強行穩定身形,迎著呼嘯的狂風,刀刃相接,激烈交手了不知道多少回。

兩人慢慢的抬起頭,四目對視,閃爍出一絲冷芒。一抹嗜血的笑容隨即綻放,令人不寒而栗。

古老、複雜、難以理解的龍文,以一種特定的旋律,在憂傷的語調下,被他們沉重、緩慢、肅穆的唱響。每一字流出唇間,他們的身體擠出的威壓就增多一分,空氣中傳來的壓迫感就提高一分,肅殺的氛圍也就加重一分。

毫無疑問,剛才的肉搏戰,他們打得還不夠盡興。現在,已經到了言靈對抗的階段了!

同樣的基因、同樣的血統、同樣的言靈、同樣的使命!

不同的身份、不同的陣營、不同的際遇、不同的過去!

他們,究竟誰,更勝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