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她的變化顯而易見
念宛如微微一怔，看了顧卿遙一眼，這才猶豫著點了頭。
彼端淩筱蔓也微笑著看過來：“夫人也帶了古玩嗎？看來顧總給我的建議沒錯，顧先生果然很喜歡古玩，謝謝顧總。”
她表現地親近而不失距離，顧彥之很是滿意地點點頭，又看向念宛如催促道：“去吧。”
念宛如心底哪裏能不知道，自己這一去，就當真是一顆重磅炸彈了。
她蹙蹙眉，卻還是點頭應下了：“恩，好。”
念宛如笑著將手中的禮盒遞過去，就見顧遠山正蹙眉端詳著淩筱蔓送過去的硯台，的確是古玩，可是怎麽看怎麽覺得奇怪。
他蹙蹙眉，沒什麽興致地看了一眼念宛如的：“這是……”
“也是一方硯台，說來倒是和淩助理的有點相似。”念宛如含笑道。
顧遠山點了點頭，又皺著眉頭看了淩筱蔓一眼，這才將念宛如手中的禮盒接了過去。
古樸大方的禮盒，係帶被輕輕抽開，隻一眼，顧遠山就明白了。
很多人都忍不住看了過來，這氣氛委實是有點奇怪，顧彥之的特助，還有顧彥之一直宣稱感情和和美美的夫人，這送的是一樣的東西吧？
剛剛還有人湊近打算稱讚上幾句，可是看著這兩樣東西，頓時就倒吸了口冷氣，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乖乖，這分明就是一模一樣的硯台吧？
這怎麽可能呢？
這種東西，曆來都是講究出處的，又是明朝時候皇上禦用的東西，想來也不可能出兩個一樣的啊……
“東西是好東西，我就收下了，宛如有心了。”顧遠山隻字未提淩筱蔓，淩筱蔓有點不解，卻還是乖順地沒有開口。
倒是念宛如笑著開口了：“淩助理也是有心了，我的確是不懂古玩，隻是這方硯台是當時徐文先生拍下的，後來輾轉送給了彥之，不知道淩助理這方硯台，是從何處尋來？”
“這，”淩筱蔓此時哪裏還能不懂？她的心思彎彎繞繞，臉色卻已經是慘白一片：“這硯台是祖父之前留下來的，我看著像是珍玩，就拿來送給顧先生了。”
這番話一出，眾人哪裏還能不懂？
想來是淩筱蔓拿贗品當真貨了，偏偏還在眾目睽睽之下送了出去，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淩筱蔓想起自己的硯台經了顧卿遙和念宛如的手，頓時什麽都明白了。
她的臉色很是難看，隻能勉強笑了笑：“是不是我弄錯了什麽？顧先生，實在是唐突了。”
顧遠山看著淩筱蔓，想起了先前顧彥之說過的話，便蹙了蹙眉頭：“你去吧，你是彥之的特助，想來也有很多事情要忙，今天就不必拘在這裏了。”
“是。”淩筱蔓難得得了個台階，匆忙離開了。
她知道自己定然是成為了這些人的笑柄，可是此時淩筱蔓根本無暇顧及。
顧卿遙微微彎唇笑了笑，就見旁邊顧彥之的臉色極為難看。
她垂眸，眼神卻慢慢冷了下來。
不知道這禮物是由顧彥之掉了包，故意讓淩筱蔓當眾給念宛如難看的，還是這一切都是淩筱蔓的自作主張。
可是她知道，在這件事上，顧彥之絕非無辜。
顧遠山神色淡淡的，將兩份禮物都收了，又和管家說了句什麽，這才向念宛如道了謝。
念宛如自然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麽，徑自走了下來，在顧彥之身旁坐下了。
“彥之……”
“這件事回去再說。”顧彥之沉聲道。
念宛如心沉了沉，點頭應了。
顧遠山的生日宴無非如此，眾人觥籌交錯，說的都是那些生意場的事情。
念宛如本就很習慣這樣的場合，很是自然地和眾人推杯換盞，很快就又促成了幾樁生意，這樣一來二去的，顧遠山看到黎霂言的禮物時，已經是生日宴快散了的時候了。
他將那禮盒拿出來，臉色登時就冷了下來：“這是誰帶過來的？”
管家看了一眼，道：“是顧卿遙小姐。”
“顧卿遙？”顧遠山一臉驚詫。
他轉頭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顧卿遙，若有所思道：“卿遙這一年的時間，倒是變了不少。”
“是啊，”管家不明就裏，隻跟著點頭笑道：“顧小姐現在長大了不少。”
“恩……”顧遠山笑笑，揮揮手示意顧卿遙過來。
念宛如下意識拍了拍顧卿遙的手背，意思是讓顧卿遙控製情緒，不要惹顧遠山生氣。
顧遠山對顧卿遙的態度始終不冷不熱的，雖然是家裏唯一的小輩，可是顧遠山始終期待念宛如能生個兒子，到頭來出來個女孩，顧遠山心思古板，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喜歡上。而顧卿遙也是個倔脾氣，在家裏都是被寵大的，哪裏能接受這樣的冷待？一來二去的，顧卿遙也就基本不怎麽理會顧遠山了。
此時顧遠山盯著顧卿遙看了一會兒，便笑了笑道：“這是黎霂言讓你帶給我的？”
“對，爺爺生日快樂。”顧卿遙笑道。
顧遠山的眼神微微變了變。
顧卿遙變了，她的變化是如此明顯，甚至連情緒都不會那麽輕易地顯露眼底了。
沉默片刻，顧遠山徐徐道：“你和黎霂言，什麽時候開始熟識了？”
“不算是熟識，隻是有過幾麵之緣。”顧卿遙很是自然地解釋著。
不算是熟識，就能將生日禮物直接托付給她了？
“恩，你父親說了吧，黎霂言和我們顧家的關係。”顧遠山的語氣很是和緩，目光卻是定定地落在顧卿遙臉上。
顧卿遙點頭：“是說過的。”
“那就好，他雖然名義上是你的小舅舅，但是這麽多年來和顧家並不算親近。”顧遠山長歎了口氣，目光中寫滿了說不清的情緒，他沉默了一會兒，方才道：“好了，你和黎霂言親近也不是什麽壞事，爺爺不多說什麽，隻是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別在這上麵讓人挑出了把柄去，到時候丟的也是我們顧家的臉麵，知道嗎？”
顧卿遙微微一怔，道：“爺爺的話，我沒聽懂是什麽意思。”
“你和黎霂言被人偷拍了吧？”顧遠山蹙眉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