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不遠處的黑暗中漸漸的顯露出身形的死侍,楚子航不禁挑了挑眉,村雨寒光凜冽的刀刃在黑暗中顯得異常的耀眼。

楚子航的血統很高,對於死侍來說,他確實是一頓十分誘人的美食。

饕餮與貪婪促使著死侍即便是行動不便,也要步履蹣跚的向著楚子航湧去。

對於這些貪吃的死侍們,它們雖然屬於被圈養的那一類,但是狗改不了吃屎的毛病,它們對於食物的渴望遠勝於對命令的服務。在它們的眼中,食物便高於一切。

於是,楚子航便成功的飾演了誘餌的角色,成功的吸引了死侍的腳步,阻止了它們在下水道中漫無目的的閑逛,防止了某些難以控製的事情的發生。

“喝!”楚子航冷喝一聲,全身肌肉繃緊,小腿發力。

強勁的力道直接作用在了腳下的冰麵上,上麵鋪著的冰層轟然碎裂,顯露出了那布滿裂痕的地麵。

肌肉中隱藏著爆發性的力量,楚子航的身體如同一支脫弦的箭一般,迅速飛出。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楚子航便化為一抹幻影,像是瞬間移動一樣,突然出現在為首的一隻死侍身前。海藍色的眸子中閃爍出嗜血的光芒,楚子航握著村雨的手又緊了緊,一刀橫斬而出。

一抹寒光抹過死侍的脖頸,漸漸的散發出更加刺眼的強光。

死侍屍首異處,汙濁的鮮血被濺射在牆上,腐蝕掉了那堅硬的大理石牆麵。

“吼——”對於死侍來說,即便是同伴,也可以成為自己的食物。

眼睜睜的看著同伴身首異處,後方的死侍們空洞的眼神很快就轉變成嗜血的狂暴。步履蹣跚的蜂擁而上,全部圍攏在同伴的屍體旁,俯下了身體,尖銳的利爪瘋狂的撕扯著同伴已經冰冷的身體,汙濁的鮮血灑滿一地。

看著眼前完全無視了自己這個頭號敵人,在那裏旁若無人的食用著自己夥伴身體的死侍,楚子航不禁無語的挑挑眉。慢慢的走上前去,楚子航不屑的看著眼前的死侍,抬起右手,手腕反轉,刀劍垂直向下。楚子航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右手有力,全速向下刺去。

寒光凜冽的刀刃直接自死侍的頭頂貫穿而下,暗紅色的鮮血奔湧而出,順著死侍的腦袋流下。

正在享用著美食的死侍的身形戛然而止,閃爍著金光的黃金瞳的光芒漸漸的暗淡了下來,鋒利的龍爪無力的下垂。

在楚子航果斷的抽出刀身之後,死侍的黃金瞳徹底熄滅,身體不受控製的倒向了地麵上那具殘缺不全的屍體。

本來食物就已經不夠分了,現在又多出了一份食物,死侍們便更加的瘋狂了。尖銳的利爪瘋狂的撕扯著,無神的瞳孔竟然被興奮所充滿,猙獰的臉龐上竟然出現了享受的神情。

死侍們的瘋狂,正合了楚子航的意思。

主要是死侍不斷的吞吃著自己的夥伴,他就能夠毫無壓力的滅殺更多的死侍,從而為身後準備封殺死侍的楊枳橙減輕一定的負擔。

冷笑著,又是一刀斬下,身前的死侍被村雨劈成兩半,向著兩個相反的方向倒去。

暗紅色的鮮血,夾雜著一股惡臭,從兩半屍體中流出。死侍的血灑落在冰麵上,激起了一陣白色的煙霧。緊接著,氣泡翻滾,凝聚在一起的冰麵漸漸的被死侍的血所浸透,慢慢的化為一灘肮髒的冷水。

楚子航左手無名指和中指並攏,凝聚劍形,劍指輕輕抹過村雨被水霧浸透的刀刃。劍指所過之處,銀光四溢。

霎時間,刀尖之上,不斷的有水珠滴落在地。

楚子航奮力一刀揮出,一抹靚麗的弧線在眼前閃過。

鋒利的刀刃,附帶著淩厲的刀氣,橫掃前方。又是四隻死侍的脖頸被鋒銳的刀氣切斷,濺起一陣血花,然後筆直的躺了下去。

遮天蔽日的雨幕隨著楚子航這一擊不算是華麗的斬擊,向著前方飄然落下。密集的雨珠網砸向艱難的前行著的死侍。又有誰能夠清楚,這一顆顆細小的雨珠之中,究竟蘊含著多麽強大的力量?

這些雨珠,就像是冰雹一樣……

砸到地麵的牆壁,就在上麵留下一個深坑,然後化為一灘清澈的冷水。砸到水麵,就擊破上麵的吃塊,餘勢不減的衝入水中,又激起一道高達半米的水幕(那東西不會表示,看得懂就行),一陣陣漣漪擴散開來。砸到死侍,則是直接洞穿了死侍的身體。

密密麻麻的水珠接連不斷的穿透著死侍的身體,隻見死侍不斷的抽搐著,然後慢慢的化為虛無,一點不留。

奇怪的是,殺死了那麽多死侍,村雨上竟然沒有沾染任何一點鮮血!

並不是沒有與之接觸,而是被村雨刀身上自動泛起的那層水霧洗滌了。村雨殺的人越多,那層水霧也就積得越來越厚,楚子航奮力揮刀所造成的攻擊力也就越大,產生的破壞力也就越大。

似乎是察覺到了楚子航對於己方的威脅,又似乎是因為食物被楚子航的攻擊所消失而慍怒,死侍們暫時放棄了爭搶地麵上的食物殘渣,慢慢的站了起來,掙紮著向前方湧去。黃金瞳中閃爍著貪婪與饕餮的光芒,死侍們興奮的前行著,令人膽寒的目光死死的鎖定住楚子航。

“血……血……”淒慘的叫聲回蕩在耳畔。

麵對越來越多的敵人,楚子航瞥了一眼身後的楊枳橙,硬著頭皮迎難而上。

一個快速的居合斬,切開了兩隻死侍的身體之後,迎來的,是更多狂暴的死侍的衝擊。

即便楚子航有著優秀的血統、豐富的作戰經驗,也終究雙拳難敵四手。

隱隱約約的,楚子航麵對如同潮水般的死侍群,漸漸的有些支撐不住了。左右手同時行動,右手村雨刺穿死侍的身體,左手刀鞘拍爆死侍的頭顱之後,楚子航終於不甚防備,被死侍的臨死掙紮劃破了手臂。

鮮血流淌而出,對於楚子航來說,隻有疼痛和恥辱。但對於死侍來說,卻是無窮無盡的激勵和**——來自於可口的食物的激勵和**。

“師兄,快退出範圍!”楊枳橙在身後大喊一聲。

楚子航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雙腳一蹬,一個華麗的後空翻之後,楚子航落在了楊枳橙的身前。

自顧自的從背包裏麵拿出繃帶和藥物,楚子航隨意的坐在地上,為自己療傷。

至於戰鬥,楚子航壓根不需要去關心了。

“言靈·凜冬!”楊枳橙一聲怒喝,蘊藏無盡之威能。

因為失去食物而狂亂著向前方衝刺的死侍們聽到楊枳橙的聲音,不受控製的癱倒在地,顫顫巍巍的跪伏著,如同朝見神靈一般。

死侍們的正前方和正後方,地麵上的水珠迅速聚合成一道直線,然後凝固成一層冰牆,漸漸的越積越厚,擋在了死侍們之前,就如同一麵堅不可摧的城牆一般。

死侍們就這樣被楊枳橙強行限製在這個範圍之內,擦肩比踵的站在一起,無所事事。

範圍內,地麵上的水珠和被冰封的下水道,都長出了鋒銳的冰棱,自下而上的貫穿了死侍的身體。上方,冰層漸漸的泛起了一陣水霧,水霧漸漸的分解成一顆顆細小的水珠,然後又凝聚成一個個冰晶,鋪天蓋地的向著地麵上的死侍們砸去。

楊枳橙打了一個響指,冰封的牆壁和下水道開始了融化。

“解決了,按照現在的速度,30秒之內,冰牆就可以融化了,這裏的下水道的水位將要上漲大約5毫米。師兄,咱們得要迅速撤離了。”楊枳橙頷首說道。

“嗯。不知道地麵上的戰況如何,決出勝負了沒有。”楚子航說。

他便一躍而起,抓住了斷開的鋼梯的末端,雙腳蹬在牆壁上,借力爬上了鋼梯。

楊枳橙無奈的搖了搖頭,這TM都是他自己惹的禍啊!

……

時間回到10分鍾前。

正所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但是,這一組仇人在幹什麽呢?

“我們不認識下麵的那貨,真的不認識!他跟我們絕對沒有任何關係,絕對沒有,就連從屬關係也不是!我沒有那麽丟人的手下!我丟不起這個人啊!”路明非趕緊撇清自己、繪梨衣與楊枳橙的關係,向著源稚女和櫻井小暮解釋道,“你不是要帶走他嗎?請便,我不攔著!”

“誰說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源稚女反駁,“我跟那個家夥也絕對沒有任何關係,絕對沒有!連敵人都不是!而且,剛才我也沒有邀請他回去做客的打算,真的沒有!”

“對,我們和他都沒有任何關係!他愛哪涼快哪呆著去!”路明非和源稚女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然後異口同聲的和楊枳橙撇清關係。

這就是他們在聽到楊枳橙慘絕人寰的叫聲之後的反應。

“既然廢話也說夠了。”路明非看著源稚女。

“那麽就正式開始廝殺吧!”源稚女也看著路明非。

兩道身影同時彈出,在中間擦肩而過之後,同時出現在了對方的位置上。

靜止數秒之後,路明非和源稚女又同時轉身,再次同時化為一抹流光,在衝擊撞擊在了一起,然後被彈回原地。

連續三次之後,兩個人終於再次回到了他們最先站立的地方。

“噗——”

背對背靜止了大約1分鍾,詭異的氣氛蔓延方圓300米之後,兩人終於又有了動作:同時吐出一口鮮血。

短短的1秒之後,兩人又在同一時刻半跪在地上。他們的胸口上同時出現了一道血痕,溢出了灼熱的鮮血。

也是在同一個瞬間,他們被自己的女人扶住了。

不得不說,他們四個也實在太有默契了吧!

如果說,路明非和繪梨衣的默契是因為他們之間早就有了夫妻之實,繪梨衣每晚上都要主動迎合路明非的衝擊,而且繪梨衣的體內流淌著路明非的鮮血,她的體內也已經有了她和路明非愛情的結晶。

這是一種來自於血脈和信任的默契。

如果說,源稚女和櫻井小暮之間的默契是因為他們兩個之間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秘情感,以及他們長年來親密無間的合作。

這是一種來自於長年積攢的默契。

那麽,這路明非和源稚女、繪梨衣和櫻井小暮之間素不相識,但卻這麽的默契,又算是怎麽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