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悲劇終點
“對了，大木頭、大蠻牛，你是因為這個故事而想要殺死那個女的嗎？”衝沉思之中回過神來的某夏好奇地問道。
“嗯。”莫宇寒輕輕地點了點頭，“因為我實在是討厭那樣的笨女人。”
“難道你就不怕那個更笨的男人跟你翻臉啊？”某夏無奈地翻著嫵媚的白眼。
“我隻是覺得那個女的是那一種人，所以我想要滅掉她。”莫宇寒淡淡地說道，“我從來沒有認為那個女人會是那個故事之中的女豬。”
“……”某夏無語了。因為這實在是太刺激人的神經了，居然就因為這樣一個荒唐的理由，就要滅掉人家啊！
“高武的世界就是這麽危險的了啊。”莫宇寒無奈地歎息道，“所以說，做人一定不能長得太過的衰，否則的話，死掉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哦……”某夏弱弱地應了聲，不過心裏暗暗鄙視道：“這個世界上也就隻有你們這些人才會那麽的蠻不講理而已。”
“別以為隻有我是特例啊。”莫宇寒伸出手揉著某夏的腦袋，陽光地笑著道：“你要知道高武世界之中，最多的就是那些心理扭曲的變態，否則你也不會聽到那些殺光了整個位麵的狂魔傳聞了。”
“你能說得再恐怖一點嗎？”某夏十分無奈地翻著眼睛。因為這話不管怎麽聽都像是魔頭蠱惑無知少年墮落的言論啊！
“當然。”莫宇寒點點頭道，“因為我已經精良的優化這些言語了，要不然你聽到的時候就會吐出來了。”
“……”某夏表示自己十分的有壓力。
“好了，下去逛逛吧。”莫宇寒繼續陽光地笑著揉了揉某夏的秀發，然後卷起她們快速地向著地麵飛去。
在另一邊。
“大魔頭！你想要幹什麽！？”那個女人淨空萬分地看著冷冽，因為她此刻別說元力之中高級的能量了，就連讓身體動一下的基本力量都沒有。不過，動嘴巴的力量確實十分的充足。
那女人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莫宇寒在考慮到冷冽沒有必要欺騙他，所以他直接就禁錮了那笨蛋女人的靈力，免得她等一下又來自爆，再繼續他們隻見似乎永遠都不會打完的戰鬥。
此刻，冷冽正以深情的眼神注視著這個女人。
隻是，在女人的眼中，這卻是色迷迷的眼神。
“憐兒，我們很久都沒有再這樣聊天了。”冷冽深情地說道。
“你……你想幹什麽？”被冷冽稱為憐兒的女人驚恐地問道。
這個女人，全名為李蓮，小名憐兒。當然，憐兒是冷冽對她的專屬稱呼。
“我也很想讓你懷孕，試試看我們的孩子是不是能夠改變你這錯誤的仇恨。”冷冽伸手把李蓮摟入懷中。
“你！你無恥！”李蓮急得要哭了。因為她現在除了一張嘴巴，那裏都反抗不了，如果冷冽真要對她做那些事情的話，她也就隻有乖乖地承受的份，而且隻要冷冽在之後封鎖她的真元，她就算是看到自己懷孕了，看著自己的肚子一天天地大起來了，也無法打掉那孩子，最終的結局自然就會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生下這個第一眼見到就確定不知有多少輩子仇恨的大魔頭的孩子了。
“唉……”看著懷中的人兒，冷冽心中愁思百折千轉，最終隻能無奈歎息一聲，用力地把她擁入懷中，那感覺就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融入到他的身體之中一樣。
被冷冽緊緊抱住，剛開始的時候，李蓮還感覺十分別扭，但是當冷冽那一身氣息散發開來的時候，她便迷惑了。因為這股氣息不但給她一股安心的感覺，還給了她一股無比熟悉的感覺，似乎曾經的她十分十分的迷戀這一股氣息。
當再次把佳人擁入懷中，已是無數年後的今天，隻是雖然經曆過不知道多少個輪回，當年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擁抱的情景依然曆曆在目，那種讓人無比懷念的感覺依然是那麽的深刻。
“啪嗒——啪嗒——”兩串清淚從冷冽那雖冷峻卻千萬萬年來從未曾變過的臉龐之上滑落，硬生生地為這冷峻的臉孔添進了一絲驚心的脆弱。
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落淚時。
而這兩串清淚，包含著冷冽這無數年來所遭遇的苦楚和委屈。
可以說，這兩串清淚的滑落，沒有誰能夠說他冷冽是脆弱的。
如果要問這個世界上給一個人傷害最深的人是誰？
那無疑是那個人最愛的人。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什麽傷害是最痛的？
那絕對不是最愛之人卻無時無刻不在恨著你，而是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看著你心愛的人帶著仇恨的眼神看著你，想要殺死你，最終卻死在了你的麵前，目的隻是為了拉著你一起死！
而如果要問這個世界上什麽傷害是最深刻的？
那就是無數輪回之中隻能夠獨自一人守護著那份本該是兩個人一起守護的記憶，並獨自一人承載著那份不斷加進的記憶，無數次重複著所愛之人一次次加諸其身的傷害！之後再一次次地看著她死在你的麵前，一次次地經曆那種撕心裂肺的痛，卻不能尋求任何的辦法解脫。
那種傷害，那種痛，早已經達到無語附加的程度，早就該變得麻木，卻在每一次重複經曆的時候，那痛楚都是一樣的深刻。
可以說，冷冽能夠撐到這一步，甚至準備繼續撐下去，那一份執著，足以讓天地震驚。
當淚水滴落到李蓮的脖子之上的時候，李蓮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那一滴滴淚水所包含的辛酸和痛楚，讓她整個心都顫抖起來，讓她不自覺的想要去安撫冷冽這個她眼中的大魔頭。
在李蓮現有的記憶之中，冷冽就是一個超級大魔頭，在她的記憶之中，她的前世就是想要拉著冷冽這個大魔頭進地獄，結果卻是自己死掉了，而冷冽這個大魔頭卻活得好好的。如果檢索前世的記憶，那前世的記憶還是會告訴她，她的前世的前世，依然是想要拉冷冽這個大魔頭進地獄，結果卻和前世一樣，都是白死了。再檢索上去，結果都是一樣。她唯一知道的是，冷冽這個大魔頭是她的死敵，生生世世的死敵。
李蓮無數次輪回記憶之中，冷冽這個大魔頭都和他的名字一樣——冷冽、鐵石心腸！
不管那一次麵對整個世界的圍剿，他都會殺死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然後留下她一個人。她從來都不知道冷冽的曆史，因為冷冽的曆史實在是太久遠了，所以她同樣的不知道冷冽的脆弱。畢竟她的記憶之中，從來沒見過冷冽留露出冷冽之外的其他表情。
漫長的修煉人生記憶之中，已經讓李蓮記不起自己是什麽時候開始修煉的，更記不起剛剛開始的時候的目的究竟是什麽，她唯一記得的就是和冷冽作對，不管冷冽是不是在這個世界，她也要攀爬到最巔峰，然後穿越時空去找到冷冽的存在。而李蓮一直覺得十分幸運的是，不管她輪回到那個世界，都總能得到冷冽的消息，並且能夠在修煉達到極致的時候通過某個空間通道達到冷冽所在的世界，很冷冽死掐。
剛剛開始的時候，李蓮還懷疑這些通道是不是有什麽陰謀，但是在不知道多少次之後都沒有出問題之後，當這樣的事情經曆多了之後，李蓮也就不去想究竟為什麽會有那麽多的巧合了，她的人生也就變成了不死小強的模式，每一次重生，就氣鼓鼓地利用先天之氣修煉，達到巔峰，開發出新的大招之後就去挑戰冷冽，然後失敗自爆，再繼續重來，再失敗，再自爆……
如果說冷冽的執著和堅韌讓人為之震撼的話，那麽李蓮的死腦筋就讓人為之無語了！
“憐兒，我們回家吧。”不知道多久之後，冷冽突然低沉地對李蓮說道：“我們回家吧。”
“嗯。”不知道為什麽的李蓮神差鬼使般低低地應了一聲，然後當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她的麵前出現了一扇巨大的古樸大門，而這大門之後，就是一條她無比熟悉的通道。
“這……”李蓮呆住了。此情此景，她要是還不知道曾經的那些通道究竟是什麽來曆的話，她就真的是白活了！
“這是我開辟的單向時空通道。”冷冽說話的語氣依然是冷冷地，但是李蓮聽起來卻感覺這其中有著一種異樣的溫柔。
李蓮本來以為穿過這通道之後會是冷冽那大魔王宮，隻是結果卻是大出她預料之外，因為那是一個科技文明的城市，而且這城市的建築外形顯示這個城市的科技文明等級並不高，甚至可以說在她經曆的世界之中科技類的星球之上差不多是最低的一個！
隻是看著這個城市的景物，李蓮突然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雖然有些地方感覺有點不同，但是在大體之上，這個城市內的一切，她都感覺那麽的熟悉。
冷冽抱著李蓮活在一棟高樓的頂層之上，讓李蓮站在樓頂之上，暗中也解除了莫宇寒對她下的禁製。
“當年，在這裏，我給了你成功的鑰匙。”冷冽說完，右手伸出空明的一指輕輕地點在了李蓮的額心之中，道：“這鑰匙，開啟你修煉的成功之路，也埋沒了我們重逢之路。”
當冷冽一指點在李蓮額心之時，李蓮瞬間呆滯，然後無數的記憶蜂擁而出，隻一瞬間便占據了她的靈魂。
冷冽最後說的話，她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而隨著這些記憶的釋放，隨著無數輪回中的記憶回放，李蓮的臉變得越來越白，越來越白，當她的記憶定格在當年那一指之上之時，她的臉已經白得沒有意思血色。
“當年，我錯過了很多事，而最不該的是沒有對你說一聲‘我愛你’。如果你要問我這份愛的期限是多少？我隻能說即使是時間已經走到盡頭，我對你的愛都不會有任何的改變，因為它已經達到極致，而我不會讓它減少分毫。你若問我可以為了這份愛守候多久？我隻能告訴你縱使輪回百折千轉萬回，我心永恒不變……”
“小冽，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憐兒知道，憐兒都知道！憐兒好笨好笨，小冽，小冽，請原諒憐兒！憐兒，再也不要離開你了！”冷冽的話還沒說完，李蓮就已經滿臉淚花地撲進了他的懷抱之中，痛苦了起來。
當沒有了第一世記憶的時候，李蓮可以毫無顧忌地怨恨冷冽的冷酷無情和嗜殺，但是重新獲得第一世記憶的時候，她才知道，最該恨的是她自己！
李蓮第一世的時候，很早就已經知道了冷冽的特性，對他的性格也是了如指掌。因為冷冽從沒有對她隱瞞性格上麵的事情。在恢複記憶之後，她才想起，冷冽雖然木頭和冷漠了一點，但是實際上，他並不是嗜殺之人，雖然他總是說著可以為了她而遷怒一整個世界，但是實際上，她知道他做不出那樣的事情，因為就算一個世界再怎麽腐敗，總會有那麽一兩個純潔到讓他出不了手的存在。當進入修真界之後，如果他真要殺人了，那麽那個人必定有可取死之處。
同時李蓮也知道冷冽獲得創世文明傳承的事情，雖然隻是隱約的猜測，但是從她再次回到這個星球的時候起，她就確認了這個事實，因為冷冽跟她說過，創世文明中有那麽一個使命就是推動科技星球的科技發展，延長人類生存星球的存在時間。
當李蓮回想起這些的時候，當她再次回想起冷冽的愛情觀，她記得，他們整個文明的愛情觀都可以說是盲目的貪婪的，盲目的即使無數次輪回都隻認準一個，貪婪的即使時間走到盡頭也舍不得放手。而對他們這些人來說，最痛苦的事情便是看著自己心愛的人死在他們的麵前，因為那比殺死他們更加讓他們痛苦！
當李蓮回想起自己一次次任性地在冷冽麵前自爆身亡的時候，她知道冷冽的痛苦，卻無法想象他究竟有多麽痛苦，更無法想象這對他的傷害究竟有多麽深刻。
如今的李蓮想來，冷冽之所以每一次她自爆的時候都全身強硬，眼神中充滿了瘋狂和呆滯，而且，每一次都因此放走了她，而沒能阻止她這個他的最大敵人，並不是因為被她的壯烈給鎮住了，而是因為心痛！
心痛到幾近瘋狂，心痛到將要絕望！
而在這個時候他卻又不得不用理智壓製自己的瘋狂和絕望，生生忍受這痛苦。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放棄那一絲渺茫的機會，否則，他將會永遠失去他的愛人，並從此墜入痛苦和絕望的深淵，再也得不到救贖！
當想清楚這一切的時候，李蓮才終於發現，自己真的很該死，而按照她以前的性格，她早就自我了結了。但是回想起一切的她卻再也做不出那麽任性的事情，因為她不知道冷冽是否還能承受這樣的一次刺激，因為她知道，哪怕她在冷冽麵前以同種方式死掉多少次，他都不會麻木，隻會一次比一次更加痛苦。所以她不知道這一次她要是再這樣做，冷冽會不會立即就崩潰掉而徹底消亡。
李蓮知道，創世文明的傳承者不怕死，因為他們一般情況之下死不了，但是，當他們崩潰之後，他們就再也活不成了，因為靈魂已死，就再也找不回活著的他們了。
“憐兒，乖，別哭，我從來就沒有怪你，因為我愛你，更勝於我自己。”冷冽溫柔地安慰道。
“小冽——”李蓮哭了，哭得更加的悲傷。隻是她不會選擇逃避，因為她害怕冷冽再也受不了打擊。如果是沒有回複記憶的她，或許很樂意靠著這個來打擊冷冽，但是回複了第一世記憶之後的她，再也興不起這樣的念頭！回複了第一世記憶的她隻會為了冷冽而擔心，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對他充滿了仇恨。
當日薄西山之時，當那一片曾經在記憶之中無數次燃燒過的紅雲再次布滿天空的時候，所有的傷痛仇恨都隨著那一絲微涼的晚風而的吹拂而飄散。
“小冽，我突然想吃冰淇淋了，當年那間冰淇淋店還在嗎？”
“嗯。還在。”
“啊——還在啊——他們的生意還真好！”
“因為我早在三十歲那年買下了這裏整條街。”
“浪費！”
“嘻嘻。”
“對了，那間貼紙店還在麽？”
“還在。”
“這次你可不能再把最好的貼紙留給小月了！”
“這次小月可沒預定，所以我會把最好的留給你。”
“那以後呢？”
“誰預定就是誰的啊。”
“我不管，以後最好的都必須是我的，小月隻能要那些帥鍋的貼紙。”
“哈哈，小月可不會收帥鍋貼紙，因為她已經嫁人了！”
“這麽快就嫁人了啊——”
“你以為是你啊？都多少歲了？還不嫁人，別人的玄孫的玄孫的玄孫的……玄孫都已經出生了。”
“對了，小冽，你現在多少歲了？”
“你讓我算算，這個問題實在是太複雜了。”
“還要算啊——”
“少廢話，比我大一歲的笨女孩。”
“囉嗦，不久大你一歲嗎？你現在不是比我大很多很多歲了嗎？”
“好了！算出來了，我現在已經一千六百個宇宙梯度延伸的年齡了。”
“一個宇宙梯度延伸是多少年？”
“不記得了啊，那麽久的事情。”
“大概呢？”
“大概啊，好像是從第一個宇宙的誕生恒星到宇宙空間坍塌毀滅，再到下一個宇宙誕生恒星吧。”
“那得是多少年？”
“好像最少的也有七百多億年吧。大一點的宇宙有一千多億年的。”
“哈哈！小冽，你終於成為老怪物了！”
“你不是比我大一歲嗎？你不是更加老了嗎？”
“吼！要你管！死小孩！信不信姐姐好好教訓你！”
“你來啊！”
“哼！死小冽，看打！”
“打不到——打不到——”
……
癡癡守候不知多少年多少個輪回的人，終於等到了他想要的結局。雖然期間經曆過無數痛苦，但是最終還是讓他找回了那一份感情，重新獲得了他的愛人。這個結局，不正是這個守候的人所希望的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