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子移開。

龍鷹和萬俟姬純相擁著重回水底裏去,感覺既刺激又甜蜜,在井底處親熱纏綿。

上方傳來數人讚歎的滿意聲音,聲音的波動透過井水傳入龍鷹的靈耳內,感覺著不同音質的波**變化,是新穎的體驗。另一方麵卻享受著秘女火熱的春情,由於衣服濕透了,等於擁著半裸的美人兒,那種貼體廝磨的迷人感覺,怎都沒法形容,特別在逃出無回峽後的一刻,便如當年的水中火發,從死亡裏重活過來的滋味。

一個粗獷有力的聲音在井內的空間回**著道:“感謝金狼神,水脈流量充沛,今天才大量取水,水位竟不降反升,看來即使大統領的援軍抵達,我們仍有足夠的用水。”

接著是幾個人附和他的看法。

龍鷹心忖這家夥口中的大統領,該是金狼軍的大統領莫哥,他當然不會孤身來此,而是率領大批高手和金狼軍精銳到這裏來守候他龍鷹,如此看來,默啜是傾盡全力來對付自己,務要他來了便永遠不能離開。

另一人道:“根據格倫部兄弟傳來的消息,龍鷹和他的人到達天山後失去蹤影,不過隻要他們離開大山,逾千戰馬和六百多頭駱駝怎避得開我們的耳目。”

龍鷹暗想拿達斯綠洲與世隔絕,所以對最新的情況一無所知,隻能憑最接近的格倫部處得到消息,竟然不曉得在不管城發生的事。如此看來,莫哥早在不管城事件前,便率軍來拿達斯,現時仍在途上,匐俱指的在特殊環境布下天羅地網,正是指此,也不由暗呼僥幸,如果當日在古拉捷道攔截他們是這批以莫哥為首的人,他龍鷹可能已飲恨古道。

蓋子移返原位。

龍鷹無限愛憐地擁著一團火般灼熱的溫香軟玉,升返水麵。

在井內的黑暗空間,兩人氣息相聞的輕輕喘息。

足音遠去。

美人兒湊到他耳邊道:“你的手很壞,但姬純很歡喜。”

龍鷹忘掉敵人,大樂道:“我們何不在敵堡裏找間儲物室般的隱蔽處所,好好**,保證刺激有趣。”

萬俟姬純沒好氣道:“你這人哩!得些顏色開染坊,快帶人家離開這個鬼地方。”

龍鷹失聲道:“鬼地方?這是我們情訂三生的人間仙界,是死亡的終結,也是新生命的起點。”

萬俟姬純嬌軀微顫,雙手水蛇般纏上他,嬌聲道:“龍鷹嗬!這是姬純聽過的說話裏最動聽迷人的。”又柔聲道:“不過此時不走待何時?明早百多人來取水,我們怕要回到地底河去,姬純怎愛你亦不會奉陪。”

龍鷹樂不可支地道:“姬純說愛我嗎?”

萬俟姬純毫不害羞地道:“是的!由進入無回峽的一刻,姬純忽然生出與你深深相戀、同生共死的感覺。”

龍鷹不服道:“那以前呢?”

萬俟姬純大嗔道:“以前是以前,現在還現在,我們有很多時間嗎?”

龍鷹投降道:“大小姐請息怒,我們是‘床頭打架床尾和’。嘻!外麵的人似乎走光了,請讓小弟恭送大小姐到外麵玩耍,不過要像公駱駝和母駱駝般先飲飽足以連續在荒漠走十天十夜的水。哈!”

※※※

兩人先後翻出井口外,由龍鷹把井蓋回複原位。

置身處是個五丈見方的大天井,水井開在中央處,四麵牆壁高起三丈,均有通往天井的門道,此時四門緊閉,天井杳無人跡,上方星羅棋布,剛從暗無天日的無回峽曆劫逃生,沒有東西比燦爛寧靜的星夜更迷人。

靠牆處放滿各式雜物,最觸目是數排十多個高過人身的圓木桶,裝載的當然是沙漠裏最珍貴能救命的清水。

龍鷹掠往牆壁,伸手撫摸敲打,咋舌道:“是泥石結構,至少有半尺厚,非常堅固,噢!我的娘!大小姐的身體是老天爺的傑作。”

他邊說邊回頭朝來到他旁的萬俟姬純瞧去,美人兒渾身濕透,衣服緊貼著她優美修長的動人胴體,在龍鷹的魔目下,再沒有絲毫蔽體作用,曼妙的曲線讓他一覽無遺。

萬俟姬純先是似毫不在乎微聳肩胛,接著終抵不住他賊眼兮兮的可恨模樣,趨前伸手往他的耳朵重扭一記,狠狠道:“死色鬼!”

龍鷹嬉皮笑臉道:“姬純道我現在最想做的是什麽事呢?”

萬俟姬純做出個“還用想嗎”的表情。

龍鷹好整以暇的撫著牆壁道:“荒漠裏有最深的井,色鬼也可以有一顆出汙泥而不染純淨的心,我想的是如果可在這璧上寫上‘龍鷹曾到此一遊’七個字,可與‘龍鷹笑贈’前後輝映。爽透哩!”

說時探手摟著美女的纖腰,還趁她聽得入迷的好時機,輕拍她香臀兩下。想起她以前對自己的若即若離,似有情還無情的態度,那種成就感確是無與倫比,特別在這麽一處所,這麽一個令人畢生難忘的星夜。

萬俟姬純雙頰微泛紅霞,探手摟著他臂彎,柔情似水地道:“今夜雖然冷,卻沒有刮大風,昴宿仍處黃道之東,現在動身,應可在天明前抵達大荒山的邊緣區域。”

龍鷹仰首觀天,鬥、牛、女、虛、危、室、壁七宿雄據夜空,看得他心舒神暢,何況得美人主動依偎親熱,且在自己剛占了她便宜之後,夢囈般地喃喃道:“竟是這麽近,大荒山內有水源嗎?”

萬俟姬純在他耳邊昵聲道:“不但有水源,且是一道大瀑布,隻因密藏於深山窮穀之內,故不為人所知,大荒山峰終年積雪嘛!”

龍鷹向往地道:“早知剛才喝少兩口水,弄得肚子脹鼓鼓,我要姬純和我來個鴛鴦共浴,大小姐不得拒絕。”

萬俟姬純用編貝般的雪白玉齒輕噬他耳珠一記,罵道:“霸道!”卻沒絲毫拒絕之意,還似喜翻了心兒。

龍鷹摟著她拔身而起,輕輕鬆鬆登上簷緣,踏足的竟然是鐵瓦,心忖這些鐵瓦不知是否來自女帝那次為玉成武延秀和凝豔和親的慷慨饋贈,確是冤大頭至極,思索間移至屋脊,偕美人蹲伏於至高處,看得心內倒抽涼氣,終於明白拿達斯要塞為何被突厥人視為敵人永遠攻不下的堅壘。

拿達斯綠洲比大沙海的貞女綠洲小上一點,地勢起伏,外緣的山較高,長滿胡楊樹,擋著荒漠的風沙,於位置較高處,築起多個冒出林頂的哨樓,想來攻打拿達斯而不被發覺,是沒有可能的。

他們所處的戰堡等於一座超巨型的四合院,以高三丈、寬丈半的堅固堡牆團團圍起,四角設高五丈的碉樓,由於堡壘建於綠洲中央高地,龍鷹從軍事角度去看,不用嚐試也知易守難攻至極,何況來攻的人,根本沒法在綠洲取得立足點,被逼返沙漠時與戰敗沒有任何分別。

左、右兩堡如翼開展,均建於地勢較高處,與中堡如同一個模子倒出來,三堡聯成一氣,其防禦力卻是以倍數增強,威懾力廣被整個綠洲。

就外表看,每堡容納兵員的極限,當不超逾五百人,三堡計就是總兵力該在一千五百人左右,而於秋冬流水減少的時節,人數或低於五百人。

綠洲雖有茂密的胡楊林,卻缺乏如貞女綠洲的湖泊和溪河,亦不適宜種植,故而要塞的糧草物資,須賴運來的補給,這或許是要塞唯一的弱點,如果獨解支依計清剿格倫部,會使拿達斯陷於供應不足的困難處境。

堡內大部分人均已安眠,亦不聞馬、駝的聲息或嗅到它們的氣味,進一步證實龍鷹在要塞糧資供應上的想法,但四角碉樓仍有哨兵執勤,這當然難不倒龍鷹,在有心算無心下,對方怎想得到大敵已伏於腹地之內。

龍鷹湊到美人兒耳邊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此刻正是大小姐顯現恪守婦道的機會,小弟停你便停,走你便走,保證可神不知、鬼不覺的去貪歡**。哎喲!”

萬俟姬純想也不想的一口咬在他肩頭。

龍鷹痛在身,喜於心,女人肯不住用口咬你,與你的關係不言可知。

狠摸秘女一把後,龍鷹從另一邊瓦坡翻下去,直抵碉樓下才停止,萬俟姬純如影隨形追在他身後,輕巧如雪豹,毫不遜色。

她傳音道:“就這麽翻出去嗎?”

龍鷹傳音答道:“世上有種東西叫人性,上麵那位仁兄如果不是在打瞌睡,就是用眼看牢綠洲外的沙漠,除非我們打鑼打鼓,否則他絕不會朝別的地方瞥半眼,所以隻要我們抵達最接近的胡楊林,接著便可到大荒山胡天胡地了,順道交換愛的情報。”

萬俟姬純裝出個給他氣死既嬌媚又誘人的神態時,龍鷹已摟著她以彈射就地拔起,到牆上後掌拍牆垛,橫著翻滾過丈半的牆頭,落往堡牆外去,動作如行雲流水,迅似鬼魅,不為意下即使眼睜睜瞧著,會以為是眼花,何況牆頭沒有站崗的人。

恐怕設計拿達斯要塞者,從沒想過須防內賊。

兩人一溜煙的藉起伏的地勢和黑暗做掩護,沒入附近一座胡楊林內去。

※※※

未到大荒山前,龍鷹還以為隻是幾座山,直至身在山中,方曉得錯得多麽厲害,難怪秘族雖猜中“大汗寶墓”最可能的位置,仍沒法解開這個百多年的奇謎。

大荒山脈等於沙陀磧西邊的疆界,從南至北延綿百多裏,以前連接瑪納斯湖的河原區,但因荒漠化的原因,河原區和大荒山間已成礫石丘陵地。

大荒山主峰為三聖嶺,山巔終年積雪,春夏雪融,水從冰川流下,形成大荒山內瀑潭相連、溪澗淌流的美景。

山脈山高穀闊、博大豪雄,然而因長期處於荒漠邊緣,山石風化,寸草不生,砂岩**,褶痕斑斑,所以春夏雖然不缺水,卻是鳥獸絕跡,不見人蹤。特別是最大也是唯一的瀑布深藏於直壁重崖、奇峰溝壑的險要位置,故被隔離於人世之外。

龍鷹和萬俟姬純急趕一夜路後,如後者所料般抵達山區,但仍要花一天光景才尋得這個夢境般的瀑布,水瀑層層下跌,形成大大小小七個清潭,潭水冰寒徹骨,以兩人的體質仍禁受不起,改而考慮待明天太陽升起之後,才痛快洗濯沐浴。

兩人心滿意足的依偎在最大清潭旁的石上,看著眼下美不勝收反映著紋色豐富的山岩、若如平鏡的湖麵,聽著大小水瀑層次分明的天籟大合奏,享受著生命對他們的賜與。

龍鷹讚歎一番後,向懷內玉人道:“姬純有想過我們會發展到這樣的關係嗎?”

伏在他懷裏,雙手緊抱著情郎的腰的美女輕搖螓首。

龍鷹道:“我們有些話好像隻說到一半呢?”

萬俟姬純呢喃道:“忘記了!人家現在不願想外邊的任何事。”

龍鷹道:“我想不動腦筋也不行,本以為在一座山找個圓圈是舉手之勞,現在方知地形有多複雜,範圍有多大,最令人費解是沒有路怎將東西運到墓裏去,可是一路走過來,確看不到有路的痕跡,或許路都給風化掉。”

萬俟姬純道:“你想到的,我們亦曾想過,結果是空手而回,有藏寶圖隻比沒藏寶圖稍好一點兒。”

龍鷹道:“我一定可以找到。”

萬俟姬純欣然道:“你的確有點你師父的作風。”

龍鷹道:“我師父?”

萬俟姬純嗔道:“又是你自己說向雨田是你的師父嗬!竟是騙人的嗎?”

龍鷹陪笑道:“對!對!差點忘記自己說過的話,但如論真正輩分,他該是我的太師祖公,連跳幾級,杜老鬼變了老子的徒孫。嘿!姬純似乎對我師父所知甚詳,是否又是從前人的筆記讀來的呢?你對中土的諸家學說生出興趣,是否也是被族內先輩啟發。”

萬俟姬純道:“人家累哩!怎答你這麽多問題,想知道你師父哪方麵的事呢?”

龍鷹善解其意的撫摸她香背,道:“有提及燕飛兩次從死亡裏複活的事嗎?”

萬俟姬純半呻吟地道:“真舒服!姬純隻知道一次嗬!原來真有其事,且是兩次之多。”

龍鷹心忖難道向雨田寫錯,姑且問道:“是哪一次呢?”

萬俟姬純道:“當然是給我族萬俟明瑤殺的那一次哩!嗬!不準停!”

龍鷹繼續提供撫背服務,精神大振道:“快說來聽。”

萬俟姬純撒嬌道:“明天說不成嗎?兩天一夜沒休息過呢!”

龍鷹苦笑道:“你不告訴我,今晚我會睡不好。萬俟明瑤,像我乖寶貝的名字般好聽,她與燕飛有深仇大恨嗎?當時竟有人武功比燕飛更高?她是否三頭六臂?”

萬俟姬純笑嗔道:“定要使我睡不著覺,心腸壞透了。燕飛是故意讓她殺死的,以解開和她之間的情結,萬俟明瑤也準備殺他之後自盡殉情,豈知燕飛不但複活過來,還像個沒事人似的,當時你師父也在場。”

龍鷹嚷道:“故意被殺死,我的娘!這種事怎可能有把握?燕飛比我更大膽。”

萬俟姬純柔聲道:“或許因比你更深情。萬俟明瑤是我族史上最出色的女子,種女之法正是由她構想出來的,且取得空前的成就。”

龍鷹大訝道:“種女竟不隻是一個名稱,而是一種功法,教人意想不到。”

萬俟姬純道:“種女背後的理念,代表著我們秘族整個生存的哲思,簡單點說,就是如何培育出更強壯和優秀的新一代。”

龍鷹大喜道:“原來小弟真的沒有估錯,這方麵姬純全交給我,累都沒緊要,閉上眼睛好好享受便成。”

萬俟姬純不為所動,好整以暇地道:“沒有‘太乙元參’,什麽都不準幹。”

龍鷹失聲道:“竟關‘太乙元參’的事,尋不到寶時怎辦?”

萬俟姬純哂道:“你不是剛大言不慚說定可找到嗎?”

龍鷹呆了一呆,接著大笑道:“哈!我想到一個辦法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