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澤一家所入住的酒店客房裏麵。

“那、那是路明非麽……”叔叔吃驚的望著那個即將消失在風雨之中的身影,有些結巴的說。

很顯然,叔叔自己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難以置信。

嬸嬸立即就給大聲的否定了:“不可能!路明非明明就在美國的!而這裏是日本!他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裏?”

嬸嬸之所以那麽肯定,還不是因為那輛**到爆的法拉利麽?

在嬸嬸個人的認知中,即便路明非在那個什麽破卡塞爾學院再怎麽受寵,那破學院也不可能會送給路明非這麽拉風的跑車。即便是路明非每年都能夠得到那個破學院提供的豐厚的獎學金,但是兩個學期下來也不可能攢足可以購買如此昂貴的交通工具的錢。即便是路明非的運氣、人緣再怎麽好,也不可能會有什麽人會傻不拉幾的白送給他那麽一輛世界馳名的座駕(這個真的可以有。)。

不得不說,嬸嬸猜得還真夠準的!

正如她所料想的,卡塞爾學院確實不會平白無故的送給路明非這種級別的名車,即便他是現存的唯一一個S級學生。卡塞爾學院不會開這個先例,誰讓學生們都是有錢人呢?

當然,卡塞爾學院提供的獎學金雖然頗為豐厚,但也不足以支持路明非去買那種貴族豪車。

前麵兩點都與嬸嬸料想的差不多,但是這最後一點嘛……

還真有人傻不拉幾的白送了路明非一輛價值連城的座駕!

愷撒的布加迪威龍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麽?

“難不成……”路鳴澤頷首沉思著說。

“什麽?”

叔叔嬸嬸的目光在路鳴澤的話語下,全部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似乎是十分期待自己的“聰明”兒子的答案。

隻聽見路鳴澤慢條斯理的娓娓道來:“我們……遇上傳說中的撞臉怪了?”

“嘎嘎嘎……”

突然,他們三人的頭頂上有一隻烏鴉飛過,後麵還跟隨著碩大的六個黑點。

如果有人懂鳥語,一定會聽到烏鴉在喊:“傻瓜!傻瓜!傻瓜!”

沉寂了一會,或許是這過分安靜的世界反而更讓叔叔內心焦躁吧,他率先打破了沉默,讓這個世界回到了久違的有聲狀態。

叔叔鄭重的說:“鳴澤說的,倒也不是不可能。畢竟,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嘛……不過,萬一那個人真的是明非的話……”

看樣子,人類之中,唯一關心路明非的,恐怕就隻有這個得了嚴重氣管炎(妻管嚴)的叔叔了。

沒等叔叔說完,嬸嬸立即生氣的搶話說道:“關我們什麽事!他不是要和我們斷絕關係麽!那我們就成全他好了啊!我們管他做什麽!”

出乎嬸嬸的預料的是,一向對自己言聽計從的叔叔竟然義正辭嚴的反駁道:“話是這麽說沒有錯!可是明非他畢竟是我們老路家的種!我身為叔叔,又怎麽能夠不管他呢?要你扔著他不管,你放得下?”

嬸嬸被叔叔的話說得一愣一愣的,隨即搖了搖頭。

要說嬸嬸對路明非嘛,也說不上厭惡啦。其實嬸嬸她老人家隻是看不慣路明非他那個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媽媽喬薇尼處處比自己優秀罷了。所以根據愛屋及烏的逆向定律,她自然不會給路明非什麽好臉色看了。說穿了,純粹就是女人的妒忌心裏在作祟。

妒忌是原罪啊!

要是讓路明非知道自己被嬸嬸白眼以對那麽久,僅僅隻是因為那個神龍不見首也不見尾的媽媽的話,不知道他會不會突然有想要淚奔的衝動。

“敢情我被那樣特殊對待了十幾年(路明非的年齡已經超過二十了,但是被不待見的話,肯定要刪除嬰兒時期,所以是十幾年。),追根究底就是因為那個連麵都沒有見過的親媽啊!?真是夠諷刺的……”這是路明非知道真相後的原話。

“不過要是那個男人真的是路明非的話,那他豈不是逃學來日本混**了!?”嬸嬸驚呼一聲。

“怎麽可能!”叔叔立即替路明非申辯道,“學校的教授不是都說了,明非是個好學生的麽?”

夫妻倆自顧自的聊著自己的侄子,卻完全的忽略了自己的兒子。導致路鳴澤不知所措的站在一邊,不知道自己該幹些什麽。

事實上,早在這段對話開始的時候,路鳴澤就已經懵了。他都不知道自己爹娘到底想要表達什麽意思,更別說是想要提出自己的意見來和他們搭話了。

“敢情自己爹媽那麽關心路明非,十幾年下來,自己TM竟然沒有發現!”路鳴澤果斷表示自己很鬱悶。

……

“啊嚏——”

正在開車的路明非狠狠的打了一個響亮亮的噴嚏。

“明非,你……”副駕駛上的繪梨衣第一時間關心的看向了路明非。

“啊嚏——”

繪梨衣的話還沒有說完,路明非卻又是很給力的打出了第二個噴嚏,直接打斷了繪梨衣關心的問候。

“明非,你是不是感冒了啊?”繪梨衣從旁邊抽出幾張紙巾,乖巧溫柔的幫路明非擦了擦鼻子,同時關心的問。

路明非搖了搖頭:“不可能的。繪梨衣,你又不是不知道,以我的體質,怎麽可能感冒呢?大概是有人想我了吧!”

“哎?為什麽這麽說呢?”繪梨衣好奇的問。

對於以前從來都不和人交流,加上足不出戶的繪梨衣來說,《噴嚏三定律》確實不是她能夠接觸到的東西。

路明非笑了笑,神秘的說:“打一個噴嚏是有人咒,打兩個噴嚏是有人想,打三個……”

“打三個噴嚏呢?”見路明非說著說著突然停下了,繪梨衣立即好奇的問。

扭頭看見繪梨衣眼中隱隱閃爍著的亮光,路明非笑嘻嘻的幫她理了理略顯淩亂的秀發。

“明非,快說嘛……”看路明非還是不想說,繪梨衣幹脆就發起嗲來了。

“果然還是被征服之後的冰山公主更對我的胃口……啊,看著這樣子的繪梨衣,不免又有些口幹舌燥了……”望著繪梨衣,路明非心中想到。

想著,路明非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原本柔和的目光突然變得充滿侵略性,仿佛要透過繪梨衣身上的和服,肆無忌憚的打量她柔美的嬌軀一樣。

“知道啦……”繪梨衣輕輕的說出了一句令旁人費解的話。

當然,前提是要有旁人在。

“不過得要等到回去,繪梨衣可不想在車子裏麵那個……好羞人的……”繪梨衣輕聲說。

“想哪裏去了?隻是繪梨衣你的魅力和**力太強大了,我有些口幹舌燥而已,”路明非輕撫著繪梨衣的秀發,輕笑著說,“打三個噴嚏,自然就是感冒了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噴嚏三定律》啊!繪梨衣知道了嗎?”

“哈伊!”

“不過,是誰在想明非呢?零姐姐?還是小彌姐姐?”繪梨衣好奇的問。

“這個就不是我能夠知道的了。但是,我絕對可以肯定,不會是零和小彌,她們造成不了這麽大的殺傷力。”路明非很肯定的說。

確實,要是真的按照《噴嚏三定律》,被思念一下,就打兩個噴嚏的話,那麽路明非早就完蛋了。畢竟,零、夏彌、繪梨衣三女對他的思念總是永無止境的。要是那樣的話,路明非絕對會每時每刻都打著響亮亮的噴嚏,直到打噴嚏打到翹辮子為止。

“不是兩位姐姐,也不是繪梨衣的話,那會是誰呢?”繪梨衣疑惑的問。

“不知道,可能是他們吧……”路明非淡淡的說。

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充滿了回憶。

“他們?明非的過去的朋友麽?難道明非你又想起來了什麽了嗎?”繪梨衣驚喜的看著路明非。

一方麵,繪梨衣對於路明非的過去很感興趣。不論是龍族帝國時代,還是現在的人類時代。隻要是路明非的過去,她都感興趣。

她深愛著路明非,又怎麽會不喜歡聽路明非敘說自己的革命史呢?

而另一方麵,如果路明非又恢複了記憶的話,繪梨衣肯定也會樂壞的。記憶碎片整合的越多,路明非就越完整,也越強大。

試問,又有哪個女孩不喜歡自己的另一半一直以最完整、最強大的狀態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呢?

目測沒有。

“他們啊!怎麽說呢?他們就像是我沒有覺醒的這十幾年生活中的重要配角吧,類似於能夠推動劇情發展的那一類。他們是我的叔叔嬸嬸,雖然不知道是真是假(路明非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他和叔叔嬸嬸之間不確定的血緣關係。)。”路明非淡淡的笑著。

“明非的叔叔嬸嬸?”

路明非點了點頭:“沒錯。不過,至今為止,我還是很好奇,他們,或許說單單是嬸嬸,她對我不待見的原因究竟是什麽呢?”

“明非,當時的你,有沒有做出過什麽令她不滿的事情呢?”繪梨衣試著幫路明非分析。

“我當時就是那麽一個衰小孩,她又有一個爭氣的兒子,我哪都沒有礙著她啊!”路明非滿頭霧水。

突然,繪梨衣睿智的一笑:“那麽,這就隻能牽扯到上一代的恩怨了!”

路明非嘴角一抽:“擦!還真是哎!嬸嬸似乎特別喜歡跟我那個傳說中的媽攀比哎!”

“敢情我被那樣特殊對待了十幾年,追根究底就是因為那個連麵都沒有見過的親媽啊!?真是夠諷刺的……”路明非哭笑不得,“真是的,她不懂得禍不及下一代這個道理麽?”

從繪梨衣的角度望上去,感覺路明非就像是在咬牙切齒一樣,使得繪梨衣嬌笑連連。

“真是的……現在的人類,仇恨用得著那麽大麽?真是麻煩……”路明非撇撇嘴說。

“明非,零姐姐說,暑假的時候,你和他們決裂了,是麽?”繪梨衣問。

“還不是那個便宜弟弟,竟然敢用那種目光褻瀆我的王後,真是找死!我不跟他們決裂才怪呢!”路明非不屑的說。

“其實,明非你是想要避免他們卷入這個真實的世界吧?傳說中的日久生情,繪梨衣還是知道的。”繪梨衣笑著說。

“或許吧,畢竟他們照顧了我尚未覺醒的本體長達十數年的時間,說沒有一點感情是假的。誰讓那個時候的我已經入鄉隨俗,接受了人類的七情六欲的洗禮了呢?那個時候的我,不是冷酷無情的帝皇,隻是一個倒黴透頂衰小孩罷了。不過,那個便宜的笨蛋弟弟,真的很令人討厭啊!”路明非淡然說道。

自己的女人,永遠是路明非的逆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