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裹兒雙頰升起兩朵紅暈,豔光四射,力能勾去任何男人的魂魄。

貼體柔軟的絲裙讓她早熟豐滿的動人曲線毫無保留地暴露在龍鷹的魔目下,與赤身**分別不大,更突出了她青春漂亮的臉龐,烏黑發亮的秀發透出健康美,襯得她肌膚勝雪,低開的襟口和裙下的小腿赤足,其引人入勝處隻可用驚心動魄形容之。不論指甲腳甲,經過精心修飾,配襯著她獨特的少女風情,確不負新一代小魔女盛名。

龍鷹差些兒控製不住目光,下移瀏覽她迷人的肉體,全賴尚保留著的一點澄明,才沒有在她的媚惑前俯首稱臣,暗吸一口氣道:“郡主明鑒,一身精神,在於雙目。對我們醫家來說,隻看郡主的眼睛,已可知大概。而醫家所謂的‘望’,望的是郡主的氣色變化,而非要將郡主從頭看到腳。哈!”

到最後一句已知自己“舊病複發”,忍不住出言調侃,忙以笑來掩飾。

昨天的李裹兒雖然迷人,可是比起現在的她,是兩碼子的事,**力以倍數提升,猶如人力不能抗拒的沙暴,可將理智徹底埋葬。

這可是胖公公所說“宮內的女子沒一個是正常的”外另一大發現,加上以前被太平公主引誘的經驗,可作出對宮內女子的另一判斷,就是她們最懂**男人。

一般的宮人,隻要能成功**皇帝,可飛上枝頭作鳳凰,所以**之道亦是生存的本領。

胖公公因缺乏這方麵的經驗和觸覺,所以沒法就這方麵警告他。

李裹兒往他挨過來,肩胛和部分豐隆的胸肌擠著他肩膀,隨她的呼吸輕柔地摩擦,小嘴湊到他耳邊,給他耳朵搔癢似的以蚊蚋的聲音嗡嗡作響,昵聲道:“那‘聞’是否須聽裹兒道出病情呢?”

給她的呼氣直送入耳內去,連心都差點癢起來,更不用說毫無抗力的耳朵,立即和肩膀同時變成重災區,真想把心一橫,將她整個嬌軀抱入懷裏,其他的待事後才去想。

幸好他尚餘分心二用的絕活,雖然一邊享受她的色、香、味,魔種仍在旁冷然注視,曉得絕不可失陷在她的溫柔鄉內。

因著她們的權勢身份,太平公主好,安樂郡主也好,可以精心布下誘局,對目標百般挑逗,就像現在這時的情況。換過**他的不是李裹兒,他立刻可以“走為上著”去應付,不像現時般的不敢動彈,且不敢表示出絲毫不悅。唉!要命的是他確大感**刺激。

龍鷹苦笑道:“鄙人在聽著呢!哎喲!”

安樂郡主用她玉貝般雪白的牙齒狠噬在他的耳垂嫩肉處,痛入心脾。然後得意洋洋地道:“人家患的是膚疹,表麵看不出來,要用指尖去觸摸方感覺得到。”

痛楚如當頭棒喝,令龍鷹從迷迷糊糊裏蘇醒過來,心凝神聚下,登時發現一個奇怪現象。

如果狄藕仙像眼前的李裹兒般情動,身體會變得燙熱,情緒波動激烈,可是此刻的**郡主雖然媚態畢露,肉體亦釋放比平時高的熱量,卻絕對和真正小魔女從芳心深處潮湧而來的熱情有一段頗大的距離,形實不符。

為何會這樣子呢?

接著的一刻忽然福至心靈的想通了,不由暗抹冷汗。

整件事是韋妃和安樂郡主聯手布置的色欲陷阱。在正常情況下,韋妃對他是無從入手的,要將他從武曌或李顯處爭取過來,置於控製之下,是不可能的。

故而韋妃不但送出最美麗的宮娥,還出動漂亮可愛、身嬌肉貴的女兒,目的就是收醜神醫為己用。

當龍鷹拒絕美女饋贈,李裹兒色誘的行動則被寧采霜破壞,在韋妃的指示下,李裹兒遂明目張膽的再來對他施展渾身解數,一旦兩人發生肉體關係,哪到有起事來時醜神醫不乖乖地站在她們母女的一方。

宮內有權勢的女人真是沒一個是正常的,可把女兒當作武器,為求目的不擇手段。

有了這種理解後,李裹兒對他的**力登即大幅減退,因為並非真情真意。這種男女之間的心態異常微妙,如果安樂郡主是因他而春心**漾,會非常誘人;若曉得她隻是誘醜神醫進入陷坑去,將是迥然有異,而龍鷹可像麵對無瑕般,視之為敵。

韋妃是故意離開,置身事外,讓龍鷹去犯錯。從此龍鷹等若有把柄落入她母女手上,先不說與有夫婿的郡主私通該當何罪,隻是將此事傳出去,雖不致身敗,但肯定名裂。

他奶奶的!

兩母女不單狼狽為奸,且是同流合汙。

諸般想法以閃電的速度在腦袋內發生,龍鷹從色欲的泥淖脫身,回複一貫的灑脫輕鬆,別過頭去,剛好揩擦她的香唇,趁機送她小注的魔氣。

李裹兒如若觸電,“嗬”的一聲離開他,回複原來的坐姿,像不勝酒力般臉泛桃紅,還以為自己抵不住醜神醫的親熱,不知龍鷹的魔氣可催她氣血的運行。

對魔氣的運用,龍鷹臻至得心應手、出神入化的境界。精彩處在於魔氣並非真氣,而是在其他人知感外的能量,處於靜態之時,高明如女帝亦沒法察覺其體內的魔氣。

於正常的情況下,催發她氣血會收行氣運血的正麵效益,但在她肉誘醜神醫的非常時刻,卻起著催情的作用,來個火上添油,使她的假意發為真情。

擾敵,亂敵,然後製敵。

幽美的庭院立即化為男女攻防的戰場,讓龍鷹感受到像符太和柔美人間的滋味。

李裹兒不堪魔氣的突襲侵體,張開小嘴,閉上美目,急促地喘息著。

龍鷹大感快慰,輪到他俯身過去,先吻她耳珠一口,兼再贈魔氣,令她輕顫一下,才湊著她小耳道:“‘醫者父母心’,郡主勿要怪小人無禮,鄙人須著手檢查,‘聞’之後來個‘問’,請郡主賜準。”

話畢後也覺得自己是頑皮抵死,還可以飽餐她迷人的情態,主動落入手裏,故能以旁觀者的心情去欣賞。

李裹兒勉強睜開些許眼睛,媚眼如絲的嬌喘道:“太醫很壞,裹兒任由太醫診理。”

龍鷹再吻她臉蛋,探手下去抓著她小腿,溫柔撫摸,笑嘻嘻道:“那便由郡主的雙足開始,保證手到病除,郡主好好睡一覺後,醒來時將不藥而愈。哈!”

※※※

龍鷹從軒內昂然步出,在外守候的月明、月影看呆了眼,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龍鷹從容道:“醫好哩!郡主想睡一覺。”

兩女心中肯定在奇怪,既沒有病,何來“治愈”可言,不過苦在沒法出口反駁。月明向月影打個眼色,著她進去看望安樂郡主,自己就追上急著離開的龍鷹。

安樂郡主的聲音從軒內傳出,懶懶地道:“扶我上榻子,很困嗬!”

月明放下心,玉臂穿入龍鷹肘子去,情如火熱。

龍鷹心中暗慶,幸得及時脫身,否則會變得“證據確鑿”。從今天開始,他再不敢低估韋妃的心計。

從頭想起,之所以惹起韋妃的警覺,是因他龍鷹在寧采霜麵前逞英雄,強出頭,暗責韋妃戕害李顯的健康,觸怒了這個毒似蛇蠍的悍婦,犯正她的大忌。

從此點觀之,韋妃早在當年為後之時,已有效法“前輩”武曌之心,故迫不及待的要將乃父捧上相國的位置,不過那時想的該隻是如武曌般“二聖臨朝”的格局。到丈夫被武曌趕下龍座,放逐房州,武曌自立為帝,她方想到女人也可以當皇帝的可能性,並以此為最高目標。別的她學不來,但論卑鄙無恥、心毒手辣,肯定不在女帝之下,故凡成為她異日登基的障礙者,她一是清除,一是收買,無所不用其極。

當她發覺王庭經的醜神醫,有可能成為她“長遠之計”的最大障礙,不對付王庭經才是怪事,可是王庭經不單是女帝的寵臣,且得李顯真心敬重,言聽計從,很難憑搬弄是非能離間,遂出動“殺人不見血”的“美麗武器”,就是要使醜神醫墜進李裹兒的色欲陷阱去。此事背後極可能有武三思在推波助瀾。

韋妃厲害之處,是故意不在場,並猜到會惹起湯公公的警覺。在這樣的情況下,湯公公雖沒法直接幹涉,卻可如現在般於指定時間內來接醜神醫離開。

厲害處就是在這關鍵上。

隻要湯公公半個時辰後重臨,而王庭經仍在後苑為李裹兒“治病”,出來時又一副“大戰過後”的神態模樣,湯公公立成人證,且會對醜神醫失去以前的尊重。

整條毒計一環扣一環,淩厲至極。

計成後韋妃對醜神醫進可攻、退可守,哪到他不乖乖就範,被她收之為己用。

想到她或會毀了自己的“醜神醫”,對這個絲毫不念情義的毒婦,龍鷹有深切的體會。

他不敢用手法弄暈李裹兒,反是真正的“對症下藥”,就是以魔氣調節她體內氣血,理順百脈,使她自然而然進入完全鬆弛的狀態,欲火全消,隻想好好睡覺休息。

在宮廷內,說錯或說多一句話,均會惹來不測之禍。

他太不謹慎了。

月明媚態畢露地道:“神醫嗬!何時讓月明來伺候你呢?”

龍鷹正猶有餘悸,哪來心情應付她,提醒道:“湯公公來了嗎?”

月明道:“尚有一刻鍾嘛!誰想過神醫看症看得這麽快。”

龍鷹道:“我還有很多事急著去處理。哈!本太醫長於認路,月明姐不用送哩!我會安排送兩服藥來,一是郡主的,另一就是給大姐你。”

月明不依道:“神醫仍未答應奴婢嗬!”

沿主堂外的半廊繞過前堂,抵達碎石徑,湯公公的馬車剛好在小徑彎盡處轉出來,比預定時間早上一刻鍾。

月明知機的放開他。

龍鷹有逃出生天的感覺,剛才一個把持不住,麵對的將是“醜神醫”的另一個“人生”。

龍鷹故意先隨湯公公去見李顯,裝模作樣為他把脈診症,隻是看著武三思驚疑不定、奸計成空的神態,已是不虛此行。

李顯和在場的幾個近臣都沒想往那方麵去,見他減去來回的時間,一盞熱茶工夫治好安樂的“怪症”,個個讚不絕口。

湯公公聽過他避重就輕的描述後,心領神會,沒有尋根究底,卻顯出心情沉重,說話不多,神態上對他愈發尊敬。

逗留片刻後,龍鷹藉辭離開,李顯雖談興頗濃,隻好放人。

湯公公送他出殿門,問道:“神醫何時動身到南詔去?”

龍鷹立在台階處,送他離開的馬車在廣場等待著,由宇文破和十多個東宮護衛護駕,非常大陣仗。

他感應到車內有人。

心忖後晚翠翹樓開張,應道:“是大後天的早上。”

湯公公以充滿感慨的語調道:“祝神醫一路平安,早去早回,有神醫在,公公才可放心。”

龍鷹向他投以了解的眼神,下石階去了。

※※※

龍鷹登車,坐到寧采霜身旁,欣然道:“還以為在出使前再見不到夫人,怎知這麽快又見著了。”

在宮內,貴女肯和你共乘一輿,關係實非比尋常。曾與他並肩坐車者有妲瑪和寧采霜,前者是奉韋妃之命,故沒人敢說閑話;後者屬張柬之一方的人,故宇文破特別予以方便,亦不會使人認為牽涉到男女之私。

隻有妲瑪和寧采霜各自曉得,雙方的關係已逾越了正常情況。

寧采霜美目投來,仔細打量他,語氣則保持平靜,神態冷似冰雪,淡淡道:“采霜和太子妃回來後,方曉得太醫為治郡主的急症到東宮來了。通常太子妃到宮外廟宇拜神,我們會早幾天知道,今趟卻是到晚膳時方獲知會,發生了什麽事呢?”

她說得含蓄,但清楚點出她感到事情的異樣處。

龍鷹心想這個該不是她向宇文破交代與他同車共話的理由,而是其他事,不過卻是她最關心的。

微笑道:“郡主想得到的東西,得不到決不罷休,不過她太累了,哄她幾句便眼困安眠,現在該仍是好夢正酣。哈!夫人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大後天鄙人要走了,順道在此向夫人話別。”

寧采霜保持平靜地道:“祝太醫一路順風。”

又忍不住似地道:“聽說太醫是一個人上路,沒有任何隨行人員,不怕遇上危險嗎?”

她算說得客氣,像張氏兄弟便直指令他們難明難解,孤身出使,實不合慣例。

龍鷹有些兒氣她扮出一副對自己無動於衷的可惡模樣,湊近點降低音量道:“是鄙人特別向聖上提出的要求,因喜歡獨來獨往,何況我的所謂出使隻為去治病,是應邀而非執行某一使命。”

寧采霜沒有因香肩被他碰到而絲毫不悅,歎道:“太醫是個使人難以明白的人。”

馬車駛出東宮正大門重光門,右轉往分隔東宮和宮城的宣政門去。

這是繼昨夜橋上夜話後,另一個與寧美人私下談心的良機,從這裏到上陽宮,足有二、三裏路。

龍鷹對她愈來愈沒有自製力,卻知過分挑逗她於己於人均有害無利,坐直身體道:“鄙人有哪方麵是難以明白的呢?”

寧采霜道:“張相也不明白你。他告訴采霜,昨天太醫向他轉告聖上立太子為監國的大好消息時,一點沒有立大功的神態,且是有氣無力地道出來,意興索然的模樣,似是早預知不會有好的結果。”

龍鷹心中大懍。

他始終不慣弄虛作假,更大問題是不視張柬之為敵人,還以為仍是以前的那種關係,沒有戒心,故很容易在小處露出破綻。

怎可以告訴眼前佳人,武曌和胖公公異口同聲指出李顯會拒絕任監國之職呢?

不說出來又怎樣解釋自己當時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