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墨家算計
天韻城莫家家族聚居地顯世宗家主府邸正客廳之中。
莫洪文以家主的身份在客廳之中接待了自己昔日的摯友墨翰以及其妻子墨琳女兒墨雨涵。
在一陣極端古板的客套寒暄之後，墨翰開口道出此次前來的真正目的：“洪文老弟，你也是知道的，小女也是降臨者，我們夫妻二人聽從老祖的叮嚀，日後定當把她嫁入你們莫家做兒媳的。你放心，在老祖的堅持之下，這件事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所以為了雨涵得到更加好的成長，不知莫家能否破例給雨涵進行一次知識傳承？要知道雨涵最後還是你們莫家的人，他日雨涵更加強大了，便也是為你們莫家多增添一名強者啊。”
莫洪文無奈地苦笑：“恐怕是不行了。”
莫洪文才剛剛說完，墨翰的妻子墨琳立即不滿地抱怨道：“莫大哥，你可真的是太過了。雨兒終究是你們莫家的未來兒媳。破例對她進行一次知識傳承有什麽要緊的？你該不會是擔心日後雨兒強大了以後會翻臉不認人吧？”
“對啊，洪文，我可以再次保證，隻要你幫忙對雨涵進行了知識傳承，他日雨涵若是敢悔婚的話，我定親自廢去她的一切！”墨翰板著臉很正經地說道，“兄弟在這裏留下如此惡毒的誓言，夠義氣了吧。有了兄弟我的這個誓言做保證，你也總該放心了吧。”
“老墨，我可沒有這個意思，你也別拿孩子的前途來開玩笑啊。我實在是受不起啊。”莫洪文苦笑著說道，“雨涵侄女終究是龍脈降臨者，即使我們不插手，雨涵她在日後的成就也必將不凡，老墨你又何必在意這一時三刻呢？”
墨翰絲毫不在意莫洪文是否有苦衷，步步緊逼地追問道：“難道你是擔心莫家的秘法泄密麽？”
對於墨翰的步步緊逼，莫洪文並沒有產生絲毫的反感，隻是自顧自地解釋著：“不是啊，實在是……”
不過墨翰明顯的不想要給莫洪文解釋的機會，很粗暴地打斷了莫洪文的解釋，黑著臉用凝重的語氣說道：“洪文！兄弟在此保證，絕對不會要求雨涵說丁點與知識傳承有關的內容。這總行了吧！”
“哎~你就不能聽我說完的麽？”莫洪文無奈地翻著白眼，沒好氣地說道：“如果誰都可以接受莫家秘陣秘法進行的知識傳承的話，莫家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說實在的，如果沒有莫家的血脈的話，是根本就沒有辦法進行知識傳承的。”
“怎講？不會是你舍不得而找的借口吧？”墨琳一臉的不相信，“要知道莫家千萬年來，不含有絲毫莫家龍脈的人可不少啊~”
“如果莫家的知識傳承隻是依靠龍脈進行傳承的話，我們龍脈者早就在這個世界占據著絕對的優勢了。如果隻要是身具龍脈的人都可以進行知識傳承的話，我們龍脈者也用不著像現在這樣的處在一個不尷不尬的地步了，更加不用時時刻刻擔憂著整個龍道世界的龍脈者因為無後而滅絕了。”莫洪文歎息道：“我莫家非是自私的世家，而且自從莫家存在的那一刻起，莫家便沒有打算過自私地獨自享有知識傳承，隻要是出身於龍脈世家的人都知道我們莫家究竟是為什麽而存在的。如果能夠幫助龍道世界所有龍脈世家崛起的話，我們莫家又怎麽會藏著掖著那些微末的秘法呢？實在是秘法是必須要有莫家永恒生命血脈者才可以接受傳承的啊。”
莫家除了龍脈之外，還同時身具永恒生命血脈，這個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既然莫洪文都已經說明了莫家的知識傳承是依靠莫家永恒生命血脈進行傳承的，墨翰也就沒有話好說了，所以他低頭貌似道歉地說道：“如此，是為兄錯怪兄弟了！看來雨涵還是不得不依靠自己的努力慢慢地積累自己需要的知識啊。”
不過在墨翰那地下的眼瞼之下，一絲絲不信任的精光快速地閃爍了一下，在莫洪文還沒有察覺的時候便已經深深地收斂在眼神的最深處，隻是作為一隻種馬而存在的莫洪文很明顯的沒有捕捉到這一絲絲來自於小人的陰暗麵而產生的負麵情緒。
龍脈者之中也不是鐵板一塊的，除了莫家這樣一個超然的世家之外，其他的世家多少都會有一點點的私心。畢竟莫家在這個世界就是擔當著科學家的角色，一群幾乎都把自己的智慧用到了研究上麵的家夥，是沒有多餘的空閑心思來玩權欲陰謀的。但是這不代表著莫家以外的龍脈世家也會如同莫家那樣的清心寡欲，醉心於研究，漫長的生命總是會慢慢地讓一些看不透本質的人心心靈慢慢地滋長一些陰暗的東西。
“老墨不必那麽在意知識傳承的事情。”莫洪文依舊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在勸慰這墨翰，“其實知識傳承的最大作用隻是用來在短時間之內增長心智的，而雨涵侄女本來就是龍脈降臨者，她的心智早就已經成熟了，知識傳承增長的那點心智對於一個龍脈降臨者而言已經沒有太多的意義，知識的積累在一個龍脈修煉者漫長的生命之中根本就不在意那幾年的時間，要知道，凡事總有利和弊，知識的積累還是循序漸進來的紮實啊。而且在雨涵侄女擁有神念之後，知識積累的速度就會追上來。說到底，知識傳承隻是莫家用來縮短莫家成員的成長時間的，對於莫家的性質，想必老墨也不用我多提了吧。”
“那是，那是……”墨翰口頭上是一副尷尬著讚同的樣子，實際上卻是在心中暗暗地鄙視著。若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你們莫家還搞個屁知識傳承啊！天底下的人都知道你們莫家世世代代之中，極少有出現降臨者，龍脈覺醒者也同樣少的可憐，但是你們莫家卻依然是在強者如林的龍脈世家之中穩坐第四的位置，這靠的是什麽？憑的又是什麽？你們莫家所依靠的所憑借的還不是你們口頭上沒有什麽用的知識傳承麽？靠的還不是你們那些知識傳承堆積而憑空產生的那幾年心智麽？憑借的還不是你們莫家的成員能夠依靠那比普通人早幾年新城的心智在幼年期和少年期自覺地對自己的肉身進行鍛煉嗎？靠的不就是你們在別人還在積累知識無暇他顧的時候比別人省了一步知識的初始積累嗎？說到底，就是說的比唱的好聽！
在莫洪文和墨翰互相扯皮的時候，莫家的一個丫鬟已經帶著墨雨涵前往莫宇寒所居住的院子。
在前往莫宇寒居住的院子的路中，已經長得和一般十五六歲少女般實際上還不到十歲的墨雨涵冷著一張臉問道：“莫家的丫鬟，你家少爺不是和你家老爺住在一起的麽？怎麽我感覺我已經離開了天韻城城主府的範圍了？”
其言下之意就是：你家少爺我將要嫁的人在你們莫家很不得寵嗎？
看著眼前這個隻要是知道了她的年齡就絕對知道她是降臨者的人，小丫鬟不急不緩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墨家小姐的話，莫家一直都是父子不同住在一個房子裏的。”
同時丫鬟心中卻是對這個名字讀音和自己少爺幾乎一樣的大小姐暗暗地鄙視著：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的？對於莫家父子不同住在一起這一件事，在整個龍道世界的龍脈世家內部早就已經不是什麽秘聞了，甚至都可以說是一種常識的事情了，這樣的事情都還拿出來問？看來是不安好心的了！
對於墨雨涵超出一般人太多的成長速度，小丫鬟並不感到驚訝，因為莫家整個家族的人的成長速度都是超越這個世界的絕大多數人的，而且小丫鬟還知道降臨者在這個世界都是成長得很快的，隻要他們吸收的能量足夠，他們甚至可以一天之內就從嬰兒成長為一個正常的成年人因為降臨者本來就不屬於這個世界，是屬於編外人員來的，所以他們在這個世界隨時隨地都麵臨這整個世界法則的暗算，換言之，這個世界給他們的成長時間都是很短的，所以就有了他們隻要有足夠的能量就可以無視時間般快速地成長的優勢，說白了就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那麽事實就可以注解為：法則之凡是降臨者，隻要能量足夠，可以使身體急速而正常地從嬰兒成長為少年甚至是成年。
當丫鬟帶著墨雨涵來到莫宇寒所居住的院子的時候，莫宇寒正在進行日常的適應鍛煉，也就是一些在他原來的那個世界之中很常見的鍛煉手段，比如說是俯臥撐、仰臥起坐、蛙跳什麽的。依雯和依霞則是在一邊舞劍，舞動的速度很慢，姿勢也很柔和優美。雪柔則拿著棋子在布陣。
這一切落在不同的人眼中就有著不同的意義了。在丫鬟的眼中，這就是莫宇寒如同往日的拚命，依雯和依霞的劍道又有了進步，雪柔夫人一如既往的魅力十足。
而落在墨雨涵的眼中，莫宇寒便是不思進取，在無效率地鍛煉身體的時候還想著享福。依雯和依霞在她的眼中就是侍女。
墨雨涵觀看了一陣子，見莫宇寒一直都是在做俯臥撐、仰臥起坐、蛙跳和超長距離衝刺等等21世紀普通軍隊之中的哪一些體能訓練項目，心中掩不住的失望。同時她的心裏卻是更加堅定了自己心中的那一個決定。
憑借莫宇寒的舉動墨雨涵可以斷定莫宇寒是一個降臨者，這是毋庸置疑的！因為隻有降臨者才會利用這些沒有什麽大用的項目來鍛煉身體，同時墨雨涵也斷定了莫宇寒在穿越之前一定不是世家出身的，甚至她還可以憑借自己的經驗斷定莫宇寒在原來的世界就是一個眼界不高還沒有絲毫進取意識的家夥！
因為在墨雨涵的意識之中形成的常識來看，她自己這幾年來在這個世界所了解到的，不管是降臨在這個世界每個時代的降臨者哪個不都是拚命地修煉的，他們甚至恨不得自己每天都可以打坐二十八個小時的！在他們之中又有哪一個不是死命地吸收著這個世界的靈氣的？哪一個不是用自己所有的時間去專研拳腳刀劍的？又有那一個降臨者回想莫宇寒那樣的笨拙的？
在墨雨涵的意識裏麵，即使莫宇寒在莫家就算是作為種馬一樣的存在，日常之中沒有任何的機會接觸到修煉的秘籍。但是作為一個降臨者，難道還不會使心機去騙或者就是幹脆自己創一個的嗎？即使自己自創的修煉秘訣不怎麽樣，但在這個靈氣無比充足的世界，多少也可以打點基礎啊！要知道呼吸吐納的方法不管在那個世界都是管用的。
“現在不適合退婚，那就拖著吧。或許日後他們自己也會要求退婚的。”墨雨涵在心中如是想道，“曾經還想著那麽勇悍地敢於對抗輪回的他會是一個很好的歸宿，不曾想如今的他會如此的平凡，看來當初他的那種與眾不同隻是一般人在麵對死亡而逼迫出來的潛力而已，在這個世界已經無比的安全的他，早就已經失去了那一種銳意，淪落到如斯的地步。果然是生於憂患死於安樂啊！而且他也不知道我與他的關係，從今往後，就忘了此事吧，便當從來就沒有發生過。日後我注定是要進入到這個世界的修真界之中的，而他最後隻是一個凡夫俗子，莫家自然也就會把婚事給退了。”
想道這裏，墨雨涵心中大定，隨即對丫鬟說道：“人我如今也是見到了，我就先回爹爹那裏了。帶路吧。”
“是。”丫鬟低眉順眼地應道，隨即帶著墨雨涵往回走。自始至終，墨雨涵都沒有和莫宇寒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個招呼都沒有打，隻是遠遠地偷窺了一下便跑了。
隻是有些事，並不是憑借著個人的見識就可以武斷地下結論的。打死墨雨涵她都不可能會想到世上居然有著像莫宇寒這樣另類的存在。原世雖然是一個信息爆炸的時代，號稱隻要是在網絡上存在過的就不會被刪除掉，不會未被發現。隻是……並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知道所有曾經存在過網絡上的事情！有些比較偏僻的事情，即使有人注意到了，那一個人也不一定是能夠在那個人和螞蟻一樣多的世界之中遇到另外一個同樣注意到這件事的人。
而像莫宇寒這樣在原世之中平凡而又另類的家夥，別說根本就沒有遇見過，即使是見到了也不會有人注意到像他這樣平凡的家夥。說到底，在那個隱藏在世界陰暗之處的世家占據著整個世界的修煉資源的世界，即使他莫宇寒再怎麽的牛叉，他還是得白白地等死，自私的人是不願意讓他這樣極端的人進入到那個決定眾生生死的世界的。因為一旦極端的人進入了哪個層次，整個世界都會為之而改變，無數勢力都會被洗牌，而被洗去的，更多的將會那些家大業大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