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
蕭澤靜靜地在前座坐著，隻覺得心如刀絞。
他咬緊牙關，良久方才閉了閉眼，低聲道：“小姐……”
“我沒事。”顧卿遙立刻應了。
她的眼眶紅的厲害，眼淚也無聲無息地順著臉頰滑落，可是她的神色卻是說不出的篤定，低聲道：“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這是之前白警官說的，我不信像是霂言那麽出色的人，會在這一次就……”
會在這一次就逃不過去了。
她無論如何都不信。
黎霂言答應過的，一定會回來。
“小姐要去公司嗎？還是要回家？”蕭澤遲疑片刻，沒有就這個問題問下去，隻低聲道。
顧卿遙啞聲道：“回家。”
念江成失蹤的事情，念宛如一定知道了，顧卿遙需要回家，她能撐下去，她不知道念宛如能不能撐下去。
顧卿遙到家時，就見念宛如正呆呆地坐在電視前。
電視上沒有將這次案子當成一個多麽大的案子來看待，很顯然，寥寥幾個電視台播出了這一則消息，其他電視台都是沒有什麽反應。
可是念宛如還是靜靜地看著，手死死地攥緊。
顧卿遙靜靜走了進去，念宛如就低聲開口道：“你外公……之前就在這艘船上吧？”
顧卿遙聽得出來，念宛如定然是哭過了。
最近顧家發生了太多事情了，先是顧彥之的死亡，然後是現在念江成的失蹤。
念宛如本就是溫婉的性子，此時幾乎要被這一切徹底壓垮了。
顧卿遙閉了閉眼，走過去將念宛如的肩膀環住，低聲道：“應該是的。”
“那現在……”念宛如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眼神都帶著光：“黎霂言呢？黎少也在的話，應該就沒事？他聯係你了嗎？肯定聯係了吧……”
看著顧卿遙的眼神，念宛如的聲音愈發小了下去。
顧卿遙沉默半晌，這才道：“媽媽，剛剛我去了警署一趟，現在警署已經派人去搜救了，我剛剛也用我的個人資產請了國際搜救組織的人過去搜救，無論如何，都一定會竭盡全力去探尋線索，”她頓了頓：“現在的確是沒有進一步的消息。”
“你外公和黎少，都在這艘船上。”念宛如的神色愈發蒼白，良久方才捂住臉低聲道：“我和你外公說了，讓他別去，可是他就是不聽。”
顧卿遙微微垂眸，在念宛如旁邊坐了下來：“媽媽知道那艘船上他們在做什麽嗎？”
念宛如的手微微一顫。
顧卿遙注意到她的小動作，頓時心底就是一沉：“所以媽媽是知情的。”
“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小遙，黎少當時和你外公都說了……那件事就過去了。”念宛如語焉不詳，臉色一片慘白，低聲道：“我也以為事情都過去了。”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顧卿遙閉了閉眼，心底幾乎一片冰寒。
念宛如咬緊牙關，顯然不知道這件事該不該和顧卿遙說。
顧卿遙見狀，語氣也嚴肅了幾分：“媽媽，您知道現在的情況是什麽嗎？外公和霂言，兩個對我最重要的人都生死未卜，而媽媽現在還在試圖為外公隱瞞這些事情……”
念宛如的眼淚終於落了下來：“小遙，不是媽媽要瞞，這件事你外公也沒有全都和我說過，隻是……你外公當年的確是差點走錯了路，和他們，那些毒販有過接觸，你外公曾經還對我說，說……”
顧卿遙靜靜等待著。
念宛如這才說了下去：“說黎驍警官的死，其實你外公也有責任。”
顧卿遙睜大眼睛。
她曾經聽黎霂言輕描淡寫地說過，念家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他不會再追究。
那時候顧卿遙隻以為，念江成的確是做錯過什麽，可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會是現在的情況……
“黎驍警官的事情……媽媽是說，外公也參與了？”顧卿遙聽得到自己的嗓音無比沙啞，難以置信地一個字一個字說道。
念宛如顯然也有點不自在，咬咬牙道：“不是參與不參與的問題，你外公肯定沒有直接做過什麽，這一點媽媽很確定，但是……肯定是這件事有關係，這也是之前你外公急著去美國的原因。而這一次，似乎也是因為當年差點和毒販接觸過，所以被他們要挾了，這才去了那艘船上。”
“而媽媽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嗎？”顧卿遙覺得自己這樣說出口來真是無比殘忍，可是她幾乎控製不住自己，隻能低聲開口道：“對於他們而言，外公唯一的價值，大概就是在用來威脅黎霂言了。”
念宛如難以置信地開口：“怎麽會……”
“媽媽剛剛不是也說了？不管發生了什麽，隻要霂言和外公在一起，就一定會幫忙護著外公的，”顧卿遙整個人都有點搖搖欲墜，低聲苦笑道：“是啊，霂言一定會的。他既然說了要放下過去念家的事情，就會真的放下的。可是如果出了什麽事……”
“小遙……”念宛如想要觸碰一下顧卿遙的頭，卻在空中堪堪停住了。
她心如刀絞，看著顧卿遙的表情，念宛如覺得心底難受地厲害。
顧卿遙閉了閉眼，這才道：“媽媽，沒什麽事了，我先回去了。”
“你……”念宛如遲疑片刻，還是伸手將顧卿遙拉住了：“你外公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霂言護著他，你放心。”
“媽媽這是說什麽呢？”顧卿遙苦笑一聲：“在那艘船上的人是我外公和霂言，兩個人對我而言都很重要，都重要地無可附加，出了這種事……難做的人不僅是外公，也有我，也有霂言，我現在隻希望他們並未控製住外公，也沒有用外公來威脅霂言，希望他們在我的搜救船隻到達的時候能夠安然無恙，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了。這件事最初傷害的人是霂言，他都放下了，我雖然覺得對不起他，可是我也沒有立場怪責外公不是嗎？”
顧卿遙閉了閉眼，低聲道：“我隻是有點害怕……”
她說著，竟是直接暈了過去。
失去意識的瞬間，她聽到了念宛如的驚叫聲。
她向後徑自仰了過去，落入了一個微涼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