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怨恨麽
在哭過之後，雪柔的心情也有所好轉，性格也顯得沉穩了一點，不再像剛開始般如同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那樣的沒有一個正經的樣子。她舒了口氣，開始悠悠地給莫宇寒解說龍脈者遭遇的悲哀。
“小寒兒，龍脈者是悲哀的。或許他們有實力護佑自己的子女，甚至能夠保證自己的孫兒輩的幸福，卻無法保證更遠的子孫的幸福，即使以莫家的未能，也是如此。龍脈者日漸的稀少，因為龍脈者的血脈越來越稀薄，而唯一能夠保證血脈的純正的便隻有近親通婚了，而且還是至親之間。而最適合的便是兄妹或姐弟了。嗬嗬，這不得不說是龍脈的悲哀。在擁有高高在上的地位的同時，不得不社區自己的幸福，你也知道基因的事情的吧。男的是ＸＹ，女的是XX，當他們結合之後，基因便會交換配對，如果雙方都是龍脈者，那麽四個後代之中便有可能有一個完全地複製出前一輩的基因，完整地保留龍脈，甚至有機會完全的激發龍脈。”
“不對。”莫宇寒打斷道：“龍脈可是具有絕對遺傳性的，哪怕龍脈覺醒後的真龍和普通人結合，他們生出來的孩子也絕對是龍子。”
“那十代百代之後呢？”雪柔反問，“龍脈是具有絕對性，但那僅僅是限於前幾代而已，摻雜越來越多的基因之後，那絕對性便會消失。就像一滴毒液永遠也沒有可能汙染得了整個海洋一樣，基因稀釋得越來越多，血脈的絕對性便會越來越小，最終也隻能夠消失。萬年來，為了防止龍脈被稀釋得太多，各大世家不得不犧牲自己家族中的幼小一輩的幸福來保證龍脈的純正，龍脈世家占據著這個世界的絕大部分修煉資源，這是龍脈世家的福氣，同時也是龍脈世家的禍事。天下眾生無時無刻不覬覦著龍脈世家的修煉資源，對龍脈世家的一切無不虎視眈眈。如果不是龍脈世家一直以來都是強勢五筆，如果不是這些人一直以來都對龍脈世家的強勢感到恐懼的話，他們早就覆滅了這個世界上的所有龍脈者了。若有那麽的一天，龍脈世家表現的不再如同以往的強盛，那麽等待著龍脈世家的將會是徹底的滅亡！就連和龍脈世家有一點關係的細菌也逃不了被毀滅的下場。為了各個龍脈世家中的更多子弟的幸福，龍脈世家不得不讓自家人和自家人成婚，每當那個時候，族中老者無不痛哭流涕，每個十六年就不得不心碎地斷送子女的幸福，那種痛苦是誰都無法忍受的啊。而更痛苦的是，即使內心再怎麽的悲痛，族中老者也不得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為的就是在需要的時候用自己的生命換來後輩的幸福。還好龍脈足夠的優秀，即使是再少的龍脈基因也足以保證後代的健康，要不然龍脈世家就更加的悲哀了。”
“……”莫宇寒無語了。在原來的那個世界，這個可是亂啊。龍脈者還真的是悲哀，但是世道如斯，自己又能怎麽樣？改變麽？那有應該如何改變？自己在神罰星華夏的時候便已經知曉，龍族原本就很稀有，從雪柔以及蘭蕊的口中莫宇寒更是知道經過數次戰爭和遷徙，這個世界中留下的龍族更加的稀少了，龍脈雖說有一千多支，可相對於這個巨大的世界和這個巨大的世界所擁有的巨大的人口基數而言，龍脈世家的這麽一點人口實在是太少了！如果龍脈者沒有足夠的實力，表現得不是足夠的強悍的話，如果不是這個世界的法則更加傾向龍脈者的話，占據著這個世界絕大多數修煉資源的龍脈者早就已經被覬覦這些修煉資源的人給用人海堆死了。
想到這裏，莫宇寒對龍脈世家的做法也就理解了。突然他想起了一個問題，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於是問道：“娘，如果下一代中誕生的隻有同一個性別的孩子呢？那將會怎樣處理這個問題？”
“還能怎樣處理。”雪柔的小臉刷地就紅了，她說道：“龍脈世家內部協定，嫡係傳承，三胎之後各自自由，女子遵三從服四德，自由之後隨子，自然便得從子了，這個從包括了那種從。若是全部都是男孩子的話，那作為母親的自然便隻能夠從傳承血脈的兒子了，而如果全部都是女兒的話，那女兒便得和自己的父親了，直到他們有一子一女傳承血脈。”
“呃……”莫宇寒嘴角無力地抽搐著，亂！真TMD亂！
突然，莫宇寒覺得自己不應該去感歎什麽，因為自己的至親正在遭受著這樣的待遇呢！
“娘，你怨恨麽？”
“我又怎麽能夠不怨，怎麽又能夠不去恨！”雪柔幽幽地歎息道：“可是我們又能夠怎麽樣？去滅了那些人類麽？”
莫宇寒無語，雖然在莫宇寒的心中，為了自己的家人滅絕所有人類，毀滅這個世界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不可以接受的，但是真的要他去這樣做的話，他還是下不了這樣的決心，也沒有那麽瘋狂的意誌來支撐著自己來做這樣的事情。他自問做不到某個瘋子那樣，做不到某個瘋子那樣為了祭劍，一人便可滅絕三界眾生毀滅數百上千各宇宙那樣瘋狂的事情。
最後莫宇寒把嬌小的雪柔摟在懷中，溫柔地輕拍著她的後背，對雪柔說道：“娘，我會給你幸福的，以冷寒宇的名義起誓。”
“小寒兒。”雪柔激動地摟住莫宇寒那由秘藥催長的已經相當於六歲孩童般大的莫宇寒。她心中此刻除了幸福，沒有其他的念頭。
作為和其他世家中的嫡係女子，有著‘世家生育機器’這樣的滅絕人性的稱呼而存在的雪柔，她很清楚地知道，不管降臨者如何地承認自己在這個世界所獲得的新身份，不管他們為了這個身份做了多少的事情，不管他們為了這個身份付出了多少的感情，流了多少的心血，在他們的內心最深處，他們的意識最深處，他們依然是緊緊地記住自己最初的名字，他們潛意識之中所認同的身份也僅僅是他們原來的記憶中的那個身份。也許就連他們自己也不知道這個事實，也許就連他們也不知道其實他們真正認同的還是自己原來的那個身份。也就隻有以那個名字——那個他們記憶之中的前世的那個名字來起誓，才會對他們有著督促的力量，因為隻要是以那個名字來起誓便是以他們自己的一切在起誓。或許在這一輩子中他們會不在意自己的生命，不在意自己獲得的一切，不在意自己在這個世界所得到的待遇，但是他們絕對在意自己的以往。在他們的心目中，他們僅剩下的也就隻有那些記憶，那是他們寧可魂飛魄散也不願意忘記的記憶，是他們變強的最大動力，甚至可以說是他們心目變強的唯一動力！
“娘，我兩個妹妹也要接受這種該死的命運麽？”莫宇寒問道。
“不用。”雪柔回答道。
“真的！？那太好了！”莫宇寒大喜。
“因為你已經有兩個親得不能夠再親的姐姐在接受這種命運了。”雪柔無情地打擊道。
“唉~~~”莫宇寒哀。
“小寒兒，你說你兩個妹妹該叫什麽好？”雪柔岔開話題道。
“娘，我那兩個姐姐叫什麽呢？”莫宇寒略以思索後問道。
“你們這輩男孩是宇字輩，女孩是依字輩。你大姐是雨兒，二姐是雪兒。現在外表已經是8歲大了吧。莫家子女都是沒有童年的。”雪柔歎息。
“嗯，妹妹就叫做依雯和依霞好了。”莫宇寒說道。
“嗯，都聽小寒兒的。”雪柔拱了拱腦袋柔柔地說道。
“小寒兒。”
“嗯？”
“如果日後娘被那些煩人的什麽什麽修真門派的家夥暗算並被殺了，你會怎麽做？”雪柔問道。
“不知道。”莫宇寒眯著眼說道。
“怎麽會不知道？想要給娘報仇就報仇，不想要做的話就不要管娘了，娘不會怪你的。”雪柔心酸酸地說道。
“以前有個家夥說，如果有人傷害了他在意的人，他會毀滅整個世界。”莫宇寒用下巴摩挲著雪柔的頭頂，說道：“不過，我不想要遇到這樣的事情，所以我不知道。”
“要是真有那麽一天呢？”雪柔追問。
“我想我也會這樣做吧。”莫宇寒說道。
“小寒兒，我不希望你做那樣的事情。畢竟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你在意的人。”雪柔舒心地靠在莫宇寒的懷中輕聲說道。
“如果那個時候我還有理智的話，再說吧。”莫宇寒目光迷離地說道，“不過我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出現的。所以……”
“嗯？”雪柔。
“娘，我準備開始修煉。”莫宇寒迷茫的眼神變得堅定。某偽宅曾經說過，說什麽狠話的都是傻瓜，真要在意的話，那便是要不惜一切代價地保護起來。而唯一能夠保護自己在意的人或事物的隻有力量，強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