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對麵的大樓頂層。

“呼叫薯片!呼叫薯片!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有緊急情況發生!重複一遍!有緊急情況發生!”趴伏在天台上,端著那把華麗的巴雷特狙擊槍的酒德麻衣,正通過自己耳朵上的設備,將自己萬分焦急的聲音,傳達給遠方的指揮部。

“出什麽事情了?”慵懶的聲音從耳機中鑽進酒德麻衣的耳中。

不用說,這另一頭,一定是蘇恩羲。不過,瞧她這狀態,一定是剛剛才從睡夢中蘇醒過來的!

“八嘎!”酒德麻衣瞬間就怒了,“新郎新娘遭遇襲擊!是不明身份的暴走族幹的!人手散彈的那一種!”

饒是她老人家脾氣再好,也無法忍受自己的隊友在如此關鍵的時候掉鏈子。何況,她的脾氣本就不怎麽好。

“納尼!?”蘇恩羲頓時之間大驚失色,“敵人是有備而來的麽?竟然大膽到敢動本家的這兩尊大神?我看他們不是腦子給驢踢了的街頭混混,就是猛鬼眾派來的!不過……”

麵對蘇恩羲故意拉長語調賣關子,酒德麻衣表示非常的不滿。

她不禁惱怒的問:“不過什麽?”

“話說,你有這閑功夫跟我們匯報,為什麽不幫助新郎新娘打掩護突圍啊?想讓三無那**知道後把我們滅了嗎?”蘇恩羲的嗓音突然提高了100個分貝,大聲質問道。

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蘇恩羲也不得不認真起來了。她再也無法保持著剛才那種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狀態了,即便她仍舊沉浸在自己被排除在決策圈之外的悲痛中,深深的那種!

一方麵,她是害怕自己的好閨蜜事後知道自己見死不救,直接來個有異性沒人性,來跟自己拚命。另一方麵,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嚴重了!

如果說此事真的是猛鬼眾所策劃的又一個陰謀的話,那麽不就意味著,蟄伏中的猛鬼眾將要再次行動起來了麽?

或者說,八岐大蛇即將要為他的野望付諸實際的行動了!

看樣子,原本的局部摩擦、小碰撞,即將要演變成最終大決戰了!

“額……我這不是想要確認一下我們有沒有安排這一出嘛……”酒德麻衣翻了個白眼,有些尷尬的說。

說著,她再一次將注意力聚焦到了狙擊鏡上麵,開始搜尋自己的第一個目標——一個即將要腦袋開花的可憐人!

“嘣——”一聲巨響,一名正賣弄著自己絢麗車技的暴走族應聲倒地,飛馳的摩托車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落入了混亂的車流中,動搖了本就擁擠的大馬路上僅存的那一點秩序。

頓時,暴走族的“先頭攻堅”部隊亂成了一鍋粥!

……

“外麵是什麽情況?路明非他們怎麽就這麽走了呢?”嬸嬸有些木訥的問。

她明確表示,形勢急轉之下,她自己隻是一個小小的家庭主婦,小心髒根本無力承受前後如此巨大的反差!

“我覺得我們非常有必要追出去問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拍**大片也不帶這麽刺激的!”關鍵時候,混跡官場多年的叔叔發表了他一生中最具有影響力的意見。

他的話,猶如讓慌亂中的眾人吃下了一顆定心丸一樣,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讚同。

說幹就幹,叔叔他充分發揮出他年輕時一千米長跑冠軍優秀的運動神經,以微風不減當年之勢,邁開步子,向著路明非和繪梨衣離開的方向,死命的飛奔而去。

嬸嬸也毫不示弱,如同腳底抹油一般,追隨著叔叔的腳步,奪門而去。

由此觀之,可以想象得出,他們當初是如何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到對方並且走到一起的。

不過,物極必反這句話,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瞧!路鳴澤就果斷的被自己可親可敬的爹媽給拋棄了,還落在了陳處長一家的後麵,成了那個墊底的。畢竟,以他那160千克的彪悍體型,雖不及木葉十二小強之一的秋道丁次那麽形似肉球,但也差不到哪裏去。他那速度,也著實令人不敢恭維。

不得不感歎大中國上下五千年文明的博大精深啊!

看著相繼狂奔著離去的六人,總經理除了苦笑之外,別無其他選擇。

“這群人不是明擺著沒事找事的麽,明明暴走族又不是找的他們!他們不出去還好,這一出去,家主那邊的壓力必然會增大的啊!”

很顯然,這是一個實在的人!他不認為路明非可以在現在的狀態下,保護著這一群渺小的人類,從對方萬馬奔騰的摩托車大軍中安然突圍。即便路明非在本家所有人心中,是如同戰神般不可戰勝的存在。因為,有人類的存在,就意味著無法使用言靈。無法使用言靈,就意味著高貴的血統形同擺設。

“總經理,就這樣讓家主和夫人的客人出去,真的沒有關係麽?”這時候,經理弱弱的問。

“八嘎!還不快去把他們追回來!他們一走,家主那邊鐵定吃緊!快行動起來!”總經理如夢初醒,大聲怒吼。

“哈伊!”

……

“哐——”雷鳴般的巨響,伴隨著的,是通向地下停車場的餐廳後門被粗暴的撞離原地點。

路明非牽著繪梨衣的纖纖玉手,顧不上剛才一直保持的紳士風度,以如此簡單而又粗暴的方式,憑借著自己可以硬撼全速飛行的超音速戰鬥力而雷打不動的身軀,破門而出。

“明非。”繪梨衣突然叫住了他。

她的呼喚聲,讓路明非停下了正準備邁出的步子,暫時的擱下了繼續一路狂奔著攜美突圍的打算。

回過頭,路明非關心的問:“怎麽了,繪梨衣?是不是累了?”

“不是的!繪梨衣還可以繼續追隨明非的步伐!”繪梨衣堅定的說,“隻不過,叔叔在過來!”

早就在離開之前,他們就知道這一次的事情非比尋常,重頭戲絕對不會是外麵秩序混亂的千軍萬馬。所以,他們沒有刻意的去浪費精神力覆蓋全場,而是憑借著純血龍族超常的危險感知和靈敏的耳鼻,注意著周邊。隻不過,路明非主要是關注前方,確認最省力的逃生路線,而繪梨衣則是關注後方以保證自己和路明非不會被人在背後捅刀子。因此,放心的將背後交給繪梨衣的路明非沒能夠注意到背後的情況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擦!他們這不是來拖後腿的麽!”路明非嘴角略微抽搐,英俊的臉龐上露出了不耐煩之色。

對於他們的行為,路明非真心表示自己的無奈。

真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

“明非,是不是繪梨衣做錯了什麽。才會惹得嬸嬸那麽生氣的啊?”繪梨衣低垂著小腦袋,有些悲傷,又有些失落的問。

“怎麽會呢……隻是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勁了而已,跟繪梨衣沒有任何的關係哦。說真的,繪梨衣表現的真的很棒呢!”路明非輕輕的將繪梨衣柔軟的嬌軀摟入懷中,輕聲安慰著。

“嗯!”繪梨衣開心的點了點頭。

“喂!路明非!你給我站住!’’叔叔追了出來,在不遠處衝他低吼。

“我們壓根就沒有走,知道您老人家大駕光臨之後,我們就一直等著呢!好不好……”

路明非無奈的說:“叔叔,你怎麽來了?快回去!去總經理那裏!他們會保護你們的!”

叔叔可不聽他說,跑過來一把抓住他的手,厲聲問道:“你小子給我說老實話?是不是在外麵惹事了?我看外麵都是警車還有**,他們都是衝你來的?”

路明非剛想開口,卻又被打斷了。

“你小子真不是騙我們說上學,其實跑日本來混**了吧?”叔叔瞪著他問。

“喂……您老人家能否施舍個麵子,讓我說一句啊……”

“這個……怎麽說呢……不好解釋啊!簡單來說,就是繪梨衣的家族內部出現了矛盾……”路明非滿頭大汗的編著這個既真實卻又不真實的故事。

看他說的頭頭是道的樣子,不知道的人,恐怕真的會把他當成神棍吧!

……

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叔叔給忽悠了回去,路明非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遠處的引擎轟鳴聲傳入了路明非靈敏的耳朵中。

路明非的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一抹曾經讓本家的諸位高層畢生難忘的笑容!其中隱藏著一種興奮,一種嗜血的興奮!而他猶如宇宙星辰一般深邃的黃金瞳中,燃燒著熊熊烈火,一種名為殺戮的欲望之火!生生不息,永不熄滅的殺戮之欲!

代表絕望的黑王尼德霍格陛下,再一次開始了對褻瀆者的審判!

“繪梨衣,要戰鬥了哦!”路明非的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隨後,就如同變魔術一般,他從那件華貴的西服之中,取出了微微顫抖著的漆黑的絕望。

神劍有靈,它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主人對即將到來的殺戮的興奮。所以,它也以此方式來宣泄它自身對於鮮血的渴望!

繪梨衣輕輕的輕輕的點了點頭,從手中的風衣中取出了鬼丸國綱鋒銳無比的刀刃,燃燒著的黃金瞳中,方才的溫柔似水,頃刻之間化為凜然的殺氣。

氣勢飆升之下,即便她依舊是那副可愛的模樣,也沒有人敢去懷疑她所能爆發出來的戰鬥力!

車燈的光芒,近了!引擎的轟鳴,近了!血腥的屠戮,也近了!

……

“哼!無知的螻蟻!”望著屍橫遍野的地麵,路明非不屑的冷哼一聲。

地麵上的那些暴走族,死相都特別的慘烈!他們或是被漆黑的絕望近乎可以斬斷一切的劍氣能力撕碎,留下滿地的殘肢斷臂。或是被鬼丸國綱詭異無比的鬼霧能力吞沒,留下了猙獰的白骨。

“我們走吧!”提著漆黑的絕望,路明非柔聲說。

“哈伊!”

然而,這時,一名黑衣侍者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手中托著一直罩著蓋子的銀盤。

“先生,夫人,”侍者衝他們微微鞠躬,揭開保溫罩,露出盤中黑色棒狀看起來像是甜點的東西,問,“兩位還沒有用甜點吧?’’

“終於肯現身了嗎?”路明非心中輕笑。

“我可真是想死你了呢(琴酒桑……)!我親愛的,親愛的不死小強……”

“王將!”

PS:終於登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