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題無題
從某夏蘿莉租住的那個小區出來之後，莫宇寒便帶著某夏蘿莉向著璞玉城中的莫家駐地走去。而走在回璞玉城莫家駐地的路上，某夏蘿莉的那些畫具和已經完成的畫稿都落在了莫宇寒的肩上，原本莫宇寒是不會幫她背這些東西的，但是看著這個倔強的女生那明顯脆弱不堪的身體，莫宇寒最終還是心軟了。
夕陽餘暉中，走在前麵的莫宇寒看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某夏蘿莉，你來這裏幾年了？”
“七年了。”某夏蘿莉回答道。
“何其相似的經曆啊……”莫宇寒輕歎道。
“是啊……”某夏蘿莉同樣歎息道。
“……”莫宇寒沉默了一下，接著他抬頭看著天空，眼神中有點迷離，不過更多的緬懷，接著苦笑了一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問道：“你說我們像不像原世的那些搞藝術的無業遊民？”
隨即他像是怕某夏蘿莉不了解他說的話，伸手指了指周遭忙著往家裏趕的人，補充道：“其他人都在下班之後往家裏趕，而我們卻背著僅有卻不多的行李在大街上流浪。”
“有點。”某夏蘿莉同樣眼神也有點迷離，看來多少也是經曆過這種情況的。
“我也來了七年多的時間了。對前世記憶最深刻的便是華燈初上的時候，我們還在大街上流浪，和那些下班之後匆匆忙忙地往家裏趕的人對比，顯得極其的礙眼。”莫宇寒說道，“那個時候很想追逐那種感覺，因為它能夠引起埋藏得更深的回憶。”
“我和你不一樣，我會覺得自己需要更加的努力。”某夏蘿莉說道，“而且這樣的情景我也很少遇到。”
莫宇寒笑道：“宅女的確很少會遇到這種情景。”
“不過，記憶同樣很深刻。”某夏蘿莉明顯也不簡單啊！
“嗬嗬。”莫宇寒輕笑，然後便無聲地看著天空，此時的天空之中同樣有著和原世差不多的一輪殘月。
莫宇寒不再說話之後，氣氛便開始變得沉悶。
在繼續走了一段路之後，某夏蘿莉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不過莫宇寒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反問道：“你在這裏幾年比起那幾年差不多吧？”
“嗯。”某夏蘿莉瞬間沉默。
“所以我想帶你先吃點東西。”莫宇寒自顧自地說道。
“嗯。”某夏蘿莉應道。
不多時，兩人來到一間裝修很平常門口隻是掛著一個大大的‘莫’字的餐廳。
在這座城市之中隻有直屬莫家的餐廳才能夠在門口掛上一個‘莫’字，其他的勢力如果敢掛上這個字，等待他們的將會是破產。因為莫家雖然是這座城市的絕對勢力，但並不代表這座城市裏麵的普通人願意光顧莫家的生意。說到底莫家在這座城市裏麵扮演的就是一個令人畏懼的暴君一般的角色。其他人雖然無法反抗，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能夠惡心一下莫家，即使他們明知道莫家並不在意這家餐廳是虧還是賺。同時也是因為如此，在幾百年之前開始，這些掛著莫字招牌的餐廳內大部分的菜色便不再對外開放了。
而這裏之所以在沒有多少人來的情況下依然還會存在一家保持經營狀態的餐廳，那是因為維持這座城市這一片區域的整潔和小部分秩序的半精靈們就在這裏享受免費的三餐。
進入這個幾乎隻為莫家人員服務的餐廳之後，莫宇寒和某夏蘿莉在一個不顯眼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坐了下來。接著便有一個半精靈拿著餐牌走了過來。
“想要吃什麽就自己點吧。”莫宇寒對某夏蘿莉說完之後，繼續對半精靈說道：“她點的都弄清淡一點。”
“是。”半精靈不亢不卑地應道。
“還不如你來點。”某夏蘿莉不幹了，什麽叫做‘她點的都弄清淡一點’，以為我是大病初愈的人啊？
“那就來一個標準的半精靈晚餐就好了。”莫宇寒直接吩咐道。真的不知道這是打蛇順棍上，還是其他的什麽。
“？”除了疑問，某夏蘿莉還能夠有什麽反應？難道要去說莫宇寒沒有紳士風度嗎？這也未免太無聊了！從見到莫宇寒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不奢望莫宇寒能夠有什麽紳士風度，所以她對莫宇寒的表現並不感到意外，她隻是疑惑什麽是半精靈晚餐。如果是精靈的晚餐的話，大家能夠想象得到就是水果，半精靈的晚餐不會是半隻水果吧？
最後端上來的是三菜一湯，很普通的樣子，隻是隻有半精靈們才知道這三菜一湯的內涵，而嚐試過他們的晚餐的人卻又大多知道在華夏飲食文明之中大體算是什麽。
在龍神大陸上的半精靈和魔幻大陸上半精靈不管是傳承還是習慣都有著極大的差異，雖然神龍大陸上最初的半精靈是來自魔幻大陸的，但是在龍脈世界的引導之下漫長的曆史長河之中，他們早已建立屬於他們的半精靈文明體係。
其中飲食文明便與魔幻大陸那些和茹毛飲血沒有多少區別的半精靈有著巨大的差別。因為他們很光榮地從原本那些精靈們的那一種植食性動物進化成了雜食性動物，然後在偉大的華夏飲食文化的熏陶之下完成了飲食的在一部進化，成就了和正常華夏人沒有太大區別的飲食文化。
而唯一不同的是半精靈們因為擁有一般的精靈血統，所以他們的體質偏向於脆弱，也因為他們身上有著一般的精靈血統，所以他們對於肉食的消化能力也比正常的人類要差一點。在兩頭都差一些的情況之下，魔幻大陸的半精靈們的飲食便要求精致，比起一般人類貴族的飲食更加的精致，而這還造成了半精靈們在魔幻大陸上麵鑄造的輝煌——半精靈帝國！很難想像他們會因為飲食的問題而被迫建立一個帝國。而在龍神大陸上，半精靈別說建立一個帝國，能夠在這個大陸討個安穩的生活就算不錯了。而幸好的就是龍脈降臨者們帶來華夏的飲食文化實在是太過於博大精深了，在經過不算太長的時間的尋找，半精靈們很快地便發現了有一種叫做藥膳的食物很適合他們。雖然熬製這些藥膳比起那些建立了帝國的半精靈們更加奢侈，但是總比在外麵要死要活地勾心鬥角要好得多麽。之後半精靈們開始從這個基礎上以這個方向出發，完整地開辟了屬於他們的飲食文明。
看著最後端上來的三菜一湯，某夏蘿莉明顯的有點失望，當她嚐到這些半精靈的晚餐的湯之後，那點失望便消失了。
在品嚐完香味都極其濃鬱而又讓人不覺得膩味卻覺得迷醉的湯之後，某夏蘿莉發現莫宇寒並沒有起筷，所以有點不好意思地問道：“你怎麽不吃？”
“我不餓。”莫宇寒的回答很淡漠。
最後某夏蘿莉貌似想到原來那個世界之中的某些情節，比如說那些很窮的男豬追求女豬時請女豬到高級餐廳吃飯，男豬們都是在那裏瞪著眼睛看女豬胡吃海塞的，所以某夏蘿莉小聲地問道：“不會是這半精靈的晚餐很貴吧？”
“嗯，的確貴。”莫宇寒點頭，不過看他的表情對這些並不在意，實際上他也不會在意：“不過，我並不在意，你同樣也不必在意。因為你可以把這裏看做是莫家的食堂，而我在這個世界是姓莫的。”
“這有什麽關係？”某夏蘿莉徹底不懂了，難道這個世界還不能有和莫家同一個姓的？那不就比起那些皇帝更加霸道了？
“你別看這是一家餐廳，實際上這裏早就已經沒有了對外開放的餐廳的性質了，說白了這裏就是莫家的飯堂，因為沒有外人的光顧，所以在最近幾百年這裏已經不再招待外人了。如此，你可明白？”
“嗯。”某夏蘿莉點頭。原來某人帶自己來的這個地方很像是高級餐廳，其實隻是高級餐廳級別的食堂啊。雖然裝飾很普通，但是看的久一點還真的看得到一種叫做底蘊的東西。那是一種由時間沉澱下來的底蘊，而不是靠奢華的裝飾裝扮出來的底蘊。
最後某夏蘿莉好奇地問道：“如果外人來這裏的話，他們會招待嗎？”
“會。”莫宇寒回答道，“隻是他們能夠見到的餐牌不會是你剛剛拿著的那個。”
“嗯？”某夏蘿莉疑惑，原來真的是有區別對待的啊！就是不知道是會精致一點，還是粗糙一點？
“他們見到的隻會有西式黑麵包、無餡饅頭和白米飯。”莫宇寒認真地說道。
“……”某夏蘿莉徹底無語，隻能夠在自己的心中狂歎：“真的是徹頭徹尾的區別對待的啊！”
之後便是一段不算短的沉默，而這段沉默一直持續到晚餐結束。
在晚餐結束之後，兩人繼續上路，而兩人行走的速度卻明顯慢了很多。
在走了一段路之後，某夏蘿莉再次問道：“我們要去哪裏？”
“璞玉城莫家駐地。”莫宇寒回答道。
“我們去那裏幹什麽？”某夏蘿莉繼續追問。
“難道你喜歡大晚上的在街頭上流浪？”莫宇寒反問。
某夏蘿莉沉默。
莫宇寒更沉默。
沉默一段時間之後，某夏蘿莉或許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對莫宇寒在這個世界的身份的好奇，或許是想故意找點話題來打破這沉悶的氣氛，所以她再次開口問道：“哎，你在莫家是什麽地位？該不會什麽大少什麽的吧？或者是不受人待見的私生子？不過看你剛剛的表現也不像啊。”
莫宇寒停了下來，怔怔地看著某夏蘿莉，良久之後才開口問道：“你不會是被‘真·蘿莉’附體了吧？”
“……”好吧，某夏蘿莉受到打擊了，她沒想到莫宇寒居然是如此悶的家夥，雖然先前還表現的挺好說話的，如今居然變得如此沉悶，該不會是雙重人格的吧。
莫宇寒似乎看穿了某夏蘿莉此時心中所想，他緩緩地說道：“我帶你走，就會保護好你，所以你不需要對我保持原世那些老人教育的禮貌，也不必因為我沒說話而感到不適應或者不安。先前比較多話，那是原世小時候長輩的改造成果，你可以稱那種狀態為客套。”
“……”某夏蘿莉無語了，同時也很抓狂。這都是些什麽人啊？實在是太令人無法理解了！
而莫宇寒所謂的長輩的改造成果就是——做人要有禮貌，要熱情好客。按照華夏人的傳統，就是在異國他鄉，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的。之後便是互相沒有營養地互相客套一番，念叨念叨各自的思鄉之情。莫宇寒這種人念叨完這些便是無話可說了，無話可說之後他的選擇便是沉默。
之後繼續兩人慢慢地走著路，一直到三個小時之後兩人才達到莫家在璞玉城的駐地。
“終於到了啊，累死我了！長這麽大我還沒有走過這麽長時間的路呢。你說說我們究竟走了多長的路啊？”某夏蘿莉最後幾乎是要趴在地上不願意起來了。
“十裏。”莫宇寒的語氣依然平淡無比，走這點路更別想讓他喘一口大氣。“考慮到你這副被你自己拖累的不像樣子的身體，適當的鍛煉是應該的。而十裏路走出個三小時的成績，你也算是破世界記錄了。”
“哼！”某夏蘿莉不滿地哼哼，但也就隻能夠哼哼而已。畢竟莫宇寒這樣做也是出於好心。但是走個十裏路自己居然要花三個小時，她也覺得自己的身體實在是太差了。按照秒速一米的速度來計算，三個小時怎麽說也得走個十公裏啊。而自己居然減半了！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從那家莫家內部的餐廳到莫家在璞玉城的駐地，直線距離就不止十裏，因為各個世家在璞玉城的駐地都是在城市的中心地帶的，莫家也不例外。而某夏蘿莉原本租房子的那個地方離開城市中心地帶又何止十裏。而之所以隻走了十裏路就來到莫家在璞玉城的駐地，那是莫宇寒在她不注意的使用偷偷地用瞬移縮短了大部分的路程而已。
“累的話讓侍女帶你去後麵女士專用的溫泉泡泡。”莫宇寒說完這句話之後身形一閃便徹底消失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走的太急，還是真的忘記了，反正最後他是連某夏蘿莉的寶貝畫稿和畫具都沒有放下來便沒了蹤影。
對莫宇寒而言，今天他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了，修煉雖然也是需要勞逸結合的，但是那僅僅是對於依賴於作弊器並且心誌不夠堅定的人而已！對於莫宇寒這樣的狠人，每一分鍾的修煉都可以使得他有著更勝前一分鍾的進步，沒有豬腳光環的家夥，唯一能夠靠的就是自己的血汗一點一滴地積累每一份進步的基礎。
某夏蘿莉對於莫宇寒扔下自己就跑了的行為表示無比的憤慨，但人都跑了，生氣也隻能夠氣著自己而已。而聽到這裏居然還有溫泉這種東西，能夠泡泡自然就不要浪費了，所以某夏蘿莉立即便讓招呼著自己的半精靈侍女帶自己去泡溫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