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這一切讓人始料未及
顧彥之根本沒想到，顧卿遙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怎麽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不應該直接毫不猶豫地點頭，表示一旦他們離婚，自己毫不猶豫地就會放手嗎？
倘若念宛如和自己不在一起了，顧卿遙在公司的地位也會相當尷尬，同時自己會極力推慕寒，讓慕寒在公司占據舉足輕重的地位，到時候顧卿遙她要去哪裏，就不是自己還要操心的事情了。
可是顧卿遙這話一說，倒是讓顧彥之有點不知所措了。
顧卿遙這是鐵了心，無論如何都要留在顧氏了。
顧彥之的臉色微微一沉，就見念宛如已經看了過來：“我也想過了，彥之，協議離婚是不可能的，我是真的對你失望了，可是如果我們要離婚，我隻會走訴訟離婚這條路，我會聘請最好的律師，找最好的私人偵探。彥之，這麽多年了，你是個怎樣的人或許我不知道，可是總有人可以幫我知道，到了那個時候，如果挖掘出什麽你不想讓旁人知道的事情，也就不是你我能夠控製的了。”
顧彥之的臉色愈發難看。
這叫什麽話？
這哪裏像是念宛如會說出口的話？
他沉默良久，這才咬牙道：“行了，這件事以後再說吧。”
念宛如微微揚眉，淚痕早就幹涸在臉上。
這個男人讓她愛過恨過，也讓她付出了青春至此的二十餘年。
那麽多的時間裏，他們曾經有過最好的回憶，也曾有過一個讓他們都為之驕傲的孩子，可是這段婚姻也就隻能如此了。
沒辦法快刀斬亂麻，也隻能苟延殘喘下去。
僅此而已，又是多麽可悲。
良久，顧卿遙方才看向念宛如，輕聲開口道：“媽媽，到家了。”
“你們先回去吧，我還有事。”顧彥之拉開車門剛想離開，顧卿遙的手機就瘋狂地響了起來，顧卿遙看了一眼，心頓時就提到了嗓子眼：“小姐！”
“怎麽？”顧卿遙接起電話，緊忙問道。
“剛剛進門的時候，念老先生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看完了神情恍惚差點摔了一跤，我將人扶住了，以為就沒事了，可是……”
後麵的聲音，顧卿遙幾乎聽不清。
念江成險些摔了一跤……
這件事顧卿遙是記得的，清清楚楚。
事情本應發生在自己車禍的那一天，因為聽到了自己車禍的消息，一直疼愛自己的外祖父念江成一時之間接受不了這個消息，摔了一跤，去了醫院一檢查卻是腦出血。
再後來，似乎是自己高位截癱在病房醒來的時候，自己的外祖父也一直沒能起來。
顧卿遙知道念江成有高血壓，為此也一直相當注意，重生回來以後經常給念江成帶一些降壓的藥物和湯品，哪裏能想到這一切竟然提前了三年多！
顧卿遙死死閉了閉眼，低聲道：“救護車過去了嗎？”
“已經過來了，我給念老先生做了緊急措施，現在正在往仁和醫院送呢。”蕭澤的聲音很是惶急，一邊道：“我也和黎少打過招呼了，黎少應該一會兒就會過去。”
“好，我知道了。”直到掛斷電話，顧卿遙方才發覺自己的手還在微微發顫。
“怎麽回事？”念宛如緊忙問道。
“外公出事了，現在人在仁和醫院，是腦溢血。”顧卿遙的嗓音無比幹涸。
是自己……全都是因為自己。
如果自己想得再周全一點，如果剛剛自己多留一會兒，會不會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顧卿遙不知道，她隻覺得頭疼欲裂，難受地要命。
等等……
看手機？
顧卿遙咬緊牙關，忽然看向抬步欲走的顧彥之：“父親。”
她不想去設想這個最壞的可能，可是她不得不開口。
顧彥之的腳步微微一頓：“怎麽？”
“您剛剛和外祖父說了什麽嗎？”顧卿遙輕聲問道。
“說什麽？”顧彥之的語氣明顯一僵，卻立刻大聲反駁道：“我能和他說什麽？我不是和你們一起出來的嗎？行了行了，爸到底怎麽了？”
顧卿遙靜靜看了顧彥之良久，這才淡淡道：“具體情況還不清楚，我和媽媽先去醫院看看。”
“行吧，”顧彥之歎了口氣，道：“我和你們一起去。”
“爸爸就不用去了。”顧卿遙徑自攔在顧彥之的身前。
顧彥之的臉色不太好看：“小遙，我和你媽媽還沒離婚呢。”
“這個時候爸爸不是有個項目要審核嗎？我記得爸爸的日程表上麵寫過。”顧卿遙平靜地說著。
顧彥之沒空去多想顧卿遙從哪裏看到了自己的日程表，卻也忽然想起自己這個合作案的確是不能再推遲了，隻好勉強點點頭：“那行，那我先過去了，有什麽事你們及時和我說。”
顧卿遙沒再應聲，隻是轉身示意司機開車。
……
仁和醫院。
顧卿遙到的時候，就見門口黎霂言正長身而立。
見他們的車風馳電掣地停在門口，黎霂言立刻上前幫兩人拉開車門，見顧卿遙踉踉蹌蹌的，他微微蹙眉伸手扶了一把，道：“別擔心，沒有生命危險。”
“外公年紀大了。”顧卿遙啞聲道：“我該注意的。”
“雖然有腦出血的症狀，可是因為措施及時，腦部出血區域並不算大，也沒有壓迫到關鍵血管，現在醫生正在考慮保守治療。”黎霂言簡單地概括了一下情況，伸手輕輕摸了摸顧卿遙的頭，道：“不是你的錯。”
“那現在……”
“剛剛來的路上，我讓醫生跟了車，幫忙做了基本的治療措施，現在還在進行專家會診，念女士放心，現在情況很樂觀。”黎霂言說道。
顧卿遙咬住下唇，沉默片刻方才輕輕拉了黎霂言一下，示意黎霂言跟過來。
“外公的事情，我大概知道原委，外公出事並不是在我們大吵一架離開那時候，而是在那之後，我們都快要到家了，外公才忽然發作的。”顧卿遙低聲說著。
黎霂言微微頷首：“我知道，手機我已經拿到了，和這個有關對吧？”
顧卿遙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