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

“小師弟?”

“你是空降來的?天哪!你瘋了嗎?”

嚴教授的三名弟子目瞪口呆地看向帶著一陣風衝進別墅的人。

夜幕空降,而且還是後半夜,世界各國軍方可真得沒有多少支部隊可以做到,這不是難度的問題,而是危險性的問題。

渾身籠罩著黝黑色的戰術鎧甲內,頭上雖然還帶著全覆蓋式戰術頭盔,可是他們卻能確認對方就是他們的小師弟,在國內某支特殊秘密部隊服役的林默。

他們沒想到對方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到場,而且身後似乎還拖著巨大的白色降落傘。

“老師的情況怎麽樣?”

天際的引擎轟鳴聲已經漸漸遠去,林默才不會在乎飛狼旋翼機飛行員的驚叫聲,右手在左腕上一抹,隨著一道燦爛的銀光,腕表消失不見,出現在他右手上的是一柄戰術傘刀,順手在身上揮了幾下,結實的傘繩就像麵條一樣被割斷,剩下的部件隨著按開扣件,直接掉在了別墅客廳裏。

別墅外夜風吹過,尼龍降落傘和傘繩轉眼不知道被吹到哪裏去了。

對於光係戰士而言,白天和黑夜並沒有太多區別,無非是多消耗一些光戰氣罷了。

在另一個世界龍騎士可沒有這麽舒服的掛在降落傘下,看著“龍將”自動報出精確到厘米的高度控製著空降高度,全憑著各自的玄鋼秘甲上攜帶的短距飛行術法陣或自身發動飛行魔法和戰技飛行術得到緩衝。

“老師的狀態現在不是很好!先上去看一下吧!”三師兄王進發指了指天huā板,說道:“就在二樓,西邊到頭的房間裏。”

“你們辛苦了。”

林默摘下了頭盔,人影一閃,消失在三位師兄的視界裏,樓梯口恍然又出現了他的殘影,緊接著再次消失。

在完成夜航任務後,林默就登上了提前預約的“有關部門”直屬陸航中隊。由一架飛狼旋翼機直接將他帶到了療養所上空進行空投。

夜幕的掩護下,倒也省卻了飛狼旋翼機曝露在公眾目光下的麻煩。

“你是誰?”

正在專心調試著醫療設備,不斷根據病人身體狀態進行調整輸液比例的專家醫生許波博士眼角餘光突然看到病房的門忽然輕輕開啟一條縫,昏黃的燈光下,一個人影仿佛幽魂一般出現病床旁邊。

雖然進來的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但是在門開啟的一刹,房間內刻意保持著比門外略高一些的氣壓表卻波動了一下。

“林默!”

來人自報了身份。

心中回想了一下,許波博士立刻想起了這個名字。

對方眼前躺在病**的這位戰鬥機設計專家嚴國強教授的關門弟子。也是雇傭他們這支醫療隊並且安排這處療養院的金主,林默。

雖然不知道對方究竟隸屬哪一支部隊,但可以看得出來,這樣的手筆絕對擁有非常雄厚的背景,在軍方中的地位一點兒也不低。

“情況怎麽樣?”

林默不欲驚動老師,壓低了聲音問道。

許波博士用最簡潔的語言介紹了一下嚴教授目前的身體狀態。器官哀竭等症狀引發了並發症,不過由於搶救及時,好不容易才控製住了病情。

“需要送到正規醫院嗎?”

林默開始盤算著送到國內頂尖醫院的準備,或許得提前安排好運輸直升機。

嚴教授正緊閉著雙眼,帶著一臉疲憊昏迷不醒,臉上和身上貼滿了感應電極,掛著供氧設備,左右雙手都正在輸夜過程中,數根導管正在床邊的設備裏自動調配著輸液比例。

以往紅潤的皮膚顯得臘黃而泛著蒼白。毫無血色,似乎生命力正在一點一滴的消退,令龍騎士看著直揪心。

“不需要,這裏的條件很好,醫療設備和藥物儲備等方麵比國內三甲醫院還要好,留在這裏是最好的選擇。”

許波博士搖了搖頭,把這位老人送到這裏已經是最明智的選擇,若是放在家裏或者沒有專門人員進行24小時看護的普通醫院,也許早已經不敢想像。

更何況即便是三甲醫院也未必有他們現在這支專業而默契的醫療團隊更加用心而專注。

“如果有什麽需要。請馬上跟我或者跟我的三個師兄說。錢不是問題,哪怕是地球上任何一個角落裏的東西。我都能弄到手。”

林默點了點頭,在專業的事情上,還是選擇了相信最專業的人員,他能傾家蕩產救金係巨龍,自然也能傾家蕩產救老師。

Iwillhelpthosewhocallmeforhelp。

騎士的力量源自於守護。

“明天我會和其他兩位專家共同討論一下,盡可能想辦法讓嚴教授的狀態維持下去,不繼續惡化,不過最後還是要看嚴教授自己,畢竟老人的年紀。。。。。。我們會再開出一批藥物清單,有會些比較難弄,你可以協助弄一下,我也會通過我的同學和老師幫忙去聯係銷售渠道和生產商。”

許波博士目光閃爍了一下,用力點了點頭,態度愈發認真起來。

不過病人的狀況並不容樂觀,他也隻能用“維持”二字來形容目前所做的工作,閻王要人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畢竟醫生不是上帝,所能做的也隻能盡量減少病人的痛苦,拖延生命。

病人一旦油盡燈枯,哪怕是大羅金仙也是無力回天。

“謝謝你,許醫生!”

林默在床尾放下了自己的“龍將”戰術頭盔,靜靜地打量著嚴教授蒼老的麵容。

才一年多的時間裏,老師嚴教授一下子就衰老了許多,也許是將太多的心血灌注在自己這個關門弟子身上,他所得到的知識傳承遠遠超過了三位師兄,因此現在的成就和在航空界的地位,也在這三位師兄之上。

若不是這樣,老師的身體怎麽會一下子惡化這麽多,龍騎士心中充滿了內疚感,他知道自己現在的一切,至少有一半的功勞都得歸結於**這位滿臉老態和疲憊的老人。

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共和國的國防建設者們就是這樣一代又一代,默默無聞地傳承著自己的知識。

心裏盤桓了片刻,林默咬了咬牙,沉聲道:“許醫生!”

“嗯?!”

正在操作儀器和記錄數據的許波博士在床邊的小長桌旁抬起頭來。

“接下來你看到的一切,必須一輩子守口如瓶,不能告訴任何人,這是軍事機密,如果有任何泄漏,你和你的家人都會有危險,這不是在開玩笑,我所在的部門比較特殊,擁有無限豁免權的殺人執照。”

林默語氣忽然森然帶著殺氣,房間裏的溫度仿佛陡然低了十度,在做了某種決定後,他必需先打好預防針。

許波博士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明顯被林默突然說出來的話給嚇住了,有些害怕起來,站起身說道:“要不,我出去回避一下?”

“不,我需要你繼續盯著老師的身體狀態,如果你能一輩子保守秘密,那麽什麽事都不會有,作為補償,我會給你單獨開一張三百萬元的支票。”

林默就像惡魔一樣,威逼加利誘著。

好吧,一百萬元人民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至少也抵得上許波三年的工資。

隻不過把等一會兒看到的不說出去,嗯,待時間久了,說不定也會忘記,這筆錢就跟白撿撿來的沒什麽區別。

餓死膽小的,撐死膽大的,許波博士咽了。唾沫,用力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答應你!”

“好!”

林默微微一笑,略微放下心來。

金錢真是個好東西,有錢能使鬼推磨,軍事機密又一次成為了林默的護身符,他現在的這個身份比起市井小民實在是方便很多。

他深深吸了一口起,在病床邊舉起了雙手,下方正對著老師的身體。

空氣中稀薄的光子仿佛受到了什麽吸引,連原本來昏黃的燈光越發黯淡了幾分,光戰氣釋放出來的光元素能量開始向靠攏龍騎士。

嘴唇飛快地微微動著,在心中默念起冗長的咒語,渾身上下的光戰氣隨即一陣又一陣,按著某種特殊的韻律緩緩激蕩起來,越來越快。

平時積累的活性光元素能量聽話地從龍騎士〖體〗內湧向雙手,一枚約拳頭般大的光球赫然在雙手中間的位置虛空中迅速凝聚成形。

強迫自己不去看林默的許波博士眼角餘光忍不住掠了一下,這一瞥就再也沒能讓他挪開眼睛,眼睛瞬間瞪大了三分。

這,這是?

懸浮於在林默雙手之間的光球輕盈地幾乎沒有重量,散發出柔和無比的白光,仿佛有無數肉眼都無法看到的極細小微粒在裏麵極度活躍地扭動著,作著布朗無規則〖運〗動。

許波博士可以完全肯定,至少在剛才,林默空空如也的手掌之間什麽都沒有,這個光球仿佛憑空而現。

雖然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奇妙的景像,潛意識在告訴他,這個拳頭般大的光球裏似乎隱隱蘊藏著令人吃驚的生命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