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淩筱蔓別無選擇
慕寒離開後，顧卿遙看著麵前的協議，說不出是什麽情緒。
她沉默良久，這才輕歎了口氣，撥通了黎霂言的電話。
電話許久都沒有被人接通，顧卿遙蹙蹙眉，猶豫了一下，再次撥過去，電話卻已經關機了。
顧卿遙結結實實地怔住了。
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倘若黎霂言要關機，定然也會提前和自己說上一聲的，怎麽會像是現在這樣，明明知道自己在找他，卻還將手機關閉了？
心底的不解幾乎湧上了頂峰，顧卿遙推開門，卻見慕寒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看到顧卿遙就站住了：“顧小姐，我正要找你。”
“怎麽？”顧卿遙沒什麽心情理會他的去而複返。
“剛剛傳來的消息，說淩筱蔓在去看守所的路上想自殺，被拉住了。”慕寒低聲道：“現在顧先生正往那邊趕。”
“怎麽回事？”顧卿遙下意識去換衣服。
慕寒將顧卿遙拉了一下，道：“聽說是和黎先生有關。”
顧卿遙的心底猛地一沉，她想起剛剛沒有打通的電話，還有人們之前的猜測。
她什麽都沒說，隻是徑自去換了衣服，淡淡道：“你要一起去嗎？”
“我……去吧。”慕寒緊趕慢趕地跟了上來。
顧卿遙點點頭，將衣服裹緊了一點，初夏的晚風還是有點冷的。
很快他們就到了看守所，淩筱蔓人在醫務室，門口隻看到了一個來回轉圈的顧彥之。
顧卿遙走過去時，顧彥之的臉色就變了變：“你怎麽來了？”
“是我和顧小姐說的。”慕寒開口。
顧彥之剛想發火，便也默然停頓了：“你和小遙說這個做什麽？這件事和小遙也沒什麽關係。”
“那和爸爸有什麽關係？”顧卿遙反問。
顧彥之臉色不愉，淡淡道：“小遙，如果淩筱蔓真的就這樣沒了，你覺得我們心裏能過得去？”
“犯罪嫌疑人畏罪自盡，我覺得沒什麽問題。”顧卿遙的臉色很是淡漠。
“你覺得淩筱蔓是畏罪？”顧彥之冷聲道：“你自己想想，這件事和誰有關係，你不要在這裏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
話音未落，裏麵的醫生走了出來，陳警官緊隨其後，看到門口站著的三人，道：“人沒事了，不過現在無法開放探視。”
“陳警官，有件事我必須要提出來，我覺得這件事……”顧彥之蹙眉開口。
“顧先生，有件事我必須要先和您說明，現在淩女士指控你也參與了這次行為，我們正在等待淩女士提出證據，我們有義務告訴你這個情況。”陳警官開口道。
顧彥之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
“她……她說我什麽？”他難以置信地開口。
“淩女士隻是提出了指控。”陳警官語氣平靜地說著。
顧彥之的手在空中頓了頓，這才頹然地落了下去：“真是笑話……笑話！她指控我害我自己的妻子，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顧卿遙一言未發，隻是微微垂眸。
“正好顧先生現在人也在這裏，我們希望你可以幫我們做一個口供。”陳警官的語氣很是平靜。
顧彥之二話不說地跟了上去。
慕寒站在原地，良久方才低聲道：“這件事我敢肯定是黎先生的安排，黎少果然聰明，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顧卿遙忍不住彎起唇角：“慕少為什麽會這樣想？”
“顧小姐不覺得這就是黎少的風格嗎？坐山觀虎鬥，既然現在已經成了這個樣子，淩女士和顧先生勢必會為了減輕自己的責任而不惜一切代價。”慕寒看了顧卿遙良久，這才問道：“顧小姐，你真的想要置身事外嗎？畢竟這是您的父親……”
“慕少又何必勸我？”顧卿遙的笑容很是玩味：“慕少，這兩個人和你的關係，難道不是更親密一些嗎？”
慕寒微微一怔，沉默下來。
顧卿遙就淡淡笑了：“慕少，你已經走進漩渦的中心了，那麽你無論如何都很難全身而退。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
“可是姐……”
“你叫我什麽？”顧卿遙看向慕寒。
她的眼神那麽沉著也那麽冷靜，卻讓慕寒隻能感覺到無窮無盡的疏離。
“你是不會承認我這個弟弟的，是嗎？”慕寒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聲問道。
顧卿遙垂眸笑了：“你說你會幫我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卻也不敢置信，慕寒，事情是做出來的，從不是說出來的。”
她說完，起身輕輕敲了敲休息室的門，眼底含著三分笑意。
果然，一推開門就看到裏麵的黎霂言。
顧卿遙的眼底帶著了然的笑：“我聽到慕寒的話，就知道你肯定在這裏。”
“你來得很快。”黎霂言抬眼。
顧卿遙挑挑眉，在黎霂言身邊坐下了，慕寒想要進來，卻又遲疑著停住了腳步，直到看到門被嚴嚴實實地關上了，顧卿遙這才輕歎了口氣：“慕寒知道是你做的，換言之，顧彥之應當也清楚。”
“你在擔心我。”黎霂言看向顧卿遙的眼睛。
顧卿遙沉默片刻，道：“你認為這次淩筱蔓有辦法將顧彥之拖下水。”
“不……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黎霂言的手指修長，輕輕敲了敲沙發背，道：“但是能夠讓顧彥之對她徹底失望。”
一個隨時會背叛自己的情人，簡直比定時炸彈更加可怖。
“可是你怎麽做到的？”顧卿遙下意識問道：“霂言，淩筱蔓不像是會輕易將矛頭對準父親的人……她知道這對她而言意味著什麽。”
“你看過這個嗎？”黎霂言將一張紙遞給顧卿遙。
顧卿遙看了一眼，就結結實實地怔住了。
“這……”
“這是我做的，可我對淩筱蔓說，這就是顧彥之給她找到的出路，換言之，如果淩筱蔓不遵從我的建議，那麽……等待她的就是在精神病院的監禁了，在那裏她無論說什麽，都隻會被當做胡言亂語，是她自己的臆想。”黎霂言的眼神滿是淡漠，道：“所以淩筱蔓別無選擇。”