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他們人少,出門有一會兒了!”陳海青也不敢完全打保票,要不是那兩個混混阻了一會兒,恐怕來的那些混混看到了已經多走出了幾步路遠的林默他們,也隻當作路人給無視過。

“想報警嗎?哼哼!”趾高氣昂的領頭混混鼻子裏哼哼道:“晚了,這裏的派出所所長是咱們兄弟的關係戶連帶著還是親戚,親上加親,你們就等著敲斷腿爬出去吧,今天非讓你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不可。”亮了亮手裏的殺豬刀,殺人是不會,但放血是跑不了了,這下子可是真得嚇住了不少學員。

他們是未來的飛行員是與眾不同的群體,殺豬刀對他們而言帶著的威脅意義遠比常人,飛行員的體檢要求極為苛刻,身上甚至都不允許有傷疤。

在高空低氣壓飛行條件下,體內外壓差會加劇,特別是高度劇烈變化中,身上的疤痕極易開裂,失血的速度遠比地麵更高,甚至血小板來不及修補封堵傷口,就把人體的血流迅速抽幹,更加致命。

之前仗著人多,幾個酒瓶子和凳子一砸,把這幾個混混揍成個豬頭,即使刀子也傷不到人,現在對方援軍一到,混戰之下難免不挨刀,就不僅僅是回個學校吃個處分那麽簡單,恐怕連未來飛行員的資格都要被剝奪,這想想都不甘心那。

想到這裏不少學員甚至開始有些後悔,自己太過經驗不足,大意了,為什麽不早早先發製人,還給對方打電話叫人的機會。

“幹他娘的!”不知誰是喊了一聲,一個未開封的啤酒瓶子照著領頭混混的腦袋猛砸了過來。

嘭!領頭的混混腦門子一陣刺痛,眼冒金星,帶著泡沫的啤酒劈頭蓋臉的糊住了眼睛,飯館裏眾多學員齊聲大喊,如狼似虎般撲了上來。

畢竟是全國抽選的未來飛行員,心理素質都不一般,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怨天尤人,窩裏反,而是不約而同得選擇攘外先安內,反正沒個善了,先把飯館裏的這幾個家夥製住再和外麵的混混大隊人馬談條件,航空大學有人有槍有飛機,這幫混混還能跟航空大學叫板不成。

好家夥,酒瓶子和板凳齊飛,火鍋與菜盤共一色,滿天飛舞的遠程攻擊真不枉了這些未來飛行員,個個視力5.2以上,目光敏銳如鷹,攻擊精準,深諳準、準、狠三昧,一輪齊射就讓飯館內這些混混抱頭亂竄,什麽殺豬刀都顧不得了。

這種交叉輕重火力,可不是光憑著一時血氣之勇揮舞著殺豬刀就能扳得回來的,領頭的混混也想,可是想想十幾個板凳飛過人,人都被直接砸飛了,殺豬刀更不知被砸脫手飛到哪裏去了。

七八人圍著一個混混,逃都沒地兒逃,劈劈叭叭拳拳到肉夾雜著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就知道這些混混有多慘,強龍壓不過地頭蛇,數倍於地頭蛇擁有局部優勢的強龍就完全兩樣了,攘外必先安內,蔣公都知道的道理,學員們更是將此原則貫徹到底。

混混會叫人,難道學員們就不會嗎,附近的派出所被收買了,還能收買航大的師生們不成,再說航大的校領導可不會坐視不理。

未來的飛行員身價,即使還沒有正式駕機的資格,但要是出了事,後果可不是一般的嚴重。

不到半分鍾的功夫,飯館裏的七個混混全被揍歇菜了,鼻青臉腫不說,也就剩下哼哼勁兒,店裏的夥計和小妹們也對這些混混恨極,主動拿出繩子什麽的,全當年豬般給混了個四蹄扣。

一旁剛收拾好這些混混,陳海青卻是沒有鬆口氣,反而抓緊時間分派著其他學員拿著棍棒和亂七八糟的武器在飯館的門、窗和其他入口開始布置防線。

裏麵的幾個混混是小事,最麻煩的還是外麵的混混大軍,陳海青和那些學員們完全把這一回當成一場攻防戰了。

個別機靈點的學員甚至還擰開了十幾瓶高度數的紅星二鍋頭,撕扯著棉布條兒,混著塑料廉價打火機,做著酒精燃燒彈,廚房裏的煤油都被拎了出來,看得飯館老板直眼暈,他早已經是六魂無主,這一幫子究竟是什麽人啊,怎麽看著比恐怖分子還專業。

“不好意思!老板,今天連累你了!”陳海青一邊指揮布置著,一邊衝著飯館老板打了聲抱歉:“放心,我會賠償你的,哥們兒不差錢。”看這架勢他把現在當成一次刺激的真人P遊戲了。

“嗨,都是我那混蛋兒子,回頭我非把他好好收拾了不可,今天給我帶來這麽大的麻煩。”金老板哪裏還聽得進陳海青的安慰,一下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榻榻米上,任由著自己店裏的員工跟著那幫學員瞎起哄,搬東搗西,把店裏能派得上用場的東西全部翻羅出來。

這幫混混簡直是要把人往絕路上逼,這些員工們也早就憋著一肚子的火氣。

人多力量大,一眨眼的功夫,整個飯館裏麵就布置得仿佛小戰場似的,層層防禦,陳海青心底一陣的得意,憑著他的布置,外頭人再多要想攻進來,不付出點兒代價可不行,隻要能多拖一會兒,林默就能把學校裏的人給領來,到時來個裏應外合,嘿嘿,混混是吧?黑社會是吧?全得一鍋端。

飯館外頭寂靜無聲,人聲和腳步聲都沒了,似那些混混聽到了飯館裏的動靜,正排兵布陣計劃著攻打進來,真是一群有組織的黑社會,飯館裏的所有人警惕性大起,嚴陣以待,隨時準備開打。

陳海青打算的是“添油戰術”留一個缺口,進來一個放倒一個,給對方造成極大的心理壓力,給自己這一方拖延時間。

吱呀!飯館的大門忽然開了一條縫,一個腦袋伸了進來,一個身材壯實的學員猛然大喊一聲,手裏的擀麵杖揮下的途中卻生生刹住了車,“林默!怎麽是你!”這個學員和飯館裏其他學員不約而同齊聲驚呼出聲。

擀麵杖離著林默的腦袋就差十公分的地方停住了,若不是這個學員收力及時,林默的後腦勺就得和擀麵杖差點兒來了個最親密的接觸。

“咦!你們在幹什麽?”林默一臉人畜無害狀的帶著驚奇打量著與離開前大變樣的飯館,人人手中有武器,還有阻擊陣地,各種障礙物,亂七八糟叫不上名字的機關,所有人都直楞楞的看著自己。

“你,你怎麽又回來了,你不是送那些美女們走了嗎?幹嘛又回來?難道被他們堵上了嗎?真該死!這下麻煩大了!”陳海青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門前,把林默一把扯了進來,一連串問題像機關槍一樣噴得林默滿臉唾沫星子,林默的出現讓他嚇得心都提了起來。

“沒啊!”林默搖搖頭,“我把她們送上出租車,看她們走了,我就回來了,我還沒吃飽呢。”

“······”陳海青和眾人,總算看出來這家夥的本質了,吃貨!

“那外麵那些家夥呢,他們沒把你怎麽樣吧?”陳海青飛快回過神,滿臉緊張地盯著林默,他都不敢往門外看去,不知道外麵有人有沒有噴子,就等著趁機給自己來一下,北方民風剽悍,這種可能性極大。

“他們?”林默想了想,“全在地上練狗爬呢!”

“什麽?”飯館裏的人集體陷入石化狀態。

“真的假的?”陳海青顫抖的語氣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我不是好好的嘛?”林默眨了眨眼,有些俏皮的聳聳肩。

“我出去看看!”之前負責守門打悶棍的壯實學員把棍棒了換了殺豬刀,操著二鍋頭灌了一口,壯了壯膽,好奇心終於壓倒了害怕,自告奮勇來當這個尖兵。

拉開一條門縫,他極為小心的順著門縫往外瞅了瞅,看左右沒人,再探出半個身子,整個身體一僵,似乎看到了什麽不同尋常的事物,猛地衝出門外,腳步聲似乎沒走遠,飯館裏其他人就聽見他在外麵扯著嗓門大喊:“哇,哇哇!全趴下了,真的在練狗爬哪,神跡啊!”

飯館裏頭的人麵麵相覷,這唱得是哪一出!真是邪門的緊。

航校的新生們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立時亂成一團,你推我擠衝出飯館大門,大門外的一切讓他們全部傻了眼。

地麵上刀槍棍棒橫七豎八,連陳海青最擔心的被俗稱為噴子的**鳥銃也有,但這些東西都失去了殺傷力,沒有人再能掌控他們,黑壓壓一片人以各種各樣姿勢在地上抽搐著,在飯館門口呈扇形向外幅射,一個個臉色鐵青,有幹脆昏迷過去的,有縮成大蝦般弓著身子,有呼哧呼哧張牙舞爪抽著冷氣,但無一例外的都在抽搐,似乎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連慘叫都成了一種奢望。

隨便數了數,竟有五十多號一眼就能看出非善類的家夥以各種無一重複的姿勢被放倒在朝鮮族飯館大門外,蔚為壯觀。

學員們和飯館裏的人都忍不住牙縫子抽著冷氣,脖子後麵直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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