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611添置了大型計算機後模擬演算的工作量都交給了計算機來做,不過膠泥模型這項傳統依然沒有放棄,現在許多工業行業的生產企業也依舊保留了這種設計方法,不過通常都由專業的人員來製作,特別是做得精度特別高的,甚至可以直接掃描進計算機係統進行三維建模。”

一回憶起往昔,嚴教授的話就猶如長江之水,濤濤不絕,歪樓跑題地沉浸在往日的回憶中間,給自己的關門弟子爆了許多猛料。

“這樣,老師,你的手藝好厲害,能教教我嗎?”林默湊到膠泥“燕隼”旁,仔細打量著,若是外麵噴上白漆,宛若就是當初偷襲他的那個家夥。

“想學啊?布很快的,半天,包劊”

老教授樂嗬嗬的答應著徒弟,就像賣弄著自己手裏一根別人沒有的棒棒糖的小朋友,真是越活越小。

人一退休,怕得不是鬧,怕得是寂寞,這個關門弟子讓老教授滿意極了,相信退休後的生活並不會太寂寞。

林默在嚴教授家裏逗留了三天,而陳海青的司機小宋也難得享受了一段假期。

司機小宋接到公司的電話,在這幾天裏,全程擔當林默的司機,一切費用報銷。

一直到林默結束深圳的行程,坐著奔馳商務車到深圳寶安機場搭乘前往杭州蕭山機場的飛機後,這才算順利完成了任務。

雖然陳海青這家夥的突然跑路,可是國防星公司的後續安排倒是方便了林默,從市區到寶安機場也有一個小時的路,也省下了叫出租車的時間。

航程10多公裏,在9千米米的高度飛行了52鍾後,窗外已經可以看到飛機開始降低了高度,下方出現了灰白色的水泥跑道,隨之而來的輕微失重感加上身體微微前傾,林默乘坐著這架客機終於在蕭山機場的跑道上著陸。

下了飛機,林默拎著自己的行李箱往出站口走去,為了不弓人注目,那身“龍將”戰術鎧甲被裝進了兩隻大行李箱,這麽重要的東西他可不敢辦理托運,還是隨時攜帶的好,這也使他的小人物品一下子多了不少。

戰術鎧甲內有部分尖銳的戰鬥部分則是卸下采用托運,否則根本無法通過安檢,主體部分則不需要讓林默擔心,那根本不可能被安檢係統檢測出來。

“喂‘喂‘林默‘林默‘這裏“出口安檢顯然不像登機安檢那麽嚴格,林默剛剛拖著旅遊拉杆箱走出了出站區,準備走向出租車候車區,就聽見身後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什麽人?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林默停下腳步,往回頭張望,左瞧又看,發現一個少女正衝著他揮著手,興高彩烈地拖著行李箱,蹬著小碎步,一顛兒一顛兒的直奔過來。

林默定睛辨認了一下,喲‘還是熟人,齊菲大小姐,真是巧啊‘

“嗬嗬,好巧啊“林默停住了腳步,看著衝到自己麵前微喘著氣的齊菲,這姑娘真是一點兒都沒改變,做什麽都是風風火火的。

“哈,是啊,好巧“齊菲大咧咧地給了林默肩膀一記粉拳,巧笑倩兮地接著說道:“你這是從哪兒回來的。”

他們站的位置走出站口,自然不是候機大廳。

“我剛從深圳出差回來。”林默微笑著說道。

“深圳?我正好相反,我剛從北京回來,剛剛完成一筆大買賣。”齊菲的這口氣,這票“大買賣“聽起更像是打劫了哪位大土豪。

“看來你混得不錯嘛。”林默的目光向齊菲身後移去,他看到一個穿著淡灰色西裝的年輕人拎著一個電腦包,拖著一個拉杆旅行箱往他們這兒走來,從腳下的路線,應該並不是擦肩而過,林默抬了抬下巴,說道:“怎麽,還有男朋友了?”

飛行員的戰鬥經驗應用到生活中,林默很容易就能劃斷出對方的下一步行進軌跡。

“男朋友?”齊菲往身後扭頭看了看,接著又是一記粉拳,笑罵道:“你胡說什麽呀,那是我的手下,真的的,你這家夥就是沒好話,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

腹黑,倒打一耙,一向是齊女王的天賦本能。

恰好那名身穿淡灰西裝,約摸二十四五歲的年輕男子走到齊菲的身後,溫文爾雅地衝著林默微笑著點了點頭“您好,我是齊總的助理,我姓楊,楊振文,您可以叫我小楊就行了。”

“喲,男人間的共同語言就是多,林默,這是我的助理小楊,剛跟我從北京回來,挺勤快的一個小夥子。”齊菲為林默作補充介紹,隻用“挺勤快“三個字簡要概括。

楊振文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一副出眾的從容不迫氣質,想必也是一個極受女孩子們歡迎的帥哥。

“你好,我叫林默,嗯,是齊菲的大學同學汗艮高興認識你。”林默伸出手與對方握了一下,然後轉過頭對齊菲說道:“怎麽變齊總了?我記得你以前不是單幹嘛,這麽快就升級了。”

“那是當然,本小姐的天賦和人品自然無與倫比。”齊菲就像一隻洋洋得意,翹著尾巴的波斯貓,邊白嫩的手指撚著自己的發梢邊說道:“半年前我接了排名世界五百強的一家公司幾票大單,狠狠地賺了一筆,攢了些錢,然後招兵買馬開了個設計公司,這不,這趟去北京把一個月前的那件活兒進行現場驗收,順便把銀子結了,明後天還要把杭州的一項活兒給收尾,忙死老娘我了。”

一聲“老娘”的自稱,讓身旁的助理楊振文臉上浮現出幾分哭笑不得的表情,一向精明強幹,工作時一絲不苟,非常嚴肅認真的美女總經理,竟然還有這麽不著調的一麵。

恍然間齊菲總經理那巨大的反差,在楊振文眼裏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林默看著齊菲的那小得意勁兒,忍不住調侃道:“你倒是生意興隆,一定賺死了吧,有才有財,一定是有大把的少爺公子哥兒猛追吧。”

還真看不出來這位大學同學的能耐,半年的功夫就混得如此風生水起,連個“總”都混上了,對大多數還在謀求一口安穩飯吃的大學應屆畢業生們而言這已經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一個單幹的設計人員,在杭州一般的月薪在六七千元,好點的可以拿到有一兩萬,但畢竟靠老客戶吃飯,個人精力時間有限,所以賺的全是辛苦錢,忙得時候忙死,閑得時候隻能在電腦上掃雷翻紙牌。

能在眾多虎視眈眈的化公司中間搶到世界五百強公司級別的大單,憑借得不是擁有決定性的內部人脈關係,就是擁有非常驚豔絕倫的天賦,不過在林默看來,齊菲顯然很可能是後者。

從事設計行業的人畢竟還是要靠天賦吃飯,在技術領域,天賦幾乎等於同於立足的根本。

更何況齊菲還是一個柔弱的女子,所付出的艱辛也比起同齡的男生那是要多出許多倍。

“那是當然,沒有一個營,也有一個連”齊菲的傲嬌畢露無疑,打量著林默,心裏直哼哼,這小子就知道這樣打趣人,當老娘是沒人要怎麽的”亨,偏不如你意,立刻岔開話題,把火力反而弓到林默自身,說道:“你是一定有對象了吧,有空帶出來餾餾?”

以女性特有的狡獵,齊菲故意轉移話題。

在未確定另一半之前,任何一個女性都不會傻傻地暴露出自己有多少個藍顏知己,對於現代女性來說廣種薄收已經成為社會主流大趨勢。

誰都不想把自己托付給一個窩囊廢般的男人,然後在鍋碗瓢盆和永遠洗不完的尿布間苦逼一輩子。

帶出來餾餾,那算是什麽,是算騾子還是算馬?

齊菲的遣詞用句有越來越犀利的趨向,連身旁的助理楊振文都有些招架不住這麽強悍的提問,看向林默的眼神中帶著同情和無奈。

林默聳聳肩,指了指出站口的裏麵說道:“我要是民航機長,那一定能泡上空姐,可惜我c向都是單飛的,過去是,現在也是。”

用“單飛”一語雙關說明自己的狀態,這份小聰明倒也讓齊菲沒小瞧了林默。

“就知道你這樣,嗨,也不知道哪家姑娘能看上你。”齊菲似乎在老生常談,這話聽著有些耳熟,她拍了拍林默的肩膀,似乎想起了非常糟糕的回憶,臉上帶著幾分餘悸地說道:“本姑娘我最近可是慘了,被家裏逼著相親十幾回,天哪,那是什麽樣的歪瓜裂棗都往本姑娘麵拚湊,林默,相信你這次回杭州也一定會遇到,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我敢打賭,你家裏人肯定會催著你找對像,願上帝保佑你。”

“……。”林默非常無語,他很想對齊菲說“你很八婆。”可是考慮到以龍騎士的身份,非常不適合說出這樣有失身份的話,他隻能把鬱悶憋在肚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