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這是徹徹底底的翻盤戰

秦凱豐的動作微微一頓,慕寒便說了下去:“我最近要先請一下律師,我奉勸顧副總最好也請一個,十天後,我會召開股東大會,真是可惜……顧副總剛剛訂婚就要麵對這些事情。”

他的眼底眉心沒有半點對顧彥之驟然受傷的惋惜和擔憂,反而滿滿的都是對即將擁有權力的向往。

顧卿遙微微垂眸,點頭應了:“可以,我讓人安排。”

“那就麻煩顧副總了。”慕寒將每一個字都咬得極為清晰而生硬。

慕寒大步流星地離開後,秦凱豐看向顧卿遙:“顧副總,我想和您談談。”

顧卿遙微微頷首,將人直接帶到辦公室。

秦凱豐喝了一口水,似乎是在斟酌自己的言辭,沉默半晌方才道:“我想說的是,顧副總,你知道您現在的處境嗎?”

“我知道。”顧卿遙垂眸笑了:“現在公司內部很多人都認為,是我忘恩負義,父親對我很好,而我卻一心想要奪權。”

“沒錯,但是不包括高層,因為位居公司高位,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一直以來的形勢,顧小姐如果不爭取的話,公司很可能會與顧小姐毫無關聯,而現在顧小姐所做的一切,無非就是在爭取應得的利益罷了。顧小姐更適合掌控公司的管理權,可是顧先生始終不曾給顧小姐這樣的機會。”

顧卿遙靜靜看著秦凱豐,她知道這個時候秦凱豐找到自己,定然是後麵接著一個所謂的但是。

果然,秦凱豐說了下去:“但是我們都聽說了慕寒手中的那份文件,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是一份委托書,載明了一旦發生任何意外事故,慕寒可以全權代理行使顧先生在公司的權力。”

顧卿遙淡淡笑了:“你們相信慕寒做得到?”

秦凱豐搖搖頭:“這就是我想要說的,我們不相信。都說良禽擇木而棲,公司的股東也是一樣,如果可以的話,我們自然希望顧小姐能夠帶領公司,我們相信你的能力,可是如果顧小姐沒辦法接管公司,現在的很多股東是想要撤資的。”

顧卿遙微微蹙眉。

她想她明白秦凱豐的意思了。

“元豐實業的鄭先生想要見顧小姐一麵,上次提出的問題,鄭先生似乎有了新的考慮。”最後的最後,秦凱豐如是道。

顧卿遙微微垂眸,一言未發。

她知道自己現在有些被動,顧彥之很可能真的和慕寒簽訂了合同,那兩千萬並不是一個小數目,後來慕寒再也沒有主動要求過什麽,顧卿遙以為他是知難而退,沒想到是在這裏等著呢。

……

誰也不知道黎霂言究竟做了什麽,可是短短三天的時間,輿論的風向似乎全都變了。

顧卿遙帶著黎霂言回家時,就見慕寒正在窗邊咬牙切齒地打著電話——

“這不可能,你們聽到的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消息?是顧卿遙對你們說的吧?她有證據嗎?”

“你們不要胡說八道!我之前不是已經和你們說過了嗎?”

“出軌……那怎麽能算是出軌呢?你們根本就是被帶錯了方向!再怎麽說出軌,我父親對不起她哪裏了?”

“夠了!以後你們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我不會再給你們提供任何消息,如果剛剛的內容你們要發布的話,我肯定要告發你們侵犯隱私權!”

慕寒正要換一家撥過去,見身後站著言笑晏晏的顧卿遙,臉色登時就是一變。

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臉色肯定很難看。

一天之內,好像所有媒體的風向全都變了。

之前還是跟著他的話說顧卿遙的不是,很多雜誌都繪聲繪色地寫下來了顧家的曾經,寫了顧彥之對顧卿遙無微不至的照料,甚至還有他們之前家人和和美美的照片,配上顧卿遙成年以後針對顧彥之的每一件事,將顧彥之的大度寬容父愛如山和顧卿遙的忘恩負義刻畫地淋漓盡致。

慕寒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就像是曾經自己經受的一切全都被返還給顧卿遙了似的。

他幾乎能夠想象,顧卿遙每天在公司麵對人們各式各樣的目光,該是怎樣的如芒在背。

可是一夜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變了。

報紙和雜誌開始長篇累牘地報道顧彥之曾經的一切是怎樣的虛偽,甚至還有報紙將時間軸都寫得明晰,曾經的模範夫妻一夜之間形同陌路,定然是積怨已久。

這些明顯更有說服力,也更符合人們獵奇的心態,在證據的加持之下,之前的輿論和謠言幾乎瞬間被一邊倒地壓住了。

慕寒再給那些報紙打電話過去,主編都表現地支支吾吾的,顯然不願意再幫慕寒加戲了。

此時慕寒看向手挽著手的黎霂言和顧卿遙,頓時什麽都懂了。

他輕笑一聲,淡淡道:“原來是黎少的作風,我就說這樣的行為怎麽這麽眼熟呢……”

黎霂言淡淡一笑:“行為?這些事情都並非空穴來風,我想慕少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慕寒的臉色微微一變,就聽黎霂言說了下去:“其實我還想知道一件事,之前所有的事情紛繁冗雜,倒是沒有人關注過這一點……”

在慕寒緊張的眼神裏,黎霂言一字一頓地說了下去:“很顯然,刺殺的事情,顧彥之是知情的。是誰將這些事情告訴了顧彥之?始作俑者定然和顧先生之間有著無比緊密的聯係,否則不會將這一切如實告知。可是顧先生很顯然並非共犯……”

隨著黎霂言淡然自若地往下分析,慕寒整個人明顯微微有點顫抖。

他咬牙開口:“你什麽意思?”

“很簡單,為什麽一個人要將自己的犯罪計劃告訴一個並非共犯的人?”黎霂言淡淡問道。

慕寒努力平複了自己的語氣,道:“或許是希望得到配合。”

顧卿遙淡淡笑了:“慕寒,你對這個案子了解嗎?”

“當然,父親都差點死在這個案子上了,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沒心沒肺嗎?”慕寒失聲怒道。

顧卿遙微微頷首:“那麽你應該知道,這個案子現在被定性為精神病人實施的意外傷害,剛剛的話,你不該有這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