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琅號”的情報部門沒什麽多少人輪休,一是個人身份的敏感性不能隨意外出,另外也要時間保持與國內情報網絡的聯係。 盡管航母停泊在港內,但並不代表著完全刀槍入庫,馬放南山,依然保持著一定的警戒層次和基本運作人員,應對意外和突**況。

“施琅號”情報部外麵的一間接見室頭層皮的牛皮箱子擺在桌麵上。

“林教官,這是?”

情報部的負責人蘇慧主任看頭航空組的教官林默上尉竟然拎著一口皮箱子找過來,似乎有點不同尋常。

航空組似乎與情報部門交叉的機會極少,即使有特殊情況,也是由指揮中心轉發,並不會直接發生聯係。

這無事不登三寶殿,蘇主任對此表示非常意外,但還是認真的安排了一個房間接待了林默。

這個房間內安裝了專用的攝像頭、錄音機和屏蔽幹擾裝置,也能抵禦一定程度的爆炸,用來審訊和特殊溝通。

作為大型作戰艦艇,也擔負著編隊旗艦功能的“施琅號”專門為情報部門設計這麽幾個房間是非常有必要的。

“有兩個事,第一個是以前一個‘戰友’留下的遺產,我不好直接接收,所以請上麵幫忙處理一下,至少還能值錢點,至於掛到哪兒,分紅什麽的,我無所謂,隨便上級處理。”

林默打開了箱子,把裏麵的東西示意給蘇主任看,接著說道:“東西全在裏麵!”然後推到了蘇主任麵前。

“遺產?”蘇主任倒是吃了一驚,卻心思如電轉,女性的天性心思慎密,眼睛眯了起來,她立刻想到了什麽“你是怎麽拿到的?是誰給你的?時間,地點,可信度如何?”

一涉及到本職工作,她立刻就進入了狀態,完全把林默當成了審問的犯人,像機關炮一樣的提出數個疑問。

“施琅號”的航行本身就有非常高的保密等級,竟然有人能夠在泰國找上航母上的一個軍官,這豈不意味著航母上的人員名單已經落入別的人手中?

其他的軍事機密也非常大的泄漏可能性,讓蘇主任的心一下子就像上了弦的弓,繃緊了起來。

“呃,好吧,你最好一個一個問,太多問題我沒辦法一起回答。”林默被蘇主任的急切提問給嚇住了,對方這口氣有點讓人不舒服。

蘇主任臉一紅,攏了攏自己的齊耳短發,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哦,對,對不起,我,嗬嗬,您應該明白我們做這行的,總是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能理解,我們從第一個問題開始吧!”林默雙手合攏,表示出自己的配合,這都在意料之中,情報部門的工作性質就是這樣,收集盡可能可以拿到一切線索,然後進行整理利用,篩選和推導出有價值的重要信息。

對於這些搞情報的,林默一向是非常敬佩,不過除非必要,他都是敬而遠之。

這些家夥甚至有可能僅憑你的幾個動作和眼神都能分析出你今天穿什麽顏色的內褲,自己心底那一份小秘密,還是必需得守住。

“好的,我們一個接著一個來。”蘇主任露出幾分微笑,林教官能主動找過來,說明在忠誠度上還是非常可靠的,她抬起頭,對頭某個角落裏隱藏的攝像頭說道:“小呂,把房間裏的一切全部幫我錄下來,我還要一份筆錄,保密等級15級。”

“好的,主任!”角落裏的音箱傳來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整個房裏間的一切,都有一個小組專門負責監控。

飛行員若是不可靠,恐怕在選拔飛行員第一關的政審和心理測試都過不去,相比起其他海陸空三軍兵種,一水兒黨員資格的飛行員、潛艇兵和二炮兵等戰略兵種恐怕是最可靠的軍人之一。

“首先,這份東西的原主人是列昂尼得.伊凡諾夫,俄羅斯人,代號‘魚子醬”也是飛行員,曾經跟我一起參與過秘密軍事行動,這是官方組織的,‘魚子醬’最近戰死在在敘利亞,所以根據他的遺囑,他手上一家魚子醬工廠的股份和個人物品拆分成若幹份,贈送給曾經和他一起戰鬥過的人,送過來的人叫漢森.涅茨科夫,俄羅斯情報部門,可能是半公開人員,自稱為中間人,他的三個手下名字叫奧金涅茨.伊萬、謝裏耶.別列科夫和佐伊.馬蘇德,我們的接觸地點是曼穀時間上午九點左右,距離基地門口西南麵,約5公裏的街麵上,我剛好遇上一頭發瘋的水牛,一拳擊殺後,沒過多久,這四個俄羅斯人以幫忙拍照的借口接近我,然後他們就叫出我的代號,並且用‘魚子醬’的遺物轉交給我,對話中,他們隻是希望有後能有機會合作,不過並沒有進一步深入交談。”

林默將雙方間的對話,一個字不漏的完整複核了一遍,關於他和“魚子醬”的關係,也隻是點到即止,因為這涉及到戰略層麵的機密“施琅號”航空母艦的情報部還沒有權限接觸到這一級別的信息。

“嗯嗯!”

作為一個最優秀的聽眾,一直沒有出聲打斷林默的蘇主任眼睛都同眨一下,迅速在腦海裏比對起這幾個名字,林默的記憶力頗讓她滿意,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聽過一遍名字後就能牢牢記住的。

人類的記憶起碼經過七遍以上才會有深刻的印像,光靠瞬間記憶,大腦裏麵相關記憶的化學物質最多隻能維持幾分鍾的時間,如果不加強重複的話,很快就會消散。

“我不知道他們是怎麽找到我的,不過他們透露給我的一條消息,也就是我說的第二件事情。”

幾名俄羅斯情報人員出現在泰國,這並不算太令人驚訝,現在科技發達,通過太空中的衛星就能定位出“施琅號”航空母艦的位置及移動方向,結合以往的基地情報,很容易確認航母編隊的行進方向和目的地。

更先進些的,用類似“梯隊”的全球監聽係統甚至能夠截取中方的通信數據包。

“是什麽消息?”

蘇主任覺得林上尉遇到的事兒裏透著古怪和詭異。

“他們告訴我前一陣子與我交手的無人戰鬥機是英國人的,雖然行動目的不明,但卻知道那架無人戰鬥機的代號叫做‘燕隼’。”

“代號‘燕隼’?對方有確認你的身份嗎?”

“我沒有給對方一個明確的態度,不過對方卻知道我的代號。”

林默參與的行動比較多,影響麵也相應比較大,不排除國外的情報部門專門對他建檔,跟蹤收集信息。

許多在在國境線附近領空巡邏的〖中〗國飛行員,都有被國外情報部門跟蹤記錄過,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在先進的偵察設備和分析專家們麵前,即使是林默也無法幸免。

“這樣啊!沒想到英國人有這麽先進的戰鬥機。”蘇主任皺起了眉頭,極其難得的搓了搓手,顯然是遇到了非常棘手的情況,她搖了搖頭,一字一句地說道:“看來俄羅斯方麵已經知道了你的代號,說明你已經引起了俄羅斯情報部門的關注,也許是那個‘魚子醬’泄露出去的信息。”

作為情報人員,不論工作還是平常生活中,非常注意隱蔽手上的動作。

即使千防萬防,人總是不自覺的被無意識手上動作暴露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如果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那麽人的手,往往就是心靈的大門。

許多在談判中,有經驗的談判人員都會刻意把自己手隱藏在別人視線看不到的地方,避免被別人把握自己的心態。

林默回憶了一下在巴基斯坦作戰的經曆,確定的說道:“當初在執行秘密任務時,我們都隻被允許使用代號,禁止稱呼姓名和談及隸屬部隊,‘魚子醬’隻知道我的行動代號和作戰風格。”

“嗯,如果是我,隻要通過行動記錄和衛星監控記錄,多費些功夫也能確認你的隸屬,不過你放心好了,國內對飛行員的保密等級很高,你的個人〖真〗實資料不可能會被泄露,即使知道你的姓名也沒有用,嗬嗬,全〖中〗國叫林默的沒有十萬,也有八千,想要查,那是比大海撈針還要困難。”

蘇主任揉了揉被林默帶來的驚人消息弄得有些發漲的太陽穴,就短短的一會兒功夫,她就在腦子裏反複設想了數百種可能性,這對個人腦力的消耗極大。

不過看到林默依舊非常鎮定的神情,她對於飛行員出色的心理素質暗自點頭。

“慶幸的是,對方應該是帶著善意而來,否則也不會送給你這麽重要的情報,哼,英國人的膽子越來越大,我會報告上級,對此事進行徹查。”蘇主任長長地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放心,後麵的工作交給我們,等休整結束後,我們將進一步提高通信保密等級,盡管可以放心你的個人安全問題,相應的,我也會向指揮中心遞送報告,減少你的飛行任務。”

“回來的路上,我遇到有人騎摩托車襲擊,不過被一個泰國女人用無聲手槍射殺了,不過據我估計,那個女人並不像是泰國方麵的特工,如果再遇到類似的情況,我該怎麽做?”林默順便提了一下回基地路上發生的一個小小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