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沒什麽。”蕭澤有點窘迫地收回手，低聲道：“對了小姐，還有一件事，您之前讓我安排於家的事情，已經安排好了。”
“恩，破產清算程序在走了吧？那就足夠了，白楚雲那邊，最近還有消息嗎？”顧卿遙問道。
“聽說昨天開始和顧先生接洽了，可能是要和顧氏合作了。”蕭澤說著。
顧卿遙沒怎麽在意，本來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即使原本顧彥之沒打算接手白家，知道白楚雲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顧彥之也肯定會來摻上一腳。
然而一到公司，顧卿遙的目光卻是凝在了門口相對而視的兩人身上。
顧彥之靜靜看向麵前的淩筱蔓，眼底滿是難以置信。
“你……”顧彥之下意識向前一步，神色有那麽一瞬間的恍惚。
“顧總。”淩筱蔓顯然很是克製，向後退了半步，垂眸低聲開口：“顧總，我是來送文件的。”
“恩，你去吧，不，不對……”顧彥之伸手拉了淩筱蔓一把，蹙眉道：“你怎麽來顧氏送文件了？你在海城找到工作了？”
“對，在一家小公司。”淩筱蔓勉強笑了笑，抬眼看向顧彥之。
顧彥之輕咳一聲，點頭應了：“上去吧。”
他的眼神滿滿的都是怔忪。
顧卿遙見淩筱蔓離開，這才匆匆上前幾步，看向顧彥之：“父親。”
“恩。”顧彥之顯然還沒從見到淩筱蔓的衝擊中緩過神來，見顧卿遙回來了也沒多問，隻點頭應了，這才道：“你也看到了，淩筱蔓……她也不是來找我的，就是來送個文件。”
意識到自己在無意識地向顧卿遙解釋，顧彥之的臉色有點不好看。
顧卿遙笑了笑：“父親不問我昨晚去哪裏了？”
顧彥之這才反應過來，道：“黎霂言過來了一趟，和我說你不太舒服，就在他那邊歇下了，現在好點了嗎？”
“好多了，謝謝父親。”顧卿遙笑道。
顧彥之顯然還是有點魂不守舍，甚至沒心情和顧卿遙多說，便徑自上了樓去。
顧卿遙到了會議廳沒多久，就見淩筱蔓從電梯上來了，規規矩矩地在門口敲門。
顧卿遙微微一笑，示意淩筱蔓進來。
淩筱蔓的眼底眉心都帶著喜色：“顧小姐。”
“你來的比我想的要快。”顧卿遙淡淡道。
淩筱蔓微微笑了：“顧小姐，即使是棋子也會有自己的想法的，顧小姐將我放到了分公司，總不會是隻想讓我在分公司靜靜磨煉吧？若是我一直沒辦法接觸到顧先生，顧小姐的如意算盤豈不是要打空了？”
顧卿遙聽出淩筱蔓語氣之中的暗諷，卻也隻是淡淡道：“所以淩女士所謂的自己的想法，就是穿了十多年前不合體的衣服？”
淩筱蔓的臉色登時變了：“你……你怎麽知道？”
“這樣簡單的心機，實在是上不得台麵。”顧卿遙淡淡道。
淩筱蔓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看了一眼，這才彎起唇角笑了：“的確是上不得台麵，可是顧小姐，似乎是我贏了。”
“父親約了你見麵。”顧卿遙的神色很是平靜：“很可能還是邀請你一起參與一場宴會，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這周末的義拍。”
淩筱蔓的手幾乎握不住手機，難以置信地看向顧卿遙：“你……你怎麽什麽都知道？”
“如果你認為這就是所謂的贏了，那麽我不得不說，你的要求果然很低。”顧卿遙淡漠地笑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
淩筱蔓沒說話，隻是低著頭。
她身上的衣服的確是已經不合身了，正如顧卿遙說的一樣，她在賭博，賭一個可能，賭一個讓顧彥之心軟的可能。
可是現在看來，她不知道自己是贏了還是輸了。
“顧小姐能給我什麽機會？”淩筱蔓抬眼。
顧卿遙淡淡笑道：“你按照你現在的情況和我父親繼續發展下去，而接下來，我可以讓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父親身邊。”
淩筱蔓的眼神亮了。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淩筱蔓激動過後，卻是很快冷靜下來：“這樣做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更何況，顧總是個聰明人，沒離婚之前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做出這種舉動的，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我應下的事情，哪件事沒有實現？”顧卿遙淡淡問道。
淩筱蔓猶豫了一瞬，還是點了點頭：“那麽代價呢？”
“代價？”顧卿遙想了想，含笑道：“或許這件事情本身就已經是代價了。”
將一個人毀掉的方法有很多種，顧卿遙清清楚楚地明白。
曾經她不能任由顧彥之太過囂張，是因為念宛如還心存希望，可是現在她已經不需要顧及那麽多了。
念宛如和自己一樣太明白顧彥之的為人，也正是因此，自己根本不需要再去關注那些流言蜚語，這些都隻是助力罷了。
既然如此，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
淩筱蔓顯然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什麽意思，她幾乎整個人都沉浸在了這次重逢帶來的歡喜之中。
顧彥之的態度那麽分明，幾乎讓淩筱蔓不知今夕何夕，更何況……顧卿遙似乎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低聲開了口：“顧小姐，其實我也想過了，顧小姐也沒必要一定要繼續勉強顧總和念女士在一起不是嗎？即使現在二位分開了，顧小姐也長大了成熟了，在公司也有一席之地了，這樣名不副實的婚姻，顧總辛苦，念女士難道就不辛苦了嗎？其實有些時候該放棄就要放棄，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的？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我也知道我不該說這句話，可是我是真的這樣想的，顧小姐是個聰明人，我知道你心底一定也有數的。”
顧卿遙輕笑一聲，淡淡道：“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
淩筱蔓頓時又燃起了希望，她沒敢將這些話再掛在嘴邊，隻匆匆點了頭：“那我等顧小姐的安排。”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下意識問了一句：“不過顧小姐為什麽會忽然想要撮合我和顧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