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你知道這會付出多少代價
“你少算了一件事。”黎霂言忽然開口。
慕寒狐疑地看過去。
“根據現在的情況向下，你知道你能拿到多少嗎？”黎霂言淡淡說道。
“我沒有算那麽清楚。”慕寒咬牙。
“哦，這個不需要計算。”黎霂言輕笑一聲，在手機上畫了個零。
慕寒不可思議地看了好一會兒，這才情不自禁地笑了出來，他越笑越是無奈，良久方才道：“你認為我必輸無疑？”
“你覺得呢？其實你自己也是一點把握都沒有不是嗎？但凡你還有半點辦法，你也不會坐在這裏。”黎霂言淡淡道。
慕寒的手指緊緊蜷縮著，閉了閉眼開口：“我能保留這個合同到什麽時候？”
“我可以等你一周，一周後，要麽……你將這份合同簽署好拿給我，要麽，我就視為從來沒有給過你這個協議。”顧卿遙淡淡笑了笑。
慕寒魂不守舍地起身，他知道，如果他簽了名字，就意味著他將會徹底告別顧氏，從此顧氏興衰盛亡，盡數都與他無關了。
“哦對了。”顧卿遙平靜開口，見慕寒轉過身，這才道：“你不用偷偷摸摸地錄音，我有用信號幹擾器的習慣，即使你錄下來，現在想必也全都是亂碼了。”
慕寒的臉色登時變了：“你……”
顧卿遙淡漠地挑挑眉。
慕寒將下唇幾乎咬出血來，卻終究沒有從前那樣驕橫肆意了，隻不悅地離開了。
“對了，”黎霂言想了想，道：“我一會兒還要回公司一趟，你要去顧氏嗎？我可以將你帶過去。”
“我不去顧氏。”顧卿遙笑笑，道：“我去見晏淩雲一麵。”
黎霂言挑挑眉：“不用我陪你？”
顧卿遙一怔，笑了：“沒事，晏淩雲現在都被嚴密控製起來了，他非法持有槍械，還好他聰明，沒有和警方動手，不然怕是要真的牢底坐穿了。”
“現在也是一樣，華夏國禁槍已久，不管他用什麽借口，都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出來了。”黎霂言輕笑一聲，道：“走吧，送你。”
……
見到晏淩雲的時候，顧卿遙微微蹙了蹙眉。
很顯然，晏淩雲在裏麵過得並不算差。
他戴著那副金絲眼鏡，顧卿遙看了一眼，臉色就不太好看。
晏淩雲倒像是心情不錯，淡淡笑了笑道：“顧小姐。”
“晏先生。”顧卿遙微微頷首，看了晏淩雲片刻，這才道：“聽說你想見我。”
“恩，和你說幾件事。”晏淩雲平靜道：“顧小姐最近還好吧？”
“拖您的福，都挺好的。”顧卿遙輕笑一聲。
“之前……有人建議我給你紮那方麵的針劑，其實對我而言都是一樣的，可是我沒忍心，顧小姐大好前途，若是被我這一針給毀了，我也於心不忍啊。”晏淩雲含笑道：“現在都恢複了吧？”
顧卿遙的神色肅然幾分：“晏先生剛剛說的話，願聞其詳。”
晏淩雲卻沒有和顧卿遙繼續說下去的意思，隻淡淡道：“我在美國有持槍證，現在我也不是華夏國人了，國籍早就換了，我有辦法全身而退，隻是……待在這裏讓我覺得很安全。”
顧卿遙沒有開口，隻是靜靜聽著。
晏淩雲便說了下去：“我知道你的記憶恢複了。”
“哦？”顧卿遙微微挑眉：“我都不知道的事情，晏先生倒是了解得很。”
“嗬……”晏淩雲輕笑一聲，道：“顧小姐，其實我個人還是很欣賞你的，小輩之中，你是最有未來的一個。隻可惜……你站在了你爺爺的對立麵，和黎少一樣。你爺爺不會允許你和黎少在一起，你應當知道。”
顧卿遙的臉色愈發凝重。
“你的記憶既然恢複了，就該和黎霂言稍微拉開一些距離，你們隻會成為彼此的負累。要麽……他放棄你，和其他女孩子結婚，從此就遠離這件事，再不追究，你們都能安穩度日，要麽……是你放棄現在的一切，和他一起麵對血雨腥風，你們要麵對的一切遠非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顧小姐，你說何必？本來你們都可以有很好的未來，可是你們從來都不曾珍惜。”晏淩雲笑了笑，道：“換做是我，我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顧卿遙看了晏淩雲良久，這才道：“我從不認為和黎霂言一起，有什麽是我們做不到的。”
“當然做得到，隻是這樣做的代價是什麽？恩？”晏淩雲問道。
顧卿遙沒有應聲，眼神卻是無比堅定。
晏淩雲看了顧卿遙良久，頗為感慨地笑了：“其實年輕人都是如此，隻是你年輕，黎霂言也不年輕了，他比你更知道事情該如何發展。”
“他不會放棄我的。”顧卿遙微微仰著頭，無比篤定地說著。
晏淩雲卻是笑了：“我覺得未必。”
顧卿遙輕笑一聲：“晏先生，沒有任何事情我如此確定，可是關於霂言……我想我比您更知道他是個怎樣的人。”
顧卿遙出去的時候，看向門口等著的蕭澤微微笑了笑。
蕭澤便小聲問道：“小姐知道什麽了？”
“晏淩雲能辦保外就醫嗎？”顧卿遙問道。
“那要等判決下來，不過我倒是聽說，晏淩雲在走動國外的關係，想要將人盡快救出去，畢竟也不是華夏國國籍了，他估計等不到保外就醫。”蕭澤不悅道。
顧卿遙微微蹙眉，點頭應了：“晚上霂言是不是說來接我……”
“哦，”蕭澤立刻道：“剛剛黎少來電話了，說是讓小姐自己回去。”
“是嗎？”顧卿遙的動作微微一頓，沒來由地想起剛剛晏淩雲說的話。
她蹙蹙眉，心說一定是自己多想了。
自己剛剛說過，沒有人比自己更了解黎霂言，現在就實在不該去懷疑。
“不過小姐。”蕭澤咬咬牙，還是開了口：“剛剛南讀周刊的人來電話了。”
“怎麽？”顧卿遙腳步一頓。
“他們……他們是來探話的，說的是黎少的身份，”蕭澤遲疑了一下，小聲說了下去：“黎少的緝毒警察身份，好像是被人徹底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