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櫻井小暮突然感覺胸口像是遭受到什麽重擊一樣,喉嚨一甜,吐出一口逆血,整個身體向後橫飛了出去。

雙手緊握刀柄,刀尖刺向地麵,帶起一陣火星,留下一道長達3米的痕跡之後,櫻井小暮才半跪在地上,停下了身形。

瞳孔收縮,驚駭的望著繪梨衣那抹第一次在人前展現的人畜無害的笑容,櫻井小暮瞬間月容失色。

“怎麽可能!?她不是沒有體力了嗎!?怎麽可能!?她不是沒有體力了嗎!?怎麽可能!?她不是沒有體力了嗎……”這句話不斷的在櫻井小暮的腦海中重複著。

她怎麽也不敢相信,剛才繪梨衣竟然憑借“虛弱”的身子,對自己發動了攻擊,並且還沒有因為過度虛弱而倒下!

一點都沒錯,剛才就當她要去偷襲路明非的時候,繪梨衣適時的發動了言靈·審判!

由繪梨衣調控著不足以威脅到櫻井小暮性命的審判領域將櫻井小暮和源稚女籠罩在範圍內,從一開始就籠罩在範圍內!

然後在櫻井小暮要進行攻擊的時候,繪梨衣控製領域,發動了反擊,強製中斷其動作,使之遠離路明非的背後。

路明非能夠放心的把自己的背後留給自己的敵人,那麽他就一定有所依仗!

早在剛才,想起櫻井小暮能力的時候,運用了換位思考,路明非就已經猜到了他們會來這招擒賊先擒王。於是,路明非就來了一個將計就計,欲擒故縱。

這不,櫻井小暮就掉進了專門為她挖好的陷阱中。

而路明非和繪梨衣並沒有接觸,他們究竟是怎麽通知對方的呢?

千萬不要忘記了中央龍域的鑰匙——龍晶體。此刻,路明非和繪梨衣正將各自的龍晶體帶在了身上,隨便輸入一絲意念,就可以將自己的想法轉達給對方。

龍騎士的每一名成員,都會時刻將龍晶體帶在自己的身邊,以備不時之需。

在更高明的計謀再加更高明的通訊手段之下,源稚女和櫻井小暮的算計,自然而然的就落空了。

就在櫻井小暮偷襲的同時,路明非右腿上的肌肉一陣收縮,然後猛的釋放。路明非借此在地麵上撐出一個凹陷,然後急速彈出,直取源稚女。

漆黑的絕望猩紅的劍身上閃爍著血紅色的光芒,嗜血嗜殺的氣息一時之間暴露無疑。

在路明非的手中,漆黑的絕望宛若一條巨龍一般,帶著無窮無盡的威能,以黑雲壓城之勢,朝著源稚女壓去。

頓時,源稚女感覺到上一次從路明非身上體會到的那種壓迫感又回來了!

猛的睜開黃金瞳,源稚女猶如一頭蘇醒的古龍一般,瞬間氣勢飆升。憑借著自身越來越強大的氣勢,源稚女強行使自己保持頭腦的冷靜。

能夠在櫻井小暮偷襲失敗和闊別已久的壓迫之下緩過神來,不得不說,源稚女的心智真的蠻成熟的。

鋒銳的劍刃外覆蓋著一層濃鬱的劍氣,漆黑的絕望橫斬向源稚女,卻被源稚女手中的雙刀一架,死死的抵住了。兩者在空中進行著激烈的摩擦,誰也不讓誰,這也讓路明非和源稚女二人誰也無法寸進一步!

突然,源稚女緊握著刀柄的左手鬆開了,整整一柄華貴的武士刀就這樣筆直的向著地麵墜落而去。同時,源稚女右手加大氣力,以求依舊保持著剛才對峙的局麵。

看著源稚女奇怪的動作,路明非雖然不知道他想要做些什麽,但是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在心中湧動。

所以,路明非如夜空中的雄鷹一樣,金黃色的眸子中充滿了警惕的神色,死死的咬住了對麵的源稚女。

源稚女此刻的狀態,能夠在一段時間內免受路明非黃金瞳的壓迫。所以,他果斷用鬆開的左手,從懷中掏出一把血紅色的匕首,向著路明非的脖子抹去。同時,右腳和右手也在暗暗的蓄力,準備進行決定勝負的必殺一擊。

“嗯?賢者之石製成的匕首?真是討厭的東西……”路明非心中想到。

想歸想,他的動作也絲毫不慢。身體向後方仰躺,並且急速收起與源稚女對峙的漆黑的絕望,將其架在了身前。同時身形暴退,欲圖脫離源稚女匕首的攻擊範圍。

源稚女右手中的武士刀突然先行斬向路明非,帶著“嗚”“嗚”的破風聲,蘊含著強勁的劍氣,勢如破竹的擦開空氣的阻隔。

路明非無奈,隻得將護在身前的漆黑的絕望往左手一般一移,正好移動到了源稚女重斬的攻擊路線上。

“叮——”清脆的劍鳴聲響起。

刀劍相接,在巨大的衝擊力的作用下,路明非堅不可摧的漆黑的絕望似乎更勝一籌。

源稚女的那把普通的武士刀在接觸到漆黑的絕望的同時,在漆黑的絕望鋒銳的刀刃和源稚女的大力之下,竟然攔腰折斷,並且不斷的擦著空氣,向路明非的方向回旋而去。

沒有了武士刀的礙事,漆黑的絕望成功的突破了源稚女的防禦,一劍劃在了源稚女的右手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達1厘米,長達5厘米的傷痕,暗紅色的龍血爭先恐後的從中湧出。

但是,同一時刻,路明非也被源稚女也近身了!

由高純度賢者之石製成的匕首毫不留情的抹向了路明非的脖子處,在沒有任何家夥可以防禦的情況下,路明非的手就挺身而出,很快便慷慨就義了。

但是還沒等到路明非的手伸出,阻擋住匕首的必經之路,源稚女的右腳就已經踢在了剛才墜落的那把武士刀的刀柄上。

尾部受到重擊,就像是火箭一樣,武士刀借助著推力“唰”的撕破了前方的空氣,朝著力的作用方向飛去。刀頭上的油漆由於空氣阻力的摩擦,已經被自願的脫落了,露出了其血紅色的真容——賢者之石!

這個時候,路明非的右手也才剛才抬起,不過源稚女的武士版小李飛刀就已經到了。

展露出其陣容的血紅色刀頭率先刺破了路明非的皮膚,然後一路向著後方滑行。賢者之石刀頭就像是前鋒一樣,不斷的破壞著路明非右手手臂內側一直線上的細胞。暗、赤、金三色的帝皇之血緩緩的從傷口處湧出,順著刀身滑落。

“我擦,這個竟然也是賢者之石!”路明非心中怒罵一聲。

路明非為了不讓傷口繼續增大,右手收縮,一下子把武士刀夾在了自己的胳肢窩下。

然而,此時,即便是路明非鬆開那把武士刀,然後去支援身前,也為時已晚了。而且,一旦鬆開,那把武士刀將會落下,或許就會被源稚女再一次踢起。

這是,源稚女的匕首由於沒有什麽的阻攔,也因為自身被路明非斬了一劍的緣故,無法精確鎖定路明非的脖頸處。所以,匕首的落在就出現了偏差。匕首在路明非的胸口上劃出了一抹血痕,帝皇之血一點一點的溢出。

而在路明非夾住武士刀的同時,源稚女也從剛剛踢起武士刀的慣性下緩了過來,強忍著右手處傳來的劇痛以及失血過多而產生的腦海中昏昏沉沉的虛弱感,他再次一腳踢出。

“呲”“呲”“呲”的聲音自路明非右邊腋下傳出,路明非知道,那把賢者之石刀頭的武士刀已經在自己的鮮血中被腐蝕了。於是,放心的鬆開了夾住刀身的右臂。

“叮——”武士刀應聲落地,摔了個粉碎。

“噗——”源稚女突然吐出一口逆血,目瞪口呆的望著繪梨衣的方向。

源稚女右腳的上踢之勢戛然而止,停頓在空中。

原來是剛才一直盯著櫻井小暮,防止她搞突然襲擊的繪梨衣感受到源稚女即將要攻擊之後,運用了言靈·審判的力量,重擊在源稚女的胸口處。

在路明非受到傷害的時候,櫻井小暮的氣息也若有若無的移動到了他們交戰的那裏,於是繪梨衣就把精神力注重鎖定在那裏,同時在源稚女攻擊路明非的同時,進行領域攻擊。

這不,雖然沒有趕上第一、第二次攻擊,但是剛巧趕上了這第三次攻擊,並且成功的阻止了源稚女。

路明非的右臂在鬆開那把武士刀之後,也終於得到了解脫。

見源稚女抬腿想要踢自己,路明非果斷的一拳轟出,並且在源稚女上踢之勢減弱的同時,準確的命中了他的小腿骨。

雖然沒有導致小腿骨粉碎性碎裂,但是源稚女也傷得不輕。

同時,路明非控製著左手之中的漆黑的絕望調轉刀頭,向下切去,又在源稚女右腿的大腿上留下了一道鮮血四溢的傷痕。

在抬腿攻擊的時候,抬起的那條腿受到了三次猛烈的攻擊,源稚女的重心一下子就不穩定了,身形也變得搖搖欲墜。要不是還有一條腿的支撐,恐怕源稚女就要這樣子倒下去了吧!

這時,路明非的右腿隨意的在源稚女的左腿旁邊一挑,瞬間令他徹底失去了平衡。然後,一拳轟出,重擊在他的胸口處。

源稚女一聲悶哼,再次咳出一口鮮血,身體倒飛了出去。

就當源稚女的身體要撞上路邊的碎石嶙峋的時候,一道身影突然出現了!

她迅速的接住了源稚女倒飛的身體,同時也悶哼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之後忌憚的看了路明非和繪梨衣一眼,朝地上扔了一個煙霧彈,就這樣帶著麵色慘白,如同僵屍的源稚女撤走了。

沒錯,她就是櫻井小暮。

之所以這樣忌憚,是因為她被路明非的戰鬥力和忍耐力震驚了。

受到比源稚女還要嚴重的傷害,路明非竟然能夠保持一聲不吭,而且竟然能夠在身負重傷的情況下,與源稚女不相上下。

對於櫻井小暮來說,這確實恐怖了點。

並且,她也被繪梨衣神出鬼沒的言靈攻擊給嚇怕了。

就在她接到源稚女的同時,她又一次的遭受到言靈·審判的攻擊。而且,這一次的攻擊之後,她發現繪梨衣依舊那樣靜悄悄的站在原地,絲毫沒有受到什麽影響。她親眼所見的事實,已經顛覆了她的資料。

所以,她害怕再一次的遭受到繪梨衣神出鬼沒的攻擊而隕落於此。

同時麵對路明非和繪梨衣兩個人默契無比的攻擊,她沒有信心。因此,她果斷的選擇帶著源稚女脫離了戰場。

她自認為,要不是扔下那個煙霧彈,她和源稚女是不可能順利撤退的。

其實不然,繪梨衣學以致用,用精神力籠罩著全場,包括他們撤離的方向和路線,繪梨衣都知道。

要不是路明非不許下殺手,繪梨衣又豈能讓他們順利逃脫?

說白了,就是路明非在戲耍他們!

“噗——”路明非吐出一口逆血。

然後,他突然感覺到肩頭一沉,猛的跪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啊!明非,你還好吧?”繪梨衣立即驚慌的小跑過來,攙住路明非。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路明非在繪梨衣的攙扶下,才勉強站了起來。但是,他的手上、胸口上的傷口卻依舊流淌著色彩豔麗的帝皇之血,根本看不出要自動愈合的趨勢。

正如同路明非所說的,賢者之石,就是麻煩。

賢者之石已經有效的抑製住了他體內細胞的超速再生功能,導致了他血流不止,卻無法愈合傷口的悲慘結果。

“明非,我們先會車裏麵,然後繪梨衣幫你包紮。”說著,繪梨衣輕輕的舔舐著路明非胸前的傷口。

看著繪梨衣嘴角流下的屬於自己的帝皇之血,路明非不用去看就知道這一次恐怕要失血過多了。於是,便點了點頭。

至於疼痛,路明非也許會有吧!但是自己的女人陪在自己身邊,就什麽痛都給忘記了。而且,他生來就是不怕疼的主。

在車子上,接受了繪梨衣細心的簡單治療之後,路明非就枕在了繪梨衣的大腿上,握著繪梨衣的纖纖玉手,幸福的笑著。

這時,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他們短暫的溫馨:“老大,您老人家沒事吧?”

“還好吧?”看著路明非身上密密麻麻的繃帶,楚子航也關心的問。

“沒事,”路明非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回去吧,駕駛座和副駕駛交給你們兩個了,我和繪梨衣負責占領後座。”

“了解。”

楚子航鑽進了駕駛座,負責駕駛路明非的愛車。而後楊枳橙也坐到副駕駛上,攬下了替眾人擦拭武器的活。

由於楊枳橙與自己主人的非常熟悉,所以三把刀劍並沒有阻止他觸碰自身。

“嗯?那不是源稚生的悍馬嗎?”楚子航出聲道。

“呦嗬,援軍終於來了。”看著遠處緩緩顯露身形的黑色悍馬,路明非笑著說,“隻是,很可惜,已經晚了。敵人,已經給我們解決了。”

聞言,楊枳橙聳聳肩繼續擦拭著三把武器,看都沒有看一眼遠處飛奔著而來的悍馬。

估計他現在正想著一會怎麽鄙視源稚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