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這是計中計
顧卿遙靜靜看了顧遠山良久，這才蹙眉道：“你給我的東西價值太高，如果一個人的行蹤真的不是秘密，你為什麽處心積慮地要拿到？”
“你和黎霂言談過了？”顧遠山輕笑一聲，道：“顧卿遙，你應該知道，如果你將這些事情都和黎霂言說了，那麽我要他的行蹤也沒什麽意義了。”
“我沒有。”顧卿遙煩躁地開口。
顧遠山好整以暇地靠近了一點：“我需要黎霂言的行蹤，是因為我想要讓黎霂言專注一點，不要總是將目光放在我身上。”
顧卿遙沒做聲，隻是詫異地看向顧遠山。
顧遠山道：“你應該知道，在黎霂言的心底，沒有什麽比追查他父親的死因更讓他在意，我想找機會和他談談，隻是礙於沒有合適的時機，另外一點……我想我需要更加了解他。”
蹩腳的借口。
顧卿遙在心底不動聲色地蹙起眉頭，心說顧遠山這些謊話，還真是用來騙十歲的小孩子都不夠格。
顧遠山倒是也笑了：“你知道我不會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你。”
“不如爺爺來告訴我，你能夠給我什麽？”
“曾經許諾給慕寒的一切，我都可以許給你。”
“那麽爺爺的許諾還真是廉價。”顧卿遙忍不住彎起唇角。
顧遠山的笑容慢慢斂去了：“你知道慕寒對外說了什麽，我平息那些輿論花費了很多力氣，我不想重蹈覆轍。”
顧卿遙頓了頓，道：“爺爺，有件事我始終很好奇。”
顧遠山看過來。
“如果我要的比爺爺想象的還多，爺爺會同意嗎？”顧卿遙笑了笑，將一張紙推了過去。
顧遠山看了一眼，極力遏製住自己將這張紙直接團成一團丟進垃圾桶的衝動，沉聲道：“你為什麽認為我會為了黎霂言的行蹤付出這麽多？”
“因為爺爺不肯說真話，我不知道爺爺為什麽要不惜一切代價拿到黎霂言的行蹤，我很好奇爺爺究竟能夠為了這些做到什麽程度。”顧卿遙沉聲道。
顧遠山冷笑一聲：“顧卿遙，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問你，如果我真的給了你這些，你能保證給我的黎霂言的行程表都是真的嗎？”
顧卿遙微微咬住下唇，臉上是明顯的猶豫。
“你還是喜歡他。”顧遠山靠近了一點，淡淡笑道：“我是你爺爺，我不會在這方麵騙你，你知道他是我的養子，換言之，他也是顧家人。我了解他比你尤甚，你願意為他付出為他犧牲，他對你可是未必，他心中有比你更加重要的一切。”
“所以不管爺爺要做什麽，如果爺爺能夠將這些給我，那麽我就能答應。”顧卿遙咬牙。
顧遠山靜靜看了顧卿遙良久，這才道：“除去第三條，其他的我能滿足你。”
顧卿遙看了一眼，淡淡應了：“可以。”
“那就這樣決定了，明天起我會開始一一兌現，而你……”顧遠山冷聲道：“也是一樣。”
顧卿遙像是丟失了魂魄一樣，向後退了一步，又是一步，這才咬牙站住了：“好，我既然答應了，就絕對不會反悔，你放心吧。”
顧遠山輕笑一聲，淡淡道：“這些話我錄音了，小遙，說來爺爺這些方法還是和你學會的。”
顧卿遙沒出聲音，隻是死死咬住了下唇。
“如果有一天黎霂言問起，我會告訴他當時你也是經曆了一番掙紮才將這些交給我的。”顧遠山冷冷道。
顧卿遙像是在做最後的掙紮一般，將顧遠山的袖口緊緊拉住了：“你會傷害他嗎？”
“你是說用行程表？”顧遠山反問，看出顧卿遙眼底的絕望，顧遠山倒是淡淡笑了：“你放心，我不會。”
顧卿遙像是鬆了口氣似的，立刻鬆開了顧遠山，又點點頭低聲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
顧遠山笑了笑，眼底的神色帶著一點嘲諷，卻淡淡道：“小遙，你其實也不必自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你也是一樣。訂婚真的算不了什麽，你還沒到法定結婚年紀，未來能夠遇到的人多著呢，你現在就在一棵樹上吊死了，對你也沒好處。”
顧卿遙微微垂眸，沒有說話。
“行了。”顧遠山笑笑道：“爺爺也先回去了，明天有高管會議吧，你們好好準備吧。”
沒有理會顧卿遙的詫異，顧遠山大步流星地離開了。
到了電梯，顧遠山這才低頭發了一條短信，他回頭看向顧卿遙的辦公室門，眉頭微微蹙起，臉色相當難看。
很快，顧卿遙就收到了淩依依的電話。
“顧小姐。”淩依依的聲線帶著點焦灼，低聲道：“剛剛顧遠山給我來電話了，讓我問一下你今天之後有沒有約。”
顧卿遙頓了頓，道：“我晚上直接回去，沒有約。”
“小姐讓我這樣告訴顧遠山嗎？”淩依依有點遲疑：“我覺得他會懷疑。”
“沒關係。”顧卿遙微微垂眸，沉聲道：“不管你給他怎樣的答案，他都會懷疑。”
放下電話，顧卿遙拿起那張紙，目光重新定格在上麵的內容上。
這上麵的條件是和黎霂言一起擬定的，有關於這邊的顧氏的，有針對慕寒的手段，也有對美國那邊公司的照顧。
顧遠山都應了，唯獨沒有答應的，是第三條。
顧卿遙又看了一眼，心底沒來由地湧上些焦躁來。
她匆匆出了門，看向慕聽嵐道：“幫我聯係一下嶽景峰。”
“嶽少……”慕聽嵐打了個電話，麵上就顯出些遲疑來：“最近似乎是病了。”
“病了？”顧卿遙詫異地看過去。
“聽說是心理問題，情緒不太好，雖然一直都有人保護著，可是最近心理醫生也開始介入輔導了。”慕聽嵐簡單地解釋道。
顧卿遙沉默良久，這才問道：“他接觸過什麽人嗎？”
“這……”慕聽嵐迅速地調出一份名單：“沒有嚴格限製和外界的接觸，所以……”
“這是慕寒。”顧卿遙指著一個英文名字，沉聲道。
她咬咬牙，道：“我去見嶽景峰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