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念江成記憶混亂了？
顧卿遙看向黎霂言，眼神有說不出的意味。
良久，黎霂言方才輕聲歎了口氣，將顧卿遙拉進懷裏：“你看到了。”
“抱歉。”顧卿遙的嗓音有點低啞：“我不該隨便翻你東西。”
“你認為我在監視你。”黎霂言的語氣不帶有半點疑問。
“不然……”
“那的確是監視，隻是是保護性監視，很早以前就有人提出過了，”黎霂言頓了頓，道：“你很可能是目擊了毒品交易，也正是因此，才會成為警方的重點監視對象。”
顧卿遙睜大眼睛，沒來由地想起了之前顧遠山說的話——
“你不能一直被蒙在鼓裏。”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警方之前做的事……”
“他們用了一些時間，判斷出你與這一切無關，畢竟那時候你年紀太小了，而現在也一樣，你並沒有直接或者間接參與，也正是因此，監視被進一步更新成了保護性監視。”黎霂言道。
顧卿遙看向黎霂言，良久方才啞聲問道：“所以後來，保護性監視的負責人是你？”
黎霂言沉默片刻，搖搖頭：“沒有。”
“那麽……”
“我提出讓他們撤銷了監視。”黎霂言道。
顧卿遙睜大眼睛：“你……”
“在遇到你之前，我始終堅信這樣的保護性手段是沒有任何問題的，可是和你在一起以後，我想你應當並不喜歡，保護性監視自然是會保護你的生命安全，可是另外一個層麵上，你的隱私也盡數被暴露於人前，這樣的方式並不適合你。”黎霂言的語氣很平靜，卻是讓顧卿遙的心跳驀地加快了。
“更何況我很擔心，一旦這樣的保護性監視被毒梟察覺，那麽帶來的結果可能是毀滅性的。與其如此，不如我來做這些。”黎霂言看向顧卿遙，進一步解釋道。
“警方答應了？”顧卿遙覺得自己的嗓音都有點幹啞。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是多大的一個案子，可是現在她好像忽然就明白了。
這個案子，他們追蹤了那麽多年，甚至從自己兒時就開始了。
“局長覺得我意氣用事。”黎霂言淡淡笑了笑，道：“可是會議已經通過了。”
顧卿遙輕聲道：“所以現在你才是我的唯一負責人。”
黎霂言挑挑眉：“這樣說也沒錯。”
“抱歉……”顧卿遙的嗓音都有點微啞。
黎霂言將小姑娘拉進懷裏，輕聲道：“還覺得委屈？”
“沒有。”顧卿遙悶悶地應。
“所以之前果然是因為這件事？”黎霂言又問道。
顧卿遙抬頭看向黎霂言，總覺得有點說不出的赧然。
她要如何才能告訴黎霂言，自己之前胡思亂想了那麽多……
黎霂言好笑地捏了捏顧卿遙的臉，道：“還懷疑我？”
顧卿遙老老實實搖頭，黎霂言這才道：“警方自然會保護好每一個重要證人，他們會竭盡所能，可是這樣的檔案本身也是一種危險，倘若你的資料被泄露了，不知道發現這些的人會怎麽做，我會將這些盡數處理掉。”
“好，都聽你的。”顧卿遙跟著點頭。
黎霂言微微一笑，忽然伸手將顧卿遙抱了起來。
“你……”
“不是要去看念老先生嗎？忘記了？”黎霂言笑道。
“……不是，所以你是要陪我去嗎？”
“我是你的男友這件事，念老先生也是知情的，走吧。”黎霂言的語氣很是平靜。
顧卿遙賴在黎霂言的懷裏，良久方才抬眼看過去小聲道：“霂言。”
“怎麽？”
顧卿遙看向黎霂言俊朗的側臉，唇角忍不住微微彎起，心底是說不出的踏實安定，小聲道：“你來了真好。”
念江成果然已經醒了。
他靜靜躺在**，費力地轉過頭來，看到顧卿遙和黎霂言就是微微一怔，旋即眼底添了三分笑意：“小遙，黎少……”
“外公。”顧卿遙叫了一聲，眼眶就微微紅了。
念江成笑笑，招手示意顧卿遙過來，看了顧卿遙一會兒，這才道：“小遙，外公剛剛聽你媽媽說，說……你和你爸爸爭了念家董事長的代理權。”
顧卿遙聽著念江成開口就說這件事，忍不住有點詫異，卻還是乖乖點了點頭。
“你這孩子……聽你媽媽說的時候啊，外公都沒相信，”念江成輕輕敲了下顧卿遙的頭，手無力地垂下去：“你和你爸爸爭什麽？你爸爸還能害你嗎？你現在年紀小，最重要的事情是沉住心，將來有你發揮的時候。”
顧卿遙難以置信地抬眼，看向旁邊的念宛如。
念宛如的臉色很是蒼白，良久方才低聲開口：“剛剛就是如此了。”
“這是怎麽回事？”顧卿遙忍不住問。
“什麽怎麽回事？外公和你說話呢。”念江成蹙眉道，一邊拉了顧卿遙一下，說了下去：“你聽進去了沒？小遙，你爸爸對你，對這個家，都沒有任何做的不夠好的地方，你不能在這種時候和你爸爸爭，那你讓外人怎麽看？”
顧卿遙剛想開口，就被念宛如拉住了，念宛如的眼底帶著些許痛苦的無奈，輕輕搖了搖頭。
“明天，算了，就今天吧，一會兒就讓彥之過來，我有些事情要囑咐他。”念江成顯得很是篤定：“知道吧宛如？”
“好。”念宛如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應了。
念江成這才搖搖頭道：“我當年選這麽個女婿，就是想著有什麽事情的時候，彥之有主見有商業頭腦，能夠跟著接手。小遙你急什麽？將來顧家念家，哪個不是你的？”
顧卿遙忽然就明白了。
念江成昏迷了那麽久，其實從最開始顧卿遙就想過，念江成醒來的時候身體機能不可能恢複如初，隻是顧卿遙無論如何都沒想到，念江成會記不清楚事情了。
他現在口齒清晰，說話的時候完全沒有任何問題，即使是放到公證處，他的話也會被所有人采信的。
而這……將會是顧彥之最大的助力。
走出門時，念宛如方才鬆開了顧卿遙的手，啞聲道：“先別和他說，他現在情緒不穩定記憶可能也跟著混亂了，人好不容易醒過來，萬一再出了什麽事……”
顧卿遙沉默良久，這才點頭應了：“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